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拉娘家背景大,她為了自家爺不能太過。可是這個鈕祜祿氏不過是個分支的嫡女,四嫂何必如此。
“畢竟是太后的心肝寶貝,理應如此。”烏拉納喇氏嘴角帶著完美的笑容,眼底也帶著濃濃的笑意,似是真的不在意,而且還十分開心。
為什么,她總覺得四嫂的笑容有些違和的感覺,明明那么燦爛卻讓她背脊一寒,是錯覺吧,定是因為四嫂心里難受才會使她的笑容有些異常,畢竟強忍著悲痛為庶子如此大辦生辰宴,即便四嫂再大度賢惠也會傷心難過的吧!
如此一想,十三福晉對于烏拉納喇氏更加憐惜,為了轉移她的悲傷,佯裝感興趣的看著花園的美景,岔過話題,“四嫂,這花園好漂亮啊,你帶我去瞧瞧如何?”
“好啊!”烏拉納喇氏笑著點頭,即便她不開口自己也會想辦法帶她去轉轉,好戲可是需要人看的,不是嗎?隱晦的掃了眼宛如的方向,優雅的起身,帶著十三福晉朝著絢麗多彩的花園而去。
要開始了嗎?她早就不耐煩了呀!宛如精致的鳳眸閃爍著不知名的光芒。
“額娘、額娘”穿著得體的寶藍色冰綢云紋袍子的弘歷和弘時手拉著手,跑了過來,看著圍在自家額娘周圍的婦人們,眉頭微不可見的一蹙,但還是讓仔細留意著他舉動的眾人察覺。
不愧是雍親王的兒子,小小年紀便有著如此的氣勢,想著關于他的一些傳言。也都識趣的紛紛離開,送出些玉飾倒沒什么,她們本就是借著給四阿哥慶生辰的借口來拉關系,創造機會。看自家的女兒有沒有機會得到雍親王的垂憐,進入王府,即便沒有也可以借機認識一些其他的宗親不是。
反正已經纏住側福晉這么久了。憑自家女兒的手段定能和一些勛貴偶遇一下,還是識趣的離開為好,若是惹惱了太后、皇上寵愛的四阿哥,那就得不償失了。
“額娘,你看這是三哥送給我的。”見眾人散去,弘歷獻寶的拿出一個巴掌大的玉飾。
精致、小巧,這是宛如的第一感覺。仿若縮小了數倍的蒲扇,白色的藍田玉扇面就這上面夾雜的黃色玉石,雕琢出盎然怒放的迎春花開,玉潤白皙的枝干,明黃艷麗的花朵。
“很漂亮。”輕柔的聲音透著耐人尋味的語氣。
聽到自家額娘的肯定。得意的弘歷和弘時開心的對望一下,并未發覺異樣,“我就知道額娘會喜歡,我和三哥商量過了,這個送給額娘,我給額娘帶上。”
弘歷動作麻利的系于宛如的腰間,彎彎的月牙透著滿意。
宛如并未阻止,只是上揚的嘴角,那漂亮的弧度有著隱晦的寒光。看來她們很是花了一番心思呢,弘時對母愛的渴望,弘歷的嗜好以及他的心思,利用的很徹底呢。
弘時看著眼前溫馨親昵的畫面,有那么一瞬間竟然覺得刺眼,額娘…額娘出來后。也會如此對待自己嗎?肯定的,哥哥說額娘是最疼愛他們的人,眼里的掙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希冀,“側額娘,弘時也有東西送給你,我帶你去看看。”
“好啊!”宛如并不怪弘時,不是她圣母,而是他本身就被人欺騙,那個人還是他憧憬渴望的額娘,況且她既然已經知道了她們的陰謀,又怎會讓她們得逞,親身參與的好戲才更精彩,再者,若是她不入戲這戲也沒法演下去啊!
看著離去三人的背影,一直沉默的待于外圍的耿格格眼中閃過波動,下意識的望向遠處的水榭,就連她都看出了烏拉納喇氏的異常舉動,爺不會不知道吧?他既然那么在乎鈕祜祿氏,為什么那么鎮定,還是……無所謂了,她已經一無所有了,活著只為了阿瑪額娘不被牽累,既然有好戲看,何必管那么多。
“今這天怎么那么熱啊!”禟抬頭看看天空的圓日,拉著衣襟抖著,沒一會,不耐的起身,對著俄說道:“在這呆著憋悶的慌,我還是出去透透氣。”
完全沒發現眾人怪異的目光,天是不錯,可是有雍郡王在,他們只覺得冷啊!
