天然宅
“你替我不值?”司馬宏冷笑了起來,呂昇那老小子生的閨女也是個不知所謂的,真以為這邊沒人能管的了她,當是土公主了么!她算個,敢這么說他的心頭肉?“你知不,憑你剛才對四品誥命不敬,按大楚律例,我就能叫人賞你嘴巴!”
呂絮兒心里惱怒多過害怕,她的父親是呂昇,多少年來她都能橫著走,任誰見了她都要尊稱她一聲“呂姑娘”,她雖然沒見過京城里的呂家本家,可她覺得就算是嫡出的正牌呂,都未必有她的尊貴。
“你敢?”呂絮兒張嘴反駁。“我爹不會饒了你的!”
司馬宏笑了起來,坐在桌后意態悠閑,“呂,我想你爹大概不會為了你和我翻臉。”那語氣似是好心提醒,你不過是個外室生養的女兒,連宗譜也未上,呂家根本不承認你,莫把估量的太重了。
呂絮兒又是委屈又是害怕,她已經很多天沒見到司馬宏,今日若不是她舍了臉面,硬闖進來,再要見到司馬宏就遙遙無期了,把握不住這次機會,她就沒有希望了,也顧不上計較司馬宏語氣里的不尊重了。
想起呂的再三教導,呂絮兒強壓下去了心頭的情緒,含淚柔聲說道我真的是為你不平,大哥你是樣的人,整個大楚也找不出第二個比你更出色的男子了,可那徐氏,她,她……”說到這里,呂絮兒跺了跺腳,橫下了心,“她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話音剛落,司馬宏原本還帶著笑容的臉,立刻變的鐵青,倏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拿起了桌旁的佩劍,抽出劍來,電光火石間,雪亮冰冷的劍身就架到了呂絮兒的脖子上。
“你膽子不小!”司馬宏咬牙冷笑,“再敢胡扯,信不信我把你頭割了給呂昇送!”
這世上,大約沒有能比“我跟你說,你偷漢子,給你戴綠帽子”更讓男人惱火不能忍受的了。司馬宏這樣算客氣的了,在民風彪悍的西北,要是脾氣火爆點的爺們,直接操刀,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了。
呂絮兒話說出口時,一旁的白毫也驚的愣住了,回過神來后就看到侯爺劍架到了呂絮兒的脖子上,稍稍用下力,劍刃就能劃破呂絮兒的脖子。
真要是弄傷了呂絮兒,呂昇不定記恨侯爺。有道是小人難防,呂昇那老小子可不是君子。白毫心急不行,笑著上前打起了圓場,輕輕撥開了呂絮兒脖子上的劍,勸道侯爺消消氣,呂跟您鬧著玩呢,口無遮攔的,您別當回事,呂大人還等著呂回家呢!”
司馬宏陰沉沉的看了眼呂絮兒,默不吭聲收回了手里的劍。
呂絮兒眼淚不住的往外涌,這回是真眼淚,嚇的。剛剛司馬宏那架勢,活像是要剮了她,她居然怕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沒胡說。”呂絮兒抽抽噎噎,“京城里都傳遍了,就你一個人蒙在鼓里,我替你不值,好心來告訴你,你卻這樣對我……”
白毫頭痛的只想一巴掌拍死這個呂絮兒,好不容易勸下了侯爺,她還不趕緊走人,莫非真以為見識過兩次戰場就是巾幗英雄了?要是見了侯爺殺紅了眼的模樣,估計早嚇趴下了。
司馬宏不怒反笑了,順手把劍扔到了地上,在石板上發出哐當的響聲,回蕩在屋里,“好,你說說,到底是個事?倘若你敢造謠,別怪我不念你爹的情面!”
呂絮兒就是后悔也沒有退路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硬著頭皮說道她去年七夕的時候,同京城里的秦郡王,大晚上孤男寡女的在一起游玩,還放花燈,親密的不得了,不的,還以為是兩口子出門玩!很早之前,秦郡王想納她做妾,公主不同意,這事才沒成。兩個人還私底下偷偷摸摸約會,別人都以為她要做秦郡王的外室,沒想到一轉身的功夫,她就傍上你了!”
虧你把她當個寶!呂絮兒腹誹,她雖然不是嫡女,可她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哪像那個徐明玉,忒不知羞恥了!
