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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啦?”老板聽了叫聲,連忙停下了手里的鍋鏟,從排擋里跑了出來。
泥鰍的幾名伙伴也面色大變,跟著就要下河。
可是河面上,連個人影都沒了。
“完了完了,泥鰍的媳婦兒一定是要怨死我們了,那小一定是腳抽筋,壞事了,”這會兒,那伙人才后怕了起來。
河面寬闊,剛才大伙兒又都進了排擋,泥鰍到底是在哪里溺了水,一時半會兒也看不清楚。
“等等,有劃水聲,”老板指著黑漆漆的河面,隱約間,兩個人影正在往岸上走來。
‘,是剛才那個吃面的年輕人,”老板認出了冶來,他怎么下去了。
無端端落了水的泥鰍喝了好幾口水,就在他心想今晚就要命喪在了這條不起眼的河里時,腳下的劇痛緩解了很多,一只很是強壯的手將他托出了水面,一推一推著往岸上去了。
和著冶和泥鰍一起上來的,可不是那條五六斤的大肥魚,而是剛才讓泥鰍險些喪命的玩意兒。
“這是啥玩意?”冶剛看人落了水,想也不想,就跳進了水里。
在水里摸索了陣后,才發現泥鰍無端端溺水的原因不是腳抽筋,而是他的腳下的那個玩意兒。
冶不認得那是啥玩意,硬硬的殼個頭倒也不大,就手掌大小,只是兩個長著泥毛的大胳膊看著挺嚇人的。
泥鰍的那些同伴很是感激地看著冶,只是聽著他問話時,又都很古怪的看著冶。
“你們也不認得?那就丟回去好了,”冶雖說不認得這怪玩意,可還是懂得怎么制服它的,虎口一張,朝準了那倆長毛的長胳膊一扣就要將水里出來的怪玩意兒丟回去。
“別,”泥鰍急得不顧傷了的腳,蹦跳了起來,一把抱住了冶的胳膊,他個頭比冶矮,人也比冶瘦,冶的氣力又大,這一抱一扔的,泥鰍整個人都掛在了冶的手臂上了。
好家伙,怪事年年有就屬今年最多排擋內外的人都驚呆了,更不用說泥鰍的那些同伴們了。
“別扔,沒了魚下酒就算了,抓幾只野生蟹也是一樣的,這可是地道的太湖大閘蟹啊。”泥鰍憋著口氣,總算把話說全了。
冶一聽說,這玩意還能吃,連忙就把泥鰍放下來了,“這丑玩意,真的能吃?”西南山區的河里可沒這樣的玩意都是些小蝦小螺的,所以冶才不認得這些螃蟹。
“真的,不騙你只可惜現在天太黑了,有沒有照燈,否則就能抓一些螃蟹上來,”其實泥鰍那幾個人,都是從南北各地過來的,來這樣的小鎮,談得也不是其他什么生意,就是來談水產生意的。葉
這條不起眼的河是太湖的一個分支因為遠離城市也沒人去河里捕撈魚蟹。
泥鰍這幾個做水產生意的,就瞅準了這個空隙來這里收些蟹苗魚苗的準備帶回去經營。
剛才下河時,泥鰍也忘記了河里可能有蝦蟹的事赤腳下河先是攪混了水,看不清水底的情形,等到抓魚上岸時,剛好踩住了只出來捕食的公蟹,就著了道兒。
還真是陰溝里翻船,險些出了大事了,泥鰍想著就一陣后怕,對冶更是感激不盡。
“抓這些玩意兒那需要照燈,等著,我現在就下河抓個百兒八十只的上來,”剛才吃進肚里的面,在救人中都用得差不多了,冶一聽說有吃的,而且聽著那幾個人的口氣,還是味道極好的,一時就來了興致。
“老板,我要是自己抓了上來,由你來做菜,價錢是不是便宜點,”這會兒,冶倒記得討價還價了。
“便宜,當然便宜了,”排擋老板一個晚上經了這么兩撥的怪客人,沒闖出禍來就連嘴都合不攏了,連燒烤架上的幾株茄烤焦了,發出了糊味都聽不到了。
“嗨,小兄弟,你要是喜歡,丟幾只大閘蟹給老板,到時候我再教怎么做蟹,保證他一分錢都不收你的,”泥鰍不顧腳上還留著的傷,在旁出起了主意來。
“好嘞,”冶挽起了褲腿,直接往水里走去,水面上泛起了一層波紋,岸上的人誰都沒有注意到,冶手上一枚不起眼的銀戒指發出了懾人的光芒來。
“小兄弟,好吃吧?”泥鰍的腳上胡亂上了點紅藥水,這會兒已經和冶稱兄道弟了起來
排擋里經過了剛才那么場風波,看熱鬧的客人還時不時看向了他們那一桌。
原本五六個的一張圓桌,加進了一個冶,吃飯的場所也由排擋內搬到了排擋外,老板在門口掛了個燈泡,把河岸和吃飯的飯桌都照得直發亮。
