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禛作詩
144第一百四十四章禛作詩
婉如聽了佟佳蕙的話,面上很感激,實則心里憂心忡忡,作詩?她連打油詩都不會。
回到了南三所,晚上禛回來的時候,婉如把這件事告訴給了禛,婉如并不知道賞春會的始末,她只是單純的以為各宮妃嬪想賞春看花了。
禛聽后,不在意的點頭道“那你就去吧,好好玩,整日呆在南三所也憋悶。”禛坐在暖榻上看書,背后是軟軟的錦被。最近隨著辦差的時候越長,接觸到的人和事越多,他對書本便越疑惑,現實和書本上有太多的不同,禛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對婉如的話隨口敷衍。
婉如脫鞋上榻,歪在禛的身邊,伸出手抱住禛的胳膊,開口道“爺,我說的重點不是去,而是到時候我可能要現場作首詩。”婉如一個字一個字的強調道,她真心不想拿后世的詩充作自己的,她不想剽竊。
好吧,其實她是不知道后世有什么描寫春或者是春天的花花草草的詩,她有沒有看過紅樓夢,她真的是一首都想不起來,而且她也不想給別人留下一個有才情的印象,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做什么事都是半吊子。
禛聽到作詩這倆字,從書本上抬起頭來“作詩?什么作詩?”
婉如嘟著嘴把這件事又重新說了一遍,然后臉上帶著為難的神色看著禛道“爺,到時候我怎么辦?作詩,我從來沒有作過詩啊。”
“不會作詩?從來沒有作過詩?”禛笑了“那二十六年,爺九歲生日的時候。誰給爺寫了首情詩?”禛說著扯下婉如的臉蛋。
婉如聞言,臉一下爆紅,她把臉靠在禛的背上,不讓禛看到她臉紅的樣子。時隔多年,現在想想,那時的她真是。真是不知道害羞為何物。
婉如可愛的樣子看得禛心神愉悅,他放下了手里的書,然后把婉如給抱在了自己的腿上,婉如跨坐在禛身上,雙手抱著禛的脖子,把臉埋在禛的脖子里,她時隔多年。才知道害羞。
禛拍著婉如的背,好笑的開口“你現在倒是知道害羞了,當年給爺的時候爺也沒見你臉紅。”
婉如不抬頭。那時候仗著年齡小,禛也不太懂事,所以她可以肆無忌憚。可現在,倆個人都長大了,再次提到這件事,婉如除了臉紅還是臉紅,成年后的禛,婉如對著他就如芳心初綻的少女,動不動的就臉紅害羞。
“原來你那時候就對爺說過相伴到老,如兒,是爺不好。不該不信任你”禛想起了婉如八歲那年給自己寫的詩,當時他就瞧不上,現在看來,更是文筆不通,但是卻寫出了婉如對他的心意:執子之手共相伴,與子偕老到永遠。
“不怪你。只要你以后對我好些就行了。”婉如悶悶的聲音傳來,打斷了禛的思緒。禛開口道“爺以后會對你好的,如兒。”禛輕拍著婉如的背,語氣輕柔的說道。
倆個人就這樣抱了一會兒,婉如的臉終于不紅了,婉如抬起頭,哭喪著臉對禛開口道“爺,你還沒有說,到時候我該怎么辦?我長這么大,除了給你寫的那首情詩之外,可從來沒有寫過任何的詩,我的水平,你可是知道的很清楚的。”
說道婉如的水平,禛有些困惑,婉如不管學什么,學的都很快,讓他很是驚喜,但是當婉如的水平到了一定程度之后,便停滯不前了,不管他怎么教,婉如的水平是一點兒提高都沒有。
禛也問過婉如,每次婉如都是糊弄過去了,久而久之,禛也就習以為常了。
見婉如苦惱,禛安慰道“無事,作不出就作不出吧,反正爺又不會因此而嫌棄你。”
“那可不行,我可是四福晉,我的水平在一定程度也代表了你的水平,我的臉面就是你的臉面,到時候那么多人,我作不出的話,我得多尷尬啊,我雖然平日臉皮厚些,但是那是在你面前,在別人面前,我還是很注重顏面的,再怎么說我還是女子,我臉皮兒還是很薄的。”
說完這些,婉如又小聲嘟囔道“再說,到時候眾多秀女也在,姹紫嫣紅,肯定有比花嬌的秀女,我身為女子,也有嫉妒心理,我沒她們長的好看,當然想在其他方面壓她們一籌。”婉如即使不想給別人留下什么才女的名聲,但是到時候全是女人,里面說不定還有覬覦禛的女人,這種女人的聚會,不就是各種攀比嗎?她女紅雖然不行,但其他的方面都湊合,她想向眾人證明,她很好,她足以配得上禛。
“你不需要和任何人比,就算是其他的秀女比你強又如何?你是四福晉,是爺的正妻,任何人都不敢小瞧你。”
