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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好啊……”我用手指頭戳他的胸膛,“看來這一年你是想清楚了,避而不見,我已經得到你的答案了!風吟,算我洛寶寧自作多情,以為你還喜歡著我,屁顛屁顛跑到慕鴛橋那里傻等!”
風吟驀然抬頭,望著我的雙眸里盈滿復雜的神色,雙唇顫抖著,卻是一個字也沒說出口。
好你個黑旋風,有話寧可憋在肚子里糾結著也不肯說出來,看我怎么治你!
我露出一副失望至極的神情,眼中已有淚花閃動,“你若無情我便休,既然你的心里已然裝不下我了,那我又何必在此死皮賴臉?風吟,我這就收拾東西回帝都去,以后你我便情斷意絕,最好老死不相往來!”
說著,我抹一把眼淚,繞過他想要奪門而出。
他果然在我與他交錯的那一剎緊張地攥住我的手腕,那帶著薄繭的手心刮蹭在我的嫩腕上,激起我心底的陣陣漣漪。
我轉過身,看著他,“怎么?”
他凝視著我,眼中的神色依然糾結萬分,良久,也沒說出話來。
這死木頭,居然還不開口,看來我還得下猛藥!
我掰他的手指,氣憤地道:“沒話說就別攔著我,我又不是沒有男人要!”
他聽了這句話身體驟然一僵,緩緩地松開了手。
我一甩衣袖,忿然離去。
風吟這個人雖然平時不言不語,實際上心里面所想的事情很細膩,即使有一點顧忌。也會被他自己放大的。又加之他的性格堅韌,不是一兩句話就能將他說動,因此我不得不使出一些方法刺激他,不把他逼到一定的份兒上。別指望聽到他的心里話。
我走出妓館,默默數著數,數到了八十。這死木頭還沒有追出來!
繼續踢石子,八十一、八十二……
忽的眼前閃過一條人影,尚未看清楚來人,就覺得腰間一酸,雙腿軟了下去。
接著,我被人頭朝下地扛在了肩上。
柳君邀帶著一絲妖邪的聲音響起:“沒想到普通的媚藥對你竟然無用……”
該死的柳君邀居然沒走!
我不由得怒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為何接連加害于我?”
柳君邀腳下生風,扛著我向城外的方向疾行而去。“阿寶,幾年不見你竟已不認識我了嗎?難道忘記小時候,你可是經常跟在我的身后拽著我的衣角喊君哥哥的!你還說過長大后要嫁給君哥哥呢!”
果然是阿寶這個身體的認識人。君哥哥……你敢再曖昧點嗎?
我冷笑道:“我想閣下認錯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阿寶,奉勸你趕緊將我放下。方才與你交手之人是我的夫君,他可不好惹!”
“哦?”柳君邀嗤笑道,“原來寶妹妹喜歡那種悶悶的索然無味的男人,君哥哥好傷心啊!白白苦等了你多年。”
“你才索然無味!”我反口罵道,“我家夫君有趣得緊!”
“寶妹妹的眼光令人瞠目啊!”
“誰是你的寶妹妹?放我下來!”
“寶妹妹真真無情啊,離開家這么久了,你不想回去看看嗎?難道你不想念你的娘親嗎?”
家?娘親?莫非此人知曉阿寶本尊的身世?
以前不是沒有想過阿寶的身世,就算阿寶從小被面具男收養并培養成間諜,也總該有父母吧。她的父母又是誰?可是每次想到這些,便覺得異常煩躁,不知為何,總是不愿繼續想下去。
現在被柳君邀這么一說,我倒對阿寶這個身體的原本身世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好奇。
我還想再問幾句,只聽身后疾風呼嘯。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正朝著柳君邀撲來。
柳君邀搖頭嘆息道:“嘖嘖,你的男人看得還挺緊,這么快就追上來了!”
說著,他不知從哪里摸出一顆藥丸來,不容我看清楚就塞進了我的喉嚨里。
“你給我吃什么?!”
他渾然不在意地道:“方才診過你的脈,你的身體雖然被人精心調理過,不受百毒入侵,但是調理之人顯然沒有想到,在你很小的時候身體里就被人埋下過‘醉生’之毒,這種毒藥平時不發作,只有服用引藥‘夢死’后,將‘醉生’因此,合成‘醉生夢死’之毒才會發作!”
“所以……方才你給我吃的是引藥?”
柳君邀忽然大聲笑道:“哈哈哈!阿寶,沒想到他們找了你這么多年,最終還是讓我先找到你了!可是我卻舍不得殺你,這么費勁才找到你,要好好折磨你一番,將你體內的‘醉生夢死’勾出來,我會看著你生不如死,永遠回不到錦月國!”
我心中一驚,錦月國……果然,阿寶的身世在錦月國……
柳君邀沒有多說,忽的箍住我的腰,將我從肩頭摘下向后拋去,他大笑著,高聲道:“如果你死不了,那么半年后,我們會再見面的!”
我的身體在夜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直直地落在疾奔而來的風吟懷里。
風吟抱緊我,急切地問道:“寧,你受傷沒有?”
我搖搖頭,“沒,但是我中毒了。”
“什么?”風吟一驚,抱著我便想向前去追柳君邀。
我拽住他的衣襟,阻止道:“不必,他不會傻到隨身帶著解藥的。”
風吟停下腳步,看著懷里的我,眼中滿是擔憂,“怎么樣?哪里不舒服?他給你服用了何毒?”
說實話,我現在并沒有什么不適的感覺,方才柳君邀說的話雖然邪乎,還挺嚇人的,但是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隨便冒出一個人來喂給我一顆藥就說是毒藥,他當我是嚇大的?
不過……對著風吟,我還是決定繼續裝可憐。
我“虛弱”地答道:“風,我覺得全身無力,那個人方才說給我吃了醉生夢死之毒,那毒藥發作起來生不如死。”
風吟的呼吸一窒,抱著我的手臂微微緊了緊,沉聲道:“寧,都是我的錯,方才我若不遲疑,直接跟出來,他便沒有機會對你動手了……”
哼,終于肯服軟了,看來還是苦肉計比較有用啊。
我滿是幽怨地嘆道:“反正你早已不關心我了,中毒與否都是我的事情,你且放我下來,我自己會回帝都,什么醉生夢死,橫豎都是我自生自滅。”
“寧!”風吟低低地吼道,“我……”他的話未出口,又憋了回去。
“你什么?”我追問道。
他擰緊眉,半晌,定定地道:“我帶你回天靈雪山,這世上沒有我師傅解不了的毒,當年塵中毒那么嚴重,甚至已經入了骨髓,師傅都能為他解毒!”
我別過臉,喃喃道:“他的毒雖然嚴重,中的時間卻是不長,而我的毒已經中了十幾年了,一直潛伏著沒有發作,方才那人給我吃了引藥才引出來的,怕是你師父妙手回春也救不了我。”
“別胡說!”風吟的手指按住我的唇,“無論如何,我會將你帶到天靈雪山求師傅醫治的!”
“風……”我望著他,動情地道,“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但是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這次是真的、真的活不久了……風……我就要死了,你我之間,始終是沒有相守的緣分啊……”
“不!”風吟急切地道,“寧,你不會死的,只要有我在一天,便會守著你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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