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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之隔,小貝看得很清楚,這皇上的眼底明顯是昨夜失眠的緣故。那么精神的一個人,此時看去卻是很憔悴。
看來,皇上也是凡人啊,遇上煩惱之事,也是一樣的。
“借花獻佛,敬皇上一杯,祝皇上洪福齊天,身體康健,笑一笑了,既然避免不了的發生了,愁也無用。”小貝幫自己斟酒,端起酒杯也不站起身,對著皇上舉舉杯子勸著。
于德趕緊看看皇上,沒想到皇上真的不在意小貝的失禮,竟然端起酒杯跟小貝示意一下,仰脖喝了下去。
“嗯,皇上是個直爽之人。”小貝見皇上賞臉,感嘆完,喝了自己的酒。
“于德,你看有人夸朕呢。”皇上苦笑著對身邊的公公著。
于德也跟著賠笑,手上忙幫皇上斟酒。
小貝很細心的,叫皇上先吃點菜墊墊肚子,空腹吃酒會傷到身子。于德趕緊的幫皇上布菜,夾的都是皇上最愛吃的。
“皇上別難受了,有些事情發生,看著是壞事難以接受,但是換個角度講,也未嘗不是件好事,起碼擺在明面上了,能理所當然的去解決掉。
解決的好呢,起了威懾的作用,又是很久不會有人敢搞什么幺蛾子。再了,您是一國之君,什么樣的大事沒處理過”小貝沒有再跟皇上拼酒,而是自顧自的斟酒,邊喝邊勸解著。
皇上一聽,先是擰擰眉頭。思索了一下,隨即就舒展開了,點頭夾了一筷子菜送進嘴里。
咽下肚以后,轉頭對于德;“你把昨個發生的事,給孫公子聽一遍。”
于德見小貝小小年,竟然能出讓皇上寬心的話,心里不由得對小貝更加高看起來。自己是皇上身邊的老人。當然希望國泰民安,那樣自己的日子也好過些。
于德應著,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了一遍。
“事情就是這樣了。聽聞你前段日子跟那逆子也接觸過,可曾能想到他敢做出這樣的事來”皇上很傷感的問。
“皇上,在下怎么看不要緊。要緊的是,您怎么看建王您覺得他有那樣的膽子么”小貝反問。不管怎樣討厭建王的為人,實在是不忍心看著面前這慈善的皇上傷心。
因為,殺了建王對自己來也沒什么好處,這皇上的心結會伴隨他到咽氣那天呢。其實,只要給他個教訓就足夠了,沒必要非得要了他的性命。
而且,這次的事,即便要不了建王的命,他也不會有機會再害人了。因為在皇上的心里。已經打上了叉叉。
小貝現在不打算落井下石了,但是也沒打算幫建王,還要借這次的機會順便教訓一下安王和定王,一根繩子上的三螞蚱,當然要讓他們同甘苦了。
而且。這樣的機會實在是難得。
“難道,你也覺得他不會那樣做”皇上不解的問,其實在他心里也是不確定的。
“究竟怎樣,實情只有他自己最清楚,慢慢的審吧。”小貝沒辦法把話的太明白,此時最受煎熬的人。一定是建王和定王、安王。
三司同審,建王即便想實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即便實情不是針對皇上,那么想出這樣毒計的他,皇上也不會輕易原諒的。
并且,他即使想通了坦白,也沒用,誰會信想讓皇上相信,那就得把安王和定王供出來。讓那倆人為他作證。
關鍵還在于,那兩位怎么個打算,會不會在這樣的時候落井下石,不承認參與這事。建王不是傻瓜,知道自己這倆同盟,都是各懷鬼胎的。
小貝算準了,建王不會很快坦白的,他得想個萬全之策,那這件事就沒那么快了結。不過,小貝也知道,不管他想出了什么樣的好對策,都沒用了,這輩子建王算是威風到頭了,日后即便保住性命,這王位是絕對保不住了。
小貝的回答,雖然沒有實質的作用,卻也讓皇上的心安穩了許多。最起碼,有人了建王沒有弒父奪位的目的,不管可不可信,皇上都覺得好受了些。
出了這樣的事,皇上真的是方寸大亂呢,但是他真的很想有個人能跟自己聊聊。找誰大臣們個個是小心翼翼,唯恐錯什么。
想聽見他們嘴里的實話,根本就不可能。心亂之下,想到了恒安候府上的這個小貴。頭次見面,聊的就很滿意。
今早宣小貝進宮,皇上倒沒指望小貝能給出什么主意,解決什么問題,只是想跟他聊聊而已,沒想到這一聊,自己的心里真的亮堂了許多。
