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是命中注定要相遇的,比如我和浮云章節。
當我站在朱雀路的街頭茫地望著燈籠高掛的街肆,不知何去何從之時,浮云就這樣出現在我的視線里。
許久不見,她沒什么變化,依然一副面癱樣子,穿著湖藍長裙,上身一件白對襟云衫,頭上梳著很騷包的發髻,手里還捧著一個油紙包,據我對她的了判斷,油紙包里裝的應該是西街的炸米。
“云啊!你怎么會在這里!”
她的出現一掃我之前的不爽心情,徑直撲上去,給了她一個熊抱。
她如以往那樣,捏著我的衣袖,皺著鼻子,嫌惡地將我從她的脖子上拉下。
就這樣,我和浮云兩個穿越又相遇了。
人生四大喜事之他鄉遇故知在帝都街頭華麗麗地上演,我和浮云何止故知,我們是真真正正來自于同一個世界的人!
其實剛從清苑出來時,我原本想著要先去找流淵,然后再去找小五和風吟。
但是我聽浮云說,現在莫璃陽垮臺了,官查的很嚴,但凡與莫璃陽有直接關系的人都會受到牽連,她的三個側夫更跑不了。
外界傳言二官人和三官人無故失蹤,只剩下四官人還在帝都,但是四官人醉桃兒與璃陽公主關系不好,長年住在南北歡,連公主都不回,所以受到的牽連較小。
盡管這樣,醉桃兒身上的麻煩仍然不少,不斷有官的人前來詢問。不過他到底在南北歡迎客多年,認識許多達官貴人、王公貴族,再加上他自身極懂得做人,幾番周旋下來。才免于牽連,得以在南北歡內低調過日子。
可是流淵不一樣,他若是此時回帝都。一旦與莫璃陽的事情扯上關系,被查出三官人的身份事小,倘若不慎將玉氏后人的身份曝光,可就事大了!
我經過反復思考,決定先不去找流淵,讓他好好養傷。他目前跟金弈堯在一起應該不會有危險,唯一令我不放心的是金弈堯很可能趁機騷擾流淵、對流淵實施“掰彎”行動。
唉。沒想到我畫了半輩子漫畫,終是遭到報應了,現在跳出來個男人跟我搶男人!
我決定留在帝都,先跟浮云住在一起,反正我們兩人都是單身191章節。就這么湊合著過吧。
浮云表示,只要我給她做飯就行!這吃貨!
說起她近來的經歷,倒也挺彩。
公主著火那天,許多丫鬟、小廝都趁亂跑了,她也不例外,早就厭倦丫鬟生涯,也偷偷溜了出來。起先她到處轉轉,可是來去又回帝都,而且她身上也沒什么銀子。一向散漫的她便在朱雀路東邊的那片民房里租了一間房子,先住下來。
她琢磨著找個工作賺點銀子。穿越前的她是個醫科大學的學生,主修婦產科,但是她說自己對此并不感興趣,也不想趕什么穿越行醫流。正在糾結之際,碰巧遇到了舊主子醉桃兒。她以前就是四官人的陪嫁丫鬟,跟四官人有些情分。
醉桃兒看浮云孤身一人,便有意招她進南北歡當服務員。浮云正好愛聽戲,又是名角一捻紅的鐵桿粉絲,毫不遲疑地就應了下來,就這樣,浮云從一個受人管制的丫鬟,搖身變成了既有工作又有“公寓”的寶日國“小白領”!
浮云租住的“公寓”在一片民居區里,從朱雀大街東邊的入口進去,繞過兩個胡同就到了。房子只有一間廳堂和一間寢房,不過卻帶個小院子,也屬于獨獨院。
這小院子簡直就是為我和浮云量身定做的,我一進來就不想了,哈哈,總算有落腳點了!
