禛自然看出了宛如的異樣,猜出那些東西肯定是弘歷從空間里拿出來的,不過他知道,自己也不能把丫頭禁錮的太厲害,也就佯作不知情,繼續問道:“香味的問題怎么辦?”
“那沒問題,洗一下就好了。”宛如不確定的說著,應該吧,但愿兩個包子不是把幾瓶的香水全都倒在了徐師傅的身上了,下意識望向弘歷、弘時,得到的卻是兩個包子飄忽的心虛眼神。
宛如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氣,不氣,可是她是真的很生氣,這兩個臭小子,為什么每次他們捅了簍子,都要自己給他們收拾爛攤子。
“咳咳,側額娘,您看這天已經黑了,您還懷著弟弟……”弘昀其實也不想開口的,可是被弘歷、弘時兩雙眼睛一直盯著也不好受啊!話剛說一半,背脊一涼,瞥到自家阿瑪微瞇的眼睛,連忙改口,“妹妹,您還懷著妹妹,怎么也不能餓著,還是傳晚膳吧。”
阿瑪,您這是自欺欺人,側額娘和太醫都已經斷言說,側額娘肚子里的是弟弟,不過想到自家阿瑪被弘歷以及弘時折騰的樣子,對于他的行為還是報以同情和理解。
禛看看天色確實不早了,對著彩荷說道:“傳膳吧。”
大約過了一刻鐘,各色菜已經擺了上來,禛扶著宛如坐下后,弘昀、弘時也跟著坐了下來。
被契約的李氏,早已明了自己的地位,也知道禛和宛如擁有著不可思議的力量。在畏懼那股力量的同時,清楚兩人之間容不下任何人的插足,明智的選擇了側福晉的地位,拋卻了爭寵的心思。畢竟她還沒活夠呢。
經過試探后,她發現只要自己不去碰觸宛如母子,不去挑撥弘昀、弘時。禛便不再制約懲治她,于是在府里端起了女主人的架子,宛如不理事,而府里又沒了福晉,一時間,李氏倒是過得風生水起。
除了每次都輕描淡寫的擋去她的招數的耿格格,其他的女人都叫苦不迭。忙于應付李氏的挑剔和折磨,宛如的雅蘭院倒是清凈了不少,也因此禛并未制止李氏。
每日沉迷于權勢,笑看著下人和府里一些女人的簇擁,流連于京城貴婦圈里。享受著她們的奉承攀附的李氏,自是無心理睬弘昀、弘時。
好在弘昀早已看開,弘時也只是失落了幾天,便再次恢復了活力,和往常一樣,不是和萌萌去學醫,就是跟在弘歷屁股后面,每日里他們來此用膳也成了習慣。
剛開始禛也是冷眼相對,有一個弘歷夾在他和宛如中間。已經夠礙眼了,后來他發現弘昀和弘時在時,弘歷就會被兩人尤其是弘時纏住,也就默許了兩人的存在。
夜幕低矮,沉沉的夜色里,萬物隱去了色彩。就如同一幅水墨畫,素雅而靜謐。
精致雕花的拔地床內,禛靜靜的看著懷里熟睡的愛人,棱角柔化的眼中滿是溫情,良久之后,在她的額頭烙上一吻,動作輕緩的躺于身側,平日緊抿的薄唇微微上翹。
搖曳的火焰中,櫻花樹迎風盛開,樹下男子駐足而立,繁復華麗的宮裝,黑玉般瑩潤的頭發,黑與白交纏,凌亂的飛紅,輕盈飄落,隨著男子湮滅在絢麗妖冶的火蛇中。
“不要!”再次從夢境中驚醒的宛如,不安的喘著氣。
“丫頭,又做那個夢了?”禛將宛如拉入懷里,輕撫著她的后背,眼中閃過擔憂,丫頭不可能無緣無故的總是做著同一個夢,這到底是意味著什么?
