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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小漫聽見三郎的疑惑之后,拍了拍二郎的肩膀道:“三弟寧可放棄仕途以身試法也不想你出事。”
二郎早就知道這個弟弟的心意,此時再見三郎心里格外的復雜。董小漫見他們兄弟有話要說,拉著黃珊珊柔聲道:“許久未見,不如弟妹陪我逛一逛這松江府?”
等到眾人離開之后,二郎才跟三郎促膝長談這么長時間來所經歷的坎坷。
董小漫自然是不會愿意跟黃珊珊訴說這段時間的苦楚,任憑黃珊珊如何打聽也只是抿嘴一笑而過。
瑋兒早就跟著大馬不知所蹤,尉遲與爾雅夫妻二人也不知道去哪里逛街閑聊去了。
“二哥,你怎么打算的?”三郎始終擔心二郎的身份,這一點二郎自然是看得出來的。
“在外人開來我早就死了,自然不會用這個身份世人。你可以給我在你這里偽造一個身份也好,我跟你嫂子會去西北吧。”二郎一臉的淡然,完全沒有迷茫之色。
“那可不行,你們兩口子總不能天南海北到處走啊。不如就留在這邊吧,你們在青州府不是有宅子么。你那船隊也在,歡歡給你看的不錯。”三郎不同意,一想到兄弟分離又不知道會有多少年后才能相聚。
“這個我們已經想好了,青州府那頭所有的錢財鋪子都留給歡歡做嫁妝。老家那邊的也算是我的發家根本,都留給玨兒做安身立命的根本。至于瑋兒,一來他年紀還小二來性子也不穩三來我們兩口子總算在一起也可以繼續拼的。所以將來拼出來的家業,自然可以留給瑋兒的。呵呵。”
見他們夫妻二人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三郎也不再強求。想到家里的老母親,雖說母親在對待二哥的事情上有些偏心。到底還是最疼自己。不由得開口道:“你不打算回去看看娘?”
二郎嘆口氣:“算了吧,我若回去定然軒然大波。不如過兩年再說,我見玨兒的家書上寫著,娘身子骨好著咧。”
三郎見二哥情緒還算穩定,忍不住開口道:“那,你就不想查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或者會不會去報復大哥?
到底是親兄弟,大哥雖然無情無義但他也不希望看見骨肉相殘。
“你嫂子說的也對,這事兒吧要不出我們也不能鍛煉孩子。哈哈,三個孩子如今這么有出息還不是因為家道中落?玨兒處理成什么樣。我都接受。如今我就想著好好帶著你嫂子,讓她過皇太后一樣的生活。”
三郎大驚失色,連忙呵斥:“二哥,你胡說八道什么呢?如此誅心的話,當心隔墻有耳!”
二郎見三郎小心翼翼的樣子。不由嗤鼻冷笑:“你如今倒學的畏畏縮縮,哼,經歷生死一場我倒不怕什么了。從前在西北我浴血沙場不敢送命,是怕家里有老有小連累你嫂子。做了幾日大牢看見那些自詡為國效命的官員拿著你嫂子的孝敬,這才肯對我格外照顧給了我一個幫廚的差事。”
“二嫂還懂得收買官員?這可是受賄啊?一個小小的獄官,竟然有這么大的膽子。”三郎不憤道。
“你二嫂懂得投其所好吧,先開始送些衣服吃食后來又安排好幼子的前程臨走了還要給一筆錢。你說。我要怎么報答她?”二嫂對二哥的好,他不是看不見的。若是從前也許會說上,夫妻本應如此可現在卻是不敢說出口的。
“二哥準備何時走?到了那邊準備如何?”三郎其實是想知道,二哥為何執意要去西北呢?
“多年前我曾經救過一個人的性命。那人也是性情中人。我們一家投奔過去,也算能有個幫襯的人。”原來如此,三郎點點頭。
得知二哥一家有了打算,三郎也不再過多的央求留下自己身邊。在三郎那里住了幾日。歡歡就從青州城趕到了。
見到自己的父親平安無事,歡歡欣喜萬分抱著二郎狠狠的哭了一陣。二郎最疼愛自己這個女兒。見女兒梨花帶雨十分心疼。
“是爹爹對不住你啊,從小到大就沒讓你自在過。你剛生出來爹就參軍打仗去了,好不容易回來了還整天在外頭跑,又讓你一個人在這孤零零的守著。”越說二郎越心疼,越心疼就越對不住女兒,開始失控的發誓起來:“以后不論你讓爹干什么,爹都答應你。”
歡歡破涕而笑,抹了抹眼淚道:“我只想一輩子呆在你身邊!”
二郎點頭:“行啊,行啊。你想怎么地都行,你跟我們一起去西北。”
歡歡抬頭訝異道:“西北?真要去那邊啊?”
