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世外山村
一陣悅耳的下課鈴聲后,圣心中學的學生蜂擁著從教室里擠了出來,順著樓梯往下。
過道上,一女學生嘰里呱啦著拉著另一名女學生。
“學柔,我和你說,路邊新開的那家麻辣燙真的很好吃,保準你吃了立馬喜歡上,”依依拖著學柔,一路往校外的那條街道跑去。
“別那么大聲,都和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能亂吃門口的小攤小販,那些東西不健康,”作為圣心中學初中部的學生會長,曾學柔怎么也想不通,她當初是怎么和張依依搭上伙的。
那是發生在食堂里的一起吵架...
“不干不凈吃了沒病,你看我這身板子,比你結實多了,”依依拍了拍胸脯,眼睛往了高中部的操場上瞄了瞄。
今天是開學第一天,九月的太陽,烤得整個校園熱騰騰的。
已經是吃飯的時間了,往常這個時候,學生們都或是涌向了食堂,或是沖向了校外的小吃店里。
今天卻有些反常,不少女學生圍在了操場上,原來高中部正在進行軍訓。
毛毅和曲洋這兩大帥哥,穿著一身墨綠色的軍裝,正被一名軍隊來的教官教訓著。
“稍息,立正。你們倆是沒吃飯是吧,才站了半個小時,就在那里交頭接耳著,什么是紀律性部隊,教官有讓你們說話?”那名教官背對著依依等人站著,看不清他的臉,依依只能聽見一陣威勢十足的訓話聲。
“是。王教官,”曲洋有氣無力著,毛毅翻了個白眼,他哪有說話。還不是曲洋那個話癆,啰嗦著中午要吃什么。
“全班加練一小時,”男人峻著臉。一身的冰冷,讓遠處的張依依打了個哆嗦。
她推了推曾學柔,“怎么高二的學生還要軍訓哦。”
“說是高考前的操練,是今年學校新規定,說是為高三的高考打好體質基礎。”學柔滿意地點了點頭,軍隊里來得教官果然不一樣。
“嗨,瞎折騰。阿彌陀佛,我要過去打聽一下,那個閻羅教官叫啥名字,輪到我軍訓時,我可不想碰到他。”依依很小聲地說道,哪知道,她說得雖然小聲,可還是一字不漏地飄到了那名軍隊教官的耳朵里。
他濃眉一凝,轉身看了過來,陽光下,他看到了一個長著白白胖胖的包子臉的女學生。
被他這么一瞪,那個長了張包子臉的女學生,像是只兔子一樣。“嗖”地一聲拉著同伴逃掉了。
“王帥,真要給這群小子加練啊,一個小時,我怕他們扛不住,”另一個班級的軍訓已經收操了。
王帥冷哼了一聲,“不暈過去幾個。怎么算是紀律部隊。”
依依拖著學柔,一直跑到了那家麻辣燙小攤前,邊抹著汗邊點著菜,“真可怕,那個男人的眼睛能殺死人的。”
學柔無奈地聳了聳肩,陣陣濃郁的辣香味讓兩人精神一震,兩人才剛落了筷,異口同聲說,“這個是小鮮喜歡吃的口味,可惜,她不在。”
“誰說我不在啊,”左手拖住了兩人的肩膀,右手搶過了一雙筷子,小鮮夾起了一根筍干,塞進了嘴里,“又好吃的哪能落下我的份。
“嗨,別搶啊,我說你怎么來了,不是說白天你爸和你姑一起開得那家農特產店的第十五家連鎖店開張嘛,白天要過去幫忙。晚上你外公八十五歲生日,這才請了一天的假,怎么又回來了,”學柔好笑著,看著鬧成了一團的小鮮和依依。
“農特產店的事早上就好了,下午本來我是想陪著外公的,哪知道他約了局里的那幫退休老干部,去坊街的老人院學什么編席子去了。我媽看我閑著,又啰嗦著我數學太差,將來考不上重點,就要介紹個什么康奈爾大學留學回來高材生給我補課,我一聽,就逃回學校了,家教什么的最煩了,”小鮮撇撇嘴,又往嘴里塞了一筷子的蔬菜。
“你哦,躲得過今天,躲不過明天,還是乖乖去補課吧,我教你你有不聽,就得找個陌生人,給你好好治治,”學柔怪怨著,這兩人,就是不用心在學習上。
“家教?還是大學生?男的女的,多大年紀,帥不帥?哎呀呀,現在最流行師生戀了,”依依充分地發揮了她的粉紅爛漫幻想,在旁YY了起來。
“嘖,我又沒看到,只知道姓周,是我媽媽朋友的兒子。你想吧,高材生,一定就是那種帶了眼鏡,說話一板一眼的,很煩的那種人,”小鮮搖晃著筷子。
“找死啊,誰說高材生就是那樣的,”學柔拍桌子了,咆哮了起來。
小店里,一陣陣歡快地大笑聲。
