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銳銳的行動力很高,當然,輝岳也不弱,拿到畫著草藥模樣以及少許特征標注的紙之后,他第一時間趕去了天之涯。
安然同銳銳父子重逢,說了好些體己話,又做了大餐吃。
“你哥他,什么時候會出來?”銳銳功德圓滿,哦不,不能這么說,是回歸的欣喜不能沖淡他見不到老大林林的失望。雖然兩個小家伙長得一模一樣,到底不是一個人,銳銳不能代替林林,都是自己生出來的娃,安然一樣疼愛。
銳銳搖頭,“我和那笨蛋不在同一個地方訓練,在我的預估中,那樣的項目,以他四肢發達的程度必定會比我先出來,至于為何現在還在里頭,這個真不好說。”到安然肩膀那么高,模樣像是十三四歲的俊逸少年銳銳一邊說,一邊摸著自己的下巴,“就算是我,對戰神殿也知之甚少,或許這之中還有我們不知道的事。”
也只可能是這樣了,畢竟,戰神殿是出了名的護住,絕不可能傷害它認可的人。
而林林在這方面的確比銳銳要強,銳銳都出來了,他沒道理還在里頭。
唯一的解釋就是兩人接受的訓練以及最終要達到的標準是不同的。
安然嘆息一聲,不再追究了,混沌天神的生命太漫長,他有許多時間等到自家乖兒子出來。
銳銳那邊,陪伴著安然在戰神殿里呆了幾天之后,他就忍不住往下面去了,他離開的時候安然還頗為擔心。銳銳還小,太小太小,九天華庭這樣復雜,他獨自一人出去會不會出事?轉念一想。在這樣的地方生存,好用的腦子比強大的戰斗力更重要,傻子活不長。放眼全位面。聰明程度能趕上銳銳的還真不多。
雛鳥總要在風雨中自己撲騰才能搏擊更高更遠的天空。
永遠在雙親的護衛之下是長不大的。
銳銳去了,為他終身幸福做最后一次搏擊,安然并沒有跟著,他在第九層上等著輝岳回來,銳銳離開之前已經做好了一段時間不會來的打算,根據他的反應,安然也猜出了他的意思。這是要同君淺西死磕上了,若是對方不答應,他就不會來,一直跟著。
反正是在九天華庭,若阿爸阿爹叔叔們想他了直接來第三層就是。
最初的時候。銳銳一直以為自己只是一時的迷戀,君淺西雖然跟著他們來到九天華庭卻并沒有立刻答應他。
兩人就這么耗著,那時候,銳銳想著也沒什么不好,日日見著,即便是迷戀也無法分辨,他要借此機會搞清楚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四年多的時間,兩人有四年多不曾見面,事實證明了。他還記著君淺西,一直沒忘記。或許最初的時候真是一時迷戀,到現在,卻深入骨髓了。
銳銳從來就不是婆婆媽媽的人,他性子干脆利落,最是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未來應該怎樣走。
摸清楚自己內心所想,他就將那生子丹方找了出來,出來之后第一時間給自家阿爹做了報備。然后開始漫漫追妻路。
追妻路?應該是這樣吧。
雖然在回答自家阿爹的時候他言辭堅決懇切,不過,事實上,能不能順利攻下君淺西,銳銳還真沒底氣,總之,甭管結果如何他都要試一試。過去在飛升界,君淺西想躲他輕松容易,到了九天華庭就沒這么簡單,在這里,安然這些第九層牛逼哄哄的混沌天神要揪一個人出來實在太容易。
銳銳很清楚自己的優勢,若是君淺西敢搖頭。
他能煩得對方修煉不下去。他會點頭的,一定會。那張沉在池底的漁網已經慢慢的收緊,君淺西早已經是銳銳的網中之物,他逃不掉。
輝岳果然順利的將草藥帶了回來,沒看到銳銳在戰神殿,他還愣了愣。
“那兔崽子在哪里?”竟敢拋棄自己親爹跑出去瞎晃悠,太沒良心。
安然擺擺手,示意他別生氣,“兒子追媳婦去了,咱當爸當爹的不能擋了他的大好姻緣,否則他得恨我們。”
soga,安然這么一說,輝岳就懂了,追媳婦?若是一出關就去追媳婦,目標就只有一個,第三層的君淺西。這四年多時間聽說君淺西也拼得很,因為剛到九天華庭,在這段時間里修煉獲益是最大的,第一,他浸泡了血池,以及血脈純度都大大提升;第二,因為靈氣濃度不同,九天華庭的靈氣比飛升界可充裕許多,在身體逐步適應并且麻木之前的這段時間是最容易出成果的,等徹底適應之后,就沒這么簡單了。
四年多的時間,君淺西在鳳凰族地也成了名人,雖然趕不上那些上萬歲的老家伙,在年輕一輩之中絕對是佼佼者。
相信過不久他就能突破第三層的禁制到第四層去,事實上,第一第二第三層的差別并不到,第三和第四之間卻有一道巨大的分水嶺,從低位天神晉級到中位,不是人人都辦得到的,需要有強大的精神力與意志力,還要經歷一道考驗。
