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話有些聽不清楚,她只覺得耳朵像是露在寒風里,刺骨的冷。要說起來,也是奇事,我只需找個合適的話來搪塞他就是。”事到如今,瞞是瞞不住的了,還不如說與劉媽媽知道,不然她好奇心一起來,跑去同張氏商量,又是多了麻煩。
“原是這樣!”劉媽媽罵道,“這鐘大夫也真是分不清輕重了,小姐好了就好了,非得要知道清楚不可么?那小姐找個什么借口好呢?”
“我自有辦法。”唐枚笑了笑。
綠翠在旁邊安靜的聽著,不發一言。
馬車很快就到了妙手醫館,劉媽媽一下來就沖進去道,“你們鐘大夫人呢?叫他出來!”
伙計忙攔住道,“這位媽媽,您別急,同小的說一說,小的會去里面請的,鐘大夫在休息呢。”
“快去叫,只說是唐家的二小姐來了。”
伙計一聽唐家二小姐的名號,因得了吩咐,立刻跳起來就往里頭奔去了,不一會兒出來道,“大夫請二小姐進去說話。”
唐枚便去了里頭的院子。
劉媽媽同綠翠跟在后頭,唐枚回頭道,“你們在外面等著,若是跟了來,我那借口會說不好。”
劉媽媽忙道,“那好罷,快點把那死大夫誑出來。”
唐枚推開門進去,只見鐘鏡香端端正正得坐在書案前面,平日里一張俊雅的臉,此刻青一塊紫一塊,極是狼狽。
“你這是被打了?”唐枚抽了下嘴角。
“不救人命,也是活該。”鐘鏡香大方承認,又淡淡道,“不過要說責任,你也得擔一份。”
“自己貪那一個秘密,要怪在我頭上?”唐枚撇撇嘴,“長話短說,你這就去救蘇三小姐罷,她醒了,我自會告訴你。”
“現在不能說么?”鐘鏡香挑了挑眉。
“不能,你只說會救,可蘇三小姐已經暈迷三日,我如何知道你行不行?到時候不盡力,亦或者有別的原因,豈不是白白說與你聽?這事關我一輩子最大的秘密,絕不事先說了!”
鐘鏡香冷笑道,“我如何信你?”
“那你又如何辨別我說話的真假?難道辨不出來,就真的要蘇三小姐日益病重下去?”唐枚盯著他,“再說,拖下去,只怕侯爺也等不得,如今只打你,真要你命了,你死了還能知道秘密不成么?”
鐘鏡香一愣,把唐枚看了又看,“你若騙我,別怪我還有別的法子。”
“君子一言,我雖不是男子,但人命關天的事,我絕不妄言。”唐枚頓了頓,“不過,你想知道那事大可以問我,怎的卻要勞師動眾要侯爺先請你,再叫我了來請,豈非多此一舉?”
“那是我的誠意,要武陽侯欠你人情,你日后若有麻煩,還能借他一用。”
唐枚忍不住搖頭,“你當真是瘋魔了,好罷,那秘密我定會告訴你。”她真是從未見過那么執著的人,不過是一味毒藥,解了就解了,非得要打破沙鍋問到底,那醫學何其浩大,弄不懂的難題更是成千上萬。
“你早晚會成瘋子!”
鐘鏡香毫不在乎,“在下早就瘋了。”
唐枚頓時無語,又想起一事,嚴肅問道,“蘇三小姐到底怎么會撞到頭的,你也知么?”
“我怎會知道。”鐘鏡香斥道,“即便是再好奇,在下還不至于如此狠毒齷蹉,定是蘇三小姐自己得罪了人!”
“好罷,那快些走罷。”唐枚率先推開了門。
見鐘鏡香帶著藥箱緊跟其后,劉媽媽送了口氣。
幾人又回到武陽侯府。
蘇三小姐的臥房里,老太太,還有三位夫人,四位小姐也在,聽說有得救的法子,三夫人第一個就沖上來,問蘇豫,“早先問過鐘大夫,也不見說行的,怎的突然有辦法了?要是真的,趕緊請他進來。”
“說是正好會一套針法,只不熟練,早先也不太有把握。”
蘇豫當初得知回春針法的時候,怕找不到傳人叫老太太傷心,也沒有事先告訴別人,是以府里無人知道。
“這就好了,快請他來試試。”老太太在后面催促。
鐘鏡香便進來了,同眾人行了一禮,拿出一個紅匣子來,又要了筆墨紙硯,寫了一張方子,并叫廚房隨時供應熱水。
老太太問,“鐘大夫,你看了,有幾層把握?”
鐘鏡香恭敬得答,“請老夫人放心,鐘某會傾盡全力的。”
也沒有一定會好的意思,老太太頓時眼角又濕了,站起來的時候,身子一歪,差點摔倒。
兩個丫環趕緊扶住她。
二太太忙道,“娘,您快去歇一歇罷,我聽說這針灸法施展起來是要好久時間的,您可不能傷了身體了。”一邊拿眼睛瞪蘇四小姐。
蘇四小姐忙上去擠開一個丫環,自己扶了老太太的胳膊,“是啊,祖母,你要是為三姐姐累到了,等會三姐姐醒了,又要自責,那可怎么好呢?”
老太太看蘇四一眼,眼神冰冷,“那你們娘兒倆留著罷。”
蘇四小姐不由自主放下了手,惴惴不安的看了看她娘。
二太太也沒法子了,只得應了一聲,“娘您好好歇著,我們會陪著若琳的,到時候好了自會來告訴娘。”
三太太嘴角翹了翹,上去接了老太太伸過來的手。
大太太跟上來道,“我去叫廚房準備些若琳愛吃的,等她好了,見到了也會歡喜。”
老太太點點頭,出來后,見到唐枚立在那里,微微一愣,這不是唐家那個二小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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