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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再為父親離世見不到最后一面而郁郁寡歡,大郎這邊意有了很大起色而振奮不已。
同一屋檐下,二房倒像是寄人籬下一般悶悶不樂。而鳩占鵲巢的嬌杏兒整天在花園里溜達,就算是吃個飯上個廁所也得是呼呼啦啦一群人跟著伺候。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后宮里的妃子呢,這么一群人跟著不吵么?”爾娜撇撇嘴,一副看不慣的樣子。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宮里的貴人們好歹也分品級的。什么身份后頭跟著多少人,那都是有定制的。
不像咱們這個,一個姨奶奶而已就這么張狂。在別人家都能當自己是女主人,那臉皮還真不是吹的。”爾璐一向嘴巴毒辣,她也看不慣嬌杏兒這樣。
李氏自從嬌杏兒的孩子沒了之后,一直不哼不哈的。就算是來了風家堡,也跟從前不一樣了。根本就不出門也不吭聲,老老實實地躲在自己的房間里,不出來。
柳如意本來也不怎么指望大郎,只想靠著自己手上的鋪子讓環兒有出頭之日。可能是環兒被管教的太過了,現在懦弱膽小的很。
大郎眼看身下兩個兒子都不中用了,如今嬌杏兒生了一個男孩。大郎取名叫張,一看就是報了很大希望的。
董小漫倒是覺得與其讓自己的小妾生個兒子將來振奮家業,倒不如好好培養自己的嫡孫呢。若是董小漫她倒是會選擇寶兒的兒子拓淵,他的外祖白家的勢力比張家大。本人又是張家長房長孫,肯定是比小兒子強啊。
估計是因為白氏太過強勢,所以才放棄的吧。董小漫是這么想的,看來這張家玉字輩的孩子相差年歲實在是太大了。
長房大郎比三郎大了八歲,三郎又是晚婚自然孩子差了很多。張家這些孩子取名字倒也有趣:長房,張寶、張環、張三個兒子出自三個母親;二房,張玨、張瑋。女兒里就只有二房兩位小姐,張珠、張珊也就是歡歡。
按照當年董小漫的玩笑話若是第三個女兒出生該叫張琥了。董小漫胡亂的想了一會兒,發了一會兒呆就去靠著欄桿靜靜的瞇了一下。
她是被一陣爭吵聲驚醒的,董小漫坐直身子揉了揉眼睛往下看。是兩個丫鬟在吵架,一個是嬌杏兒身邊的又一個得力大丫頭明月。還有一個就是她身邊的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爾芳。
“我們家姨奶奶讓你給做小衣是看的起你要不然就憑你也能攀上高枝兒?我呸!”真是什么主子什么下人,這個明月倒是嬌杏兒的另一個翻版。
“那還多些姨奶奶看得起我了,這活兒我是做的不了的。”爾芳轉身就要走,滿臉的不高興好像是被氣的夠嗆。
“你給我站住!”明月伸手一把拉住爾芳的頭發,疼的爾芳嬌呼一聲拉住頭發怒目而視:“你做什么?”
明月得意道:“都說了,咱們姨奶奶要做幾件貼身的小衣。你不是號稱手藝最好么,那就你來給姨奶奶做。”
爾芳冷笑:“真是恬不知恥長房什么時候貧的要靠二房來添補丫鬟了?你們長房不是囂張能耐的很么,你們怎么不自己去做?難不成連針線丫頭都請不起么?”
兩個丫鬟正鬧著,就聽見后頭一個女聲氣急敗壞的吼道:“給我撕了那賤人的嘴。”可能聽見爾芳在說長房的話,發怒起來。
“賤人,讓你給我做衣服是抬舉你。你以為就憑你還想給我做裙子不成?”嬌杏兒上前就給了爾芳一個巴掌,直接打的爾芳撲倒在地。
從她臉上的紅指印就可以看出嬌杏兒有多用力:“該死的,這個死丫頭的臉皮太厚了。打得我手好疼啊。”
嬌杏兒一呼手疼幾個丫鬟立馬就圍了過來大呼小叫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
饅頭看見嬌杏兒的手沒什么事兒,立馬轉過身看著趴在地上的爾芳。傲慢十足的說道:“我們家主子一向只穿外頭知名成衣鋪子的衣服,從來不讓身邊的人動一根針線。本來呢大爺給請了一個有名的繡娘專門給奶奶做小衣誰承想那繡娘這幾日身子骨不適正病著呢。奶奶著急要,讓你做你就做。本來就是個做針線的,你還擺上款兒了。你當你是誰?你以為你們二房很了不起么?”
