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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兒坐在小杌子上她雖說是被安婉抬出來開臉給了老爺做通房但到底沒能懷上心里不甘心然而面上卻不敢忤逆安婉安婉讓她來站規矩她哪有不從的余光看到斜臥在榻上倚著簇新的秋香色緞背坐褥頭上斜插了只赤金云頭合釵腹部已見微微隆起旁邊腳踏上半跪坐著小丫鬟正輕輕給她捶腿綠兒低眉順眼下是濃濃的艷羨以及不甘憑什么就只有她懷孕了想起那每次的蕪子湯她就覺得不忿手指甲幾乎掐到了肉里面
正在此時外面小丫鬟來報:老太太房里的大丫鬟喜鵲來了喜鵲進屋后給安婉請過安后道:太太老太太說讓您過去一趟說有事給您說喜鵲傳完話不顧安婉的挽留道了個萬福施施然的離去等喜鵲離開安婉從她進屋一直維持的笑容一下子收了起來嘴角扯了個冷笑眼皮子耷拉下來同大丫鬟秋月道:扶我去見老太太罷
來到老太太的房里看到正湊在老太太跟前賣乖的兩個色如春花般女子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上去給老太太請了安那兩個女子也過來給安婉請安海母榻上獨坐待安婉坐下后道:合該是喜事來著那房家的姑娘如今得太子恩寵已是太子側妃榮寵無限到底咱家也沾了些光說著看了一眼低眉順眼站在一側的兩位安婉一怔旋即明白過來笑道:老太太說的是以我看兩位妹妹雖無生育之功但到底服侍老爺這么些年這分位該是提一提了要不明兒辦桌酒席熱鬧一下老太太看可使得心里暗恨這兩位不過是沾了點九曲八彎的血緣關系人家太子側妃壓根就不記得了老太太說這話不過是個借口想抬人來壓她罷了
海母知道安婉這是拿肚子里的孩子來本來海家人丁單薄海母才給兒子房里塞人想給海家開枝散葉哪里想到這些年也就安婉肚子有動靜她懷疑安婉使了什么陰謀伎倆可里里外外的查點一番但是并沒有抓住安婉的把柄有心借著安婉再懷孕敲打敲打她才有了如今的一幕便道:你是個賢惠的既是那通房丫頭蕪子湯也停了罷我是盼著享享那天倫之樂的就算是那庶出到底也沒不過你這個嫡母去又讓喜鵲開了箱子拿出幾匹緞子來給兩個新抬的姨娘說是太太身子重讓她們侍奉好老爺之后盡是有賞的又拿了一套赤金頭面給了安婉說她身子漸重別操勞著了意思很明顯讓安婉把管家之權分散了下去
海母這一系列話下來那兩位眉眼中是掩飾不住的驚喜安婉原本維持的笑臉露出了縫隙差點沒捏碎手中的茶杯心里更是憋火一團野火噎在胸口不上不下直想把手中的茶杯扔到這老貨臉上才痛快些但海老爺最是孝順海母積威猶在安婉好歹按捺下火氣眉眼一轉道:老太太關心兒媳兒媳哪敢推脫兒媳也早想有個能干的妹妹來幫我了我看兩位妹妹原商家出身對這管賬理事最是精通有你們倆幫忙我可是能松懈下呢還是老太太疼我
安婉早已經不是當初莽撞的安家女了出嫁近十年雖說海家人口單薄但上有不愿放權的婆婆左有一個個嬌媚的通房丫頭右有花心不羈的夫君后有跟她感情不親的娘家下有身體有些弱的兒子為母則強安婉才不會讓一屋子的姨娘丫鬟上了道踩到她和翰哥兒頭上去這一番明褒暗貶的話出來海母臉色僵了僵但到底沒再出言維護那兩位才封的姨娘安婉見狀道:原我不該讓老太太操心只今年是我父親的整壽我這做女兒的總得表表孝心我娘家姐姐雖不在揚州但到底也孝順我怎能讓姐姐一枝獨秀呢雖然嫉恨安寧但如今也拿來壓海母海母自然知道安婉的娘家姐夫已經是一品尚書主管那吏部官員調動的自然不能得罪便道:你說的對合該親厚些至于壽禮你看著辦罷我也累了你們下去罷