浮云現在每天按時按點工作,在南北歡端茶遞水,就跟跑堂的小二似的。雖然并不輕松,但是她時常可以見到自己的偶像一捻紅,所以干得很起勁。
我也不能總呆著,畢竟現在獨立了,吃飯、穿衣都要銀子,在清苑時一直被面具男當成米蟲養,身上已經很久沒有銀子了,便決定也想個法子賺錢。
可我發現自己除了會畫幾幅春/宮圖,也沒什么其他特長了。可是光畫春/宮圖也太枯燥了吧,整天對著白紙畫那些激情場面,時間長了,對于我自身的成長也是不利的。
浮云問我要不要去南北歡當服務員,她可以向醉桃兒推薦我,我想了想,還是拒絕了,我對南北歡有影。
最后,我終于想到一個比較靠譜的工作!
在繁華的西街支個地攤,專為路人畫肖像,還順帶著替人寫信、讀信等業務。
浮云對我的這個想法表示強烈支持,她拍著我的肩說:很有文藝青年的范兒!
我第二天就去做準備了,買桌子,買紙張。
話說,第一次自主創業,我很激動,身為一個沒有空間、沒有靈丹、更沒有開過金手指的主,能夠靠著一雙靈巧的手賺錢養活自己外帶一個吃貨,多么勵志啊!
西街是一條比較繁華的街,來這條街上逛街的大多是帝都的平民百姓,他們很多人都沒畫過肖像畫,因為在寶日國請一個畫師是很貴的,普通人家請不起。而且畫師畫一次也要很長時間,有的一畫就畫兩三天才畫完,老百姓哪有那閑工夫啊。
但是我想辦的畫攤不一樣,我要畫素描,而且不用筆,用的是石墨做成的炭筆,雖然比不上現代的鉛筆種類繁多、好用上手,但是效果還湊合,畫畫的速度也快。
說到這個炭筆,還要感謝浮云的老板醉桃兒,起先我正為到哪去找這東西發愁,后來浮云就從南北歡帶了好多石墨回來,說是她向醉桃兒求助了,人家醉老板見多識廣,前些年恰好有西域商人送給他一些石墨,他一直扔在角落也沒用過,就全送給浮云,讓浮云給我帶回來了。
看著那一盒子石墨,我對醉桃兒心生感激。
突然想到這位醉桃兒我還見過呢,就在莫璃陽的壽宴上,那遠遠的驚鴻一瞥,只記得他穿了一身粉衣衫,生得嫵媚艷麗,是個很麗的男子!
之前對他沒什么太大印象,只覺得身為南北歡這種大型娛樂機構的總經理,醉桃兒應該是玲瓏八面的,不過,這次跟浮云重逢以后,聽浮云有意無意間提起,倒覺得此人并不像之前我理的青樓小倌那么輕浮,反倒是個有些內涵的人。
我拖浮云幫我感謝他,浮云說她們老板只說將來給他畫一幅畫便是了。
我心想,畫畫還不容易,來西街啊,二兩銀子一幅!念在他送我炭筆的份上,可以打折。
準備工作做好后,就剩下選一個黃道吉日正式開張了。
開張的前一天晚上,我有點忐忑。
“云啊,你說明天會有人來找我畫畫嗎?我這人以前畫漫畫時就屬于慢熱型,畫了好幾年都沒畫出名堂。”
浮云在一邊吃著栗子羹漫不經心道:“你要是這么沒信心,就干脆別創業,去南北歡賣身賺得多,我看你模樣不錯,沒準能成北歡館頭牌。”
我扔給她一記白眼,“姐在街頭畫畫,那叫藝術!”
她不屑地道:“南北歡那也叫藝術,行為藝術和人體藝術的完結合!”
“靠!”我隨口罵道,“你少良為娼啊,小娘賣藝不賣身,別拿你們妓館那一套忽悠我。”
浮云挑挑眉,“放著捷徑你不,偏偏彎路!”
真是對牛彈琴,她一個端盤子的,哪里懂得我們這些搞藝術的境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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