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灌湯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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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將打不下去了,所有人都圍到了莫青城身邊,湊得最近的當屬林林和銳銳。
君淺西也表示了很大程度的關心,唯有連笙和輝岳淡定一些,只是蠱毒而已,開膛破肚五馬分尸的都見過,還怕蠱毒?在所有人的認知里,蠱比毒更加折磨人,對于安然這樣的牛叉丹藥師而言卻不過爾爾,只要不是見血封喉搶救不及就立即死的毒藥,一般程度的到他手里都有解決的辦法,差別只在于而已。
能夠一眼看出背后的真相,安然必定是有幾分把握的。
銳銳拉著莫青城的右邊胳膊,仔細看過之后,又看了看左邊,然后他皺著眉頭朝自家阿爹看去。
“紅線不是單手么?”
的確,普通的紅線是很容易的,而且一般是單手,雙手都被人種下紅線這樣的情況,幾乎不可能發生,這種程度的蠱蟲,兩只不可能寄宿在同一具身體里,這就像是妖獸劃分地盤一樣,在一片領地中,不能有兩只同樣等級的傳奇大妖獸,若是不幸出現了,在很短的內就要分出勝負,這是一定的。
莫青城被種下的蠱蟲就叫紅線。
安然伸手揉了揉銳銳頭頂的碎發,道這就是隱紅線的霸道之處,只要不在身體的同一部位,不僅是兩條,四條八條十二條都能種進去。我沒猜的話,不僅胳膊,他的雙腿上也被種下了那玩意兒。只是斷筋脈的話,飛升界有不少人都能續起來。擁有鳳凰一族這樣霸道的血脈,竟然混到這樣落魄的地步,除了這樣的解釋,我想不到別的。”安然一邊說,就要伸手去拉莫青城的褲帶,還沒摸到腰腹,就被輝岳一把帶進懷里。
后知后覺,安然有些不好意思。
好吧,他帶入得太深,完全站在醫者的角度在看問題,從而忘記了對方只是相識不過半月的陌生人而已。
雖然都是男人,又不是基友,能隨便脫人家褲子呢。
安然看了一眼輝岳鍋底黑的臉,吐吐舌頭對莫青城說抱歉,我太專注。”
這樣的小時莫青城是不在意的,聽了安然那一席話,他也多少了解了的處境,雖然他不清楚紅線是個,胳膊腿兒都被種上那玩意兒的話,離死也不遠了吧。莫青城唯一想不明白的是,朝他下手的到底是誰呢?從安然的語氣和表情他已經得到了許多信息,比如他最初的確是中毒,那種毒名叫情思罪,而他身上的毒因為品階次于紅線這種蠱蟲,被蠶食掉了。
他中毒應該是腿筋被廢的時候。
銳銳也說過,那種毒是海里的,正是鮫人族的手筆,那之后,他就沒再接觸過鮫人族的家伙,并且沒再離開過梧桐洲,唯一有機會給他種下蠱蟲的就是鳳凰一族人。
那紅線已經延伸到肩頭,哦不,是超過了肩頭,說明已經很長了,若不是這會兒被安然,或許到死的時候他也不到底是回事。
莫青城不笨,甚至很聰明,他很快就分析出這些。
然后,他的心態有了微妙的變化。
下手害他的不是敵人,而是人。
為呢?
