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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的犀利言辭令得月姍姍猛地向后一倒,手肘支在書桌,微仰起頭望著我。
她的眼中滿是不可思議和不敢置信,以及一閃而過卻被我敏感捕捉到的慌亂,這些本應該被她帶進棺材里的秘密,就這樣被一個身份不明的女子肆無忌憚地說了出來,而且字字句句一針見血,她怎能不慌亂?
但是月姍姍畢竟是女皇,在錦月國的皇位上坐了十八年,大大小小的風浪也見得多了,因此她很快便將自己的震驚掩飾起來,緩緩站直身體,故作鎮靜地看著我。
“你究竟是什么人?膽敢說出這些亂七八糟、大逆不道的話來!你以為朕不敢殺你嗎?就憑你方才的話,將全家凌遲處死都不為過!”她的聲音還有一些顫抖,一雙眼睛也是精光四射!
現在的我與她站得很近,近到只有不到一步的距離,我和她的身高相差無幾,這樣面對面得站著,彼此可以直視對方的眼睛。
這是一次隔絕了十八年的對視。
我依然清楚得記起,十八年前,她將我囚禁在清月殿內,一把火燒掉宮殿時的眼神,那么的意氣風發,那么的得意洋洋。
同樣,我依然清楚得記起,當我一個人獨坐在清月殿空曠的宮殿內等待死亡降臨的那一刻,從眼中流露出的絕望眼神,那是只有真正面臨死亡的人才會有的眼神!
月姍姍,你我之間·該算算賬了!
她可能沒有想到我竟然會用這樣毫不示弱的、尖銳的眼神看她,一時間被我盯得有點無措,半晌,竟然緊皺眉頭,背著雙手,繞過我,走到我的身后,背對著我而立。
哼!僅僅對視了幾分鐘你就落荒而逃,月姍姍·當初害我時的那份決然都跑到哪里去了?
我從心底里鄙視她,竟然當了皇帝以后膽量也當沒了!
她定了定心神,沉聲道:“是誰派你來的?”
看來在我的盯視下,她竟有了一絲退縮。
我靜靜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這張人皮面具何時摘下?定要在給媯‘最痛一擊之時!
“阿寶失蹤多年,若是還健在,今年也應該十八歲了。”
我的話音剛落,她猛然轉回身·緊緊地盯住我,警惕地道:“你什么意思?”
阿寶是寶鳳公主的乳名,只有至親的人才這么喚她。
月姍姍再次激動起來,顯然,她還是很在乎阿寶這個女兒的。
我眨了眨眼睛,做出一副可惜的表情,“若是她知道自己的一切都被一個假公主取代了會是怎樣的心情呢?會不會恨她的娘親?”
月姍姍忽的上前一步瞪視著我,“你究竟意欲何為?”
現在的她顯然已經清楚我不會是簡單的寶日國的一個小奴才了,看我的眼神中滿是警惕,而且·她開始探問我的目的,這說明她的心理防線在放松。
心中估算了一下,時機差不多了。
我挑了挑眉·正色道:“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身份不明的人,當然不可能知道這么多內幕消息。
她的臉色凜然一變。
正是我要的效果!
我趁熱打鐵道:“除非有人相告!”
話說到這里已經足夠了。
月姍姍打死也想不到為何這等絕密事情會從我這樣一個不起眼之人的嘴里說出來,她更想不到十八年前她費盡心機才殺死的景軒帝和月清清已經“復活”了,就站在她的眼前與她對峙!
“星魄”的秘密在錦月國只有景軒帝一人得知,當年,他也是在臨終前才告訴我的,月姍姍是自始至終也不知道的。
而我方才說出的那些勁爆消息,除了她自己·也只有她最為信任的鳳后柳君邀才清楚。
柳君邀是十八年前就跟著她謀反的·從一名小侍衛到當朝鳳后,他靠得不僅僅是自己的心計和能力·還有他擅長哄人的技巧以及月姍姍對他的絕對信任!
但是柳君邀背著月姍姍做了很多事情,甚至對皇位有所覬覦·不管月姍姍有沒有察覺到他的野心,目前為止,她對柳君邀還是深信不疑
眼下,正是分化他們兩人的大好時機啊!
好啊,只要有懷疑、有動搖就好!
一個完整的雞蛋不會壞掉,但是有了裂縫的雞蛋,是隨時都可能變臭的。
她盯著我道:“你為何與我說這些?”
我淡淡地笑了,卻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故作不經意地道:“贗品終究是贗品,但贗品做得久了,難免產生變成真品的想法。”
月姍姍看著我的眼神又發生變化了。
這一句話是在提醒她假寶鳳公主可不是一個任她操控的木偶。
如果月姍姍被我說得動了心,她一定會懷疑我是被柳君邀派到莫詡身邊的臥底,而這次我之所以落到現在的田地全因假寶鳳的陷害,這會令月姍姍自然而然地去想假寶鳳的目的。
好啊,原本是清暗潮勢力,就這樣被我的話攪動了,讓我來給你們推波助讕吧!
