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詡兒……”
話音未落,莫詡火熱的雙唇已經落了下來,我心頭一驚,連忙別過臉去。
剛剛與方傾的親昵之感尚未褪去,此刻我著實無法承受莫詡的熱情,總覺得心里好像隔著什么,腦海中方傾含著深意的黑亮眼眸久久盤旋,令我本能地躲開了莫詡的親吻。
莫詡滾熱的雙唇落在我的臉頰上,過于激動和興奮的他并沒有察覺到我的小心思,反倒又往前湊了湊,一把抱住我,在我的脖頸和下巴上不停地輕啄。
“小寧,小寧,總算又見到你了,想死我了,在北疆打仗的那些日子,我每晚入睡前都要瘋狂地想你,要不然根本睡不著覺。”
“……”原來我還有催眠的作用。
“小寧,答應我,以后再也不會離開我,再也不會不聲不響地消失,好不好?答應我。”
“呃,詡兒……”我小心地措辭,眼前的莫詡太過于熱情,還有著不容我推卻的小霸道,不想讓他的滿腔愛意落了空,又不想對他隱瞞我和方傾……以及此刻正在墻外等我的那三個男人的事情,該怎么對他開口?好頭疼!
莫詡將我緊緊地抱進懷里,這大半年的戰場洗禮,令他的胸膛又堅硬了不少,壓得我呼吸都有點困難。
“小寧,這些日子老子想好了,以前你的那些男人老子不跟他們計較,凡事有個先來后到,我比他們到的晚,讓他們搶占了先機。這怨不得別人,但是從此刻開始,老子不會再讓步了,只要你點點頭。離開他們,往后只跟你的詡兒在一起,那么老子現在就帶你走。離開這里,我們回帝都,讓父皇下旨,老子要封你做太子妃!”
我愣怔地聽著莫詡的話,太子妃……這是莫詡第一次開口給我許諾名份吧,以前在一起時縱然濃情蜜意,他也從未說過要讓我做太子妃這樣的話。可見對此他是很慎重的。
雖然我很感動,可是,這也太令我無語了!且不說離了其他男人這種絕不可的事情,單說冊立太子妃這事就忒不靠譜,如果我記得不錯。他這回來皇城,不就是來談他與錦月國太女寶鳳公主的婚事的么!
“詡兒,你不要沖動,這種話怎么能亂說呢,也不看看我們現在是什么處境。”
“管他什么處境!”莫詡開始炸毛,“就算有人從中作梗,難道老子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嗎?”
“詡兒,唉!”本以為經過戰爭的磨煉他會更成熟,沒想到他的想法依然這么幼稚!
剛想開口再勸他。他忽的抬起我的下巴,一雙狹長的眼睛微瞇,一瞬不瞬地盯著我,“小寧,莫非你舍得不其他男人?”
“啊?不、我、不是、我……”一向伶牙俐齒的我竟然結巴起來,這怎么說呢?
正在為難之際。忽然門口傳來小福子唯唯諾諾的聲音:“啟稟太子殿下,寶馨公主在前廳鬧起來了,說一定要您陪她回宮賞月,要不然就賴在寶日國的使館內不走了,奴才擔心她一會兒硬闖到后院來,特來向您稟報。”
汗,小福子來的還真是時候,否則我真的不知該怎么跟莫詡說。
“媽的!煩死了!”莫詡抱著我一翻身,自己坐在床上,讓我坐到他的懷里,略帶薄繭的手指摩挲著我的臉頰,不耐煩地道:“小福子,老子命令你將那瘋女人給老子攆走,再也不許她進使館一步!”
“啊?”小福子在門口委屈得都要哭了,“這……人家好歹是公主啊,殿下您真要攆她走,明兒女皇和柳王定然會用此事為難您的,請三思啊。”
“三個屁思!”莫詡才沒有那個耐性哄女人呢,他扯著脖子對著門口就要發飆。
我一看這架勢,十有小福子又要遭受不白之冤,趕緊伸手捂住莫詡的嘴巴,將他馬上就要脫口而出的辱罵之語給堵了回去。
聽小福子話里的意思,莫非這個寶馨公主喜歡上莫詡了?寶馨公主,不就是那個偽裝成可憐女人,還勾引過風吟的低智商大胸女阿素!靠,這個該死的女人,當初勾引風吟失敗,這會兒又想來勾引莫詡,真是不要臉!
莫詡來錦月國是為了與太女寶鳳公主通婚,她寶馨公主只是女皇收養的公主,又被拒過婚,竟然還恬著臉往前湊合,難道她真的不將太女放在眼里?再一次感嘆,這錦月國的宮闈之內很詭異!
