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太后的問話,見太后的臉上滿是關切,禛想起床上臉色蒼白的婉如,他鼻子一酸,眼眶紅了“回太后的話,她剛才生了孫兒的嫡長子,可是,她剛才生產時遭遇了血崩,現在人還昏迷未醒。”
禛知道太后和婉如關系熟悉,這時候他也顧不上用冷冰冰的孫兒福晉,他用了她代替婉如。
而太后和佟佳蕙剛才聽到禛說嫡長子的時候,她倆臉上都露出了喜色,可是禛下一句又說了血崩,太后和佟佳蕙同時驚呼出聲“血崩?!”
禛艱難的點點頭,他不敢去想象婉如現在的情況,他寧愿自己麻木著。
“怎么好好的就血崩了?!”太后急急的問道。婉如不能去給太后請安,太后隔幾日就會派人來問問婉如的情況,她也知道婉如的身子一向康健,而且婉如懷孕期間一切行動都是遵醫囑,怎么現在,突然就血崩了呢?
面對著太后和佟佳蕙,禛吸吸鼻子,開口道“太后,佟貴妃,咱們還是去屋子里說吧,現在,三言倆語說不清楚。”
見禛面容悲切,太后和佟佳蕙對視一眼,倆個在后宮生活了一輩子,此時差不多隱約也明白了到底是什么情況,現在在院子門口,的確不是說話的地方,于是禛領著太后和佟佳蕙往正屋而去。
等落座之后,不等太后發問,禛便把情況說了出來。說道最后,禛撲通一聲跪在了太后面前“太后,你可要為孫兒和婉如做主啊!”禛的語氣很是悲切。如今太后和佟佳蕙都來了,禛仿佛找到主心骨似的。
自然的,太后平日里對婉如的疼愛大家都看在眼里,此時聽聞有人下手害婉如。太后的怒火自然不言而喻,她平日里掛著笑的慈祥的臉龐上滿是嚴肅和怒火,她沉聲對禛說道“老四。把那幾個產婆給哀家帶上來!哀家今天要好好看,到底是什么樣的人,竟然敢對你福晉下手!”
太后心里現在是怒火滔天,這些個人膽子太大了!如今在這后宮里,太后可是最大的,她低調的活了大半輩子,以至于人們真的把她這個太后當擺設了。她不發威,還真的當她是病貓喲!
禛應聲,在門口找了一個院子里的小太監,交代他幾句,禛便折了回來。禛有心讓太后去產房親眼看看婉如,但是想到產房是不祥之地,于是禛便也沒有提這一茬。
而佟佳蕙聽完了事情的經過,她心里現在也在一個一個的想著這到底是誰看婉如不順眼了,婉如在宮里生活了這么些年,從未見她與誰紅過臉,更別說吵嘴了。
那到底是誰,要置婉如于死地呢?
佟佳蕙心里在思索,不過她見院子里有些冷清。她不由的開口道“禛,怎么?婉如的妯娌們呢?她們怎么一個都沒來?”按理說婉如生產,這都是在南三所,都是鄰居的,怎么現在一個人都沒有見到呢?
“回貴妃的話,剛才都派人去請了的。不知為何,現在一個人都沒有來。”禛也很是疑惑,他剛才被婉如血崩的事給鬧的都要崩潰了,誰過來誰沒有過來,他才記不住呢,如今聽佟佳蕙提起,禛心里也有了疑惑。
其實,如今婉如的這幾個妯娌,也在家里犯愁呢,剛才婉如開始生產時,就有人去通傳了,八福晉今兒恰好是去了宜妃那里,所以一時間還沒有收到消息,而接到婉如生產的消息的大福晉,三福晉,五福晉七福晉,心里卻是各有滋味。
婉如是她們幾個妯娌里面最幸福的人了,雖然平日里見面時大家臉上都帶著笑,但是心里的苦,都是自己知道,這四位福晉,平日里可是對婉如羨慕的很吶。
如今婉如生孩子,這要是生下的是女兒還好說,這要是生下的是兒子,那可就是更讓這四位福晉羨慕嫉妒恨了,光是想象一下那場景,就覺得刺眼的很。
于是,有著共同心思的四個福晉,不約而同的在收到婉如生產的消息時,都沒有第一時間趕過去,反正第一次生孩子,一般人都挺費時的,她們晚過來一會兒也沒什么。
但是她們都沒有想到的是,這婉如生產,一會兒便生了,她們先喝杯茶,又打扮一下,正準備出門吶,又接到婉如生下一個兒子的消息,這下子,這幾位福晉好不容易調整好的臉色又不好了。
但是臉色再不好,也得過去賀喜呀,于是,幾位福晉調整一下臉色,又準備出門,結果還沒有出門吶,就收到了婉如血崩的消息了。
這下子,幾位福晉的臉色又不約而同的囧了,這是個什么情況?她們是該去道賀呀還是去悲切呀?而且,如今婉如昏迷著,她們還要不要去?