“好吃,”冶含糊著應了聲。他的桌面上已經堆了一堆的蟹殼蟹腳了。
桌上除了泥鰍外,也沒人再和冶金說話了,大伙都還沉浸在剛才冶抓螃蟹的場景里。
真是太彪悍了,一沒探燈,二沒工具,就抓了近百只大閘蟹上來的小年輕看著樣和打扮,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可又出奇的機靈,比方說
“別光看著我吃啊,泥鰍大哥你剛講了蟹的由來,又受了傷,多吃一點,”冶說著手腳利索的挑了只圓肚臍的母蟹。
微微一開,就將蟹開了蓋,都說菊花黃時蟹黃肥,現在吃蟹是還早了些,不過這條河里的大閘蟹是常年生長著的,因為沒人吃,所以一直是吃足了食物,這個季節吃著,味也不錯。
沒吃過螃蟹的冶一開始還不知道怎么吃蟹在泥鰍稍示范了后,就很快吃上了。而且還懂得挑了公母肥瘦,比起吃了幾十年海鮮的泥鰍來還要利索。
“還是小兄弟你先吃吧,泥鰍腳上有傷口,得戒河鮮海鮮了,”說話的是泥鰍那伙人里最年長的一個,操著口厚重的河南口音。
“這樣啊,那就大叔你吃好了,”冶大剛才聽著泥鰍的說了大閘蟹的由來。
可是長了不少見識,冶心是個好學的人出門一趟長得見識可比在學校里多多了。
中國的蟹分了好幾種,有田蟹也有河蟹更有海蟹江蟹,一般來說,田近河,江近海,田里和河里的是一家的,海里跟江里的一家的。
小鮮在曾學柔家中吃得是江海蟹,江海蟹個頭大些,肉質和河蟹也有些不同。
冶現在嘴下吃的大閘蟹是河蟹的一種,文縐縐的名字叫做中華絨螯蟹說得就是冶看見的那兩個長了泥毛的大鉗。
中國最出名的大閘蟹產自長江水系的陽澄湖,每年的九月十月,蟹一肥全國各地的食客等會聚到陽澄湖啃蟹腿品蟹黃,說起來也是一道風景。
但其實除了陽澄湖外,一般的大湖里也是有蟹的,而臨近太湖的這一條河流里的大閘蟹,因為少受捕撈,又保留了在長江口近海產苗長成幼蟹后,逆長江洄游回原地的習慣,所以成年蟹類的滋味更是美妙'無
冶只知道他吃過的無論是野味還是稻花魚都比不上蟹肉來得好吃。
泥鰍見冶吃得差不多了,擔心他一吃完就要走人急忙問道:“小兄弟還沒來得及問叫啥名字,看你一身的打扮是西南的少數民族吧?”
冶嗯了聲,“我是貴州黑山東南苗寨里的人,叫”他稍稍遲疑了下,“叫我阿冶就成了。”跟斐濟相處了些時間,他也聽著老怪物抱怨了不少人心險惡的例,心里就多了個心眼。
害人的心思不能有,可防人的心也得有。
冶說著,暗中看了看身旁的幾個人,見每個人都是臉色如常,沒啥不對勁的地方,這才放下了心。
“我就說嘛,漢人哪來的那么好的身手,都說少數民族里多能人,今天這么一看果然是真的,”聽著冶坦蕩蕩的報了自家的性命,泥鰍那伙人也松了口氣。
其實他們也在擔心冶的來歷,這么個精通水性,而且捕撈技巧了得的年輕人,這么湊巧就和他們碰到了一起,心里總是要小心些的。
“那冶兄弟是要去哪?怎么就停在了這個小鎮上,這邊可沒多少火車車次,”泥鰍還不放心,再問了一句。
“去北京,找我的”冶不好意思說下去了,臉臊紅了起來。
幾個還在狐疑的男人見了冶的模樣,全都哈哈笑了起來,他們都年輕過,一看冶的樣,全都心中有數了,心里的戒備又消去了些。
“去北京是嘛?叔也是北京那邊做生意的,我看你人生地不熟的,干脆就跟著我一起去北京好了,”那個有著河南口音的男人一拍胸脯,發出了邀請。
冶想了想,也成,就照他這樣沒頭沒腦往北京區,還不知怎么樣才能找到小鮮呢,他現在只知道小鮮是在個叫做什么“心”的學校里讀書的。
“成,那就拜托大叔了,”出門在外的,冶心想他那么大塊頭一男人,身上也就百來塊錢,還怕被人賣了不成,多個照應總是好的,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那一晚,冶一氣吃了十幾只螃蟹,惹得泥鰍那伙人哈哈笑了個不停。
第二天一早冶陪著泥鰍在住得地方看了會電視,到了中午左右,操著河北口音的大叔(事后得知他的名字叫魯叔)才回來了。
一回來泥鰍就迫不及待地問著:“買到了沒?”
