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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太可怕了,當我以為終于打敗了大BOSS莫璃陽,卻想不到自己的所作所為竟然都在莫逐日的掌控之中。
我終于明白,皇上才是這盤棋的操控人,他在潛移默化中已經將每個人擺放在最微妙的位置,只要其中任何人一動,他便會搬出一顆致命的棋子,將此人限制得死死的!
真正的博弈高手會將每一顆棋子的作用發揮到極致!
我、莫詡、莫凡塵、莫璃陽,甚至浮云、一捻紅,都是他玩弄于鼓掌之間的小棋子!
莫逐日,真正的陰謀高手!
凡塵再次將我擁緊,輕聲嘆息道:“寧寧,我對你說這些,是想提醒你,皇上的心思你永遠看不懂,以后在他的身邊,凡事都要小心處之。”
“凡塵,我有點怕……”看清莫逐日的真面目,我有些害怕,又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
凡塵沉默片刻,柔聲道:“別怕寧寧,你的身邊有玉流淵,不管發生什么,相信他都會保你安全的,還有太子和國舅,他們都會保護你的。”
我抱住他的腰,依偎在他的懷里,“還有你,凡塵,我也想要你的保護。”
他的手僵住了,沉默良久,輕聲嘆道:“寧寧……”
我抬起頭,不解地看著他,“凡塵?”
他苦澀地嘆息,“母親這一生做了太多罪惡之事,我要將她帶回天靈雪山,讓雪山的純凈洗滌她的靈魂,并在雪山守孝三年,感激他賜我生命,用我的虔誠減輕她的罪責。”
凡塵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從沒有過的凝重。我想起莫璃陽掉落在殉葬坑的情景,她的被萬螻吞噬,可以說是罪有應得,但是善良的凡塵想用這樣的方式替他的母親減輕罪孽,這也是他這個做兒子的能做的最后一點事情吧。
我沉默良久,握住凡塵的手,認真地道:“無論你要在天靈雪山守多久。我會等你,在我的心里,有一個極特殊的位置,是屬于你的。”
他的目光溫柔似水,唇畔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寧寧,我對你說過的話永遠不會改變。這句話你也要記住。”
我點頭。
我記得,記得凡塵對我說過的每一句話,他說過,他喜歡我,他還說過,他會做我的小五,做我一個人的小五。
無論時光如何變遷,無論身份如何轉換,在我的心中,凡塵永遠是那個在飄滿茉莉花香的傍晚與我相遇的小五。
良久。我深吸一口氣。又問道:“風吟……他沒跟你一起回來?”
莫凡塵抬眸,意味深長地看著我。半晌才輕聲道:“我求師傅將他關在天靈雪山了,回來前我便知帝都一行不會平坦,這個深淵,我一人來跳足矣,又何必拉上他呢?”
凡塵明知回帝都的結果必然兇險萬分,所以不愿風吟也牽扯進來,以往總是風吟守在他身邊保護他。這一次,他用這樣的方式保護風吟。
“凡塵,還有一事,我想問你。”
“何事?”
我遲疑片刻,“就是當年你被歹人劫持之事,那人也是為了星魄而來,我、我想問你可知當時用你換走星魄的究竟是什么人?”
凡塵的臉色驀然一變,目光中多了許多不自然,微蹙起眉,卻是不語。
“凡塵?”我喚他,“對不起,我知道那是一段你不愿想起的往事,歹人逼著喂你毒藥,差點就害死你……可是,可是我真的想知道拿走你母親手中那枚星魄的究竟是何人,因為……那可能與我有關。”
凡塵的眉宇間多了一絲痛苦,目光移開,沉默了許久才說道:“我不知。”
我看著他躲閃的目光,心中已了然,凡塵并不想對我談起此事,也罷,我又何必強他所難呢。
他綿長地嘆了一口氣,臉上出現倦容,我沒再多說,囑咐他好好休息,便離開了。
這次凡塵回來,心里明顯藏了事情,可是他為何不肯對我多說呢?