最大的可能就是他的存在擋了某些人的路,看到他殘廢之后,對方心思就活絡了,既然已經殘了,就不要再好起來。
給人希望之后再讓對方絕望這太殘酷了。
支撐對方做出殘害同族這樣的行為的動機大概是,他殘廢之后四處求醫的那段里,被他壓下身下某些族人展露出光芒,他們嘗到了成功的滋味。至于動手的是誰,莫青城實在想不到。那時候他還沒被判死刑,鳳凰谷第一天才的名號也沒隕落,每天來看他的人很多,送的也不少,這么多年了,誰還能記住他們當時的表情以及有沒有反常的舉動。
只依靠這些來推斷,實在是太單薄了。
這時候莫青城是矛盾的。
他一方面想到底是誰將他害到這步田地,另一方面,又不想挖出這個殘酷的事實來傷害同族情誼。
安然雖然被輝岳摟進懷里,他卻一直關注著莫青城的反應。
果然,有些話不用他說,這家伙就想到了,這一點不。
要解蠱的話,褲子不脫是不行的,安然百分之百肯定,他腿上一定有紅線,甚至……不止一條,溫小仙曾經聽說過,在某些特殊情況之下,單一蠱蟲可是可以繁衍的,他已經推斷出莫青城左右雙腿上一定被種下了紅線,至于有沒有擴散繁衍,這還真不好說,就他之前看到的情況,雙腿竟然萎縮到那樣可怕的程度,兩條蠱蟲應該達不到吧。
安然湊到輝岳耳邊說了兩句,輝岳點點頭,然后直接用神力切了莫青城的衣擺和褲腿。
齊大腿根斷掉,然后嘩啦一把撕下來。
在血清果的作用下,莫青城雙腿上的紅線也都紛紛顯現出來,比安然預想的更加可怕,他身體里一定隱藏著秘密,竟然能讓這么多紅線和平共處,密密麻麻結成一張大網,將雙腿包裹起來。
饒是安然見慣了恐怖場面,也被這雙腿嚇到了。
他瞪大眼半天沒緩過勁來,銳銳也沒比他好多少。
那孩子雖然絕頂聰明,卻是個紙上談兵的,理論知識懂得多,卻沒有應用到實踐。
安然和銳銳的反應在所有人中還算是輕微的,淡定如君淺西,看到這一雙肌肉萎縮的雙腿上密密麻麻全是一道道紅線,想到那紅線便是蠱蟲,他也心中駭然。所有人中,表現最為平和的反倒是莫青城本人,聽安然說了那么多之后,他就已經想開了,唯一能讓他糾結的或許就是害他那兇手的身份。
莫青城潛意識里在回避這個問題,直覺告訴他,這個答案會讓他大受打擊。
“阿爹,情況似乎有些復雜。”
安然嘆息一聲,不是有些復雜,是相當復雜好不好,他這回不拿真本事出來也不行了。安然看著莫青城,認真道你能平安活到現在,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你心性平和,情緒波動越大,蠱蟲就越是活躍,這對你是沒有好處的,我現在就去給你配置初期輔助藥丸,你不要多想,就像平時一樣,兇手的問題,等解了蠱之后再說。”
解蠱?“我……還有救?”
莫青城的嗓音有些干裂,就連他也沒想到,他還沒被判死刑。
蠱蟲都結成蜘蛛網了,還有救?
安然并沒有多說,他笑了笑,點點頭。
這一行干了這么久,以前在九天華庭的時候,也時不時有厲害哄哄的天生來找他求藥求醫。那些家伙平日里看起來拉風帥氣,生病受傷之后總會露出消極的另一面,生而為人,多少都會有負面情緒,莫青城看起來很好,脾氣溫和,一派淡定。
即便如此,溫小仙作為醫生,也有必要將注意事項說清楚。
言罷,他還朝君淺西那方看了一眼,“得閑的話,與他品茗弈棋也是好的,莫想那些有的沒的。”
安然朝游輪的客艙內進去了,讓銳銳待在甲板上密切注意莫青城的情況,若是有小意外就順手處理掉,若處理不掉,再聯系他。
這紅線,是要引出來的。
引紅線之前必須吃一種特殊的藥丸,然后還要以鮮血以及其他一些輔助道具相引。
若單是一條,對安然而言一點難度也沒有。
兩條胳膊上的倒是好解決,雙腿上那些絞在一起的就麻煩了。
就像亂如麻的線團,胡亂下手只能越解越亂,他必須將紅線繁衍的順序標出來。
這個順序要從活躍度以及長度判斷。
新生的總是要活潑些,比起那些年生已久的也更好處理,若是左右兩只胳膊在不同的種上紅線,長度對比會很明顯,結成網狀之后,就不那么好判斷了。這對安然而言是巨大的考驗,她需要按繁衍順序排上號,然后從新到舊一條一條逐一處理。
