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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我氣哼哼地瞪著他,該死的黑旋風,居然跟我起玩口舌游戲!我、我、我咬!
一口咬上他的手背!
“死丫頭,敢咬人!”他一掌拍在我的后背心,力度不大不小,剛好將我的嘴巴從他的手背上震開。重要/他提著我的衣襟,將我在他懷里翻了個身,我變成四肢朝地,趴在他盤坐的雙腿上。
“風吟!你做什么?我告訴你,你要敢亂來,我就喊人了!”
“看看四周可有船只?你就是喊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
該死!他什么時候學會這句臺詞的!
我看著黑漆漆的江面,心頭滋生出一陣慌亂,也許是前世的墜海經歷,又加上曾經被輕煙點了穴道推進湖里,搞得我都有點恐水了。
“風、風吟,你放開我吧,我不鬧了,你告訴我這究竟怎么回事?你要帶我去哪?凡塵又在哪里?”
我咽口吐沫,適當地服一次軟吧,反正也不會掉塊肉!
黑旋風果真吃軟不吃硬,他深深地嘆了口氣,大掌一松,將我釋放出來,黝黑的瞳眸望著夜色中的金波江,半晌,沉沉地道:“他走了。”
“走了?去哪了?”
風吟緊閉雙唇,如一尊雕像坐在船頭,對我置之不理。
“風吟!你給我說清楚!凡塵去哪了?什么叫走了?”
我急切地扳他,那小山一般健壯的身體哪是我能扳動的?
腦海里突然浮現出前一天的點點滴滴,凡塵親吻我時的眼淚,那真的是喜極而泣嗎?他抱我回去時的神情,還有他的莫名言語……心中驀地一動,一種不好的預感浮出水面。
我無力地癱坐在風吟身邊,呆呆地望著江水,“他離開我了,對嗎?”
還是一陣沉默。
沒有反駁,那就是了。
“為什么?為什么?”
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緊緊地攥住風吟的衣袖,淚水從眼中翻滾而出。
“不可能的。小五他那么堅定,他說要永遠和我在一起,他還說要帶我游歷天下,他要給許多人看病。不可能的。小五為什么要離開我?”
我抱住自己的雙腿,下巴抵在膝蓋上,淚水默默地流下,將我的褲子浸濕。
一只大手緩緩地落下,輕拍我單薄的后背,手上的薄繭隔著粗布衣衫向我傳遞安撫。
我抽泣著……
始終無法相信這是真的,純潔、善良的天使,怎么會連個告別都沒有就這樣離我而去?我可以想象這世界上任何一個人會欺騙我、辜負我,凡塵他卻絕不會的!
“不!”我猛地站起,擦干眼角的淚滴。緊緊咬著下唇,“我不相信小五會這樣拋棄我!我要去找他問個清楚!”
風吟側著頭。一言不發地看著我,輕拍我后背的手還停在半空中,眸底一閃而過的復雜神色卻沒有逃過我的眼睛。
冷靜下來的我,思維越來越清晰。
如果凡塵真的不在乎我,又為何讓風吟帶我離開帝都?他是怕莫璃陽知道我和他分開以后派人殺我,所以他請武藝高強的風吟護送我離開。
凡塵,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問個明白!為何在我剛剛感到一點幸福之時,你卻將這點幸福收了回去!
“他去哪里了?”我定定地望著風吟。
他神色一凜。“我不會說的,你知道的。”
沒錯。在風吟的心里,莫凡塵怕是最重要的人吧,既然他肯答應凡塵將我獨自帶走,定然也不會透露他的行蹤。
天下之大,凡塵若真的下定決心躲起來,我又去哪里找?
可是我不甘啊,凡塵,到底是什么原因讓你放棄了對我的承諾,不聲不響地離開?
小舟在江面緩慢地飄蕩,我在甲板上木然坐著。
夜里的江風很涼,吹著我的發絲,亦吹得我愈加清醒。
風吟沉默地走到我的身后,將一條黑色披風披在我的肩頭,披風上還殘留著屬于風吟的淡淡的陽光味道,在這個濕漉漉的小舟內,在這個滿是被遺棄悲傷的夜里,給我帶來一絲溫暖。
明月下沉,紅色朝陽從江面漸漸升起,海鳥忽高忽低地在頭上飛翔。
“回去吧。”低沉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我沒有動,已經這樣坐了一夜。
風吟沒再說話,長臂一攬,將我從甲板上打橫抱起,徑直走向船艙。
我面朝里蜷縮在艙內的小床上,感覺到他的目光在我的身上久久沒有離開。
我不說話,風吟也不說話。
睡醒了,我就再回到甲板上坐著,呆呆地望著江面上來來往往的船只,我和他,沉默地坐在小舟上隨波逐流。
金波江橫貫寶日國南北,我們從帝都出來后一路南下,到今天已經三天了。
風吟選擇的船很不起眼,我和他身上的穿著也是極為普通的百姓衣服,在外人看來,我們就像一對長年在江上奔波做點小生意糊口的農家夫婦。
風吟是個固執的人,他答應了凡塵帶我遠離帝都,無論如何都會做到的,他這人雖然平時看上去別扭木訥,但是真正遇到事情卻是冷靜果斷的,跟他在一起很有安全感,可惜,現在的我要的不是安全感,我更需要月月酥的解藥和小五的一個解釋!
昨天我說自己有點暈船,風吟將船速降得很慢,這也算是我拖延時間的一種方式吧。唉!但愿我失蹤的消息已經傳到面具男那里了,但愿他有點良心派人找找我,畢竟離開帝都這么久,即使擺脫風吟,我該怎么回去呢,強烈需要救兵呀。
一艘做工精致的畫舫從北面駛來,輕巧地超過了我們的小舟,那畫舫上傳來悠揚的琴聲,伴著歌姬清脆婉轉的歌聲和青年男子的清爽朗笑聲,引得人們忍不住猜想畫舫內的旖旎景象,顯然,這是富家公子出來游玩。
同樣是泛舟江上,心情的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
“風吟,我聽說金波江邊有一座小鎮,風景秀麗,極有韻味,我們會路過那里嗎?”
正在劃槳的風吟沒想到已經沉默三天的我會突然與他說話,楞怔一下,沉聲道:“你若想去,我們在那里停一停便是。”
我想了想,轉頭對他嫣然一笑,“靠岸瞧瞧便是,這一路上太過沉悶,能看點新鮮玩藝也是好的。”
陽光下的風吟身子明顯地僵了僵,黝黑雙眸凝望著我的笑臉失神片刻,直到我調皮地眨了眨眼睛,他才微轉了頭,喃喃道:“你說好便好。”
如刀刻般的英挺側臉在江風中染上可疑的紅暈,黑亮的發絲飄然蕩起。
是誰說過春花樓的秋香都比我可愛?黑旋風,看你還能裝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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