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氏這次去了很久都沒回來,老太太面上平靜,心里卻記掛著大門口來鬧事的人,一個處理不好,侯府多年來積善之家的形象就全毀了,傳到京里更是麻煩。//無彈窗更新快//[]而羅綾秀臉色蒼白,額頭上滿是冷汗,帕擦都擦不及,坐在那里腿腳都在微微的顫抖。
明玉瞥了眼羅綾秀,這會上知道害怕了?昨天下令結果三條人命的時候怎么不覺得害怕?看老太太心不在焉,明玉和司馬蓮陪著老太太坐了一會,說了幾句話,就告辭了。
羅綾秀如獲大赦,出了老太太的院門,立刻往前院趕過去了。司馬蓮看著羅綾秀匆匆的背影,笑嘻嘻的問明玉,“二嫂嫂,我聽說昨天杖斃三個丫鬟的時候,大嫂嫂還特意叫上了給院落鎖的婆,非得讓她在一旁看著那三個丫鬟被打咽氣了,你說說,到底是什么事,還牽扯到了落鎖的婆?”
明玉微笑著說道:“這得問問大嫂嫂了。”
見明玉嘴巴嚴的很,問不出來什么,司馬蓮也不氣惱,讓太太和羅綾秀如此的驚惶失措,已經讓她很是開心了,和明玉道了別,兩人就各自回去了。
苗氏板著臉到了前院,魏嬤嬤臉色難看的跟在她身后,聽前院出面的管事說來鬧事的人不要銀,只要侯府給個說法,要是不給說法,就去官衙里鬧,問問侯府為何要把他們家的女兒給杖斃了。
“真是天大的笑話!”苗氏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桌上,臉色陰沉,“誰給他們這么大的膽,敢到侯府來鬧事?之前不是賠了他們銀了?一個個活膩歪了是吧!”
門口那么多人看熱鬧,女眷自然不方便親自出面,這些來鬧事的人。當著人面打不得,攆不得,要是如了他們的心意,不定怎么獅大開口。[]
管事的不敢吭聲,他也不知道后院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三個粗使丫鬟被悄無聲息的打死了。主卻連個準話也不說。
“他們不是要報官嗎?盡管去報官吧!”苗氏氣咻咻的說道,安西侯府就是這西北地界上最大的官!要是自尋死路。就別怪她手下不留情。
魏嬤嬤急忙上前說道:“太太,使不得。”真是要是報了官,安西侯府的臉面可就丟大了。以后下人們有樣學樣。隨便處罰下,就能鼓動家里人去官府鬧,還得了?
苗氏也只是氣頭上說一說,哪能真由著來鬧事的人報官。想起不聽她吩咐就急急忙忙把人打死了事的羅綾秀,苗氏心中愈發的惱恨。真是不長進的東西!枉費她對這個大兒媳如此的看重。辦砸了事情,還得她來給羅綾秀擦屁股。
司馬慶一早去了官衙,接到了家里人傳來的消息,立刻讓身邊的司馬五回去處理,心中暗自埋怨苗氏管理后院不利,十幾個人披麻戴孝的在侯府門口哭喪,要多晦氣有多晦氣!
那三個丫鬟既然不是賣身進來的,犯了錯打一頓攆出去就是了,她們倒好,不由分說就把人打死了。
肯定還會有人傳言安西侯府草菅人命,本來封疆大吏已經很受皇帝的猜忌了,若是這事再被閑的x疼的御史一本奏到皇帝那里,不光影響安西侯府的未來,還會耽誤了揚哥兒的前程!
皇帝已經病入膏肓了,太一黨和外戚童太師支持的三皇明爭暗斗,好在太一向為人謙和,在朝中頗有賢名,又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這個節骨眼上,安西侯府可不能出什么岔。
司馬五到了正門,看門口呼天搶地的一群人,沒好從正門進去,繞到側門進去后,見了苗氏,恭敬的問苗氏該怎么辦,苗氏陰沉著臉,讓司馬五先好言好語的把人給請進來,總不能讓一堆人在門口繼續嚎。[]
司馬五和苗氏又商議了一番,便出去了,讓門房開了大門,站在門口,客氣的問道:“諸位,這么鬧也不是辦法,不如隨我進府里,好好商議商議。”
十幾個人哭嚎了大半晌,也哭累了,然而看著高大厚重的侯府朱漆大門,門口那兩只比人還高的張牙舞爪的獅,十幾個人里面居然沒一個人敢應下進去的,誰知道進去后還有沒有命活著出來啊!本來到安西侯府鬧事,就是把腦袋別到了褲腰帶上,鬧成了就發達了,鬧不成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沒有人應答,原本鬧哄哄的侯府門口瞬間安靜了下來,鴉雀無聲。司馬五臉上依舊掛著可親的笑容,這些人里面大部分都是十幾二十幾歲的年輕男,看賊眉鼠眼的樣就不像是老實的鄉下種田人,很可能是想趁機敲詐侯府一筆的潑皮無賴。
“你們若是不放心,要不這樣吧。”司馬五開口了,“誰是張梅的家人?跟我進去先談談。”
十幾個人中面面相覷,最后目光都鎖定在一個面容枯瘦的女人和一個四十歲上下的漢身上。那漢面堂黝黑,被眾人看的心里發毛,牙一咬,跺腳道:“好,我們先去問問老爺太太們,作甚打死我家梅!”
