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各懷鬼胎離開二郎家，張阿跟著母親回到老宅。一進就嘟囔道：“我發現家里人變了很多啊！”
張老太一撇嘴：“你以為呢，我這兩個兒子我看是指望不上了。”
張阿轉了轉眼珠子，上前問著母親道：“董家手里有多少錢？這么倒貼也不錯啊，二郎好歹能省心不少。”
張老太心口一痛，咬牙道：“怕就怕在二郎起了歪心，讓二郎跟怎么脫了關系呢。”張阿不可置信的問道：“哪能那，人家畢竟還是有個兒子的。”
張老太撲哧一聲不屑的笑了：“他們家那個兒子？是個不成器的，見天兒的跟著二郎轉。他們夫妻倆是看明白二郎是個能耐的，這是要讓小舅子跟著姐夫過呢。”
張阿這下明白過來，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我說誰家也不能緊著閨來啊。”說完又恨聲道：“二郎就是個傻子，白白的讓人家算計進去了還不知道。”
張老太撇嘴道：“當我看不明白呢，他們是想著趁著分家單過幫襯著些，將來也會說錢都在里姑爺身上。哼，老兩口加上小舅子一家都靠著二郎來養活，真真的是好打算呢。”
說完又咬牙擠眼睛的指了指外面：“你爹也是個沒成算的，董老頭說什么你爹就信什么。哼，還當然人家是好人那，我算看清楚了這老張家還就是人有些主意。”
張阿默不作聲呆了一刻又問道：“大哥今日怎么還長了脾氣了呢，我是說什么錯什么了。”
張老太嘆口氣：“如今他心里只有那個柳如意，我看著她卻是個好樣的。想方設法的給你哥哥拿錢開鋪子。雖說歲數大了一些以后不好生養了，好在李氏能生就行了。”
張阿一聽柳如意手里有錢給大哥開鋪子，頓時來了神：“她手里還有多少銀子？她一個上不得臺面的人兒，為何不讓大哥將錢都攥到手里呢？”
張老太道：“你大哥那德行你還不知道？心軟沒主意。以前看著他讓李氏欺負我心里生氣，如今柳氏倒是能哄著他到將他的男子氣概出來了。你沒瞧著現如今你大嫂很是怕他兇呢！”
張阿很滿意大哥當家做主，心里有了些注意面上笑道：“不知道大哥生意如何。若是好我也想入股，不為別的哪怕多一些胭脂水粉錢也好。”
張老太點點頭：“那也不是不行，你大哥不像二郎。”想起二郎自是回憶起董小漫之前的種種，滿臉的憤恨：“二郎護著她那媳婦兒護的緊呢，要想跟他們合伙還得董小漫點頭同意。你大哥嘛，我瞧著還是能做主的，你只管跟你大哥說一聲也就完了。”
張阿高興地點頭。看來自己這次回娘家還真是沒白來。張老太突然想起自己的外孫沒來，問道：“生子怎么沒跟你一起來？”
突然提起兒子張阿臉上一僵，有氣無力的說道：“她奶奶不讓來，說是怕耽誤了學業。”
張老太撇嘴不屑的說道：“一天兩天的怕什么，來了這里還能讓他三舅指點一二呢。哼。你那婆婆就是事兒多，怕生子跟咱們家多動呢。”
張阿不敢多說只是嘟囔道：“原想著就是來看看二郎那丫頭的百日宴的，誰能想到一個屁大點的丫頭片子他們兩口子得這么大。”
張老太一想到就來氣，噴著吐沫星子道：“我就說董家那兩個老不死的損著呢，拿點銀子隨便置辦幾桌酒菜就是給外孫過百日了。讓這十里八村的都知道他們有多疼愛外孫，有多幫襯著婿，顯得我這個當奶奶的多么偏心。”想起二郎那對待岳父岳母恭敬有加的樣子，心里就來氣：“二郎那個傻子還真當人家是好人呢，吃穿用度都在他家。他自己單了多大的嚼用啊？區區幾桌子酒菜就讓他感恩戴德恨不得是親生爹娘了，我呸，豬腦子！”
張阿一看母親沒再問自己家的事也就放心了，隨便扯了幾句就要回去。
張老爺子一進就聽見兒要回去，當下開口道：“這么遠也不知道你咋過來的，一會兒讓二郎駕驢車送你回去吧。”
張老太在一旁咧嘴冷笑：“送她？哼。還是留著讓他伺候他那老泰山吧。”
多年夫妻張老爺子聽得出妻子華麗的意思，皺著眉不耐煩的說道：“你一天天的凈整事兒，好好的家你不鬧騰敗了，你難受嗎？”張老太很是委屈，紅著眼：“是我鬧嗎？是他們董家太欺負人了！”