“嗯。”伏在禛溫暖的胸膛,宛如安心了許多,悶悶的應著。突然,腹部傳來劇烈的陣痛,不禁叫出聲來,“啊——”
“丫頭!”突發的狀況讓禛陷入驚慌和失措,很快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丫頭的反應很像臨盆前的癥狀,因為丫頭到了預產期他曾特意詢問過太醫相關的問題,幾年前的經歷他不要再重來一遍,他一定要丫頭平安順利的生下孩子。
“孩…孩子…要生了,送…送…啊…我去產房……”
宛如斷斷續續的話語也證實了禛的猜想。
“丫頭,我現在就送你去,你和我們的女兒一定會沒事,她會像你一樣漂亮……”禛強壓下不安和驚慌,盡量溫柔的與宛如說著話語,分散她的注意力,減緩她的痛楚。
看似動作迅速卻很輕柔的將宛如抱在懷里,赤著腳,僅著褻衣朝產房奔去,腳下疾步如風,上身卻保持平穩。
若非耳邊呼嘯的風聲以及后退的景物,宛如會覺得自己仍在原地,因為風和劇痛的原因,禛的話語,她聽得并不確切,但是他眼底的擔憂,那溫柔話語中的驚慌和焦急,她卻感覺的到,蒼白的嘴角勉強彎了一下,回應著禛。
前后不過十幾個呼吸的時間,禛便抱著宛如來到了產房。
下一刻,彩荷她們也來到了產房,以及一個經驗豐富經過層層篩選才挑出來的接生嬤嬤。
在禛抱著宛如出房門的時候,雅蘭院的燈籠先后亮了起來,畢竟宛如的叫聲在萬物寂籟的時刻格外的清晰,尤其是她預產期這樣關鍵的時刻,彩荷等人都是打了十二分的精神。
蘇培盛也沒閑下來,果斷利落的指揮人封閉了雅蘭院,雖然之前已經排查過雅蘭院的下人,但還是馬虎不得,只要是側福晉的事,再小心也不為過,而且主子這個時候定然也不希望那些女人來添堵。
“啊——”下體鉆心的刺痛,讓宛如蒼白的臉色又失去了幾分血色,貝齒輕咬著下唇,殷紅的血珠滴下。
“丫頭!”禛心疼的將手放在宛如的嘴前,同時斥責著在那發愣的接生嬤嬤,“還愣著干嘛!還不趕緊幫著側福晉接生!”緊擰的眉心顯示著他的極度不滿,心里給安排接生嬤嬤的蘇培盛記了一筆,屋外守候的蘇培盛猛的一寒,下意識的緊了緊衣服。
“啊,哦!”也不怪接生嬤嬤呆愣,畢竟她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女人,哪怕此刻臉色蒼白,額頭滿是汗漬,那絕世的芳華也讓她震撼不已,剛準備接生,在看到禛時又停了下來,欲言又止。
“又怎么了?”惱怒的聲音。
“王…王爺…還請您回避!您身份尊貴,可沾不得污穢……”
“哪來那么多的廢話!你好好的接生就是。”他怎么會在意那些。
“禛…我沒事…你出去吧,啊……我不要你…看到我丑陋的…一面……”
看著宛如痛苦隱忍的表情,以及堅持的眼神,禛只得點點頭,冷冷的掃了眼接生嬤嬤,隨后對著彩荷沉聲囑咐道:“照顧好丫頭。”
在禛走出產房的一剎那,屋內多了兩個人影,以及一個結界,近在咫尺卻是兩個不同的空間。
同樣俊美的臉頰,猶如雕刻出的精美五官,卻是兩種視覺享受。一個長眉若柳,身如玉樹,清潤如水,就如他那綠色的長發一樣,整個人散發著清新自然的氣息,一點一點的沁入人心。
另一個男子,在那耀眼的金發下,渾身流轉著柔和的光芒,在這漆黑的夜色里分外顯眼,那微翹的嘴角總是帶著一抹溫和的弧度,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汲取那絲溫暖。
只是此時的兩人,臉上都透著凝重。
在兩人出現的霎那間,彩荷三人有著瞬間的失神,隨后立刻反應了過來,以宛如為中心,分別護在三個方向,戒備的看著鳳梧和凰躍。
不錯出現的正是他們兩人,本來正在空間修煉的兩人被紅焰驚慌的聲音驚醒,在聽到自家王正在生產小王子,生命力和修為不知為何在迅速消失時,猛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里是低等位面,小王子遺傳到王的血脈,而且那濃厚的火系元素告訴他們血脈已經覺醒,而這里根本就沒那么濃厚的靈氣和火元素,一個不好,王和小王子都有危險,所以立刻通過紅焰告知了宛如,宛如才會強行支開禛。
“沒事…他們是…自己人。”
宛如微弱的聲音,讓彩荷三人松口氣,雖然眼中還是帶著疑惑,但是只要不是敵人就好,畢竟他們的修為她們竟然感覺不到,而他們的樣子和出現的方式,絕對不可能是普通人。
“啊……凰躍,鳳…鳳梧…開始吧。”宛如忍著劇痛說道,她感覺到自己的力量越來越微弱了,再這樣下去,根本沒法生下孩子。
“嗯。”凰躍與鳳梧對視一眼。
鳳梧白皙的手掌綻出綠色柔和的光芒,將宛如全身籠罩,她下體流淌的血跡明顯止住,緊擰的眉頭也舒展開來。
“啊!妖怪!”接生嬤嬤尖銳顫抖的驚叫聲突兀的響起。
綠色和金色的頭發,妖艷的容貌,奇異的裝飾,在看到這些時,接生嬤嬤曾經聽到過的各種精怪妖物的恐怖傳說,自動浮現在她的腦海,尤其是看到那詭異的綠光時,下意識的尖叫出聲。
新的一章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