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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在在在兮
這次出巡回來之后,婉如和禛照常過了幾日小別勝新婚的甜蜜日子,每日里膩在一起,重復著兩個人信紙中的話語。
時間到了康熙三十七年十月,十月有兩件大事,那便是九阿哥和十阿哥的大婚。
這兩個人在三十七年春就被康熙指了福晉,如今半年的時間過去,他們兩個終于也要成為有家有口的人了。
九阿哥的嫡福晉董鄂氏,經過這一趟塞外之行,因為八福晉的關系,九阿哥也算是知道了董鄂氏的性子,對于貌美溫婉賢淑的董鄂氏,九阿哥自然是很滿意的。
至于十福晉,這個從蒙古過來的姑娘,終于在九月底的時候帶著嫁妝來到了京城。眾人對十福晉的性子樣貌猜測已久,所以在得知十福晉到了京城之后,不待十阿哥說什么,八福晉就拉著婉如一起去看望了十福晉。
十福晉博爾濟吉特氏,比十阿哥大了一歲,今年十六歲。博爾濟吉特氏長的不算貌美,和京城里的滿族貴女比起來,皮膚有些黑,但是在婉如看來,那是健康的黑色,那是彰顯活力的黑色。
博爾濟吉特氏的滿語和漢語說的都不好,但是她能聽懂眾人的講話,不知道是不是人生地不熟的關系,博爾濟吉特氏話不多,看上去有些沉悶。
這副樣子和十阿哥想象中的福晉可是不相符的,十阿哥希望能有一個關心他和他玩到一起的福晉,他可不喜歡一個性子沉悶的福晉。
于是在眾人的猜測中,十阿哥和博爾濟吉特氏舉行了大婚儀式。婚后沒多長時間,出乎眾人意料的是,十阿哥貌似比九阿哥過的還要滋潤。
自從成親之后,十阿哥每日從上書房回來之后。不再是像以前那樣一直和九阿哥祥待在一起了,他總是急匆匆的回他的院子,這副情景。倒和當年禛剛成親時有些相似。
面對著眾人的打趣和追問,十阿哥撓著他半光的腦袋嘿嘿直笑,旁的卻并不多說什么。就在眾人感慨十阿哥竟然轉了性子的時候,一件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敏妃病了。
入了冬,天氣轉涼,一日在敏妃去慈仁宮給太后請安的時候,恰逢碰到了冬雨。當日被雨淋到的嬪妃不少,傷風感冒的也不少,但是獨惟敏妃,一直到了十二月,她的身子還沒有好。
敏妃終日藥湯不斷。咳嗽發燒不斷,這可是急壞了祥。
自從塞外回宮之后,祥就覺得日子過的有些沉悶,自從禛搬出皇宮之外,祥每日里就和九阿哥十阿哥混跡在一起,如今九阿哥十阿哥忙著他們大婚的事情,自然就顧不得祥了。
這還不算完,九阿哥十阿哥大婚前,祥以幫忙的借口還能每天去找九阿哥十阿哥玩。自從九阿哥十阿哥大婚之后,祥就再也不好意思去打擾九阿哥十阿哥了。
特別是十阿哥,每日從上書房回去,不再是和九阿哥祥一起找樂子,十阿哥回他的院子之后就不再出門,十阿哥如此。九阿哥也好不了多少,嬌妻在懷,這兩個哥哥都沒空陪祥玩了。
于是祥每日里變得孤身一人,下了學之后,他就直接回他的院子,偶爾去看看敏妃。
祥內里也是一個愛笑愛鬧的人,如今形單影只的,他很不習慣。
本來就覺得日子過的有些沉悶,如今敏妃又得了病,而且一病就是兩個月,祥的心情自然更加的糟糕。
他每日里下了學之后便去看望敏妃,順帶著照看他的兩個妹妹,祥即使再聰明懂事,他也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先是失去了平日里的玩伴,如今額娘又病著,于是祥的臉蛋上再也沒有了笑容。
在得知敏妃病了之后,婉如便進宮探望了,婉如這個自顧沉浸在小家庭里的人,這個時候終于想起來了,按照歷史,敏妃明年就會去世。
一想起來這一點兒,婉如就抓心撓肺的睡不著,婉如和敏妃的關系說不上有多好,除了第一次見在御花園遇見祥時去過一次敏妃的宮里,之后婉如就再也沒有去過。
婉如和敏妃的關系淡淡,但是逢年過節的時候,婉如也會給敏妃備上一份禮物,而婉如和禛有了什么喜事,敏妃也會送上一份祝福。
婉如和敏妃的關系雖然不算親近,但是對于敏妃,婉如還是打心眼里喜歡的,不僅是因為她教出了祥這樣聰穎可愛的孩子,還因為敏妃的恬靜賢淑。
敏妃總是很低調,不與人爭什么,而且每次見敏妃,她臉上都掛著親和的笑容,似乎不管別人說什么,她都有自己的信仰堅持。在后宮里,敏妃能如此,實在是難得。
