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八貝勒。
“八哥,這次太子雖安然無事,可到底失了圣心,皇阿瑪這段時間對太子可是多有微詞。最主要的是太子的叔伯索額圖被囚禁,他等于失去了左膀右臂,實力大損,可見咱們的努力還是有成效的,你可別氣餒。大哥就更不足為慮,雖有軍功在身,卻是個莽夫,沒有了明珠輔佐,又恃功自傲,連太子也不放在眼里。皇阿瑪又最重孝道、禮儀,自然不會看重他。”九阿哥禟把玩著扇子,勸慰著對面的禩。
禩身穿月白長袍外罩玄青對襟短褂,腰系黃田玉麒麟,遺傳其母妃良妃的面容很是俊逸瀟灑、溫文爾雅,骨節分明的手指,夾著棋子自己與自己對弈。
“我八哥,你倒是聽我啊!”看著穩坐釣魚臺的禩,禟心里不平衡了,這次廢了那么大勁,使了那么多力,還是沒能廢掉太子。以為八哥心里會不好受,一下早朝就趕了過來安慰他,連老十都沒等,還不知道一會兒老十來了怎么呢?他倒好在那悠然自得的下棋,不公平啊,果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挑了挑桃眼,暗恨自己多事:“算了,我也不了,餓死我了,八哥讓人備些吃的,我可是還沒用早膳呢。”
“早就備著了,不過我看九弟你話語連珠,倒不像餓的,而且情緒那么激動,怕吃你東西嗆著自己。”仍是一貫溫和的語調,沒有一絲動,對身后的人輕喚:“小喜子”。
“嗻”很沒存在感的一個太監恭敬地退出去。
不到一刻鐘,丫鬟就端著菜進來,布好飯菜便低眉順眼的靜立一旁。
“恩,好香,太好了,八哥,你知道我沒好好用早膳竟然提前準備好。”俄扯著嗓歡快的嚷著,一副有吃萬事足的樣子。在禟鄙視下訕訕的坐在桌旁:“呦,九哥這不是你錦繡閣的膳嗎?雪豆蹄湯、粉蒸排骨、金鉤鮑、話梅蕓豆,不過為什么兩盤梅棗杏仁餅呢?怎么不上其他的糕點,糯米紅豆糕也挺不錯的,下次八哥可以試試。不過九哥,你的人陳仁還真是個人才,不僅搞出膳,而且還出什么夏日套餐,那銀子是水流般進賬啊,看的我都眼熱,九哥要不把他借我用段日子,幫我鋪子,弟弟的都快關大吉了。”
“八哥你也替弟弟求求情啊。”
“十弟嘗嘗這盤梅棗杏仁餅,兩盤可是有什么不一樣!”禩把另一盤推到俄的面前:“這是山東知送來的糕點,還有一種極品茶葉——綠野仙蹤,過會也嘗嘗。”
“咦,那個知怎恁地沒眼力,好歹帶點山東特產不是,拿九哥這里的東西。”恩可能是為了巴結九哥,給他送銀子呢。哼,爺才不稀罕,不過我真的很眼紅啊,我咬,我吃。
很是不平衡的俄惡狠狠地咬著餅,裝作毫不在意道:“不都是梅棗杏仁餅吧?能有什么不一樣——”
一邊咀嚼著糕點,一邊,話到一半突然如卡帶般,看著禩:“咦,果然不一樣,哇,九哥你太不夠意思了,竟然把好吃的都給八哥不給我。”憤憤不平的瞪著禟,竟然不讓他吃好吃的。
躺著也中的禟拿起桃扇狠狠的敲著俄的腦袋,這真是人腦袋嗎?比豬還蠢,再自己什么時候虧過他吃的。眼睛噴火,額頭青筋突突的跳著,不明白他又哪根筋不對勁。
在禩的示意下,拿了一塊糕點嘗了嘗,頓時明白了,這后一碟糕點果然比另一盤好,不僅是味道,效果也更顯著,下腹之后,自己立馬感覺肚子暖洋洋的,一緩腸胃不舒服的癥狀。
“這不是我錦繡閣的糕點。”禟肯定的道,如果是,陳仁不會也不敢不孝敬他,眼睛看著禩無聲詢問。
一股清香飄來,聞之心神寧靜。
“來嘗嘗這茶如何?”玉般的手掌將茶送至兩人面前。
果然極品,兩人皆愛茶懂茶之人(話,畢竟是皇子,從小錦衣玉食,當然不會卻了好茶葉)僅一口便體會到其中的韻味。
“綠野仙蹤,名副其實,如墜仙境,霧里尋蹤,心境祥和寧靜,沁人心脾啊!九弟還不明白?”禩似笑非笑的看著禟。
該死!陳仁,爺還真是小瞧你了,貪功、欺上,爺就奇怪你怎么突然間就這么有能力了,既然發現了這里面的暴利,既然有膽子欺騙爺,怎么就不知道把它連店帶人給爺過來。籠絡也好,強賣也罷,哪個手段不可以?最后只是模仿,可那也要你能模仿的出來啊!簡直就是愚不可及的蠢貨。