時空之蜃已經消失了。在回到了過去,改變了諸小鮮的命運后,她看到了那一幕幕,已然改變了的所有人的命運。
三個好朋友,依然是好朋友,屬于她們生命軌跡里的那些人,那些事,會陸陸續續,走回正軌。
諸時軍、卓家兄妹,他們各自的家人,梅念,于綱,一個個,都會尋覓到他們應有的幸福。
冶子沒有離開地球,他會繼承李叔的手藝,成為一名了不起的銀雕大師。
王風雷在內的異修者前輩們,團結了起來,羅斯特家族消失了。隨后,全球隱藏著的異修者學校和機構
在地球上尋找著那些獸星異生物留下來的痕跡,確保星球內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
在目睹了這一切后,小鮮微笑著,被時空之蜃里透出來的,黑暗無比的光,吞噬了。
梅想默默地,關上了那扇時空之蜃,在門前靜立了片刻后,她低聲說著:“孩子,某個時空,有那么幾個人,會一直記得,你曾經在過。”
畫面中的人漸漸模糊了,那陣歡笑聲猶然在耳,周小仙坦然走在了黑暗中,盡管,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遠,又會去往何處。
體內,一陣光熱向她的全身擴散,她低下了頭,看到了胸口處,一塊金色的石頭在閃閃發亮。
“甘蔗苗,到了最后,陪著我的只有而已,”那塊甘蔗苗開花結果后的果實,曾被她看成了一塊石頭的果實,光芒大盛。
石頭旋轉著,落到了地面,一扇門,拔地而起,在眼前,逐漸變大變亮。
黑暗被這陣光亮吞噬了,周小鮮推開了那扇門。
久違的草木的芳香味,迎面撲了過來,暖洋洋的陽光,落到了她的肩上。
云騰門的那座小小的茅草屋前,小仙呆立著。
茅草屋依舊是茅草屋,只是和她剛離開時的茅草屋有些不同。
草屋前,是一方剛掘好的蓮花水塘。
“小仙,你又在那里偷懶了,”周小鮮愣了愣,緩緩地轉過身去,“師父?”
她的師父,人不老心更不老的云清上人,就站在了不遠處。
“師父,”周小仙撲了上去,抱住了云清上人,“你...”
鼻涕眼淚全都抹在了云清老道的衣服上,老道跳了起來,逃得遠遠的。
“云冠子師兄?”小仙想了起來,她回來了,那么云冠子呢,他呢,周子昂還活著,那么云冠子呢。
甘蔗苗原來就是一座時空之蜃,她能回來,那云冠子呢?
云清老道怔愣了片刻,面露難色:“不是不讓你提起云冠子嘛?掌門師兄他們到這會兒都是天天嘆息不止,真是紅顏薄命,不對,是天縱英才,那孩子在渡第九道天雷時,失敗了。”
“渡劫失敗,他還是...”周小仙黯然著,眼中淚光閃動。
“傻孩子,師父知道你的心思,”云冠子隕落,門派里多少女弟子不吃不喝,光是辟谷丹都省了一大堆。
“得,你也別太難過了,師父勻你一樣好東西,”云清老道偷偷摸摸地摸出了一截東西,塞在了小仙的手里。
小仙手中的東西,呈灰褐色,像是借枯死的樹干,再仔細一看,才知道這是一截干枯的藕種。
“師父,這是什么?”小仙抽了抽鼻子。
“你這丫頭,怎么一會兒風一會兒雨的,你忘記啦,早幾天你和為師說,想要在茅草屋前挖口蓮花池,說什么柴房外太單調了,除了石頭就是草。為師想啊,你說得也有些道理,就給你去上仙那里討了這截仙藕。”云清老道一臉的得意,他可真是個愛護徒兒的好師父,雖然他這徒兒廢材了些,不過怎么說都是他的徒兒。
“仙藕?”小仙哼唧了一聲。
“你那是什么神情,為師還訛你不成,想當年天涯上仙的道侶隕落,就是靠了一截夜幽蓮的藕身,替她重塑神胎,這才有了如今一段在天界人間都廣為流傳的佳話。再不成你總聽過哪吒的傳說吧,什么蓮藕...嗨,你說連天涯那樣的大和尚都能找到道侶嬌妻,為啥你師父我這樣玉樹臨風,修真界的一等一的美男子,就沒有多少道有垂青呢。我說徒弟,你跑那么快做什么?”不待云清上人啰完,他那徒弟就溜得沒了影了。
“師父,我種蓮花去了,”周小仙的聲音,在云騰門的山谷間,不停地回蕩著。
撒花,完本了,結局是哈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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