順序一旦出了,蠱蟲狂暴就是必然。
安然首先要配置的是一種幫助蠱蟲陷入短暫睡眠的藥丸。
在研究出解蠱方法之前,他有必要穩住莫青城體內的蠱蟲,他們的繁衍速度讓安然有些擔心。
瞧那密密麻麻一張網,實在太快了。
配置這種藥丸并不難,安然進空間去折騰了小半天,從妖獸森林將材料找齊,然后就動手了,并沒有花費多少精力,一爐十二顆,以莫青城的程度,需要大概三顆,剩下的全都寸進丹房里。
安然拿著藥丸從空間里出去,才,游輪有不正常波動。
同時還伴隨著炮擊的聲音。
種種情況告訴他,敵襲出現了。
會主動攻擊他們的,除了鮫人族,安然不做他想,鳳凰一族已然自顧不暇了,他們不可能有經歷招惹新的麻煩。
至于鮫人族,生活在水里的家伙感知力果然要遲鈍許多,否則他們不會察覺不到連笙輝岳等人都不是善茬,這樣的家伙也敢隨意招惹,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惹了安然最多也就是小范圍的死幾個人。
連笙和輝岳。
安然沒記的話,他們曾經師從同一個老頭子,那廝的座右銘是——留他一人,滅你一門。
他們一貫的做派是斬草必除根。
這些混賬難道不連笙幫了他們多大的忙?若是沒有連笙那一下突破,鳳凰谷的保護罩能破?就這些蠢魚,下輩子也攻不進去。
虧得連笙大公無私的給他們制造了機會,連回報也沒索取,這些家伙竟然忘恩負義。
混蛋啊混蛋,安然快步從客艙里走出去,就看到游輪周圍被鮫人包圍了,雖然武裝護衛系統已經開啟,也重傷了不少鮫人,這顯然沒讓對方警醒。鮫人在水里實在太靈活,擊中他們的概率很低,而且,因為在游輪上了鳳凰谷少主君淺西以及賤人莫朝思的哥哥莫青城,他們當機立斷分散了一半兵力,朝著游輪發起了猛烈進攻。
連笙和輝岳壓根就沒認真,只是偶爾出手陪他們玩玩而已。
最初的時候莫青城和君淺西還有些緊張,我方單體實力雖然強大,架不住地方援兵多啊。
這么玩下去吃虧的肯定是他們。
鮫人在水里補給是源源不斷的。
出乎他們醫療的是,不僅連笙和輝岳,就連兩個小家伙也不著急。
想來也是,有罹魘這樣的逆天BUG存在,若是他們愿意,鮫人族壓根沒機會他們,鬧成現在這樣,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自找的。
為毛要這樣呢?
君淺西能想到的有兩種可能。
第一,真是閑得無聊了。
第二,他們在幫忙分散兵力,因為沖破了鳳凰谷的防護罩,所以幫忙分攤一些防守壓力吧。
安然出來之后,并沒有急著關心戰局,而是將三粒藥丸子遞到莫青城手里。
“這是讓蠱蟲暫時陷入沉睡的藥丸,你先吃下去,具體解蠱,我還要仔細想想。”莫青城毫不懷疑安然這話的真實性,他點點頭就將三粒瑩白圓潤的藥丸吞了下去,甜甜的,味道還很不,吃下去之后就覺得四肢有些發愣,就連血液也有凍僵的感覺。
這是營造低溫狀態讓紅線陷入冬眠?
“有沒有覺得四肢發冷血液僵化?”
莫青城點頭,“有。”
不僅四肢,他現在覺得全身都冷,就連嘴唇也泛青了。
現在是大冬天沒,對于修煉者而言,春秋冬夏其實已經沒有多大區別了,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竟然感覺到自血液里擴散出的嚴寒,這藥丸果然牛叉。
安然笑了笑,“那就對了,你忍忍,一會兒就了,催眠蠱蟲需要一種超低溫狀態。”
將這些解釋清楚之后,安然就沒再與莫青城多說,他三兩步走到輝岳身邊,瞅著翻騰的巨以及搖擺的游輪道回事?”
對于打擾到安然,輝岳有些懊惱。
他原本想將此事一力解決,不想讓安然感覺到困擾。
別人不他卻能感覺到,鳳凰一族那小子身上的蠱毒沒那么容易解。
必定要花費好些功夫。
未來一段安然都要將精力集中在這事上,別的瑣事不應該成為他的絆腳石。而現在,絆腳石卻亟不可待的自身了,某戰神大人面無表情的興風作浪的鮫人,他本無意多管飛升界這些破事,為毛總是有人主動挑釁逼他出手呢?
