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窘,苦著臉對流淵道:“你故意欺負我……”
流淵笑了起來,一把將我抱起,他坐到椅子上,讓我坐在他的腿上,親了親我的額頭,“好了,不欺負你了,其實我和風吟商量好了,單號日子他陪你,雙號日子我陪你,今日初十,正好我陪你。(天天中文)”
我瞪著眼睛,“你們、你們就這么定下單雙號制度了?”
流淵寵溺地點點我的小鼻子,“要不然怎么辦?又不能把你分成兩半,一起睡吧,你們又都磨不開。”
“……”我無語地看著他,看來這廝更向往大被同眠的日子。
流淵輕嘆道:“現在單雙號尚且夠用,隔一天能輪上一次,就怕日子久了,就要變成隔兩天輪一次,再久了,恐怕四、五天才能輪上一次……”
我默默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流淵,我有那么花心嗎?讓你生出這樣的擔心。”
“你說我這是空穴來風嗎?在外頭打仗的總有回來的時候吧,在雪山守孝的總有守完的時候吧,自動消失的總有出現的時候吧,還有那些暗戀的,不敢表白,沒想明白的……”
我趕緊捂住他的嘴巴,看來流淵醋勁上來了,莫非這一個多月沒陪他,他有點欲求不滿?
不過,他說的話我還真的找不到語言來反駁。
看著流淵幽怨的眼神,我沒啥可說的,只能獻上香吻,堵住他的嘴巴。
但是每次吻流淵,最后的主動權都會被他奪回去。不消片刻我就會被他吻得氣息不定。
流淵抱著我,溫存一會兒,突然咬住我的耳朵,低聲道:“我吩咐翠巧準備了浴湯。一會兒我們一起洗個鴛鴦浴如何?”
“嗯,好。”我摟住他的脖子,吸著他身上的蘭香味道。“我要檢查一下你身上的傷養得如何,有沒有落下傷疤。”
他笑了笑,“我會讓你檢查個夠的,由里到外,你想怎么查怎么查。”
“……”跟流淵在一起,永遠是他調戲我。
他又咬著我的耳朵,閉著雙眼。魅惑地喃語道:“我們還沒試過在水里做呢……”
呃!家有妖孽,家有妖孽呀!
第二天一早,我帶著渾身酸痛的身體掙扎著從被窩里爬出來,昨天被流淵拖進浴桶里,被生生“折磨”到小腰快折了。最后得出的結果就是——流淵說浴桶太小了,他的個人能力無法全部施展,要換個大浴池來。
去衣柜里翻我的官服,今天要去上班了,我得早點出發。
洗過臉,坐在鏡子前綰發,流淵從背后走來,拿過梳篦,幫我輕柔地梳頭。又拿起那根他送給我的水晶蝴蝶釵,幫我插在發髻邊。
看著銅鏡里的他認真的樣子,我心中頓時幸福滿滿,或許是過往的日子大多過于漂泊,流淵總說自己很喜歡這樣平淡的生活,希望有一天。我們的生活能夠真正的歸于平凡。
吃完早飯,風吟要送我去上班,我本來不需要有人送的,又沒有多遠的路,但是流淵說他白日里要去商行談生意,無暇照顧我,保護我安全的事情就全交給風吟了。
我明白流淵的意思,他是擔心我沒有太多時間和風吟獨處,時間久了讓風吟感到冷落,而且風吟本來就不愛多說話,有想法也藏在心里不說。
我便依了風吟和流淵,跟風吟一起坐著馬車向皇宮方向走去。
一個多月沒進修文院了,這里沒什么變化,我唯一的同事劉瀟還如以往一樣,整理一些文書,便也沒有其他工作了。
下午,莫逐日宣我去御書房。
說實話,自從在畫舫跟莫逐日有過一次稀里糊涂的“親密接觸”以后,我有點害怕跟他獨處,總覺得他就像一只大灰狼,隨時會來撲我這只小白兔。
進去時,他坐在高大的書桌后面,似乎在寫什么,眼皮也沒抬。
“微臣洛寶寧參見皇上。”我行了個禮,弓著身子候著。
“嗯。”他哼了一聲,算是回應我了。
我乖乖退到一邊站著,等了半盞茶的功夫,他才放下手中的紫毫筆,順手端起一邊的青花瓷茶碗,打開蓋子發現茶水已經涼了,便吩咐道:“茶。”
我左右看看,偌大一個御書房里只有我和他兩人,看來這個“茶”字是沖著我說的。
好吧,我拿起茶桌上的茶壺,屁顛屁顛走到他身邊,給他的茶杯蓄滿水。
“皇上請用茶。”
心里這個郁悶啊,我都五品大臣了,怎么還沒擺脫端茶倒水的悲催命運?
莫逐日淡淡地瞥我一眼,沉聲道:“怎的?勞煩修文大學士為朕斟茶,可有不滿?”