月姍姍皺眉道:“你—ˉ—”
她的話剛還沒說完整,門口忽然響起公公的聲音,“皇上,柳王殿下求見。”
月姍姍驀地恍惚一下,似乎被門外的聲音驚醒一般。
我淡然一笑,“不打擾皇上了,民女告退!”
說著,在月姍姍尚未開口阻止之前,快速地走到門口·打開房門,正對上柳君邀站在門口,他在見到我的那一刻,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我恰好彎腰向他致敬,這一皺眉的表情如數落進月姍姍的眼里。
精彩啊,精彩!
這樣的效果大大地超出我的預期!
原來月姍姍、柳君邀、假寶鳳三個人之間微妙-的關系是這么容易就可以撼動的,看來距離拿回我想要的東西不遠了!
月姍姍,你該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了!
跟著公公再次回到清月殿。
不知我還能在這里住多長時間·希望柳君邀不會盡快懷疑到我的頭
低頭看著自己腰間掛著的小香囊,這里面裝的是月龍亭給我的“奪心”,這是一種慢性毒藥和幻藥的結合物,中毒者會在五個時辰后感到渾身軟弱無力,就像感染風寒的癥狀,大夫診脈也只能得出偶感風寒的結論,普通藥物能夠緩解,但很快就就會再犯,適合用于心事重重之人,不出半月·中毒者會因為“風寒”纏身又加之心中有郁結而脾氣急躁,做出武斷決定。
月姍姍本來也是用毒高手,但是她的水平遠遠不及月龍亭,尤其“奪心”中幻藥成份居多,她根本察覺不到,柳君邀雖然得了月龍亭的《百藥集》,但是這種藥卻沒有記錄在書中。
月龍亭自從重生以后,煉毒技能又有巨大進步,不僅自己煉成了前世沒能煉成的抗毒體質,還研制出很多神奇幻藥·任憑月姍姍和柳君邀再熟悉毒術,也不會發現“奪心”的。
瞧瞧,關鍵時刻·還是要有一門技術傍身吧!
按照我的計劃以及我對月姍姍的了解,她不會立刻與柳君邀攤牌的,頂多也就是先用言語試探一番,而到了明天早晨,她會“偶感風寒”,注意力被分散,而無暇再對我進行進一步審問。
晚上·天剛剛黑·月亮尚未升起,清月殿內一片漆黑·我獨自坐在寢房的大床上,安靜地思考。
一股淡淡的龍涎香味道漸近·我輕輕地笑了,“亭。”
身后一熱,我被擁進一個溫柔的懷抱里,他的薄唇落下,在我的耳畔輕吻,“清兒。”
我轉過身,環抱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上,“亭,你可算來了,我一直等你。”
他抱緊我,語氣里滿是寵溺:“我要等天黑才能現身。”
“嗯,所以我左盼右盼,終于把天盼得黑了。”
他輕輕地笑了一聲,溫潤的手心撫摸著我的臉龐,低聲問道:“清兒,今日可想我了?”
我乖巧地點點頭。
他湊過來,吻住我的唇,靈舌長驅直入,占領香檀小口。
我仰起頭,承接他熱烈的吻。
忽的,仿佛又回到了我和他剛剛談戀愛的那段日子,那時他在靈州微服私訪,與我結識后,他總是找出各種借口去我家,又找各種借口去后園與我搭訕,后來,在他的強勁攻勢下,我終于掉進他的桃色“陷阱”,他便每天夜里偷偷潛入我的閨房······
成婚以后,我笑話了他好久,堂堂一國之君,夜里爬到女兒家的閨房去私會,這也是錦月國史無前例的一個皇帝了。
隨著甜蜜的回憶,許久,許久,我們才結束了纏綿的吻。
月亮漸漸升起,銀色月光從窗外照了進來,灑在我和他的衣衫上,那么怡然、溫馨。
我躺在他的腿上,他用五根手指化作梳子,一下一下地梳理我的青絲秀發,前世,他就最愛這個溫存動作,現在依然如此。
我將今天見月姍姍的事情說了一遍,他點頭道:“清兒,你做得很好。”
得到他的夸獎后,我立刻眉開眼笑,要知道,以往他對我一向苛刻,能得到他的一句表揚,可著實不容易呢!
他又道:“既然清兒做得這么好,是否應該獎勵一番呢?”
“獎勵?”我立刻從他的腿上爬起來,眼巴巴地看著他,“陛下有何獎賞?臣妾翹首以盼!”
他的嘴角突然挑起一抹壞笑,抵住我的額頭,“賞一夜春宵,如何?”
“呃……”
因為驚訝而微張的小嘴被他堵住,他一翻身壓了上來,大手不老實地探進衣衫里。
好吧,比起現在的他,上輩子爬進我的閨房里私會的景軒帝算是很正經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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