只有突破第四層,真正的修煉才開始。抵達第五層的實力是安生立命的根本,然后,絕大部分天神都被卡在第六層,看多了第五層的繁華,他們忍不下第六層的荒涼。尤其是佛羅倫薩、跑獸場、高爾夫球場那邊娛樂一條街逐漸形成,滯留在第五層的人流越來越大,即便是突破到第六層的,也總忍不住孤寂一次次跑回來。
他們不知道,回來的次數越來越多,他們距離高位天神的目標就越來越遠。
三四之間有一道分水嶺,六七之間也有一道分水嶺。
銳銳往第三層去了,輝岳只抱怨了兩句,見安然并沒有生氣。不僅如此,臉上還隱隱有笑意,他就不追究了,繼續做自己手邊的事。真神大人也不知有多少年沒出現過,九天華庭有什么騷亂或者異動都是由他來做決策,當然。也要參考神子們的意見,并接受長老院監督。輝岳很忙,他相當忙。
安然也沒說啥,給輝岳拿了些美味的食物,然后就拿著草藥進丹房去了。
他已經好幾年沒下飛升界去看看,為什么?因為他沒完成安祈的囑托,幾位哥哥在第五層忙活娛樂街建設項目的時候。安然就一直在研究生子秘藥,始終沒有成果,讓功能缺失的獸人和獸人生孩子,哦,這太難。
就算是電池。也要正負極相對,誰見過正正來電的?
因為沒臉下去,也不敢見到安祈失望的表情,這些年他一直沒回去看看,終于,銳銳給他帶來了希望。
他已經分析解讀過這個丹方,成分不算復雜,要煉制卻不容易,火候的掌控要很細致。這個暫且不論,還需要用神力改變混合草藥的內部結構,將他們以某種排列方式融合在一起,若是自然融合,那是一定不成的,須得人為配對。
煉制這種丹藥的所有配方必須同時放進丹爐里。然后才引火煉制,可是,相容的順序卻是特定的,不能讓他們自己融,得用神力引導。
這就是其中最困難的步驟,要將亂七八糟混在一起的草藥精確的分開,逐一融在一起,并保證不遺漏不多余,這太難。
可以說,這比當初摸索著煉制功力丹更難,雖然有詳細的說明,這操作,簡直是鬼斧神工。
若能隨心所欲的練出這種丹藥,他的煉丹煉藥功力必將精進一大步,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九天華庭以實力為尊,從未有人真正在意過丹藥師這種輔助職業,安然從前也沒覺得自己能同牛逼哄哄的戰斗型混沌天神們叫板,現在他卻覺得,若是能成功煉制生子秘藥,或許能更進一步,以后也能同戰斗型天神拼一拼。
安然過去總嫌棄銳銳,有這樣聰明的兒子存在,大大的搶了老子的光環。
現在看來,禍福相依,有弊有利。
銳銳的確讓他深受打擊,卻是他愛的寄托,銳銳的身上也肩負著他對未來的美好期望,是他帶來了春天。
也就是從輝岳帶著草藥回來那天,安然就進了丹房,然后,輝岳就被冷落了。很多時候他總是覺得,丹爐才是安然的相公,而自己只是小相公。輝岳對煉丹并不在行,他的確聽到什么獸人生子,知道這種丹藥很重要,對于煉制的難度卻并沒有直觀的認識。
從進入丹房開始,安然就沒出來,他就是這樣一個人,甭管耗費多少人力物力財力,做一件事就必須成功。
安然有一定程度的強迫癥。
他折騰了一個月才慢慢熟練了這種煉丹的方法,能夠不慌不忙的做好每一個步驟,當然對融合草藥的精確度還是不到位,有時多,有時少。只要稍微有一點出入,一爐子丹藥就廢了,索性輝岳帶回來的草藥夠多,不僅如此,在草藥還新鮮的時候,安然利用萬物生空間牛逼的特性,將草藥移植進去,只有這樣,他才能不計損耗一直練習,總不能讓輝岳不停的往返于天之涯與戰神殿。即便輝岳不介意,珍惜草藥總不能無限采摘。他的安排果然是正確的,草藥種在空間里,很快就生根,存活下來,發出很多新枝,慢慢的,規模越來越大。安然終于有底氣一次次的練習下去,第一爐生子秘藥成功煉制是在他進入丹房的兩個月零八天時間。
這一爐出了5粒,比起安然一貫的水準略差了一些,看起來不算成功,事實上,卻已經是非常巨大的進步了。
生子秘藥不是別的東西,普通人需不著,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銳銳和君淺西這對需要一粒,安祈和五十嵐白翎需要一粒。
目前急需的是安祈這邊,銳銳還小,不著急。
安然長吁一口氣,兩個月零八天,他實在太累,直接就在丹房睡了過去。
等他醒來之后,將丹房仔細收拾了一遍,將生子秘藥收好。然后才出去,這日正巧輝岳也在戰神殿內,他剛一出去輝岳就讓輝岳察覺到了,對于戰神殿而言。安然只是客人看,而輝岳,卻是目前最正統的主人。殿內一切動靜輝岳都能輕輕松松的知道。
安然剛從丹房里出來,走了幾步,就見輝岳急匆匆的過來。
“怎么?林林出來了嗎?還是銳銳回來了?”