張老爺子很是佩服老妻的顛倒是非的本事，根本無心跟她理論只得擺擺手道：“不用二郎送就不用，說那么些沒用的我都懶得聽。”
說完看了一眼張阿道：“以后若是李富不跟著你來，你一個人就不要回娘家了。這么一個人來去的成什么樣子？”
張阿沒想到父親居然拒絕自己回，心里很難受偏激的說道：“董小漫在娘家一住就是幾個月，你咋不管呢？我這要是回來住上幾宿，你還要攆我不成？”
張老爺子一看兒誤會了，只得好生的釋道：“都是為你好，李富跟著你就是住幾天也無妨。你一個婦道人家獨自在兩個村子中間，那好看嗎？”
說完白了一眼張老太道：“你別天天凈在閨面前嚼舌根，老二媳婦兒哪不好了？你看看你辦的事兒，我都嫌丟人不愿意跟你說，有你這么當娘的嗎？”
張老太惱怒道：“我說什么了，我怎么不好了？”
張老爺子指著張阿道：“她一年到頭回來幾次？每次回來不是尋這老大家的不是就是尋著老二家的，她為啥啊？還不是你說了什么，想給你出氣？你當這是幫著她那？跟嫂子關系不睦，將來有事兒哥哥有心幫嫂子不讓又能怎么樣？”
張老太一愣，嗤笑道：“我生的兒子，都是從我腸子里爬出來的。他們自然是不會不管兄弟的，你就是吃咸蘿卜操淡心！”
張老爺子怒道：“若真如此，當年我妹妹尋求我庇護的時候你為何帶著三個孩子回娘家的我不得不昧著良心不借她銀子？”
提起陳年舊事，張老太心下一緊，馬上就明白過來了。在親的兄弟能比得過枕邊人嗎？就算不是人重要，那孩子呢？
看著張老太有些醒悟的樣子又道：“你不教她也就罷了，你還不給兒子的臉。歡歡確實是個丫頭，你就是做做樣子也要去。你倒好去了那，自己不幫襯連媳婦兒也不準幫襯人家。孩子也不瞧，就像個祖宗那樣坐在那里，你也不怕人家挫你脊梁骨。”
張老太梗著脖子道：“誰愛說誰說去，他們就是不知道董家那心思，要知道沒準做的比我還厲害一些。”
張老爺子嗤笑道：“董家人得心思？”
張阿連忙上前表白：“就是啊，他們是想散幾個錢好讓二郎感恩戴德，將來提攜著小舅子一家呢。”
張老爺子差點被這兩個人氣死，怒目道：“二郎有幾分能耐？怎么幫襯人家？”
張老太道：“我兒子分家不過幾個月就蓋了房子，在城里干什么都掙錢，這本事兒誰不知道？日后多加時日，一定能跟周財主一樣。再說了，三郎日后中了狀元，憑著他跟二郎的關系，他們家也是。。。。”
“行啦！”張老爺子打岔道：“你們，你們天天瞎想什么呢啊？你兒子有幾分能耐你自己不知道啊？”
“不是啊，爹，我娘說的對，我看”張阿上前釋，想讓父親明白這個道理看清時事。
“滾！別在這里瞎攪和了，趕緊回家去，滾回去！”張老爺子心生厭煩，沖著兒喊道。
張阿一愣，沒想到父親居然罵自己還攆自己。當下捂著臉嗷嗷的跑出去了，張老太急的追上去：“你攆她干什么？”
張老爺子一把拽過老妻，丟到椅子上道：“你個惹事兒，以后少跟阿說些沒用的，好好地閨到讓你教成了潑婦了！”
張老太不服氣道：“明明就是你們傻，偏生還要怪別人！”
張老爺子站在那里深吸幾口氣平復一下心情，不管老妻能不能聽懂他該說的還是要說的：“二郎沒娶媳婦兒之前什么樣你忘了嗎？”
張老太一愣開口道：“咋地了？”張老爺子又道：“你自己不是還說二兒媳婦兒旺夫嗎？”
張老太明白過來，不服氣的說道：“在旺夫也是我兒子有本事才行。”
張老爺子看老妻執不悟頓時覺得渾身無力，想起親家說的那些話很是感慨。
“既然分了家你就不要管那些事兒，你只要一日三餐照顧好三郎，讓他考上舉人比什么都重要。”張老爺子開口道：“從此以后，你沒事兒少去兒子家，攪和的人家過的不安生。”
張老太不服氣的嘀咕道：“我看著過的到挺舒服的，一個左擁右抱一個巴結岳丈。哪有人愿意管我這個老太婆，不行，以后一定要給三郎找一個不如咱家的，讓她敢跟我叫板！”
張老太眼神堅定著兇光，信誓旦旦的樣子讓正在溫書的三郎不由得覺得后背一陣冷風回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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