看司馬宏神色不變,一雙眸子看不出喜怒來,呂絮兒又趕緊加了一句,“她同秦郡王的事,京城里的人都!”其實她也不京城里的人是否都,但為了增加可信度,她不介意撒點小謊。
司馬宏臉色緩了緩,笑著搖了搖頭,像是聽到了一個荒謬的笑話,最終嘆道呂姑娘,這些亂七八糟的都是聽誰說的?別人說你都信?去年七夕我是同她兄嫂一起過的,那么多人陪著,她要如何去跟秦郡王約會?這事到此為止,你若再敢提這謠言……”司馬宏眼睛瞪了起來,“如同此桌!”說著撿起地上的劍,手起劍落,桌子被整齊的切掉了一個角。
“是真的!”呂絮兒急的直哭,跺腳道,“我聽那兩個婦人說的,她們看的清清楚楚,就是秦郡王和徐氏七夕的時候在街上走在一起。”她沒說的是,那個婦人還說,男女都長的百里挑一的出眾漂亮,走到一起,賞心悅目,極為搭配。她怕說出來,她就步那張被劈的桌子的后塵了。
白毫急了,趁司馬宏還沒發作,死命推著呂絮兒出去了,低聲哄道呂姑娘,到底是哪兩個婦人說的,是不是跟你有舊仇的?這不是要害你么!哪有這么騙人的?害死個人了你也信!”
呂絮兒掙不過白毫,被白毫推著往外走,不甘心的胡亂拍打著白毫,叫道是真的!你們就是不我?那婦人沒騙我,她發誓親眼看到的!”
“許是看花了眼呢!”白毫哄道,“晚上黑燈瞎火看不清楚,認人是常有的事。我家太太膽小的很,出閣前在家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就是出去也有兄嫂丫鬟一群人陪著,你這么說不是叫侯爺記恨你么!你出去可別亂說,要是叫別人了,傷了侯爺和的面子,你可別想再見到侯爺了。”
兩人已經出了院子,呂絮兒氣的嗚嗚的哭,看著司馬宏屋門的方向,叫道你不信我,遲早有你后悔的時候!到時候別來找我!”說著轉身負氣跑了。
白毫看著她跑遠了,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叫過兩個士兵來,吩咐他們看住呂絮兒,這兩天不要讓她出來,這個臭脾氣又難伺候的出去亂說一氣,壞了太太的名聲,侯爺非提刀宰了她不可。
白毫推搡著呂絮兒出去的時候,司馬宏已經坐到了椅子上,默默看著身前缺了個角的桌子,他嘴上回答的斬釘截鐵,心里卻不可抑制的翻起了波濤。
他是秦郡王想納明玉為妾的,當他的時候,這事的風波已經了,他經常不在京城,京城里大多數事他不,也沒有特意去打聽。以明玉高傲的脾氣和性子,可能去彎腰給人做妾?這種可笑的事情,想想都覺得荒謬。
可現在靜下心來想一想,當初他為不愿意打聽,為不愿意深究,甚至是連想都不愿意想。秦郡王他是見過的,相貌好,人品也好,才華橫溢,他秦郡王的畫是京城一絕,千金難求,明玉的字寫的好,連齊大人都稱贊,單從這一點上看,兩個人是多么的相配。秦郡王是公主的,皇帝的外甥,不用像他一樣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拼命,就能擔任要職,前途坦蕩。
秦郡王那樣的男子,貴氣又多才,應該是每個女子都會心生愛慕喜歡的吧。
他只是害怕去想,害怕去面對抽絲剝繭后赤,裸,裸的真相。
明玉是那么的好,他是那么的歡喜著明玉,心里滿滿都是她,愛著她,寵著她,恨不得掏出心來給她……越是這樣,他越是容忍不了他如此喜歡的人有一點點的瑕疵。
反正明玉如今嫁的是他,還懷著他的孩子,何必計較那么多?又何必揪著毫無價值的前塵往事不放呢?司馬宏心亂如麻,說不定那個呂絮兒就是信口胡扯騙他的,可她從來沒去過京城,秦郡王是哪號人物恐怕都不,這事說的有鼻子有眼兒……
白毫后,就看到司馬宏坐在那里不吭聲,若有所思,連忙說道爺,莫聽姓呂的瞎扯,她巴不得您厭惡疏遠了太太。但凡她有一點善念,都不會做出毀人清譽的事來。”婦人家的名節最重要,這個呂絮兒實在可惡,要是有一星半點的流言傳出去,可叫太太做人?
“我。”司馬宏微笑著點了點頭,陽剛俊朗的臉上風輕云淡。
明玉在府中等到很晚也沒等到司馬宏,飯菜放桌上早涼了,她也撐不住歪在榻上睡著了,突然驚醒的時候,也不時辰了,就看到司馬宏俯身在榻上看著她。
夜風吹過窗欞,燭火跟著搖曳,他的眉眼隱藏在暗處,神色晦暗不明。(。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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