這家伙,兩個多月不見,他竟然就記得兩個孩子,完全不關心自家夫君。
輝岳醋得厲害,臉上也黑黢黢的。
或許是長期將自己關在小黑屋了煉丹。讓安然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察覺到輝岳不太對勁,卻不明白對方在別扭什么。“難道兩個小兔崽子都沒動靜?哼哼,林林且不說,銳銳這家伙是不是太笨了?連個老男人也搞不定……”他嘴里還在喋喋不休。卻被輝岳猛一下攬住腰,直接拖到自己跟前,狠狠地吻下去。
“唔……唔……嗯嗯唔……”他想說放開我,卻怎么也掙不脫,嘴里的音也變了調,全是嗯嗯啊啊的。
最初的時候安然還在想輝岳發什么瘋,慢慢的,他也顧不得了,兩人抱在一起啃了個火熱。四片唇仿佛黏在一起,怎么也分不開。
兩個月不見,輝岳的確是憋厲害了。
放眼整個第九層,如他這般守身如玉的真沒幾個,九天華庭就是個節操掉一地的地方,尤其以老四老六為首的。甭管胖瘦美丑甚至男女,都能下的去手,不用等天黑,不用閉眼,不用關燈。
那兩人已經是神一般的存在了。
與他們相比,輝岳簡直是純潔得不能再純潔的老實人。
他一步步的從下位天神的世界爬上來,到今天,也就只占過安然一人的便宜而已,說起來,這也不算占便宜,兩人是合法夫夫,甭說啃個嘴,愛愛也是再正常不過的。
安然恐怕也是想到這一點,看到輝岳的表情,然后就軟化妥協了。
啃得差不多了,安然才跟著輝岳往正殿的方向去,兩人面對面坐下來,輝岳遞了杯熱過去,他是最了解安然的,那丹藥他必定是煉制成功了,否則,也不可能從丹房里出來。“成了?”輝岳明知故問。安然卻依然高興的點頭,“嗯嗯,成了。”
又喝了兩口杯中的熱奶,安然試探性的建議說:“我們什么時候再回飛升界去看看?這是哥哥問我討要的東西,我得給他送過去。”
事實上,輝岳早就想問安然,幾年過去了,他怎么都沒提過到飛升界去的事,他是最關心阿爸和哥哥的,這幾年來雖然還是很擔心很惦記,卻從來沒說過要親自去看,輝岳猜到這其中肯定有不為人知的原因,卻怎么也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安然為什么不回去?因為他沒完成自家哥哥的囑托,煉成生子秘藥,他沒臉回去。
這也太搞了,囧。
“你這些年都不回去就是因為這個?”