他已經很久沒有放開手干過架了。
骨頭還真有些酥軟。
截至目前,出手的一直是連笙,輝岳并沒有動手,聽到安然的問話,他伸手將自家兒撈進懷里,瞇了瞇眼,看著不停跳躍翻騰的鮫人眼中有暗流涌動。輝岳被譽為九天華庭第一戰神,他從本質上卻并不是嗜殺者,可若對方一不觸及他的底線,后果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
很不幸,這些鮫人讓輝岳不高興了。
作為二十四孝好配偶,在輝岳心里,安然煉丹煉藥的時候他應該好好守著游輪全力護法,現在竟然把安然驚動了。
這樣的結果讓他很不高興,即便如此,他也并沒有立刻出手,現在還不是時候。
與其他們出手消滅了這些家伙,不如讓鳳凰谷的蠢貨與他們死磕。
兩敗俱傷才是他真正想看到的局面。
鮫人們儼然是將游輪上的他們當成了鳳凰谷的救兵,不是救兵也是同伙,他們連思考也沒有,就將連笙與輝岳這兩尊大佛劃到了的對立面。這樣莽撞的行為讓他們后悔了相當長一段,在得知安然是唯一有可能救治鮫人族公主的人之后。
梧桐洲與碧浪彎鬧到這樣的地步,劍拔弩張水火不容,直接導火索就是莫朝思對鮫人族公主的行為。
想要純天然的珍珠,竟然逼得對方哭瞎了眼。
還剪了魚尾,剝了鱗片。
再殘忍沒有了。
這時候安然等人還不這個典故,等到鮫人族久攻不下撤離之后,莫青城才將這事說了一遍,他心里清楚,鮫人族是將安然等人當成他們的同伙了,這不公平。“都是我的,連累了你們。”莫青城表情有些微的愧疚,卻并沒有過多的情緒波動。
鮫人族公主被傷害之后那可怕的模樣他都見識過了,還有可驚奇的。
莫青城潛意識里是恨著莫朝思的,若不是她胡作非為,就不會被廢,鳳凰谷也不會遭受這樣的災難。
能夠以一人之力,點燃兩族的仇恨之火,莫朝思也是個能人。
安然挑了挑眉,想來沒想到鮫人族也是由莫朝思那引來的,他隨口問了一句。
這也沒好隱瞞的,莫青城頓了頓,坦然的說思思當年因為聽說了一些傳言,將鮫人族小公主騙到淺海,斬了魚尾,剝了魚鱗,還讓對方哭瞎了一雙眼。我這一雙腿便是那時候被廢掉的,我是哥哥,總要負起責任。”
……這之前,安然一直以為,的殺傷力就夠大了,心也挺狠的,沒想到啊,他的段數完全不能同莫朝思相比。
嫉妒的真可怕,那么軟趴趴一妞竟然能干出這樣的事。
看莫青城這雙腿的表現,這應該是很多年前的事吧。
難怪兩族這么大仇怨,不死不休。
安然想,若遇上這事的是他,他那六個哥哥們還不直接滅了人家全族。
鮫人族不給力啊,逮著莫青城斷腿有意思?
莫朝思才是那罪魁禍首。
她竟然還舒舒服服過了這么多年啥事也沒有,這不科學。
不僅安然,就連輝岳和連笙也頗為感慨,既然是這樣,他們就真沒必要插手了,報仇可是大事。連笙想了想說等他們再攻,本尊親自同他們談判,這事我們不管,做了事總是要受懲罰的,莫朝思逍遙法外太久了。”
連笙那是一臉正氣擲地有聲,就連安然都多看了他兩眼。
不對勁啊,自家四哥有這么高風亮節?
很快,他就搞明白回事了。
鮫人族并沒有完全退去,海中還潛伏了一個王子級的人物,連笙這話那就是對癥下藥故意說給對方聽的。
尼瑪,夠黑。
他說了之后銳銳也接了兩句,海里那只感動得稀里嘩啦的,主動冒頭了。
“你們不是鳳凰谷的幫兇,為要同他們在一起?”的是一個海藍色眼眸碧綠發絲銀色魚尾的鮫人,米有胸部,目測是雄性。他伸手指向莫青城那方,直接問。安然沒有開炮轟他,反倒是睜大眼往前湊了湊,雖然故事聽了不少,他還是頭回見到真正的鮫人,果真是大海的寵兒,真美。
安然往前走一步,輝岳的臉就黑一點。
偏偏某人還沒感覺。
他趴到船舷上,笑瞇瞇看著半身探出水面的某只。
“你長得真好看。”
鮫人王子被調戲了。
“……的確比你好看。”
擦,好實在的回答,安然和輝岳抽了抽嘴角,兩個寶寶捂著肚子狂笑,只有連笙,他輕蔑的盯著海里那只,“丑八怪,竟敢和我家小七相比。”
某王子也抽搐了,天地良心,他是被動接受贊美的那方好不好。
好吧,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為何要同鳳凰谷的家伙在一起?
在一起就算了,為何又表示不插手兩族恩怨。
前后矛盾啊喂。
魚是單細胞,腦子難免不太好使,某王子執著的盯著安然,希望得到一個解釋,安然想了想說他們是來找我治病的,在治療結束之前,你們不能動我的病人,至于鳳凰谷那些家伙,請自便。”
治病?鮫人王子愣了愣,然后巨大的喜悅爬上了他的臉。
他笑容燦爛的看著安然,問你是醫者?”
醫者?丹藥師也算醫者吧?無不少字
安然點頭。
鮫人王子甩了甩魚尾,直接拍板道我要請你幫我治病!”
果然,就會這樣。
“你生病了?”
提起這個鮫人王子用欲殺人的眼神盯著莫青城,然后將他們已經的事實又重復了一遍,結果證明,莫青城的說法還是太委婉了,他就沒告訴安然,莫朝思還順便幫對方整了容。
唔,如果毀容等于整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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