“八哥,我明白,我會去山東一趟,清楚。若是好了,這可能會是咱們的一大進項,而且效果要是好的話,還可以先給皇阿瑪,討皇阿瑪的歡心。”
“我也去,我也要去。”好吃的,我來了。
你就是個吃貨,俄看到禟眼睛中明明白白的寫著,訕訕的扭過頭。
“四哥也一直在調查,做出這些膳、糕點的膳堂的底細,估計也是看上了。”禩提醒道。
禟遲疑道:“四哥不是在找紫龍參嗎?四哥還真是貪心,像紫龍參這樣救命的靈,可不是大蘿卜,隨處可見,能先后得到五株已經是天大的運氣了。”
禩揉了揉眉心,要不是這次糕點讓他留意到山東從而查了膳堂,他也還以為四哥是為了繼續找紫龍參呢。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四哥只怕也不簡單。只是他是為了太子,還是為了自己!九弟做生意是好手,可是政治嗅覺卻不夠敏銳,也太粗心,十弟更是武夫,只能用于打仗了,哎,頭疼啊。
“八哥,想什么呢,我和九哥明天就動身,定會搶在四哥前頭,畢竟山東知是咱們的人。”俄用力的拍了拍脯,向禩保證。
“沒什么,路上小心,這季節天氣涼爽上路也舒服些,九弟十弟可要照顧好自己,不用太趕路,我已經交代過山東知孟常偉,有他在那應該沒事,朝堂里有我在,你們也不需要擔心。”
話,開兩朵各表一枝。
鈕祜祿·天宇到達云水莊已經三天,這天一大早便差冬青過來幫忙收拾東西。不知道是不想再拖了,還是受不了這里的條件。總之,冬青很麻利的攬下了彩荷等人的活,其實也沒什么好收拾的,畢竟宛如現在的身份是不被家人待見的落魄小姐,超規格的東西早就被宛如收起來了,只剩下幾件半新的棉布衣群,幾件銀質步搖和幾多絹。看的冬青很是不屑,什么小姐,連她這個丫鬟也不如,不過投了個好胎,成了小姐,她怎那么那好命,心里憤憤不平的詛咒著。
彩荷和奶嬤嬤小心翼翼的左右扶著宛如,仿佛她是致的瓷娃娃,一不小心就碎了。鈕祜祿·天宇很紳士的讓出了自己的馬車,坐進了春柳、冬青的馬車,兩個丫鬟的,倒緩了坐馬車的不適。
路上宛如拜訪了劉老夫妻,這時鈕祜祿·天宇才知道自己姐姐的名字叫懷玉,還是劉老起的;知道劉老曾是太醫,兒子現在在太醫院,交談更是熱絡幾分。劉老能在吃人的皇宮安然退休,其明自不是鈕祜祿·天宇這等愣頭青可比的,雖是可惜宛如要進入那潭深水,但是也無能為力,他畢竟是外人。
不過這十幾年他們和宛如常有書信來往,因宛如知道劉老夫妻是真心疼愛她的,在他們面前并不掩飾自己的真情,所以劉老夫妻知道宛如并不是可以任人宰割的,還是比較放心的。
再宛如的醫術也是他啟的,這些年竟有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傾向(他自以為的,其實宛如只是為了給自己身體痊愈以及給二老調養身體找個正常人可以接受的借口罷了,瞧,現在不是用到了)。這些年和她交流竟也受益不少(必須得,宛如她的水平已經超出正常范圍了,本草經不是白學的)。
虛歲十四歲的懷玉還是個骨朵并未張開,可婀娜翩躚、俏麗多姿的身形,已經風華初現了。雖然現在她斂起了真情,收起了那絲靈動,可是皇家那是什么地方,都是成的,難保不被看透。再那丫頭看著明,其實涉世不深,難保不被騙。哎,但愿別攪進皇子們里。
劉老隨意的應對著鈕祜祿·天宇,心里為宛如擔憂著。
宛如陪了劉奶奶了半天話,吃完飯便以累了為由,回房休息。趁著天黑劉老夫妻休息時,又偷偷地給二老用靈力梳理了一下身體,然后才回空間研究陣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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