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閑的日子,總在不經意間溜走,聽著車輪轆轆的聲音,宛如呆呆的望著車外,康熙移駕回紫禁城,禛自是隨侍,而下個月二十八又是弘歷抓周的日子,所以他們一大群人也被禛打包送上了馬車。
其實他們完全可以再住半個月的,想到某四和清秋對峙的局面,宛如嘴角勾起優美的弧度,某四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小四嫂,小四嫂……”薩日清亮的聲音突然響起,“你看我插的怎么樣?”
宛如側首,望著神情期待的薩日,輕笑,“很漂亮,十三弟定會喜歡的。”
“真的嗎?”薩日眼睛一亮,可是下一刻又有些沮喪,“小四嫂,為什么每次我把花插在房間里,他的表情總是怪怪的?”
宛如嘴角更翹,能不怪嗎?一邊享受你的溫情,一邊被自己的兄弟拿來調笑,這痛并快樂的感覺怎能不讓他糾結!
“那是因為十三弟害羞了,你可以……”
“咳咳,小四嫂,我來接薩日來了。”祥剛走到車前,就聽到宛如又想慫恿薩日做什么,連忙打斷兩人,他是真的悔不當初啊,以后打死他也不會招惹他們母子兩人了。
“小四嫂,那我先走了,我有空一定會常去看你的。”薩日搭著祥的手走下馬車,對著宛如不舍的說道。
“我的雅蘭院隨時歡迎你來,就是怕十三弟不愿意啊?”說著,宛如意味深長的瞥了眼祥。
祥一個機靈。立馬回道:“怎么會?小四嫂多心了,薩日只要有空,隨時都可以去看你和弘歷。”但是我絕對不會讓薩日閑下來的,想起小四嫂交給薩日的那些大膽的著裝,肉麻的稱呼,奇怪的理論,怪異的舉止。祥就內牛滿面,下意識的看了看禛,心中無限欽佩。四哥我真是佩服你,在小四嫂的手段下,你那冰山臉還沒崩潰真是奇跡!
薩日離開后。禛寵溺的對著宛如說道:“別太過了。”
“安了,我有分寸。”宛如給禛一個你放心的眼神,低著頭勾勾畫畫,時不時的賊笑幾聲,看的禛眼皮直跳,暗道,十三,四哥盡力了,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宛如帶著三個包子的回歸,雖然動靜不大但是卻擊破了雍郡王府的平靜。
烏拉納喇氏、耿格格以及懷有“身孕”的陳氏都各自盤算起來。就連底下的那些奴才們的心思也都轉動了起來,猜測著郡王爺到底什么意思?說獨寵耿格格吧,又帶著鈕祜祿側福晉去修養,可要說疼愛側福晉吧,十五那日又撇開她陪著府里的各位主子。甚至歇在異軍突起的陳小主那兒,這讓他們到底去誰那兒奉迎呢?
很快就到了弘歷抓周的日子,一大早不用彩荷催促宛如就起了床,給弘歷穿上大紅色的喜服,腰間掛了個荷包,那是讓他裝玉飾用的。
“兒子。你可一定要記得,討來的玉飾裝在荷包里,若是裝滿了就交給額娘知道嗎?等回來了,你再裝進你的戒指里。”宛如不放心的囑咐著,深怕弘歷這包子一個興奮直接把玉飾送進脖子里的戒指里,從而引起大騷動。
“嗯嗯,額娘,我知道。”弘歷想到今天又可以收到很多玉飾,黑曜石般的眼睛瞇了起來,偶爾透出的光芒,讓宛如看到了一絲禛的影子。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出去了!”禛穿著郡王的蟒袍走了進來,由于修真以前夾雜著幾根白發的辮子再次恢復了黑亮,此時整齊的梳理在一起,用亮黃的帶子綁著,整個人神采奕奕,不似往日的冷硬暮氣。
禛看到乖乖坐在床上的弘歷,從袖子里拿出昨晚康熙賜的長命鎖給他帶上。
宛如抱著弘歷跟在禛的身后,剛踏進前廳,就差點被晃到了眼睛,別的宛如也不怎么認識,但是奪嫡的另外幾條龍可是都出現了,還有一些綁著紅帶子的宗親,宛如暗自猜測,這大清的上層至少得有一半出現在這,柳眉輕蹙,雖說她不在乎什么嫡庶,但是大清的等級森嚴,別為此惹上不必要的麻煩,瞥了眼禛,無聲詢問,這樣的場面是不是太大了?
禛微不可見的搖頭,示意宛如不用在意。這是皇阿瑪特意吩咐他的,是為了補償丫頭。畢竟皇阿瑪沒少從丫頭那兒得好處,而且也沒逾越了嫡子的份例,以他郡王的爵位并不過,他怎么會給他的那些兄弟留下口實!
