禛看著不斷啼哭的弘晝,眉頭緊擰,他哪里有弘歷的聰明伶俐。除了永和宮那次,他就沒見弘歷哭過,禛本就因為弘晝不是他的孩子而有些不喜,現在更加不喜。不過這個孩子他還是需要的,畢竟子嗣多皇阿瑪才能對他更滿意。
瞧著弘晝的病情,禛臉色陰沉,老大的手筆也夠狠的,幸虧弘歷沒事,慶幸的同時,努力思索著怎樣才能讓皇阿瑪自己發現褆的手腳。
劉太醫一接到禛的手札,就馬上趕來了雍郡王府。他心里明白,這次他能升遷四爺可是出了很大的力。
素蘭軒內,劉太醫仔細的給弘晝檢查之后臉色沉重的道:“回四爺,五阿哥的病情確實有些棘手,因為延誤了最佳的治療時機,五阿哥的身體又比一般的孩子弱,奴才也不好開藥……輕了沒用,重了…五阿哥承受不了。”
在聽到劉太醫話的瞬間,耿格格眼一黑便暈了過去。
“主子!”琉璃見耿格格暈倒,焦急的叫著。
禛只是冷冷的掃了眼耿格格,若不是她自作聰明,也學那些女人利用子嗣來爭寵,早些尋來太醫,弘晝的病也不至于這么重,看來他還是需要在弘晝的身邊留下他的人。
“你盡管開藥吧!”禛看著劉太醫淡淡的道,然后給蘇培盛一個眼色,讓他去雅蘭院找宛如,丫頭一定有辦法的,只是這一切不能明來,他可不想被太醫院那群人知道了,再次來煩丫頭。
雅蘭院,蘇培盛頂著彩荷等人的怨氣急匆匆的逃了出來。心里長舒一口氣,哎呀,我的媽啊!主子,怪不得您不自己來,奴才差點被那三個姑奶奶的眼刀剜死。
等到了素蘭軒,蘇培盛才有時間擦去額頭的冷汗。見琉璃端著湯藥進來。連忙接了過去。隱晦的將瓶中的靈液滴入藥碗中,親自去喂弘晝。
禛看弘晝高燒退去,便回了東側園,暗中再次來到了雅蘭院。只是迎接他的是雅蘭院已鎖的院門和黑漆漆的院落,他剛想翻墻入內偷香竊玉,彩荷、萌萌和幽蘭三人便從三個方向走了出來。
彩荷語氣淡淡的道:“王爺請回吧!您在素蘭軒勞累了一天。也累了早點歇息吧!”
幽蘭附和的道:“就是,我們家小姐也已經歇息了,你還是走吧!”
萌萌不滿的嘟嘟嘴。譏諷道:“對呀,萬一素蘭軒要是再有事,您去那兒也方便啊!”
聽著三人的話,禛臉色鐵黑,雖然他知道她們是在替丫頭鳴不平,可他也是有苦衷的,不過見著三人的樣子。禛就知道自己別想進去,只得無奈離開。
由于彩荷三人的阻撓。直到除夕那日,禛才再次見到宛如。
因為要入宮,宛如身著藕黃色的八答暈春旗袍,外罩桃粉色的暗紋云錦無袖白狐滾邊坎肩,小兩把子頭上戴著一朵珠花、兩支玉簪和太后賜的喜鵲登枝點翠步搖,既不逾越她側福晉的身份也不會被人小瞧,清新中透著淡雅。
烏拉納喇氏身為禛的嫡福晉自是要一同前往,和以往一樣,她身襲雍容華貴的大紅色的琵琶連襟旗袍,傲視著其他的女人,等待禛到來后一起入宮赴宴。
快到申時一刻的時候,禛出現,只是身后跟著宛如和弘歷,烏拉納喇氏見此一愣,臉上的笑意有些僵硬,其他的女人見此也是一陣嘀咕。
“爺……鈕祜祿氏妹妹她……”
禛只是淡淡的句,“皇瑪麼想弘歷了。”便兀自上了馬車,烏拉納喇氏也只好悻泱泱的跟著禛上了馬車。
宛如也沒在意她的兩個頂頭上司的舉動,自己抱著弘歷去了后面的那輛馬車。
因為德妃被康熙變相的幽禁在慈寧宮,無需再去永和宮請安,入宮后,禛直接帶著他們去給太后請安。
太后坐在鸞鳳寶座上,看著下面那些嬪妃的拈酸吃醋,心中早就不耐煩了,一見到弘歷立馬滿臉笑容,“哀家的小心肝終于來了。”
“禛給皇瑪麼請安。”“烏拉納喇氏給太后請安。”
太后看到弘歷心情很好,笑著對兩人道:“行了都起來吧。”然后對正要行禮的宛如,佯裝生氣的怒嗔道:“你這丫頭還不過來,皇瑪麼都多少遍了,你還要行禮,想要氣哀家是不是?”
“皇瑪麼別生氣,懷玉聽話就是。”著笑嘻嘻的坐到了太后的身側,察覺到烏拉納喇氏望向她的陰狠目光,宛如心中冷笑,你若再想動手,我奉陪就是!
