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簸中,我覺得他的手越來越涼,突然想到方才他肩上所中毒針,那針上的毒好像叫“九寒”。,,。
“你中毒了?”我皺眉問他,面具男一直擅于用毒,我還從沒見過他中毒。
他握著我的手沒有松開,不屑地哼了聲,“不過是一點小毒而已,我接到你被劫的消息匆忙趕來,沒帶解藥。”
我的心猛地抽動一下,他這話的意思倒像是將我的安危看得極重,又想到他剛才抱我在懷里,用自己的后背接下輕煙的毒針,我的心跳無法抑制地狂烈起來,面具男他竟真的對我舍身相救!
生平第一次,有人愿意為我犧牲生命,不顧生死抱我于懷中,為我阻擋危險,可我怎么也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會是用月月酥逼我當細作、將我帶入身不由己境地的面具男。
我想起第一次見他時,他用舌頭將我頭上的血跡一點一點舔干時的情景。
疼痛與愛憐并存,這就是面具男加注在我身上的感覺。
我看著他,眼神慢慢柔和下來,低喃道:“沒帶解藥你還替我擋?”
面具男淡淡地輕笑,“九寒于我來說不過是小毒,我可將其控制在體內三日,三日內趕回帝都,配出解藥服用即可無恙,但這毒若是投在你的身上便是劇毒,當場斃命不說,尸身在半個時辰內結冰,一個時辰后碎成冰渣,你會死得很徹底。”
果然極毒!連個全尸都不給留。
我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面具男究竟是無情之人還是有情之人?殺人時眼睛都不眨,可是卻毫不猶豫地用自己的身體為我擋毒針。
“九寒”終究是劇毒,就算他是用毒、解毒的高手,將毒液留在體內三日,對他的身體也是百害無一利的。否則,他的手指怎會如此冰冷。
我沒再言語,兩人相對無語。
他目光灼灼看了我許久,才開口說話,“去長青山走了一遭,可是有所收獲?”
沒有責備,沒有質問。就好像問我去逛街都買了什么那么平淡自然。
面具男,我還是看不懂他,他每一句話的用意都是我無法猜測揣摩的。
我垂著眼道:“還好,那邊風景甚好。”
“嗯,此番可是知道回來了?”
“你不是說了,月月酥發作一回,讓我嘗嘗苦頭。便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這不,我知道自己該回來向你討解藥了。”
面具男嗤道:“近來臉皮厚度見長,這話說得就跟自己從沒犯過錯一般!”
我撇撇嘴,“少尊可真是小氣,那么點小事記這么久!”
心里不停地打鼓,看來面具男現在心情好像不怎么好,又跟我提起犯錯的事,他肯定又會揪住我帶月初痕逃跑的事情不放!
誰料,面具男居然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只是突然伸手捏住我的下巴。用帶著一絲命令的語氣道:“喚我亭!”
暈!談判的關鍵時刻,他居然糾結稱呼。
我微一遲疑。他的目光中便露出一副不滿神色,眼睛一瞇,捏著我下巴的修長手指用力,迫使我痛呼一聲,接著,他的雙唇落了下來,吻住我。
他只吻了一下便離開了。捏著我下巴的手卻更加用力,幾乎要將我捏碎。
他咬著牙,滿是怒氣地道:“你嘴里什么味道?那廝吻你了!!!”
看著面具男氣得幾乎噴火的雙眼,我的心頭竟滋生出隱隱的報復快感,想想自打我遇到他以來,他一直用無恥的月月酥逼迫我就范,實在可惡至極。既然他很在意喬越吻過我,那我不如再夸張一點,氣死他才好!
我拍掉他的手,故意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是啊,喬越是吻了我一下,有什么奇怪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早在公主府我和他就有奸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記得當時還是你提出利用與他通/奸來完成任務的。”
面具男眼中憤怒的小火苗立刻躍動起來,“清兒,太長時間不在我身邊,你是否忘記自己的身份了?”
我眨眨眼,“我哪里敢忘?月月酥發作時那徹骨的疼可是忘不掉的!我是少尊手中的一枚棋子,有利用價值時便用,沒有利用價值時便像輕煙那樣棄如敝履,這就是我的身份,我時時刻刻都不敢忘記!”
其實這句話說出來,我覺得自己挺不是東西的,人家剛給我擋了毒針救了我的性命,我現在非但不感激涕零、以身相許,反倒橫眉冷對,一副與他結了八百年仇恨的樣子。
“清兒!”面具男的聲音驟然降溫。
看不到他面具下的臉色,我想肯定是很難看,感覺他攥在一起的手指關節在吱吱作響,想必將我恨透了吧!
我不知哪里來的一股沖動,就是不想服軟,縱然在他救我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在向我的最后一道心防沖擊。
可我不敢松動,我怕稍一松動,便會被他攻得潰不成軍!
我強迫自己加固心理防線,冷笑道:“少尊這樣子倒好像我冤屈了你。”
面具男驀地扣住我的手腕,透著寒氣的金色面具緩緩向我逼近,一字一句地道:“清兒,我再說一遍,我寵你,但不代表會任你任性胡為,你私自帶月初痕逃走已經觸犯了我的底線,既然你還看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那我會讓你一點一點明白我對于你的意義!”
他不再給我反唇相譏的機會,另一手扣住我的后腦,兇猛地吻了上來。
他的舌頭就像一條濕漉漉冰冰涼的小蛇,撬開我的牙齒,鉆進口中,將我口內的每一寸細嫩肌膚都吻了個遍,便又開始舔我的齒列,一點一點舔舐得極為細致。
我不甘心,與他的舌尖做著激烈的抵抗,但我哪里是他的對手,反而連舌頭也被他吸入口中,吮吸個夠。
如此霸道又綿長的吻將我胸口的氧氣全部抽走,我很快就處于窒息狀態,大腦一片空白,感覺眼前是無限的空洞,我怎么也摸不到盡頭。
面具男的雙唇狂野地撕磨,沒有一絲減弱的跡象。
我開始后悔了,我錯了,我不該耍小聰明惹怒他。
發起怒的他徹底失控,像個掙脫束縛的瘋牛,而我偏偏不是那騎牛的斗士。
漸漸地,我的眼前開始發黑,胸腔內的氧氣在長吻中耗盡,緊攥著面具男衣袖的手松開,我想我很快就要窒息而亡了。
就在我以為自己可能會成為被男人吻死的古今第一人時,面具男按在我后背的那只手微微發力,一股熱流從后背傳來,迅速竄進我的經脈,頃刻間,有一股巨大的氣流從丹田涌上,我那快要停止的呼吸驀地順暢了。
而面具男的雙唇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我,還在狂熱地吻著。
我這時才明白,他是怕我被他吻死,給我輸了真氣!
我無語了!
沒見過哪個武林高手是將真氣用在接吻上的!
都不知道他到底吻了我多久,直到我真的虛弱得像一只垂死的小貓時,這才松開我的雙唇。
云軒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