“買到了,這次總算是成了,”魯叔興高彩烈著,他這次是來買蟹苗的,今天在鎮上聯絡好了供應商,談好了價格后,就可以啟程回北京了。
“那就好魯哥,這下回去,你就能揚眉吐氣了,看那畜生還怎么霸占了北京的河蟹市場,”泥鰍狠狠地咒了一句。
“嗯,別說了,帶你們長長見識,看看地道的太湖蟹苗,”魯叔的心情好,也不計較了冶是外人就帶著他和泥鰍看蟹去了。
去年過節前,魯叔就沿著太湖河道一路尋找蟹苗。打聽后,知道這個叫做上佩鎮的地方,有蟹且當地漁民不捕蟹。
于是魯叔就特地聯絡了當地的幾個老漁民,從去年冬天到春節后的,陸陸續續收集了幾十公斤的野生蟹苗。
冶看到的蟹苗,密密麻麻,比起他昨晚吃的那些個頭適中的家伙來說,只能算是丁點打了。
一公斤蟹苗大概有50~200只,蟹的生長和殼類動物差不多幼年蟹的樣和成年蟹小很多,每蛻一次殼,身體就跟吹了氣似的往大里
就拿年前抓到的蟹苗和年后的蟹苗做個對比個頭就差了好幾倍。
“魯叔,你要把這些蟹全都帶回北京去?”冶捏起了一只蟹苗,搖了搖頭:“不行,雖然我沒養過這類蟹,可我以前在家鄉的溪里抓過些蝦,想來養起來也差不多。這些水生的動物,不能高溫,而且還要注意不能一起養否則會自相殘害到了北京,可就沒剩幾只是活的了。”
聽著冶說完之后魯叔和泥鰍都愣了愣,這孩怎么說得話怎么和當地的漁民說得如出一轍?他真的只是個山區里出來的年輕人?
“不礙事,我早就想好了法了,包了個火車車廂,里面還會留好了通風口,至于蟹類的損傷,你泥鰍叔幫忙想了法,在蟹苗了放幾尾泥鰍,折騰著,就能讓蟹穩當地到了北京的,”和魯叔一起來的泥鰍他們幾個人,都是各行各業的養殖高手。
早幾年前,泥鰍和魯叔一起在別經上了個農科大教授的養殖致富班。
學完之后,一個走南一個闖北,養得經濟作物也不同,可都靠著過硬的養殖技術和吃苦耐勞的性,發家致富了。
要不是因為異軍突起的一個競爭對手,兩人可能也不會再碰上頭,一起合計著找出路了。
“那就好,”冶將蟹丟回了飼養巢里。
蟹苗買好了后,魯叔和泥鰍那伙人就在上佩的火車站里分了手。
魯叔親自搬著幾箱的蟹進了一節火車廂,一切都安頓好了后,魯叔才帶著冶上了乘客車廂。
“冶,北京可是個好地方,讓魯叔給你好好說說,”魯叔笑瞇瞇地帶著冶找到了的座位,和他聊起了北京的風人情來。
火車載著蟹苗和一腔期盼的冶由南往北,穿過了小半個中國,直往北京行去。
北京的遠郊延慶,距離小鮮的新家不遠處的那家的奶牛飼料廠里,三十多歲的男人正在訓斥著奶料場的管理人員:“你們是怎么辦事的,上個月的牛奶產量,怎么足足減少了百分之八十,還有棚里的牛和羊是怎么回事?全都軟趴趴的,是不是你們沒喂足草料?”
書寫到今天已經五十萬字了,
昨天看稿,忽然很煩躁,
下周沒推果奔,
可能會變成二更,
周天休息,我緩沖一下,
看看能不能恢復狀態,
如果能,就保持三更,
謝謝一直以來正版訂閱和投票的親們
是你們支持著我走下來的,謝謝。58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