小貝的對,事情已經發生了,自己光生氣有什么用正好借這次的機會,好好的鎮鎮那些兒子,讓他們趁早把肚子里的歪念想滅掉。
見皇上面色緩和了很多,小貝心情很不錯,加上面前的菜肴很合自己的口味,自斟自飲的不免就多喝了幾杯。
這酒一喝多,加上這皇上還挺待見自己,小貝就忍不住的想管他的閑事。因為小貝的做人原則就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
“皇上,你遲遲未立儲君,那是因為怕引起那些皇子的爭斗,但是你的辦法治標不治本啊”小貝打了一個著,打了一個酒嗝。
皇上一聽小貝的語氣,身子立馬就直了些,于德更是趕緊的上前幫小貝斟酒。
“這立儲君除了立嫡立長的原則以外,還有立子以賢之,也就是看下面那些皇子的德行而定。
還有呢,就是各皇上按自己喜好而立,就是你最喜歡那個兒子,就立哪個,不過,這個最不可取,更容易引起血腥的爭斗。嗝,我的可有道理”小貝不確定自己的,皇上能否贊同,停下話頭問。
皇上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竟然起身,示意于德把自己的椅子往小貝身邊移移。于德趕緊的照辦,這下小貝和皇上就坐在了一起。
見皇上贊同自己在學歷史里,記得的東西,小貝放心的接著講;“自古以來,皇上和儲君之間的關系就很矛盾,就拿皇上您來吧,立了太子就免不了對你的權利有威脅。
為什么呢因為皇子一旦成了太子,他的權利就會大起來,很容易跟你起分歧沖突,那樣你厲害鎮得住他,結果就是他被殺或者被廢。
假如你冊立的太子,力量變得越來越強大,野心也越來越大。那么,你肯定要制約他的,但是他又不滿,那樣就會發生弒父奪位的悲劇。
皇上冊立儲君,太子能順利繼承皇位的例子并不多,所以,皇上您別太糾結。再者,你一旦冊立了儲君,那么你們父子之間的關系,就會變得很微妙起來。
你的那些大臣們,處理一些政務時,就會變得小心翼翼的,不敢得罪您,同樣的也不敢得罪太子,可想而知那情形會是什么樣,嗝,對不”小貝又停下來,問身邊的皇上。
皇上點頭,然后做了一個讓于德目瞪口發呆的舉動,他竟然拿起酒壺,幫小貝斟酒。
而更讓于德傻眼的是,小貝竟然很自然,絲毫沒有受寵若驚的表示于德使勁的揉揉雙眼,以為自己是做夢,又趕緊往大門那看看,確定門是關著的。
但是,于德可不敢上前搶還在皇上手里的那個酒壺。
小貝很受用的端起皇上給斟的酒,不氣的仰脖喝了。今個真的很高興啊,這皇上真上路,沒有高高在上的裝蛋,嗯,沒白費自己的好心,她很滿意。
小貝看著皇上又幫自己斟酒,決定幫他到底,抬頭看看于德,欲言又止的樣子。皇上也順著她的眼神看于德。
于德識趣的趕緊退出好遠站著。
“其實吧,你可以借鑒一下別的皇上做法,比如在朝堂之上宣布,不會公開的冊立儲君。改為秘密的冊立。你可以先甄選幾個品行,能力穩妥的大臣,做你的顧命大臣。然后呢,吧你心里滿意的儲君名字寫在詔書上,封在鐍匣之內,放在某處,只有您和幾位顧命大臣知曉。
倘若您百年之后,那啥那啥了,顧命大臣把詔書取出,公昭天下,您覺得怎么樣”小貝的頭都快挨著皇上的頭了,低聲耳語著。其實,這姿勢也不全怪小貝,皇上自己聽的起勁,也不由自主的把頭伸過去了些。
“好、好好、此法子絕妙,絕好。”皇上激動的把手里的酒壺往桌面上一頓,連聲好。
小貝卻擔心的拿起酒壺檢查了一下,又被有壞掉。
“孫公子,你,你究竟是什么人”皇上激動過后,忽然驚醒的問。
“啊我就知道不該瞎管閑事,麻煩來了吧”小貝很后悔地著。
“好,是朕的不對,你不也罷,來,朕今個就跟你大醉一場。”皇上沒喝多,覺察到小貝不想,也就沒有打算用自己的身份逼迫,今個得到這絕好的主意,他已經相當的滿足了只是后悔,怎么早沒見到這少年呢皇上一高興,完全忘記,此時的小貝也才只有十四歲。
皇上更不知道,早幾年的話,小貝根本就不是這個朝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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