小聲地用商量的語氣對莫詡道:“詡兒,莫要使性子了,我們好歹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那個寶馨公主得罪不起啊,而且聽說她與柳君邀的關系匪淺,若是她撒起潑來,恐怕柳王和女皇會借此小題大做!我看你不如先去好言安慰,讓她快些回宮里去吧!”
嘴上這么說著,心里卻明鏡似的,那個阿素是個難纏的主,莫詡這一去恐怕沒那么容易擺平。
莫詡不悅了,皺眉道:“小寧,前幾天方傾說柳君邀他們沒準知道你的下落,得罪不得,我才耐著性子容忍那個瘋女人的,現在你都回來了,老子才不會去陪那個瘋女人,那女人煩死了!”
“唉,我知道,定然讓詡兒受了許多委屈,但是我們既然已經來到錦月國,就要盡力將女皇和柳君邀的目的弄清楚,也不枉來一趟。詡兒,你不是總說,將來一定會為寶日國的百姓做大事的嗎,現在我們將錦月國的事情查清楚,安安全全回到寶日國去,保護我們寶日國的子民不受戰亂之苦,這難道不是你想做的事嗎?”
莫詡是明白大道理的,只是經常耍小孩子脾氣,別看他平時不著調,真把利害關系給他分析清楚了,他還是很清楚何所為、何所不為的。
他聽了我的話,微怔一下,又煩躁地道:“哎呀,老子就知道當太子麻煩!”
說是這么說,他卻是將我放下,下了床,很不耐煩地穿上靴子,轉身又對我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我輕輕推他,“快去吧!”
“那你親我一下!”
“……等你回來。”
“不!”
“你去不去!再不去我去了!”
“去、去……”他“委屈”地撅著嘴巴轉身要走,我剛稍稍放松,他忽然回過身來,在我來不及躲閃的情況下快速地在我的唇上偷了個吻,這才滿意地砸吧砸吧嘴走了。
這臭小子……
莫詡離開后,我趕緊打開同心咒,方才跟莫詡說話的時候就感覺到初痕關閉了同心咒。
同心咒連通,立刻感覺到初痕的情緒很是低落。
初痕,你們怎么樣?
我們要回去了。
回去?
嗯,流淵說你今夜不會回來了,我們在這里也是白等,還是留你在這里跟他們敘舊吧。
呃,不是的,主要是我還沒跟傾郎說幾句話就被太子拉走了,而且也還沒問到他們在皇宮里見女皇的情況。
初痕那邊沉默了許久,才傳過來一個訊息:流淵說,還等她做什么,沒聽到太子都說讓她離了咱們嗎!
我有點慌,流淵好像誤會了,不是這樣的,詡兒那個人……
寶寶,我們要走了,流淵和風在催了。
啊?初痕,你聽我說,幫我跟流淵和風解釋一下……初痕……初痕……
他關閉了同心咒。
連忙再次連接,卻發現感應很弱,看來他們三個是真走了,已經走出同心咒的有效范圍。
完了,生氣了……
流淵和風吟聽到月初痕的同心咒版“現場直播”后一定是誤會了,唉,看來我回去以后有的哄了。
正在郁悶中,門口響起一個恭敬的聲音:“洛大人,方大人請您過房一敘。”
開門后,見到鶴靈站在門外。
“哦,太子殿下呢?”
“回洛大人,太子殿下已經隨著寶馨公主進宮了,小福子也跟去伺候了。”
果然那個女人很難纏,莫詡也搞不定她。
“嗯。”我點點頭,出了門朝方傾的房間走去。
鶴靈將我送到方傾的房門口,為我打開門,便在外面將門關好,候在門外。
我繞過屏風,徑自走向床邊,方傾依舊坐在床上看書,與我之前到來時一模一樣。
“傾郎,費了這么大力氣將詡兒支開,有什么重要的話要跟我說?”直截了當地開口。
方傾眼皮也不抬地道:“寧兒怎知是我支開了太子?”
“詡兒帶我離開時,你故意提到寶馨公主不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嗎,我才剛進詡兒房間不久,小福子就來匯報說寶馨公主在前廳撒潑,這里里外外的時機算計得剛好,傾郎,在翰林院我好歹與你共事那么久,你的行事作風多少也看得懂一些。”
其實,我這么判斷最主要的依據是莫詡帶我離開時方傾那個狡黠的眼神,依我對他的了解,露出那樣的眼神,這只狐貍一定在算計什么。
方傾聽了我的話沒有一絲意外,仿佛早料到我會這么說,慢慢地放下書,抬眸看了看我,眼中盡是平靜,“寧兒,你與我相處不到半刻鐘便被太子打斷,我自然要想法子將你搶回來,否則你我連個親近的機會都沒有,豈不枉費你深更半夜地來看我?”
他還真好意思承認!
“傾郎,”我長長地嘆口氣,“詡兒還不知道你我之間的事情,我們該如何開口?”
3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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