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華,你干什么呢?太沒規矩了,還不退下。”烏拉納喇氏看著亂了方寸的芳華,心瞬間沉了下去。她就說鈕祜祿氏能隱忍那么久,怎么可能犯這么明顯的錯誤,原來是這個死丫頭搞的鬼,沒用的奴才,竟然擅自做主。幸虧她謹慎,沒有借此上眼藥。否則,爺肯定以為是她主使的。
“是,福晉。”被罵的芳華不僅不氣,反而眼中閃過喜色。此時的她,已經緩過勁兒,暗罵自己該死,太沉不住氣了,竟被王爺的兇名嚇破了膽,幸虧福晉沒有放棄她。
“福晉,這王府的內宅由你管理,爺一直很放心。你說若是有奴才不守規矩,搬弄是非,挑撥主子的關系,該怎么處置?”
剛爬起來,一臉劫后余生表情的芳華,聽到禛的話,臉上再次布滿了恐懼,這罪名夠她死幾次的了,連忙驚恐的跪在烏喇那拉氏面前,嘭嘭嘭的磕著頭。
“福晉…奴婢…你可要救救奴婢啊!奴婢對您可是忠心耿耿的……”
禛冷若冰霜的眸子,瞥了眼芳華,厲聲說道:“夠了,主子說話,做奴才的該怎么做?不用爺說吧!”
一旁的烏喇那拉氏,看著芳華的臉也不好看,這個死丫頭,多次冒犯爺的忌諱,害得她在爺面前沒臉。
“奴才忠心固然重要,可是如此沒規矩又愛亂嚼舌根的奴才,還是處置了為好,省的……哪日連累了自己,你說是不是…福晉!”
聞言,烏喇那拉氏一抖,爺這是殺雞儆猴呢!看來只能舍棄芳華了,但是芳華畢竟是她的心腹,由她經手的齷齪事不少,不能讓她狗急跳墻的全吐了出來。
轉瞬間,烏喇那拉氏便做了決定,對著禛說道:“王爺說的是。”然后又扭過頭,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斥責著芳華。
“芳華你…太讓我失望了,如此挑撥我和鈕祜祿妹妹的感情,本福晉怎能姑息你了。不過念在我們主仆一場,我會替你向爺賠罪,留你一條命,也好讓你回去伺候你的母親。”
母親!芳華想到仍在福晉手里攥著的母親,停止了哀求,紅腫的眼中滿是絕望。“謝福晉,奴婢甘愿認罰。”
“爺,芳華雖有錯,但是畢竟伺候了臣妾那么久,可否……”
“嗯,那就杖責十五,打發出去吧。”禛點點頭,畢竟他這是為了敲打烏拉納喇氏和后宅的那些女人。
“鈕祜祿氏身子弱,以后的請安就免了罷。還有,爺會封了她的院子,你讓其他的人安分些。”
烏拉納喇氏嘴角僵硬的抖了抖,最后溫柔體貼的說道:“爺,您放心,臣妾知道怎么做。”
低垂的眼瞼滿是陰霾,鈕祜祿氏……
秋日的陽光溫馨恬靜,使氤氳的水霧渲染上溫暖的色澤。一縷微風拂過,花枝輕顫,綠葉上、花瓣上,晶瑩剔透的露珠,搖搖欲墜。
“弘時,你慢些,小心跌倒。”弘昀無奈的搖搖頭,跟上弘時笨拙的小身體。
“哥哥,花漂亮,送弟弟,好不好?”弘時一臉期待的看著弘昀,“嘻嘻……我不是最小的了,我也要像哥哥……管他。”
“笨弘時,弟弟還沒生出來呢……”弘昀話未說完,就看到一個婆子鬼鬼祟祟的繞到睡蓮池旁的假山后,連忙捂著弘時的嘴,悄悄地沿著刻有精美蓮花浮雕圖案的池沿,溜到假山的另一面。
“陳嬤嬤你可來了,我還以為您被什么事給絆著,來不了了。”一個丫鬟裝扮的女子,看著那婆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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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鵑姑娘久等了,你也知道我們雅蘭院的主子,現在金貴得很,整個院子得嚴實,老身也是費了好大勁才出來的……”
