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如手里捧著信,這一切的一切,表面上看上去很和諧很溫馨美好,和過去的歲月里的場景有些重合,婉如摸摸依舊未顯懷的肚子,在心里默默的希望和弘暉趕緊回來,她一個人待在京城里很是無聊。
她很想念他們。
婉如以為和弘暉的這趟塞外之行和以往的沒有區別,但事實上,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災難悄悄的來臨了。
康熙坐在御帳內,眼睛緊緊盯著手中的折子,他的臉色陰沉似水,而他的下首,太子,大阿哥,,祥還有其他的幾位蒙古王爺束手而立,他們的臉上也滿是沉重和忐忑。
看完了手中的折子,康熙又把御案上堆著的剩余五六本折子全看了一遍,末了,康熙開口了“怎么回事?你們給朕說說,這是怎么回事?!”康熙的聲音很是嚴厲,眼神更是帶著天子的威壓,讓下面站著的幾個人滿頭大汗。
康熙的話說完一會兒,見這幾個人都不吭聲,康熙隨意指著其中一個年紀最大的王爺說道“札薩克親王,你來`朕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為什么有大批的百姓死亡?!”
康熙說到最后幾個字時,幾乎是咬著牙說的,那札薩克親王已是滿頭的白發,在康熙強大的威壓之下,他滿頭大汗。用袖子擦擦頭上的汗水,札薩克躬身回道“回皇上的話,具體原因奴才也不知。”
札薩克的年邁的聲音里透著哀求,明知道這話會引起康熙更大的怒氣,但是他真的不知道原因,他只能實話實說了。
“不知!既然不知道原因,為何不早點向朕稟告?!”康熙聞言果真大怒,手狠狠的拍上了桌子,發出了‘嗵,的一聲響。
下面站著的幾個人,立馬全跪了下來,嘴里齊聲的喊道“皇上息怒。”而承受康熙怒火的札薩克親王更是雙手伏地,頭挨著地毯。
康熙見狀,一股怒火直撲心頭,他站起了身子,眼神陰翳的盯著眼前的幾個蒙古親王“息怒,息怒,每次一有事你們只會讓朕息怒!”康熙說這話時,臉色猙獰,咬牙切齒。要不是顧及這幾位都是蒙古幾個最有頭有臉的親王,他肯定早就上去拳打腳踢以發泄他的怒火了。
“出事這么久,你們怎么不早點向朕稟告?!非得大批的百姓都死了你們瞞不住了才向朕稟告,你們這樣不顧百姓的死活,朕留你們還有何用?!!!”
“你們一個個的,只想著自己的官位爵位,半點都沒把百姓的死活放在心上,這些年來你們安于享樂,你們,可真是讓朕失望!”
伴隨著這兩聲怒罵,接下來康熙把這幾位親王這些年來的糊涂事全講了一遍,罵了半個時辰之后,康熙終于覺得怒火稍歇。
他坐回了龍椅上李德全適時的端上一杯溫度剛好的茶水,康熙接過潤潤口,最后總結道“行了,剛才該說的朕都說了,朕不希望這種事情再發生第二次。你們下去吧,回去之后,把各自領地里的情況詳細向朕表述一下,明天早上朕要看到你們的折子。”
那幾個蒙古親王聞言趕緊哆哆嗦嗦的起來,應了聲是極快的出去了。
蒙古親王出去之后,剩下的便是愛新覺羅家自己的人了康熙的臉上布滿疲憊,聲音也有些倦怠“你們幾個,也派人下去查查看·不過不要親自下去,朕估摸著,之所以這么多的百姓死亡,是有瘟疫了。”
瘟疫?!康熙這話一出口,幾位阿哥皆驚。
“是瘟疫,從折子上的情況來看,的確是瘟疫。”康熙的語氣里有著疲憊與無奈。這瘟疫,要是這些蒙古親王早點告訴他的話,說不定還可以預防,非得等到死了成千的百姓之后,這些蒙古親王才老實交代。
康熙很無奈,這些死去的百姓,說到底,還是算在他的頭上,史官記錄這場瘟疫的時候,只會寫上他的名字,還有死亡的人數,他的一世英名……
“皇阿瑪,現在死了多少人了?要真是瘟疫的話,駐地會不會被波及到?”太子上前一步道。
“從剛才的折子上看,死去的百姓足有數千人之多了。至于會不會波及到駐地,朕也不知,看明天呈上來的折子吧,朕現在對這瘟疫,還是一摸瞎。”康熙心里憋氣與火氣并存,可惡的蒙古親王!