為什么不是雍郡王離開呢?那樣他們的女兒∕妹妹也就可以邂逅了。
糟了,該不會是藥勁發作了吧!小蝶給他的到底是什么藥?該不會是……年羹堯想到最壞的可能,眼中滿是懊惱,他怎么就相信了小蝶的話呢,看小蝶的樣子就是陷進去了,頭腦發熱做出不堪的事也是有可能的,若是成功了雖然會有些碎語,倒也值得。可是九阿哥的橫插一腳,讓事情生出許多變故,即便九阿哥身份尊貴,可也只是皇子,頂天了被封為親王,哪里及得上四爺和八爺。
眼見禟就要消失,年羹堯連忙悄悄的朝水榭外移去,他要在九阿哥遇見小蝶前阻止這一切。
可是下一刻,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年大人,主子有請。”圓胖的身形出現,精明的眼底不著痕跡的閃過憐憫。
四爺?年羹堯一愣,扭頭看向臉色冷峻的禛,對上那雙銳利的眼眸時,一種被看透的感覺浮現,額頭冷汗涔涔,按下心底的不安,跟著蘇培盛來到了禛的身前,“四爺。”
“亮工,似是有急事?”
不急不緩,淡淡的聲音聽不出表情,卻讓年羹堯冷汗冒得更加厲害,四爺不會察覺到了什么吧!可是小蝶明明告訴他,那藥無色無味根本不會被發現,此時的年羹堯完全忘記了自己之前還對自己的妹妹心存懷疑。
“奴才閑人一個,只是覺得這花園的花挺稀奇的,就起了好奇心。”
“沒想到亮工還有如此雅興,一起轉轉如何?”雖是詢問的話語,卻不給年羹堯拒絕的機會,兀自轉身離去。
年羹堯見此,只得跟上,暗自祈禱自家妹妹別被占了便宜,心里還存那么一點僥幸,也許他們先遇到自己妹妹也不一定,那時,他一定會給他們制造機會。
禛的離去使水榭內再次回到了春天,各自熱絡的攀談著,只是眾人臉上的困惑,眼底的盤算,看得出其主人心不在焉,隨后默契的各自尋著理由離開了水榭,或是散步,或是賞花,或是隨意走走,只是最后的方向都是朝向花園,而且多了許多精心裝扮的妙齡少女,都是通過小廝得到了消息,企圖來個美麗的邂逅。
“這下熱鬧了。”祥摩挲著下巴,玩味的看著花園的方向,不知道被百花圍繞的四哥會是一副什么表情。
“嗯,是挺熱鬧的。”俄也被勾起了好奇心,不禁壞壞的一笑,“小十三,一起去看看。”
在兩人離開的同時,還有一人也出了水榭,那就是剛剛確定宛如位置的禎,不,應該說是黑鳳,他可是答應了禎好幾個條件才獲得了身體的使用權,當然條件履行不履行還得看他的心情。
因為忌憚著禛的修為,黑鳳在他離開后才敢行動,雖然有些憋屈,但是只要能帶著王回去,這一切便值得。在此之前,他不能再出任何的差錯,畢竟上次的魯莽、意氣用事,已經讓他嘗到了惡果,修為倒退,神識被吞噬,最重要的是功敗垂成,被困在這幅軀體里。
即便連看王一眼都要如此小心,這份屈辱、這份難堪,他會牢牢記住的,回去之后,要盡快想辦法恢復實力,那時這一些,他都會加倍奉還。
禎攥緊拳頭,邪魅的嘴角綻著血色的光芒,妖冶的瞳孔在望向一個身影時,瞬間柔和了下來,若是被那些幽冥族的屬下看到一定會僵硬風化的,這還是那么嗜血寡情、殘暴無比的少主嗎?
輕紗飄飛的房間內,彌漫著旖旎的氣息,一股幽香若隱若現,宛如輕甩衣袖,將兩個包子身側的異香驅散。
靜謐的屋內,男子粗重的喘氣聲格外的清晰。
弘時撓撓頭,這是怎么回事?額娘怎么不在?她不是說要和側額娘當面對質嗎?
“額娘,你在哪里,出來啊,我把側額娘帶來了……”
“三哥?”弘歷雖小但是也覺察出事情不對勁,尤其是意識到自己的三哥竟然在欺騙他和額娘,臉色陰沉的看著弘時。
瞧著憤怒的弘歷,弘時心虛的低著頭,猛然掃到進來的婦人眼中閃過驚喜,“額娘!”
“哈哈哈,鈕祜祿氏沒想到吧!”一襲華服,精心裝扮的李氏,并未理睬弘時,而是步步靠近宛如,許是太過激動,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聲音也帶著尖銳,“你以為給我下藥讓我瘋癲便可以霸著爺,搶走我的孩子?蒼天有眼,讓我清醒了過來,這些年我所受的罪都會奉還給你……”
“你以為烏拉納喇氏和年小蝶會放你出來?”魚餌只在釣魚的那一刻有用,用來被魚兒吃的。
“你!”被宛如的話語戳中自己的擔憂之處,李氏臉上的得意消失,冷哼一聲,“我知道她們的計劃,她們不敢不答應……”話說一半,才猛地反應過來,鈕祜祿氏知道她們聯手了?不可能的,知道的話怎么還會中計?肯定是在詐她的話語。
“瘋子的話有誰會信呢?”宛如有些懷疑李氏當初是如何在禛的內宅叱咤風云的了,還是被仇恨蒙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