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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低頭看小包子,哭笑不得,原來他隨安寧出來的時候手里還抓了顆桃果來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摘的。親了親小包子,笑道:“寶貝兒子喂,怎么把這玩意兒拿出來了?”可小包子還不愿意交出來,眨巴著清亮的大大的鳳眼可憐兮兮的看著安寧,安寧還真舍不得,不過聽到外面的聲音兒只得妥協了,“好吧兒子,只有這一次。”抱著他哄著,“娘不會拿走的,乖兒子現在可是該睡覺覺的時間咯,娘保證明天果果還在好不好?”
可小包子精神奕奕的也沒睡覺的盡頭,安寧只得把他放床上摟著他睡覺,心里在想她那個新奇的發現。最開始的時候她進入空間也就是從哪兒進去,等出來空間的時候也只會在同一個地點,當然了她可以隨意選擇空間的落腳點。但隨著她功法修煉的進步和空間的進化,她出空間的時候并不拘泥于原地點,這最開始的時候她從臥房瞬移到了書房,到后來她最遠能從原本的溫泉莊子到莊外的山澗,她的意識驅馳了她瞬移的能力。當然了最開始的原因則是大老爺的逆襲,她一緊張就有了這小小的進步,這也隨了那句話‘有壓力就有進步’么……而現在明明張致遠才進入到桂院的大門,她就有所覺,這就像是一種結界,也可以稱為神識的觸覺,就像是感應器似的,專門感應的就是大老爺。額,怎么覺得這玩意兒很像是為了‘紅杏出墻’準備的,雖然她心里沒有這種心思么……‘藝術愿意生活但高于生活’,很多東西都是在生活中需要她才創造出來的,空間什么的果然是居家旅行必備良品嘛。就像是在冬天天寒,又不愿意聞到炭火味,就有生暖符,這符箓的原型是火符,只要在上面做一些小小的改進就可以在一定的范圍內保持溫暖,同樣的還有夏天用到的制冷符……所以說安寧沒有什么雄心壯志都是夸贊她了。她就像是個米蟲。環境改造人么,以前的安寧窮人家的孩子為了讓老爹過上享福的日子,沒少努力奮斗,結果成了大齡剩女后就在黑甜鄉中來到了這個世界。
在娘家安夫人又寵著。再加上安家雖不是高門大戶,但絕對是殷實之家沒吃什么苦,過了半年老姑娘的日子一朝嫁給張致遠來當繼室,前面一年多的日子雖然有那么些難為,但空間卻成了她最大的靠山,日子無虞。又培養了得力的大丫鬟,再者她才不像去世的陳氏那樣家里的什么事都要親力親為。她只要有個統管就是了,平常管家事務也有大嬤嬤和大丫鬟們分擔大部分。這幾年照顧孩子她忙了許多,但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有更多的心思花在研究識海里無盡無邊的知識上來。除了她最開始接觸到如今也一直在修煉的呼吸吐納的功法,到如今修煉到了中級第四層,雖然不會有吞云吐霧移山填海之威能,但她的精神力卻是隨著功法層次升高經血脈絡里經過一次次的錘煉、拓展,再錘煉加固,再加上她平時很擅于用鍛煉精神力。比方說使用精神力來雕繪,從最開始的粗糙花朵,到后面最細微的紋絡她都能使用精神力末梢來完成;又比如將精神力分成絲籠罩在桂院里。這些末梢可以作為她的五感……若在空間中她能發揮的力量更大,畢竟她是空間的主宰。這套功法不像是煉體的,能將身體鍛煉到極致,刀槍不入都可以;不像是煉氣的,隔空攝物不成問題;還有修真發訣,傳說中的修仙么……話又說回來,最開始從玉玦里得到的知識存在她的識海里,里面有無窮無盡的知識,各種各樣的,除了修煉的功法外。還有一些其他的知識,煉器、煉丹、符箓、制香、音律、雕刻、釀酒等等。空閑時間安寧就沒少琢磨這些,反正材料隨便取,就是時間也隨著空間的進化與外界比例增加,也不會愁時間不夠用。
“咿呀啊呀……”
“寧兒?”
“啊?”安寧從愣神中回過神來,看到的就是一張放大的俊臉。“啊!”嚇了一跳,看清楚了之后才拍了拍胸脯,“是老爺啊,嚇到了我了。”瞧瞧這反咬一口的能力,張致遠無奈,“我叫你幾遍了。”說著把福久抱了起來,福久跟他也親,父子倆膩歪在一塊兒。
安寧坐起身來,整了整衣裳,笑道:“怎么這么晚了才回來?”
張致遠抱著福久坐在床邊兒,臉色肅穆道:“出了一些事。”安寧聽他這么說怕是外面出了什么事,也沒立刻問,把有些困的福久接過來抱著他輕輕拍打,一會兒小包子打了個可愛的哈欠長長的睫毛闔了起來。等把福久放回到搖籃里蓋上被子,才拉了張致遠出了碧紗櫥坐在花開富貴椅上,自己去倒了一杯茶給他,“晚飯吃了嗎?”