“要是瘟疫嚴重的話,兒臣還請皇阿瑪盡快離開此地,皇阿瑪您龍體可不容有半點閃失。”見太子說話了,大阿哥也站出■口道。
大阿哥這話落,剩下的和祥立馬點頭,什么都比不上康熙的安危重要。
康熙聞言,疲憊的揮揮手道“你們先下去吧,這消息暫時不要外傳,朕心里有數,一切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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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位阿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統一的退出了康熙的御帳。
和祥一起往他們的帳篷走去,祥畢竟年紀小,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他有些擔憂的道“四哥,要真是瘟疫的話,可怎么辦?”
看了祥一眼,見祥眼里和臉上滿是擔憂,他拍拍祥的肩膀安慰道“十三弟,無事,皇阿瑪英明神武,他會安排好一切的,咱們應該相信皇阿瑪。”
說道這里,停頓了一下,然后道“再說了,咱們大清如今有了鈕祜祿氏神醫,有她在,想來這次瘟疫,應該無事。”
“可是,皇阿瑪剛才也說了,已經死去上千人了。這只是那些蒙古親王報上來的數字,真正死亡的人數,絕對要超過千人的。”
“但是咱們現在誰也不知道這瘟疫到底如何,與其這樣瞎擔心,還不如放寬心想著如何面對這場瘟疫。對了,待會兒回去之后,和弟妹說一下,不要亂走動,吃食用具什么的,用開水過一下。”婉如對醫術懂點皮毛,連帶的,也知道些。
祥聞言,沉重的點點頭,沒再多說什么。
而御帳里的康熙,在這幾位阿哥走了之后,對這李德全吩咐道“讓烏爾克過來一下,順道,讓朕布下的探子盡快收集這次瘟疫的資料,還有鈕祜祿氏,讓她先在帳外候著。”
李德全應了一聲,下去了。過了會,烏爾克郡王過來了,烏爾克郡王是蒙古親貴中對康熙最為忠心耿耿的一個,康熙通過他的講述,對此次瘟疫有了大概的了解。
康熙的猜測沒有錯,的確是瘟疫。
在六月份的時候,蒙古草原上不少牧民家的孩童陸續出現了發熱,痢疾的情況,痢疾多發生于夏季,高發人群是孩童,這也算是一種常見的病,所以一開始都沒有重視,牧民就醫的時候全照著痢疾開的藥。
結果這藥喝下去沒有效果,而且漸漸的由孩童傳染到大人身上,這種病治不好,吃不什么藥都不管用,于是這種病從六月初開始出現,到六月中旬的時候有人死亡,然后一直到現在,七月下旬,死去的人數多達三千余人了。
之所以一開始沒有報告給康熙,是因為那幾個郡王本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則,能不招惹康熙的注意就盡量不招惹,所以一時遮掩了下來,直到現在,死去的人數太多,再也遮掩不了。
康熙聽完烏爾克郡王的講述,臉色鐵青,怪不得這幾天這些蒙古親王都勸著不讓他下去考察,原來如此。哼,一幫廢物,康熙心里狠狠罵道,要是讓他逮到機會的話,他一定把這些親王全收拾一遍!
康熙讓烏爾克退下去之后,沉思了一會,然后讓站在帳外候著的鈕祜祿氏進來了。
鈕祜祿氏一進來,康熙便開門見山的告訴她此地發生了瘟疫,并向她說了一下瘟疫的癥狀,末了,康熙問鈕祜祿氏,能不能治這瘟疫。
康熙心里清楚,這次瘟疫能不能得到控制,全看鈕祜祿氏了。蒙古大夫的醫術雖然比不上宮中的太醫,但也錯不了多少,如今蒙古大夫對這瘟疫素手無策,那么相應著,宮中的太醫也不能指望了。
所以,只能指望眼前的鈕祜祿氏了。
康熙的眼神有些火熱,盯著鈕祜祿氏如同盯著一個舉世罕見的珍寶
鈕祜祿氏頂著康熙火熱的目光,心里壓力山大,按照常理說,她的靈泉水應該能夠治療瘟疫,但是大福晉的事讓鈕祜祿氏心里底氣有些不足。
她一直以為大福晉得了什么逆天的怪癥,所以她的靈泉水無法醫治,這瘟疫萬一也是種逆天的怪癥,那她真的是素手無策了。
而且此時,鈕祜祿氏心里被另外一件事所占據了。
她知道了德妃和佟佳蕙的談話,她知道了德妃看中了她,所以想把她配給十四阿哥。
十四阿哥和四阿哥中間錯了一個字,人也差別很大,鈕祜祿氏對十四阿哥沒有好感,無論如何,她都不想嫁給十四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