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面具男的目光陡然轉冷,“清兒的平安符是求給誰的?竟然看得如此之重。”
我站到他的面前,揚起眉毛,淡淡一笑,“少尊連我進八苦寺與苦心禪師交談都知道,難道還不知道我給誰求的平安符嗎?”
“哼!”面具男冷哼一聲,“你方才曾見過方傾所畫扇面蘭花圖,據本座所知,方傾這輩子就畫過一幅扇面,送給了人稱‘玉蝴蝶’的采花大盜玉流淵,莫非清兒與那采花賊有交情?”
派人跟蹤我還的如此冠冕堂皇,我冷下臉賭氣道:“交情談不上,只不過比與你熟一點而已!”
“熟一點?恐怕不止吧,”面具男緊緊地盯著我,突然提高聲調,“江湖傳言玉流淵風流成性,清兒與他的交情莫不是在床上!”
面具男猝不及防的變臉殺了我一個措手不及,我瞪著他,張著嘴巴,竟然一時忘了反唇相譏!
他猛地站起來,用他那與生俱來的強大氣魄壓向我,沉聲道:“你還去了金氏當鋪,去做什么?請金弈堯幫你找玉流淵?采花賊行蹤不定,難道是得手后離你而去?怎么?傷心了?舍不得?還要請神機門幫你去找?洛寶寧,本座還真是小看你了!竟膽敢在本座的眼皮底下勾搭男人!”
一股熱血涌上額頭,面具男欺人太甚!欺負得我……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的反抗精神油然而生,憤然道:“少尊未免管得太多了!我愿意勾搭誰,愿意跟誰在床上交流感情跟少尊有何干系?你有什么權利管我?我是你女兒還是你老婆!好像只不過是你的下屬而已!”
不知道哪句話到面具男的心坎里去了,他的身子居然微微晃動一下,不過很快又恢復到那種強大的壓迫氣勢,驀地攥住我的手腕,出口的話竟然霸道又帶著些許令人哭笑不得的孩子氣,“沒有本座的批準,不準你勾搭別的男人!”
“哈哈哈……”我大笑起來,“少尊,你沒搞錯吧,是誰交給我的任務,讓我去接近月初痕?是誰告訴我可以利用與喬越的曖昧關系在公主府內行事?是誰明知道金弈堯五年沒碰女人了還讓我去找他的下落?這些好像都是您的做法吧!若勾搭男人,也是少尊指示我去的!”
“那是任務,不可混為一談!為達到征服寶日國的最終目標,逢場作戲可以,但是你絕不能對任何男人動心!”
唉,好頭疼!面具男抽什么風,管東管西,管起我的感情來了,我自然不能妥協,定要據理力爭!
“我人賣給你給你做事,心可沒有賣給你!我愿意對誰動心都是我的自由,少尊你能不能講點道理!”
“清兒!”面具男突然一把將我擁進懷里,不等我有所抗拒,緊緊地抱住我,宛如稍一松手我就會消失一樣,他在我的耳畔重重地喘息,我可以清晰地感到他的胸膛在劇烈地起伏,渀佛在努力壓抑著某種情緒。
今天實在怪事連連,我不過去求了塊平安符而已,竟然先后惹來金弈堯和面具男兩人的不悅,早知道我就多求兩塊了,一塊用來與金弈堯換鳳銜珠,另一塊用來與面具男換方傾的名畫。
唉,洛寶寧啊洛寶寧,你真是關鍵時刻掉鏈子,眼睜睜地看著唾手可得的無價之寶從你的指縫里溜走!有了那兩樣寶貝,能賣多少銀子啊,足夠我富甲一方了,到時想買多少美男就買多少美男……呸呸呸,想什么呢!買來的美男哪及得上玉流淵那妖孽風騷,更沒有玉流淵那兩條完美性感的長腿……呸呸呸,又想歪了!
被一個男人抱得這么緊還能走神,嘿嘿,我那坐懷不亂的境界又提升了。
可是話又回來,被面具男抱著,我真感不到有什么風情……
身體被他懷里的涼意點點覆蓋,一如一個月前他那冷冰冰的吻帶給我的不適感,他的面具貼著我的臉頰,冷硬的金屬沒有一絲溫度。可饒是這樣,我卻沒有推拒他,不知為何,這個懷抱竟然給我一種闊別已久的感覺,就像很久以前,他也是這樣抱著我……
呃,我又想遠了,就算他以前抱過我,抱的也是阿寶這具身體吧……可我又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感覺?
良久,他起伏的胸膛漸漸恢復平靜,只是雙臂依然死死地將我按在他的胸前,他的心隔著我的繡花小綢襖和他紫色的上好緞料袍子在我的心口上強有力地跳動。
“清兒……”
“少尊,可否放開屬下了?”
“清兒……清兒……”他的聲音有一點干澀,猩紅的唇擦著我的耳朵邊緣,一遍一遍喚著他給我取的昵稱,“我的清兒……”
“少尊!”我低吼一聲,憤怒地推了他一下,“清兒,清兒,你整天喚我清兒,究竟將我當做誰的蘀代品了?我是洛寶寧,不是你用以慰藉感情的什么清兒!”
他固執地沒有松手,卻沉默了,半晌,在我耳邊幽幽地長嘆一口氣,將我緩緩放開。
“清兒,”他凝視著我,面具后的目光是從未有過的柔和,還帶著無法言喻的憂傷,“記住,你就是清兒。”
我很煩躁地皺眉,又一個獨占欲極強的家伙!就像當初玉流淵在我的肩上刻字一樣,面具男也想給我留下一個專屬于他的記號,所以他給我起了昵稱。
清兒是誰?是阿寶的原名嗎?如果阿寶是個執行任務的殺手,很有可能“阿寶”這個名字也是她為了混進璃陽公主府臨時取的。
我不知道面具男對阿寶的感情中究竟有沒有愛情,我可以肯定的是,我不想承接這份感情!
面具男與玉流淵不同,玉流淵雖然以前就與阿寶相識,但因為阿寶性格冷漠,玉流淵并未接近過她,甚至連話都沒有過,而后來,玉流淵遇上了我,反而與我有了進一步認識和了解。對于玉流淵來講,阿寶是引起他興趣的人,但他真正深入接觸的是我。
可是面具男全然不同,他太熟悉阿寶了,他收養她并傳她武功,可以他是看著阿寶長大的,對阿寶的感情一定很深,絕不是我這個用靈魂霸占阿寶身體的人可以取代的。所以,即便面具男一直深愛著阿寶,我也絕不會承繼那份本該屬于阿寶的愛。
面對愛情,我總是分得很清楚,我想要的是純粹的愛,不屬于我的,我永遠不會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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