張致遠道:“吃了些。”小妻子送來的食盒,還囑托了清風盯著他按時吃飯,除了這般時候還時不時夾帶些點心來給他墊補。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先抓住一個男人的胃么……而且他回到家中時,已經亥時一刻了,臥房里還有著燈光。張致遠看著那燈光,心中先是一暖,繼而還有些生氣,寧兒帶著福久這么晚了還不睡,怎么也不顧及自己的身體?推門進來,也沒想驚動里間的人,只讓守夜的丫鬟提了熱水,稍微洗漱換了衣裳,才進了里間。沒想到小妻子和福久都還沒睡,小妻子恍惚著也不知道想什么正出神呢。這會兒又聽小妻子關心心里暖和著呢,因為外面那一攤糟心事煩躁的心情也沉淀了下來。
“還餓不餓?我去給你煮些宵夜來。”安寧攏了攏滑下來的發絲道,“想吃些什么?說好了復雜的可不行,小廚房早就熄火了。吃點粥怎么樣?”
張致遠這個廚房殺手也死皮賴臉的跟著去了小廚房,索性燒火熟練了也能把火點著了。安寧一邊兒掏粳米,一邊兒同張致遠說話,“出了什么事?”
張致遠神色淡淡的也沒和安寧說,安寧自不勉強,熬了靈芝粳米粥還弄了幾樣小菜,看著張致遠吃了收拾后,先看了看福久才掀開被子躺下,被張致遠攬著說了一會話兒,神色有些疲憊,一會子就沒了聲音,安寧看他是太累了,確定這人睡熟后,安寧將靈力聚集在手指上慢慢的梳理著他的經脈,讓他肌肉放松下來,慢慢的疏離他的身體。覺察到身邊人緊繃的身體舒展下來,呼吸也變得綿延起來。安寧收回手指,這人的身體這幾年沒往老態發展,經過她的靈氣的滋養,細胞漸漸趨向于年輕態,除了那次遇刺受傷后基本上沒生過什么病。同樣的福生和安康身體健康,少有感冒、發燒的時候呢,更不用說滿十月出生的福久,被養的越發可愛玉潤了。
“吉祥,它怎么沒變化?”安寧咬了咬牙把古鼎帶進了空間,不過出乎安寧意料的是,就算是將古鼎放進了泉眼里這鼎也沒有絲毫的變化。外面的鐵銹還在,如果不是那絲遠古氣息還在的話,安寧都要懷疑這古鼎只是個普普通通的破爛了。她蹲下身來戳戳吉祥的白嫩肚皮,“看出什么門道來沒?”
吉祥眨巴眨巴紅琉璃般的眼睛,忒單純無辜,它聳了聳肩膀,表示它也不知道,安寧吐槽它:“不要以動物的形態做這么人性化的動作好不?”吉祥圍著古鼎轉悠,“不應該啊,寧寧啊你有覺察到這鼎上有神識烙印嗎?按照常識的話,這鼎不該是無主的?是不是因為上面原來主人的烙印還在啊?”
安寧正經道:“也許吉祥這是你有生以來說的最聰明的一句話了。”惹來吉祥跳腳,安寧不理會它慢慢的將自己的神識和靈力滲了進去,果然不出吉祥所料,這古鼎上還存在原來主人留下來的烙印,但是不像是抹去其他靈器的烙印那么輕而易舉,這……感覺就像是螻蟻面對大象,她就是那只螻蟻!不信邪的源源不斷的輸送她的精神力進去,可就像是石頭沉入了大海,一點子波瀾都沒有掀起……隨著她源源不斷的調動筋脈里醇厚的靈力,神色越來越肅穆,臉色越來越蒼白直至沒有一點血色,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珠滑落下來。吉祥驀然發現安寧的不對勁,“寧寧!寧寧你怎么了?”
安寧驀然往后一跌,整個人汗涔涔的,像是從水里撈出來似的,臉上毫無血色,眼前一度還漆黑一片,摸了個羊脂玉瓶毫不心疼的把發出盈潤光的珠子全倒進嘴里,這才好些,睜開眼拽住吉祥的耳朵擰了幾圈,聽它嗷嗷大叫才放開它,“吉祥你可把我害苦了。”感覺下她身體里的靈力幾乎全都匱乏了,像是原本水漫岸邊的湖泊一下子干涸了。盯著那毫無變化的古鼎咒罵:“這到底是什么東西!害死我了!”
吉祥見鬼似的盯著安寧眉間,嘴里發出嗚嗚的似懼怕又似興奮的聲音,突然一個前撲咬住安寧的手指拽到古鼎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