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流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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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驚慌的扯開帳子,看著熟悉的房間,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還好是場夢,爸爸媽媽,還有穆遠……
宛如惆悵的望向窗外,天微亮。
“,你沒事吧?無不少字”彩荷披著衣服慌張的走進來,見宛如對她笑笑,松了口氣做惡夢了?”
“嗯。”
“要不要再睡會?不到卯時,還早著呢?”
哈,好困,昨晚又喝了不少酒吧宛如揉揉太陽穴,點點頭。
彩荷等宛如安穩入睡后,才的放下帳子,退了出去。給在門口探頭探腦的萌萌和幽蘭,使個眼色,一起離開了。
啊,舒服多了,宛如伸個懶腰,推開窗戶。
咦,下雨了。
斜風細雨,水飛濺,零落滿地飛紅。
宛如嘆口氣,算了,還是老實待在屋里吧。剛好還沒看生日禮物呢。
有納蘭性德的墨寶,不用猜就是清秋送的。呀,這套內衣肯定是彩荷做的。藥瓶?宛如拿起一看,滿頭黑線,媚藥肯定是萌萌的杰作。最新的雜記,這是幽蘭送的。匕首,暴力啊,一定是邢星送的。檀木扇,嗯,是李余的。看看蔡偉的,哇,康熙的墨寶都被他弄到手了,厲害。還有嬤嬤送的象牙筷子,也不好找啊。
宛如眼睛彎成月牙,越看越喜歡,很有他們的風格。不過脖子里的是誰送的?真漂亮,符合她的審美觀。
“彩荷,這珍珠吊墜誰送的?”
彩荷放下手里的繡品,抬頭看著自家,看來是不記得昨晚的事了。
“可能是郡王送的吧昨天是他送您的。”
“有嗎?”無錯不跳字。她不記得了,捏著下巴用力想。
“算了,禮物不收白不收。下次他過生記得提醒我啊,來而無往非禮也,這可是最基本的禮節。”宛如煞有其事的說著。
沒有察覺到彩荷古怪的表情,自家和郡王的關系好了很多。
書房內,禛看著桌案上的折子,蘇培盛在一旁磨著墨。
清茗恭謹的說道主子,皇上對此次刺殺事件十分震怒,領侍衛內大臣鈕祜祿·尹德(溫禧貴妃的胞弟,俄舅舅),因御林軍護駕不力,差點被革職查辦,是十阿哥求情,才減為罰俸三年;豐臺大營護軍副統領扎德,是…皇上因其失職,將其貶為三等侍衛:鑾儀使隆科多也因此事被降為一等侍衛;主子您吩咐留意的鄂爾泰倒是因護駕有功,被升為一等御前侍衛。”
禛看了清明一眼,扎德是太子的人,他是的。看來,皇阿瑪不會這么輕易的放棄太子呢。
“這次刺殺,是天地會的分舵主木頂天策劃的,他似乎掌握了一種奇毒,可以控制人的思想,不過中毒者只有一個月的壽命。他就是靠此把天地會的人滲入行宮的。屬下無能只能查出他是為了家人復仇,卻查不出他的具體身份。”
禛揮揮手,淡淡說道罷了,畢竟根基有限,查出這些已經不易了,繼續派人盯著太子他們。”
然后又問道蘇培盛,畫舫準備好沒?”
蘇培盛弓腰回答道爺,已經準備好了。”
“去請格格,就說今日煙雨微蒙,煙波湖的雨中荷是難得的好景致,若有興趣不妨來一起觀賞。”禛半倚在椅背上,瞇著眼,把玩著拇指上的羊脂玉指環。
“嗻,奴才這就去接格格。”主子的意思夠明顯了,他得好好想想,說動格格。
“,去吧,咱們沒能去成塞外,看看這湖光之色也不啊”萌萌可憐兮兮的看著宛如,展開眼淚攻勢。
幽蘭眸中滿是綠光,興奮地說著帶些小菜,在畫舫里飲酒,賞雨觀荷,多么詩情畫意啊”
“采點蓮蓬可以煮蓮子茶。”彩荷也點點頭,表示贊同。
“要不要再帶著蓑笠、魚竿來個雨中垂釣呢?”宛如無奈的翻著白眼,說道去就去吧,那煙波湖雖說晚上去過,不過肯定沒現在有意境,要帶你們準備吧。”
宛如右眼直跳,也不了。
手伸出窗外,感受著細雨,不大。用傘遮雨剛好,不用披斗篷了。
她身襲鵝黃色緞織暗紋長裙,外罩淡綠色琵琶襟衣衫,小兩把子頭上斜插一支淡紫色水晶蓮花簪和一朵千瓣掐絲赤金菊步搖,走起來,清脆悅耳。
一把油紙傘扛在肩上,漫步在零星飄落的煙雨中,無限遐想,不知那江南的煙雨迷蒙,是否像這皇家園林一樣典雅不失莊重。那金陵、揚州二十四橋、杭州西湖、周莊的景色又是怎樣一番景象。
煙波湖上,禛身著黑領黑邊滾銀繡紫色長袍,外罩一件乳白色的亮綢面對襟短褂,如謫仙般尊貴、飄逸。坐在船頭沏著綠野仙蹤,裊裊茶香于蒙蒙煙雨中纏繞。
堤岸上,纖纖素手撐著的油紙傘下,露出倩麗容顏,玉足輕移,衣袂翻擺,一雙明眸顧盼生輝撩人心懷,淺笑嫣嫣的看向禛。
禛叫奴才將畫舫靠岸,很自然的對宛如伸出手。
宛如微愣,然后把手放在他的掌心,想著人家四四如此屈尊扶她,不給面子不好,便扶著他上了畫舫。
禛細心地接過油紙傘,遞給奴才,對她說外面潮濕,進畫舫里面吧。”
宛如點點頭,跟著進去了,接過禛遞給的她茶碗,小抿一口。
“,你太過分了,都不等我們就先來了。”萌萌人未到聲先到,連連抱怨。
“就是啊,好奸詐,都不拿,直接走人。”幽蘭附和。
“行了,些,不要在船上亂跳。”彩荷勸阻著兩個假裝生氣的丫頭。
禛眉頭輕蹙,她們主仆感情不一般,可是那兩個小丫頭太沒分寸了,得找個嬤嬤教教規矩。冷眼掃向萌萌幽蘭,兩個丫頭立即噤聲,乖乖的站到宛如身后。
彩荷見場面冷了下來,適時的說道,先用午膳吧,你們兩個幫忙布菜。”
“嗯,好香啊,彩荷你的手藝也不。”
宛如夾塊竹筍放進嘴里,邊吃邊夸獎。見沒人應,抬頭看了看,卻除了禛,彩荷她們都在一旁站著,連忙說道你們也坐下吃呀”
見萌萌偷偷的瞄了眼禛,宛如不解,是怕禛這個冰山臉?可是為呢?不就是表情僵硬些。
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那樣,能頂的住郡王爺的威壓的,尤其還是針對我們的威壓,明擺著想獨處啊三人共同的心聲。
“既然不愿坐下,就去外面和蘇培盛一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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