面容枯瘦的女人忐忑不安的跟著那漢進了侯府,邁進大門的時候,險些站立不穩摔倒,被司馬五身邊的魏嬤嬤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和氣的笑道:“這位大嫂,您當心。”
女人和漢頓時有受寵若驚之感,侯爺太太身邊的媽媽和管事,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什么時候對他們這些土里刨食的人這么客氣親切過?
兩個人被司馬五帶到了門房住的屋,想象中的侯府主卻并沒有出現,司馬五看出了他們的疑慮,笑道:“如今侯爺不在家,府里只有女眷,不便見客,還望見諒。”
黑臉漢此刻也漸漸壯起了膽,回想來時的目的,喝道:“不管你們主出不出來,總得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家梅不能白死啊!可憐梅才十五歲,家里剛給她說了親,就要回家嫁人了……”
黑臉漢掉下了幾滴眼淚,而一旁的女人已經捂著臉開始嚎啕了起來。
司馬五并未勸說,魏嬤嬤還十分體貼的給那女人遞上了帕。等黑臉漢情緒平靜了下來,司馬五接著說道:“安西侯府一向是講道理的人家,絕不會無緣無故打死人。”
眼看那漢情緒又激動了起來,司馬五連忙說道:“我家太太是十分喜歡梅姑娘的,賞了她不少好東西,要不是她這次犯了錯,都想把她調到院里做二等丫鬟,貼身伺候著,只可惜啊!如今太太賞的這些東西,就交給你們吧,也算對你們的補償。”
說罷,司馬五吩咐下人去拿了一包東西進來,除了幾塊綢緞之外,還有幾支沉甸甸的赤金釵,幾只鑲了寶石的金鐲,幾塊散碎銀錠,摸起來有十兩多重。
黑臉漢的眼都直了,忍不住把金鐲和銀錠放到嘴里咬了咬,又拿到耳邊聽了聽聲音,他一輩沒見過這么多金和銀,這些東西加起來,頂他種幾輩的地。
司馬五笑意不變,看著黑臉漢的舉動,便知道他動心了,“張大哥意下如何?”司馬五問道。
“這……”黑臉漢有些遲疑,都知道侯府有錢,沒想到這么有錢,鬧一場就能拿這么多錢回去,要是就這么算了,他有點不甘心。
司馬五心中喟嘆,人總是得隴望蜀的,這些銀夠買多少個大姑娘了,還是不滿足,這些人也不知道是聽了誰的唆使,膽肥的嚇人。“張大哥,我在侯府也多年了,奉勸一句,做人吶,要見好就收!”司馬五說的意味深長。
黑臉漢一驚,看了看屋里站的滿滿當當的都是司馬侯府的管事,虎視眈眈的看著他,當場就磕磕碰碰的說道:“好,好,我,我知道了!梅做錯了事,是我們沒管教好。”
旁邊的女人驚叫了起來,“當家的你怎么這樣?我們是來給梅討個說法的,不是來要錢的!”
黑臉漢劈頭蓋臉的給了那女人一耳光,罵罵咧咧道:“胡說八道些什么!還不是你生出來的閨女干了丟人現眼的事?再渾說老打死你!”
女人被打的發髻散亂,眼淚鼻涕糊到了一起,嗚嗚的哭著跟著黑臉漢出了侯府。出門后,剩下在侯府的十幾個人圍了上來,問什么情況,黑臉漢支支吾吾了幾句,“啥事啊?就是梅她們干了丟臉的事,主家要罰也沒辦法。”趁眾人沒防備,黑臉漢拉著他媳婦的手,牢牢捂著懷里的包裹,低著頭飛快的跑走了。
眾人一看這架勢,傻也猜得到定是得了侯府不少的好處,連他們來之前的約定都不顧了,先跑了。侯府都肯讓步了,他們誰不想得好處?十多個人圍著司馬五,要求也要和侯府談一談。
司馬五笑容依然和煦,客氣的將他們盡數請進了侯府,說主事的太太會親自給他們一個交代,幾十個人深信不疑,跟在司馬五身后進了侯府。
剛進侯府,侯府的大門就給關上了,侯府里大大小小的管事小廝都沖了出來,把鬧事的十幾個人包圍了,司馬五臉色板了起來,站在臺階上,大手一揮,“全都綁起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