安然點頭,沒錯,正是這樣,他寧可讓哥哥惦念著,也不愿意看他失望的臉。
輝岳當然知道安然煉的是生子秘藥,“比起這個,你更應該思考的是怎么讓他們加緊修煉,下位面的人,壽命就只有那么長,若是能找到契機突破到九天華庭上來,即便是從下位天神的世界重新開始,有我們護著,不會出大問題,唯有慢慢的一步步的往上爬,感情才能長久,才能永永遠遠在一起,否則,一輩子的時間眨眼就過了。”
凡人的生命實在太短太短。
的確,輝岳說的有道理,除了天生的混沌天生,九天華庭里大多數人不是天神與天神生出來的后代就是達成條件從下位面上來的。
這個條件說難也難,說不難,至少許多人都有機會做到,第一,修為在離九天華庭最近的位面登峰造極;第二,需要開啟一種特殊的傳送陣。
過去安然只想著給阿爸和哥哥創造一個絕好的環境,從未想過,若繼續蹉跎下去,他們還能相聚的時間就真的不多了,唯有將人弄到九天華庭來,才能想見面就見面,甚至能日日相見。這對別人來說或許很難,對安然。有那么多牛逼哄哄神子哥哥的安然而言,水到渠成而已,尤其,除了厲害的哥哥們。他還有個善于創造奇跡的“夫君”。
安然剛受到一點啟發,輝岳又說:“你可以告訴安祈藥丸已經成了,不過卻不能在這時候給他。能到上面來,生寶寶的時間多的是,若是生在下面,帶上來壓根就不能生存!”安然簡直要吐血了,當初將君淺西帶上來挺容易,他怎么就沒想到,將自家人帶上來竟這么難。
也是。君淺西同安祈安烈他們是不同的,他有部分九天華庭的血脈,算是鳳凰族人,勉強能算是回歸,老安家的人。名不正啊言不順。
苦逼,這太苦逼了。
聽從輝岳的建議,安然很快就決定了下去的日期,同路的依然是連笙,當然,輝岳也一起,至于其他哥哥們全都在第五層的娛樂街。
只是將特殊的修煉方法傳授給他們,教他們以最快速度達到飛升的條件而已,不需要下去太多人。若是成功了,以后見面的時間再多不過。
從九天華庭下去那就是抓瞎,上回在北境,這回更苦逼,竟然直接到了東黎。
東黎是距離西京最遠的地方,他們要跨越一整個中州才能過去。
索性連笙和輝岳速度快。即便如此,也用了接近一個星期時間。
拉斯維加斯還是一樣繁華,甚至更繁華,安祈和安烈都不是傻子,他們把生意做得很大,儼然成了飛升界首富。
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就這么輕而易舉得到了,他們卻不如預想中那樣開心,四年,整整四年了,這么久沒見過安然。
安祈想到過許多種可能,卻獨獨沒想到自家弟弟是因為丹藥沒研究成功沒臉下來。
安然再次站在拉斯維加斯的店門口,依然有許多人認識他。
見他們二人,一雪發披肩,一容色傾城,身份太容易猜了。
“啊啊啊啊,小少主回來了,終于回來了。”
“還有盛蓮公子,過了這么久,他們終于又回來了。”
“喂,你們記不記得,他們上次回來是平內亂,這回又是有人蠢蠢欲動不乖想挑釁,每次都是在拉斯維加斯萬分危急的時刻,難不成,他們真是時時刻刻派人盯著守護著這里的?”
“我猜也是,否則也太趕巧了。”
“耶,這位當真這么厲害?你們是不是吹捧得太厲害了。”
“鄉巴佬,你是沒見過他們大展神威的時候,只要見過盛蓮公子發威的模樣,永永遠遠都不會上趕著來招惹他們。”
這話聽在安然耳朵里,好心情瞬間就褪去不少。
又有人不知死活想要挑釁?是趕巧?還是他不在的時候已經遇到了無數次這樣的情況?
安然懶得追究,在定下了最新目標之后,他的眼光已經不在飛升界了,想要長長久久,就要將老安家的人弄到九天華庭來。
他在門口等著安烈與安祈出來迎接,這是自然而然的,不曾想,他們的確出來了,與他們同時出來的還有安德烈家族好幾個人。怎么會?他們怎么在這里?
顯然,安德烈家族的表情比安然更驚奇,尤其在見到安然背后的連笙,就像是見了鬼一樣。
盛蓮公子?這就是所謂的盛蓮公子?自甘墮落伺候了無數貴婦人的超級高手?
他分明就是青木宗上的青木神君好嗎?
當初在十三宗大比的時候見過,他們沒有理由看錯。
眼瞧著三人眉頭皺起,安德烈家族的老頭子們笑呵呵的打起招呼來,“圖雷家的小子,你回來了。”
這主人家的口氣是怎么回事?若沒記錯的話,拉斯維加斯是他一力創辦的吧?安德烈家族的是想咋樣?想趁機搶奪別人的勞動果實?
安然連看也沒多看他們一眼,直接朝自家阿爸和哥哥而去,不僅安德烈家族說話那人尷尬,就連安烈的表情也有些難看。安祈說過在獸人大陸以及抵達飛升界之后的情況,他也知道,安德烈家族許多人心念不純,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人的想法總會變,他想著自己在飛升界反正也已經沒有繼承人了,與其等他和安祈百年之后將拉斯維加斯便宜別人,不如看看安德烈家族有沒有什么品行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