“微臣不敢。”
“哼哼……”他不冷不熱地笑了幾聲,忽然說道,“洛愛卿可知昨日北疆傳來戰報?”
北疆戰報?莫詡來消息了!
盡管心里已經激動得無以復加,我依然保持著冷靜的面容,一板一眼地道:“微臣不知,但微臣深知太子殿下驍勇善戰、深諳用兵之道,想來北疆所傳應是捷報。”
莫逐日向后倚靠著高大的椅背,明黃色的龍袍將他的臉色襯得光彩熠熠,犀利的雙眼一瞬不瞬地看著我,半晌才道:“五萬大軍從帝都趕往北疆,就算急行軍也要兩個月的時間才能趕到,但是太子僅用了一個月的時間便到了,緊接著又不到一個月,大小戰役已有十余份捷報傳來。”
我垂著頭聽著莫逐日的話,也不敢搭腔,莫詡這是要逆天呀,難怪他走的時候說快則半載,當時我沒往心里去,現在想來照他這個打仗的速度,半年還真的能班師回朝。
“洛愛卿,你說太子如此拼命,所為哪般?”莫逐日的語氣變得有些陰陽怪氣。
我暗自擦擦冷汗,“呃,微臣……不知。”
看來莫逐日是將莫詡玩命打仗的緣由歸結到我的身上了,汗,啥時候我有這本事了,能左右寶日國的部分軍事活動了?
莫逐日又緩緩地道:“洛寶寧,你在朕的眼皮底下混吃混喝也有一段時日了吧?”
混吃混喝……非要說得這么直接嗎!小氣皇上又要犯吝嗇病了。
“皇上此話是何意思?微臣不懂,還望皇上明示。”
“哼,揣著明白裝糊涂!”
“微臣惶恐。”
“行了,別裝了!”他不耐煩地道,“你總這么閑著也不妥,拿著朕的俸祿卻不干實事,朕沒有閑錢養米蟲!”
“……”有一種被人摧殘的感覺,我好歹也做過事情的好不好!那個……莫璃陽和云之海的事情我不是立下過功勞的嗎!
“朕的身邊缺個青云使,你過來吧。”
我驀地抬頭,不敢置信地看著莫逐日,這下我是真的震驚了,他、他、他沒毛病吧!又給我升官!
青云使?為啥我以前沒聽過這么個官名呢?
“微臣斗膽,請問皇上,這青云使是何官職?官拜幾品?”
莫逐日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水,漫不經心地道:“青云使嘛,便是在朕身邊伺候著,隨傳隨到,你身份特別,畢竟是從征舉進士中出來的,不能像小海子他們那樣凈身伺候。可朕對你偏又欣賞得緊,便特設一個新官職青云使吧,至于官品……”他頓了頓,隨口道:“就正三品吧!”
說得好隨意啊!
原來這個青云使就是他腦子一熱乎,隨口封給我的,目的只不過讓我在他身邊被他支配,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就像他的貼身太監小海子那樣!
我突然有一股想爆粗口的沖動!
你妹的,莫逐日,小娘要當官!要當受人敬仰的官!不是當你的狗腿子!
我可以選擇拒絕嗎?
“皇上,請恕微臣才疏學淺又加之天資愚鈍,恐怕無法勝任青云使這么重要的官位,微臣之能,也就做個五品修文學士足矣!”
開玩笑,修文院那么清閑的差事,我可不想放過,與天天跟在他身邊伺候相比,我更愿意呆在修文院里偶爾被他使喚一回。
莫逐日的身子后仰,雙手枕在腦后,雙腿緩緩搭到面前高高的桌子上,神態隨意卻目光深邃地盯著我,慢條斯理地道:“看不出來洛愛卿如此喜歡文職工作,朕讀過愛卿征舉時所作策論,如若愛卿堅持留在修文院,那么不妨再做幾篇策論給朕瞧瞧。”
我立刻斂袖行禮,拜倒在地,“微臣青云使洛寶寧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萬歲!”
看來我是沒選擇的,寫策論……我還是更適合去給莫逐日當牛做馬被使喚!
莫逐日嘴角劃過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洛愛卿,到目前為止,你最令朕滿意的便是識時務這一點了。”
悲催啊,他的言外之意不就是說:算你識抬舉,所以朕才沒動你,乖乖地聽話,你還能多活些時日。
我苦著臉謝恩:“微臣定不負皇上所望!”
為什么別人升官都是喜笑顏開光耀門楣的,而我升官卻是愁眉苦臉提心吊膽呢?
總感覺莫逐日是在想法子讓我名正言順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同時,又能讓我的消失對莫詡起到積極向上的作用。
唉,詡兒啊詡兒,我該拿你老爹怎么辦呢?
坐以待斃、以靜制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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