所以,不管于情于理,婉如都不希望看見敏妃香消玉殞。
敏妃病了兩個月,婉如四次進宮看望她,每次去,婉如都會先詢問一番敏妃的病情,然后再說些祥的趣事逗敏妃開心,婉如完全就是把敏妃當做自己的長輩來對待。
對于婉如的關心,敏妃和祥都謹記于心,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困難,雖然敏妃的處境不太困難,但是在她生病的時候,婉如能記著,并時不時的來探望她,這樣就足以往敏妃感動了。
但是婉如要的并不是敏妃的感激,她要的是敏妃的病趕緊好起來。
祥對敏妃就好比禛對佟佳氏,佟佳氏走的時候,禛消沉了好久,敏妃要是去世的話,婉如相信,祥也會消沉好久。
如今敏妃病著,祥就頹廢起來了,敏妃要真的有什么事兒的話,祥說不定會是怎樣呢。
婉如是看著祥長大的,婉如完全是把祥當初自己的親弟弟,她自然滿心的希望祥好好的。
婉如這日進宮回來后,有些悶悶不樂,婉如記不清敏妃具體是什么時候去的,她只知道敏妃是在祥十三歲的時候沒的。從今日敏妃的臉色來看,比她上次進宮時又暗黃了幾分。
婉如很擔心。
婉如臉上的憂郁一直到禛回來還是沒有好轉,禛在問清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后,他的臉上也顯出了難色。
禛坐在榻子上,背靠著軟綿的錦被,他在沉思。
婉如坐在旁邊照看著弘暉,弘暉正在翻婉如給他畫的滿是圖畫的小冊子,所以婉如又把心神放在了禛身上,婉如遲疑的開口“爺,敏妃母的病情一只未見好轉,十三弟也一直很消沉,你看。。。”
婉如其實也是沒話找話,關于敏妃的病,她都沒有辦法,何況是禛,按照歷史,敏妃是要走向死亡的。但是禛是她的主心骨,是她的男人,如今碰到了大事,她自然是要求助于禛,聽聽禛的意見的。
禛聽見婉如的話,沉吟了一下,開口道“敏妃母的身子到底如何?”
“我問過太醫了,太醫說敏妃母當日淋了雨,寒氣入體,再加上敏妃母的身子一向也不怎么好,所以就一病不起了,如今雖然每日里都喝藥,但是卻不見好轉。”婉如憂心的回道。
敏妃就是典型的宅女,整日里除了請安便一直呆在自己的宮殿里,這樣的人,身子能好嗎?隨便一個小病,就能讓她起不來了。但是如今說什么都晚了,敏妃已經病的一天里一半的時間都躺在床上了。
“那太醫怎么說?是不是。。。”禛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說出了口“太醫是不是說,敏妃母的身子就醫治不好了?”禛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很是低沉。
禛是想起了佟佳氏,佟佳氏當年,也是如此。
婉如沒想到禛會這樣說,她稍微楞了一下,然后搖頭道“那倒沒有。太醫只是說讓敏妃母按時的服用藥物,并沒有說敏妃母的病情最終會如何。”
太醫自然是不敢亂言的,婉如是因為知道歷史,知道敏妃的病治不好,所以才如此的憂心著急的。
婉如真的很討厭這樣的時候,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人或是關心的人離去卻毫無辦法,當年佟佳氏去世時的那種無力感如今又浮上了心頭,婉如心里莫名的就有些煩躁。
她坐在禛旁邊,手里不斷的在撕扯著一條帕子,婉如無意識之下,用的力氣過大,刺啦一聲,帕子被婉如給撕扯爛了。
這可是把婉如和禛都嚇了一跳,婉如看著手里成為兩半的手帕,又看看同樣一臉震驚看著她的禛,婉如舔了下嘴唇,解釋道“爺,我心里燥躁的,不知不覺的,就用的氣力大些。”
禛見此,安慰似伸出手握住了婉如的手,婉如仰著臉看他,禛臉上擠出一個笑容,他低頭親了親婉如的額頭,安慰道“沒事兒的,放心吧,既然太醫也沒有多說什么,那敏妃母的身子就沒事,她遲早會好的。”
禛知道婉如有時候會莫名的力氣很大,他見過好多次了,也不覺得奇怪,他知道婉如心里煩躁,所以輕聲安慰她。
禛輕柔的吻落在額頭,婉如煩躁的心里覺得平復一些,可是聽見禛安慰的話,婉如苦笑,敏妃要真的能好起來的話,那她也不用如此擔心了。(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