宛如這才放心,看到遠處的薩日點頭笑笑,然后規矩的給烏拉納喇氏行著禮,對于大福晉的譏諷和其他幾個福晉的淡漠毫不在意,倒是八福晉羨慕的看著弘歷,她早就從禩那里聽過弘歷的事情,拿出準備好的玉佩送給弘歷。
弘歷樂呵呵的塞進荷包里,朝八福晉伸伸手,剛到八福晉的懷里便送上香吻一枚。
八福晉先是一愣繼而開心的對著宛如夸道:“弘歷可真乖!”
宛如剛要回答,蘇培盛走了過來,輕聲說道:“側福晉,吉時到了,爺讓您把四阿哥抱過去呢?”
宛如看向禛微微頜首,然后從八福晉的手里接回弘歷,淡淡的笑道:“他調皮著呢,只是今個比較聽話,想來是八福晉有孩子緣,抓周要開始,我帶著弘歷就先失陪了。”
八福晉點點頭,目送宛如離開,想起禩說宛如的醫術比太醫院的那些太醫還強,心中一動,也許這個鈕祜祿氏可以幫她!
宛如走到禛身旁,把弘歷放在早已鋪好的氈子上,掃到上面的東西,眼睛一凝,她就說烏拉納喇氏怎么那么老實,原來早就安排了陽謀,嘴角綻出冷笑,以為這樣就可以讓禛厭棄弘歷?還是她真的相信抓著女人佩戴的簪釵,弘歷就會長歪了?
看著氈子上的羊脂玉簪、翡翠水滴掛飾,禛臉色同樣難看,烏拉納喇氏當真是不放過一絲的機會,對弘歷的喜好倒是摸得挺清的,這明擺著是誘惑弘歷去抓這些女人的首飾。此時再撤去已然來不及了,陰冷的看了眼烏拉納喇氏,沉聲說道:“開始吧!”同時隱晦的盯了眼弘歷,告誡他不許拿那些玉飾,雖然他也知道弘歷包子不一定會聽他的。
俄、祥感覺到禛渾身氣息驟然變冷,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瞧著氈子上的物什,暗道不好,兩人對視一眼,四嫂只怕是故意的,難道她不知道這樣四哥也會很難堪!
禟扛下禩的肩膀,幸災樂禍的說道:“八哥,有好戲看了。”禩嘴角微勾,但笑不語,這事必然會傳到皇阿瑪那里,家宅不寧,何以治天下?四哥此次你可要讓皇阿瑪失望了。
一些不明所以的王室宗親,見禛突然變色,紛紛皺眉,冷面閻王果然喜怒無常啊!
坐在氈子上的弘歷,絲毫沒接受到自己阿瑪的視線,只是好奇的看著眼前的筆、墨、紙、硯、算盤、錢幣、帳冊等物品,小手隨意的翻著,當看到玉簪和掛飾時眼睛摹地一亮,利索的站起來走了過去,哪里知道他的一個動作牽動了多少人的心。
宛如是無所謂,反正她是不會允許弘歷沉迷女色的;禛的臉色逐漸鐵黑,暗自決定一定要改掉弘歷的這個毛病,喜好被人所知很容易被人鉆空子,就如這次;烏拉納喇氏的眼中滿是得意,似乎看到了弘歷成為笑柄,不學無術的樣子;俄、祥則是擔憂的看著弘歷,對于這個聰明刁鉆的小侄子,他們還是很喜歡的。
弘歷樂呵呵的舉起玉簪,仔細端詳著,礽將禛對弘歷的重視看在眼里,斂去眸中的幾摸陰狠,笑著說道:“四弟,弘歷一看就是個風流種子,以后定會艷福……”可是話還未說完,臉上的笑意僵硬了起來。
卻原來,在礽說話的同時弘歷蹭蹭的跑到宛如面前,把玉簪放到了她的手里,胖嘟嘟的小手指著宛如的發髻,“額娘,額娘,戴戴!”
宛如微愣,隨后眼中溢滿溫柔,將簪子插在頭上,輕輕的捏捏弘歷的鼻尖。
“漂漂,額娘!”弘歷笑嘻嘻的拍著手,然后還拍拍小胸脯,說道:“乖,弘歷。”
本來祥還在擔心弘歷,可見到弘歷接下來的動作,眼中滿是震驚,甚至生出一絲艷羨,口氣酸酸的說道:“四哥,弘歷真是乖巧孝順。”
禛也沒想到弘歷竟會做出如此舉動,松口氣的同時,燦如星辰的眸中透著自豪和欣慰,“弘歷回來,你也要抓一樣東西。”
在眾人的詫異中,弘歷聽話的走了回來,坐在氈子上,望了望四周的人群,并未動手去抓東西,而是歪著腦袋在思考什么,良久之后,扯著禛的衣袖,閃著亮晶晶的眼睛,說道:“烏庫瑪嬤,弘歷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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