正在猶豫著,又傳來了太后和佟貴妃到了的消息,于是她們更犯難了,這太后和佟貴妃離的那么遠的都到了,怎么她們是鄰居現在還沒有到?
于是幾位福晉糾結了,佟佳蕙問起來的時候,這幾位福晉還在猶豫著,到底該是個什么表情。
佟佳蕙見禛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她揮揮手,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不來就不來吧。
這個時候,吳嬤嬤帶著四位產婆到了,吳嬤嬤一一介紹了下她們的名字。
吳嬤嬤的話語剛落,太后便一聲厲喝“跪下!”
太后一輩子都是身居高位,而且還跟著孝莊混了幾十年,孝莊的心計她學不到,但是孝莊的氣勢她還是學了幾分的,她身上不怒自威的氣勢,自是非常人可比,如今太后憤怒的一聲怒斥,于是那四位算是見過不少貴人的產婆,也因為害怕一下人便跪在了地上。
她們如今也明白了她們是被懷疑的對象,于是她們一跪下,還不等太后再開口,她們一個個的便開始求饒起來。
太后聽見她們一迭聲的求饒聲,心里厭煩,一直關注著太后臉色的佟佳蕙見狀,趕緊呵斥道“都閉嘴!太后還沒有說話呢,你們一個個的都亂嚷嚷什么!”
佟佳蕙一聲呵斥,于是幾位產婆老實了,她們跪在地上,身子發抖。
太后見狀,滿意的看了佟佳蕙一眼,她開口道“四福晉如今的狀況,你們也都看到了,到底是誰對四福晉下的手,你們自己心里清楚,哀家一向是個慈祥的人,看你們年紀也大了,只要你們老實交代,那么哀家便留你們一個全尸,要是你們不老實交代的話,那么哀家便把你們交給慎刑司,進了慎刑司,你們不把各種酷刑給受一遍,哀家是不會讓你們出來的。”
太后說完這句,又補充道“對了,哀家知道你們當中有些人是無辜的,但是這事兒,不怨哀家,要怪,就怪你們倒霉吧。還有,哀家這不是在詐你們,哀家已經知道了,你們所用的藥,是甘、蘭、草。”
太后說道最后甘蘭草三個字的時候,眼睛一直緊緊盯著這幾個人,誰要是兇手的話,聽到如今道出了她的底細,她心里素質不過關的話,這時候一定會心虛的。
果不其然,在太后說出甘蘭草三個字的時候,其中一個產婆身子明顯的僵了一下。這幾位產婆的身子一直在發抖,所以那位產婆身子僵了一下的時候,在四位產婆中顯得很是突兀。
太后看到了,一直緊盯著四個產婆的禛自然也看到了,他一個箭步沖了上去,先是朝著那產婆的背狠狠的踢了一腳,那產婆哎喲一聲便倒在了地上,禛又上前一步,把那產婆給拎了起來,禛惡狠狠的開口道“說,到底是誰指使你的!”
禛的語氣和表情都太過猙獰,那產婆抖抖索索的,不敢和禛對視,她開口求饒道“四阿哥饒命,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
剩下的不知道三個字還沒有說出來,禛便一拳揮在了她的臉上,那產婆又哎喲一聲踉蹌幾步倒在了地上。
禛這么一鬧,其余三位產婆趕緊跪著挪地方,方便禛發揮。
而太后見禛如此失態,她開口道“老四,住手!你這樣,像是什么樣子!”
聽見太后的話,禛的身子停頓了一下,他轉過頭來去看太后,太后又開口道“退下,這事兒自有哀家做主。”
禛聽見太后這么說,他轉過頭又狠狠的瞪了那產婆一眼,站到一邊去了。
太后沒想到那產婆如此不中用,她手段還沒有使出來呢,那產婆自己就因為害怕而露出馬腳了,她心里猜度著,這產婆如此不頂事,那她背后的主子,也定不是什么心思縝密的。
想到這里,太后沉聲開口道“你這倒是不打自招了,說,到底是何人指使你的!”
那產婆此時被禛一拳揮倒在地,她嘴角流下了血絲,嘴巴里也是一股鮮血的腥甜味,但是此時她顧不得其他了,聽見太后的問話,她趕緊又重新跪好,然后身子照樣抖著回答道“奴婢不知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她還在垂死掙扎。(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