“那不一樣,我想憑著自己的實力壓倒別人,而不是身份地位。”
“那你說怎么辦?”婉如如此固執,定然是有她的法子,他是沒辦法了。
“額……”事到臨頭,婉如反而有些張不開口了。
“你心里想著什么就直說了吧。”禛做好了充分的心里準備。
婉如見此,這才開口道“我想著,想著你先寫好一首,我給背下來,到時候就當做是我自己寫的。”婉如的雙手從禛的脖子上放下了,此時對著手指,不敢抬頭看禛。
禛聽了婉如的話滿頭黑線“你剛才不是說要憑著你自己的實力把別人給壓倒嗎?”剛才婉如說的信誓旦旦很有骨氣的樣子,禛還以為她有什么好的點子呢,結果是要他先寫出來,到時候她背出來,禛哭笑不得。
“你的實力不就是我的嗎?咱倆是夫妻,夫妻一體,你的實力就代表了我的實力嘛”婉如繼續對手指。
“不行”禛直言拒絕道。
“為什么?”婉如這下也不對手指了,雙手又重新環上了禛的脖子。
“你這是欺瞞別人,這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必欺瞞別人呢?更何況你欺瞞的還是各宮的娘娘和太后。”禛搖頭,他不同意。
“可是這事兒,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那詩是誰寫的?再說,既然不是什么大事,那你就同意我的想法唄。”婉如晃著身子撒嬌。
“那要是因此你給各宮的娘娘留下一個會作詩的印象,以后各位娘娘要你臨時作上一首,你怎么辦?”
“說實話,各宮的娘娘,漢學學的都還沒有我好,她們對詩詞都不感興趣,平白無事,誰會讓我作詩?”婉如嘴上這樣說,但心里已經有些退怯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法子,后患太多。
“要不這樣吧”婉如想想又開口道“爺你寫一首是寫,寫倆首也是寫,既然這樣,你就多寫幾首,我都給背下來,以防萬一,好不好?”
“就你鬼主意多。”禛拍了一下婉如的頭。
“哎呀,爺,現在是現在,以后是以后,以后的事兒等以后再說,你現在就讓我安穩的渡過這個難關吧。”婉如繼續撒嬌。
禛無法,只得答應道“好了,別晃了,爺給你寫。”禛說著,雙手捧著婉如的臉蛋狠狠的親了一口。
婉如喜笑顏開“爺,你真好,那現在就寫吧。”婉如說著就要下榻。
“現在?”禛不滿的看著婉如道,馬上就要睡覺了,寫什么詩啊。
“額。現在是有些晚了,但是你早寫了,我才能早背啊”婉如說著便去拉禛,邊拉嘴里面邊撒嬌,禛抵不過,只得又穿鞋子,倆人大晚上的又到了書房。
幸好此時天氣也不是很冷,書房還坐得住,婉如給禛磨墨,禛略做思考,然后大筆一揮,刷刷的幾下,一首詩就出來了,婉如拿出來細看。
《春園讀書》
一片芳菲上苑東,晝長人坐落花風。
蒙茸細草侵階綠,濃艷夭桃映閣紅。
春惹游蜂窺幾席,濃熏舞蝶傍簾櫳。
韶光脈脈春如海,諷詠蕓編興不窮。
婉如看著眼前的《春園讀書》,一時有些感慨。作為一個四爺黨,她自然知道這首詩是四爺即位前在雍親王府所作,這是《雍邸集》里面的一首詩。
婉如沒想到,現在,這首詩是禛為了她而作。婉如抬頭,隱去眼里的復雜心緒,她笑著說道“很好的詩,爺,您再寫一首吧。”
禛撇了她一眼“寫詩是要講究心情意境的,現在大半夜的,爺哪有心情寫什么詩。”不過說歸說,禛仍然低頭又寫了一首。
《花下偶成》
對酒吟詩花勸飲,花前得句自推敲,
九重三殿誰為友,皓月清風作契交。
畢竟到時候是飲酒賞花,還是切題一點兒比較好。
婉如又拿起來看,是《花下偶成》,禛一首小有名氣的詩,也點出了禛孤傲的性子。
婉如握住了禛的手,仰著笑臉道“爺,我是你的青梅竹馬,也是你的知己,也是你的友人,有我,你永遠不會覺得孤單。”
禛不自在的咳了一聲,開口道“就你這個鬧騰勁兒,大晚上的讓爺來書房給你寫什么詩,爺就不會孤單。”話是這樣說,但禛卻是握緊了婉如的小手。
婉如看著禛笑,笑得最后禛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一切盡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