安婉出了門擺足了太太的譜瞧著兩位新封的姨娘面上倒還親親熱熱的回頭垂下的眼睛里閃過一絲不屑回到正房里臉就耷拉下來將屋里伺候的全部攆出去手劃拉一下就把桌上的茶杯甩到了地上這個老貨欺人太甚想抬人來壓我也不看看她們的肚子能有動靜么再想想如今已是太子側妃的青蘿安婉心中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沒想到這青蘿竟是成了人上人原本那些個情誼倒也復蘇了些只是再想那兩位姨娘還是房家在江南光鮮時送來的旁支女子皆是體態風流顏色姣好慣會在老爺和老太太跟前伏低做小的若不是這幾年肚子沒動靜這姨娘可早就抬了再者還有安寧這幾年安寧不在揚州身上的誥命卻是越來越往上了早知道就不該把和娘家和安寧的關系弄的那么僵硬如今倒還靠抬她出來壓海母了至于那勞什子壽禮安婉心思轉了百千回眉眼狠厲忽然眉頭一皺算計著能從海母的私房里撈些什么好東西來
又恨恨的拽過靠枕使勁捶了幾下藉以發泄心中的怒火正發火時外面大丫鬟秋月小心翼翼的道:太太有從都城的來信
安婉攏了攏發絲平了一口氣道:進來罷秋月進來看到地毯上的茶杯得虧有地毯鋪著這茶杯沒碎不然這個時候摔茶盅回頭被老太太知道了就不好了但也沒敢多說只將來信交到安婉手里安婉挑眉道:都城還能是誰的來信她可不期望是安寧寄過來的但端看到有些熟悉的字跡時候還怔了下喃喃道:怎么是她
草草的看完信安婉眉頭緊皺對信里提到的情況心念一動但到底理智尚在并沒有再看一遍的意愿讓喜梅把火折子拿來秋月一怔雖然不了解安婉青天白日的要這個做什么不過還是把東西乖乖的遞了過來安婉拿著信封沉吟了下到底沒將這封信燒了讓喜梅先下去端看著信封似乎想看出什么端倪來秋月不解的問道:太太是誰的來信啊是大姑奶奶的嗎
安婉嘴角抿了抿抬眼看了秋月一眼秋月知道是自己逾矩了遂低頭吶吶不敢言安婉收回眼神來道:是個飛上高枝兒的舊識罷了讓秋月下去安婉歪在榻上皺著眉只覺得這信有些灼手但瞧她話里的意思有條有理不過安婉如今也有自己的思量遂先將信擱在箱籠的底層皺著眉頭還是先將現在海母的敲打應付過去再說都這么大把年紀還攬著權不放
安老爺生日時安婉倒有些放下身段哄的安老爺高興原本被拘在小院內的柳姨娘也被恩準解了禁安夫人倒也不至于因為這個不愉只柳姨娘別在她跟前自討沒趣就行了不過柳姨娘要是有這個自知之明也不會被禁在小院里了去年景曜和景佑回揚州來參加童子試住在外祖家那貶低景佑的流言就是從柳姨娘那里傳出來的至于里面有沒有安婉在煽火就不得而知了安老爺對庶務向來不上心不然當年也不至于被二房欺壓了這么些年但對教養出爭氣的兒子還是很驕傲的對小小年紀就出色有天分的外孫愛屋及烏因而安夫人事后說了一通就將柳姨娘拘在屋里好生看守著安老爺也默認了
安夫人冷眼看著打扮的簇新的柳姨娘在安老爺跟前夸贊安婉奉上的壽禮如何的貴重婉兒是如何的孝順云云的安夫人嘴角泛起冷笑她又不是不識貨安婉送來的壽禮看著挺好都是些華而不實的物件攏共加起來也不過百兩銀子罷了再看柳姨娘嘴角壓不住的得意心頭不悅給陪房的打眼色陪房的自是應了轉身就將安寧和安然送來的賀禮擺了上來不說旁的單就是松鶴獻壽瑚盆景和如意麻姑爪雙螭捧壽鼻煙壺就是價值不菲了單看安老爺拿著鼻煙壺愛不釋手就知道了柳姨娘臉色訕訕的被安夫人冷眼一瞧只得說些兒女都有孝心大姑奶奶和二少爺不能在跟前盡孝之類的話平白讓原本熱鬧的上房氣氛有些僵硬安婉嘴角噙著笑掩飾住眼角一閃而過的得意安大嫂滿是無奈真不知該怎么說這小姑子和柳姨娘了今日見安婉不像往日那般來坐一會兒就走了還以為她轉性了呢沒想到性子還是那般在娘家也不知看嫡母眼色不過瞇眼看安婉有些微微隆起的肚子不像安寧家后院女人基本是沒有安婉夫家姨娘通房一大堆她還能只自己有身孕也不像個見識淺薄的怎么就在娘家就不同了呢(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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