“這才對。”太后滿意的點點頭,接過弘歷高興的問道:“弘歷,想烏庫瑪嬤沒?”
“想烏庫瑪嬤!”弘歷彎著月牙眼,每次來烏庫瑪嬤都給他好多好東西,他也要送給烏庫瑪嬤東西,想著從自己的小荷包里,拿出一顆糖送到太后的面前,“烏庫瑪嬤,吃。”
太后一愣,她歲數大了,這些甜膩的東西很少再吃,不過看著弘歷亮晶晶的眼睛,笑著放進了嘴里:“好,哀家吃。”
宛如看出太后的擔憂,嘴角含笑的道:“皇瑪麼放心,這糖塊不膩也不粘牙,是弘歷特意為您留的。”
聽到宛如的話,太后臉上的笑意更濃,“哦,弘歷真乖,不枉哀家這么疼他。”然后親了親樂呵呵的弘歷,夸獎道:“真是哀家的小心肝。”
一個十歲左右身穿寶藍色錦袍的小正太,見太后的注意力全被弘歷引去了,不高興的噘著嘴巴,“烏庫瑪嬤,你不疼弘升了嗎?”剛剛烏庫瑪嬤明明很喜歡他的,可是那個小破孩一來,烏庫瑪嬤就不理他了,于是惡狠狠的瞪了眼弘歷。
弘歷以為弘升和自己阿瑪一樣,在和他比眼睛大,也拿出一個糖塊朝著弘升揮揮,“哥哥,給,吃。”
弘升瞥了瞥糖塊,不屑的扭過頭。
太后見此眉頭微蹙,這弘升都快十一歲了怎么越來越不像話了,老五怎么教孩子的?
祺的嫡福晉他塔喇氏看到弘升的行為,眼含惱怒的掃了眼弘升的生母劉佳氏。因為她無子,而側福晉劉佳氏的兒子卻是祺庶長子,所以劉佳氏素來不把她放在眼里,若是可以她真的不愿理睬他們母子,可是誰讓她是祺的嫡福晉,只得對著太后請罪道:“孫媳教導不利,請太后責罰。”
“罷了。”祺是由太后養大,所以太后對祺自是比較關注,當然知道祺府里的情況,無奈的嘆口氣,決定見到祺好好敲打他一下,省得弘升被教歪了。
宛如見氣氛有些低沉,笑著講了些弘歷的囧事,太后邊聽邊笑,其他的嬪妃也連忙附和。
溫禧貴妃在這宮里素來明哲保身,雖是康熙品級最高的妃子卻從來如透明人般不理宮務。她看的很透,俄沒有為君的能力,她也只希望他做個富貴王爺。
現如今皇上很寵信禛,而太后又那么疼愛弘歷,會不會……思及此處,溫禧貴妃眼中閃過精光,還是俄有眼光,早早就和禛拉上關系。然后盯著宛如,暗忖這個鈕祜祿氏也算是他們鈕祜祿家族分支的嫡小姐,看來得讓哥哥他們和凌柱一家常走動些。
酉時左右,宜妃已經安排好大宴的事,前來請太后移鑾駕。
太后因不舍弘歷和宛如便讓人在她的身側添了桌案,其他的人均按品級入座。
宜妃本來因為今年的大宴由她安排而滿心的喜悅,可在聽到他塔喇氏的話后,臉色不由一沉,冷冷的掃了眼劉佳氏,上不得臺面的得東西,早知道就不讓她進宮了。本來她特意安排她的那些孫子入慈寧宮,就是希望他們也和弘歷一樣討得太后的喜愛,那知弘升竟然惹得太后生氣,這個劉佳氏怎么教弘升的!
就在宜妃生悶氣的同時,不遠處的禎也是臉色陰沉,雖然他知道德妃被幽禁在慈寧宮,可還是盼望著康熙念著舊情放德妃出來,可一眼掃去哪里有德妃的身影,不禁暗自著急,眼看皇阿瑪就要在今晚給四哥更改玉牒了,額娘還被幽禁著,他該怎么辦?四哥本來就比他得寵,若是再改了玉牒那他就是嫡子,是除了太子之外最尊貴的皇子,即便拉下了太子也輪不到他來坐皇位。若是額娘在就好了……對了,現在太后不在慈寧宮,他可以偷偷的把額娘救出來,大鬧宴會,即便阻止不了改玉牒也得給四哥添些堵兒。
禟見禎果然如自家八哥所料那樣,偷偷的朝慈寧宮而去,兩人對視一笑,只要禎去慈寧宮,他們自會幫他放出德妃,那時……這改玉牒的場面就壯觀了。
礽坐在桌案前,冷冷的掃著遠處的禛,以及圍在禛身側的隆科多和雅爾江阿,時不時的喝口悶酒。見石文柄對著他微不可見的點點頭,臉色才稍有和緩,可還是不放心的望了望對面的庶妃石氏,瞟到她腰際的玉佩心中的石頭才落下,于是端起酒杯朝禛走去。
“恭喜四弟,以后你就和孤一樣是嫡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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