董小漫看了一會兒,已經將來龍去脈弄了個清楚。正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嬌杏兒在自己家地盤上如此囂張實在是有些過了。
“住手!”董小漫站在稍高一點的閣樓亭臺上呵斥住眾人,嬌杏兒等人立即往上看。
見董小漫在那邊已經不知道喈多久,嬌杏兒有些惱羞成怒道:“二夫人,你看看你們家的奴。實在是太不受管教了,真該好好地教訓一番讓她們知道好歹。”
董小漫冷哼:“需不需要管教,我自有分寸。剛才的事情我看的一清二楚·怎么,姨奶奶沒錢雇針線丫頭了么?把手伸到我房里頭來了,是不是也讓我把這中饋一并給了你?”
嬌杏兒懊惱的反駁:“二夫人當然向著自己的奴才了,當然看不慣我了。我也是一番好意,你不識好歹我也沒辦法。”
“爾芳,你還愣著干嘛呢?還不去找爾雅要些藥來敷一敷·我給你的活兒都干完了?我可不是什么愛貓阿狗上不得臺面的人,你給姨奶奶干活沒意見。可你得分清主次,別姨奶奶給你點好處就找不到北了。”爾芳趕緊爬起來,手忙腳亂的往回跑。
董小漫站在上面冷哼一聲,掉頭就走留下氣的渾身發抖的嬌杏兒。饅頭見董小漫離開,對著嬌杏兒道:‘算了吧,咱們是客人,人家是主人。咱們哪能跟她比啊,人家是什么身份啊。”
嬌杏一甩膀子,撅嘴道:“我偏不信,我倒要看看這個女人敢把我怎么樣!”
董小漫坐在主位上,爾芳紅著眼睛跪在下面。爾雅嘆口氣道:“你也是個笨蛋,怎么就能讓人家給拿捏住呢。你好歹跟我說一聲,我去給你找個理由。”
“你就是說了,人家也得找茬。我倒覺得爾芳的做法倒是可取,雖然有些地方做得不夠好,起碼知道表達自己的立場。對于你今天挨打,我沒有辦法幫你討要回來。我很抱歉。”跟了自己幾年,一根手指都沒動過,居然讓人家打了個人仰馬翻。董小漫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
“奶奶別這么說,是奴婢太笨了。給奶奶惹禍了,讓奶奶操心了。”爾芳哭著趴在地上磕頭,董小漫最見不得這樣。
爾娜見狀趕緊上前扶起爾芳,爾璐咬牙切齒道:“這都是什么人啊,自己什么德行自己不知道么。鳩占鵲巢還上癮了,真是有夠不要臉的。”
董小漫見幾個丫頭都有怨言,她們好歹在這個家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了。她們能如此厭惡長房,想必其他的下人也一樣。
“要不我去找大爺,委婉的提一提?”爾雅知道主子的性子,不到撕破臉的時候肯定是不能吭聲的。現在二爺還是沉溺在悲痛之中,主子就更加不好意思了。
“再看看吧,反正就是幾天的事兒了。”董小漫心里厭煩得很,又不想二郎再次為難。
董小漫這次的忍讓并沒有讓對手好自為之,反而越來越過分。這一次的目標,居然是向來說一不二的歡歡。
張家真正的大小姐張珊,小名歡歡。那是董小漫夫妻二人捧在手上的千金寶貝,比長子張玨還要重視。
嬌杏兒為了體現出自己在張家獨一無二的地位,自然要槍打出頭鳥了。
“什么?說歡歡以下犯上不尊重她?還說歡歡出言不遜?腦子沒病吧她?!”董小漫一聽下人來報,當下急眼了。
“怎么回事兒?”董小漫第一時間找到女兒,當面問個清楚。
“能怎么回事兒,就是狹路相逢了唄。就那一條小橋,進出只能一個人走。我都走到湖中央了,她瞎么?長個腦袋的人都知道她等我出來了,在往湖心走啊。”歡歡翻了個白眼,氣鼓鼓的說道。
“這個女人腦子不清楚吧,我們兩個就在橋上對峙了。她要我返回去,等她進了湖心那個涼亭了我再走。真有意思,這是我家,這是我親爹給我特意做的。這個湖也好,這個橋也好,都是我的。”董小漫聽見義憤填膺的歡歡說完,立即明白了來龍去脈。
“我就說怎么可能你出言不遜,當眾頂撞呢。哎呦,還說要在眾長輩面前給她道歉。人家都說一孕傻三年,我看她智商都是負數了吧。”董小漫說的歡歡聽不懂,但是她起碼聽懂一件事兒。
“還想讓我給她道歉?沒事兒吧她,真拿自己當瓣蒜了啊?我沒當眾給媯‘推湖里,我就算善良了我。還給她道歉,讓她收拾收拾東西哪來回哪去。”歡歡的脾氣最大程度的繼承了二郎,嘴皮子惡毒與生俱來。
“我倒要看看,這個家誰說的算!”歡歡一拍桌子,就像箭一樣射了出去。
“我的天老爺爺啊,我這個孩子是閨女么?怎么給點火苗就變身啊!”董小漫無語的撫了撫額頭,跟在后頭看著千萬別再發生什么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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