杜鵑見陳嬤嬤一個勁訴苦,暗罵她貪心,從袖子里拿出一個金簪子,笑著說道:“嬤嬤辛苦了,這個您收著,留著吃酒用。”
“這怎么好意思。”陳嬤嬤看著金簪眼前一亮,邊說邊把簪子插在自己頭上,“姑娘這么急著找我什么事?雖說我也在雅蘭院,不過只是在外院打掃院子的粗使婆子,沒什么能耐,可別耽誤了姑娘的大事。”
這個老油子,杜鵑心里雖恨得牙癢癢的,面上也不能發作。“嬤嬤放心,也沒什么事。就是想問問嬤嬤,王爺是不是常去看望鈕祜祿格格?你也知道,我們主子好久沒見到王爺了……”
陳嬤嬤了然的點點頭,原來是想半路截人啊,只要不是讓她幫忙去害鈕祜祿格格就行。她倒不是良心發現,而是怕連累了自己。
“具體的老婆子也不清楚,不過,這幾天王爺的晚膳都是在雅蘭院用的。”
杜鵑見陳嬤嬤不像剛開始那么防備,就佯裝不在意的隨口問道:“那最近二阿哥、三阿哥常去雅蘭院嗎?聽說兩個阿哥對她,比對自己的親額娘李側福晉都親。現在……”
“姑娘犯傻了不是?鈕祜祿格格都有了自己的孩子了,還需要去討好兩個小阿哥嗎?再親也隔著一層呢?再說,鈕祜祿格格可是滿洲大族出身,她生的阿哥,血統自然比二阿哥、三阿哥高貴,沒見到王爺重視的樣子嗎?”
杜鵑用帕子假拭眼角,遮去眼中的喜色,又佯作難過的說道:“可憐了兩個小阿哥,嬤嬤你說鈕祜祿格格會不會……唔……”陳嬤嬤連忙捂著杜鵑的嘴,小心的看看四周,警告的說道:“姑娘,這種話可不能亂說,老婆子我還想多活幾年的。”見杜鵑聽話的點點頭,才松開手。
隨后又嘆口氣,道:“怪只怪他們命不好,投錯了胎……”
“噗通——”一個石塊從假山上滾落,墜入睡蓮池內。
“誰?”陳嬤嬤聽到假山上有動靜,剛要去看個究竟,就見一只貓竄過,才松口氣道:“杜鵑姑娘,老身出來也有些時候了,萬一被人發現不好,就先回去了。”
杜鵑望著匆匆離去的陳嬤嬤,嘴角露出譏笑,以為離開就沒事了嗎?眼角特意的瞟了瞟假山,也裝作若無其事的離開了。
弘昀見那個丫頭和婆子離開后,一直緊繃的身體才松弛下來,無力地靠在假山上,多虧那只貓。
“嗚嗚嗚……”
“弘時,你沒事吧!”弘昀此時才發現,他仍捂著弘時的嘴,連忙松開手,看著他憋得通紅的小臉,焦急地問道。
“呼呼……”弘時粗喘著氣,不解得看著弘昀,問道:“哥哥,你干嘛捂著我的嘴?”
“沒…沒事”可是臉上怎么也不像沒事的樣子。“弘時,我們今天就在這里玩吧。”看著弘時滿臉的不情愿,指著花說:“你不是說要采花給小弟弟的嗎?”
“哦…那我送弟弟花,弟弟出生來后就會聽我的話,對不對哥哥?”弘時眨巴著眼睛,向弘昀求證。
弟弟?弘昀眼神黯淡,他現在有些排斥聽到這個詞。原本好好的,是他的突然出現奪走了一切,阿瑪、姐姐,也許還有……
“哥哥,是不是?是不是?”
弘昀眼瞼低垂,本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可是弘時不依不饒的追問,他最終還是在弘時希冀的眼光中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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