董小漫從前見到梅鴻彥的,心里知道這兩個人可是有點問題的。見二郎提起這件事兒,又特意看了看歡歡的反應,果不其然這丫頭大驚失色。
“我也要去么?”措手不及完全沒了主意,二郎不知道女兒的心思,笑的一臉慈祥點頭應聲。
“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你可以跟我們一起去也可以等著跟你弟弟一塊去都可以的。”董小漫上前打圓場,笑盈盈的看著女兒的反應。
“如果你們做了決定,那我就將這邊的生意結束了再過去找你們。”沒想到她居然是這個態度,董小漫一下子懵了,心里想難道是兩個孩子出了問題?
尋了個機會娘倆一塊聊天才知道原委,原來是因為歡歡覺得兩家人門不當戶不對。
“我倒不知道我女兒還有這個思想包袱呢。”董小漫抿嘴一笑,眼瞼低垂瞥見女兒一臉落寂的樣子。
“他們家本來就是當地的大族,雖說祖上出身不好如今也算是豪門貴胄之家了。可是我們家現在這種情況,我是不愿意讓你們為此傷神的。”董小漫一下子明白了女兒的想法,感動的上前將女兒摟在懷里。
“我一點都不想你那么早出嫁,雖然這里的風俗是女兒家十六七歲就必須要嫁人的。可我依然認為我的女兒就算是二十六七歲也可以的,只要你喜歡就好。”一想到歡歡是怕父母傷心跟難過才會想著跟他們離開,董小漫覺得起碼自己的孩子在教育方面還是沒問題的。
“我是怕你怨恨我們沒給你一個好的出身。不能讓你跟心愛的人在一起,讓你在婆家面前顏面盡失。”這是董小漫最為擔心的,畢竟女兒是自己心頭肉。
“娘,我才多大?現在想這些事兒還是有些早的。況且大丈夫先立業在成家,先想著兒女情長也未必是一個有出息的人。若是他真心待我時間自可證明一切,他若是連家人都說服不了又怎么保證對我一輩子真心?
董小漫見女兒小小年紀卻可以說出如此有心計的話,不由得倒吸一口氣。這種年紀的女孩子若是在后世只是一個小學畢業生而已,到底是經歷可以讓人成長。從前那個刁蠻任性的小女孩,在磨難中長大了么?
對于長房以及從前的事情。歡歡絕口不提甚至珠兒也從未露出一個態度。董小漫知道這不是漠視絕情完全就是無視他們的存在而已。痛恨至少還是將他們放在心里,而歡歡則是完全忽略掉了這群人。
三個孩子中只有玨兒還不知道真相,而玨兒受到的打擊自然比別人重一些。他甚至覺得自己的父親為這么早去世,完全是因為自己的無能所致。
在喪禮結束后將所有購置的物品全都給了小虎讓他帶回去給董家,這些東西都是尋常人家能夠用的上的白事物品。不僅如此還托人給董家二老買了兩塊上好的木材。將來百年歸老的時候用。
這一舉動并不曾瞞著誰,不多久就傳進了長房的耳朵里。自然又引起了一頓風波,大吵大鬧好幾天。
首先是李氏眼見到嘴的肥肉飛了,那可是真金白銀七八百兩銀子買的物件,說給董家就給了董家。她曾經讓人悄悄的去看了一圈,心里盤算了一下銀子。這要是留在家里自己家用可是賺翻了的,就算是用外面一半的價格往外租也是會賺很多銀子的。
“他們算什么親家。他們算你們哪門子的親家?憑什么要將這些東西給了外人,咱們以后怎么用?這家還當不當了?”李氏就沒想過壓根也不想想,這些東西到底用了誰的錢?
張老太太現在根本就不管什么錢不錢的,一想到自己的兒子死了心里就直抽抽的疼。
最可恨的是張阿花跑過來嚼舌根子:“玨兒不知道怎么就被那兩個老鬼給教唆了。哄著他拿錢買了兩塊上好的板子呢。你說這得有多少錢夠花啊?那兩個老鬼的棺材板怕是早都準備好了,哪有還讓外孫子再準備的?”
張老太太一聽不由得火大,這是明擺的占便宜沒夠啊。非要叫人將玨兒叫回來,讓寶兒領著玨兒去董家將那板子取回來。
“人家玨兒是有孝心。給外家買兩塊板子怎么了?那不是他的外祖父么?你們這要要吵,要去你們去我可不去丟人。”寶兒見祖母、母親以及姑姑三個人聯合起來罵街。說什么也不愿意出去丟人。
“你個吃里扒外的,娶了個有錢的媳婦兒就把銀子當錢使了?再說了你那媳婦兒也不見得有多少錢?她怎么不給我買個上好的板子?”李氏氣急罵人,如今白蘭是兄弟當家自然沒了那些進項。李氏自然不會再害怕,開口閉口總有點話諷刺人。
柳如意如今一心想跟著兒子過,不愿意搭理家里的事兒。但是見到他們母子掐架還是很樂意看的,抿著嘴磕著瓜子就當瞧樂子了。
“娘,要想讓玨兒心里向著咱們這頭就得給他娶個媳婦兒好好的收一收心。”張阿花扭頭給老太太提意見,此時不提更待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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