唉!我和他之間,終是多了一層隔膜。
走出養心殿,我沒去翰林院,準備直接回家,今天的圣旨一宣,所有人都知道我平步青云,連跳四品,這樣的升官速度在寶日國還是頭一位,況且我又是一名女官,女官在朝內本來就不多,能在皇上身邊說話的更是鳳毛麟角。
如果我回翰林院,免不了要面對曾經的同事,現在的我真的有點疲于應酬,還是暫時鴕鳥一次,過幾日風頭沒那么強勁了再回去,省得各種議論說辭傳進耳朵里,即便不往心里去,聽著也煩。
走出養心殿不遠,不期然竟看到方傾站在殿門外,他身穿一襲白衣,微風吹動衣角,掀起陣陣淡墨香氣,干凈素潔的白衣將他映襯得極其俊雅。
“洛寶寧。”沒想到他先開口喚了我的名字。
我停下腳步,抬眸對上他的目光,深邃得望不到邊際,他的臉龐一如從前,沒有多余的表情。
“洛寶寧。”他又喚了一聲我的名字。
“怎么?”我心中有點煩躁,態度很不好的應道。
他微蹙了眉,半晌,又將情緒斂起,淡然道:“我曾應過你的事情,可是想好了?”
“呃……”我一怔。
他凝視我,“我曾說過,你查出十七年前的真相,便是我欠你一個人情,這個我會做到,你可是有何要求?”
原來他說的是這事,這事怎么能忘呢,他欺負我這么長時間了,總得找機會讓他還回來!
我挑眉道:“眼下我還想不到,你先欠著吧!反正這個人情你早晚要還的!”
他繼續用認真的眼神看了我一會兒,輕聲道:“好。”然后轉身走在我的前面。
咦?方才沒看錯吧?我好似看到方傾在轉身前露出一縷微笑,雖然很淡很淡,只是嘴角微微上挑,可是為何我覺得這個笑容那么真實?比起以往看到他的公式化笑容都真實……原來他不端著架子的時候還是挺真實的……
“那個……你的傷可是好了?”出于禮貌,我還是問了問他的傷勢,畢竟那日他是為了掩護我和流淵受的傷。
他俊挺的背脊微微頓了頓,卻沒有說話,只是踱著悠閑的步子走在前面。
看他步履輕盈,應該是沒有大礙了。
他也是出宮的方向,于是我便跟在他身后一道走出皇宮,天色已黯,正想著該如何回家,方傾居然很好心地讓我坐進他的馬車里!
上次坐他的馬車我將水灑在他腿上,又乘機“非禮”了他,最后被他趕下車。還以為這輩子他也不會讓我再進他的馬車了,沒想到這么快咱就逆襲了,又華麗麗地坐進來了。
他一上車便歪躺在榻上,拿起身邊的書冊看了起來。
我坐在他對面,也不知該說些什么,局促了一會兒,他突然道:“你與浮云……可是相同的情形?”
他指的是穿越一事?他怎么知道我也是穿越來的?我沒對他說過吧。
“你如何知曉?”
方傾淡然道:“我在小公主那里見過你畫的炭筆畫,畫風前所未有,絕不是本朝之人能畫得出來的,前日聽到先后的事情,我便不難猜想你是否也是類似的情況,來自于一個不同的世界。”
原來是他分析出來的,不過這家伙分析得挺準的。
我想了想,覺得沒有必要對他隱瞞,一直以來我的事情都逃不過他的眼睛,而且不知為何,自從在皇陵他扔掉火折子掩護了我以后,我對他的厭惡莫名地減少許多,或許是因為他當時的舍身相救感動了我?
“我與浮云不完全一樣,我……”
唉,我想了半天也找不到合適的語言來形容自己,我只是從21世紀穿越過來的,一次穿越而已,與浮云因為吞了星魄重生兩次相比,我們最大的區別就是她有兩世的記憶,尤其方若鸞的記憶保存得完好無損,而我,僅有上輩子在21世紀的記憶,所以我想我們還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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