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府嫡女347章 病與刑囚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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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7章 病與刑囚


更新時間:2013年06月11日  作者:卿莫言  分類: 古代言情 | 架空歷史 | 卿莫言 | 伯府嫡女 


馬車駛入了府衙的后院,然而停下后卻許久都沒有動靜。

趙長寧下了馬便大步來到馬車前,撩起車簾才發現他擔心的人竟然已經睡著了。

而安珀卻是舉著一雙包成粽子的手無奈的看著他:“殿下,姑娘睡著了。”

“代璇?”趙長寧眼神落在有些狼狽的人身上,不由得輕輕喚了一聲。

代璇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近在咫尺的一張臉時,卻是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嗯……到了么?”

真糟糕,她竟然這般安心的睡著了?卻是叫趙長寧把自己的狼狽樣子都看了去。

代璇的聲音有些低啞,臉色還有點兒潮紅,抬手揉了揉眼睛后,便撐著身子坐起來。

只是腦袋后面隱隱約約傳來的疼痛感,讓她的心情無論如何都美麗不起來。

趙長寧退開一步,讓出空間讓安珀和代璇下車,哪知道代璇才出了馬車,卻是身子搖晃了一下,一腳踏空就朝前栽了下去。

“代璇!”趙長寧驚呼一聲,眼疾手快的上前接住了人,然而手掌拂過代璇臉頰時,卻發現了那泛紅皮膚上不同尋常的熱度。

竟然是發燒了!趙長寧也顧不得其他,當下便打橫抱起了代璇,一邊往屋里走一邊打發人去喊大夫。

看見這一幕的人不少,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代璇的身份,所以當即就有人疑惑起來,難道這位殿下竟然移了性子,喜歡起男人來了?

只是飛鷹衛們大多數都是有腦子的人,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自然是清楚的,誰敢在這種時候這種地方亂嚼趙長寧的舌頭?又不是不要命了!

但是呢,不亂嚼舌頭,不代表這些鷹犬們不好奇,人人都有一顆八卦的心啊,要知道這些人平日里竟是挖別人的秘密了·這也是職業病1

所以趙長寧雖然感覺到府衙內充斥著一股子詭異的氣息,卻愣是不知道原因。

當然了,代璇的身份也是有人知道的,奈何這些人嘴巴都嚴實的緊·根本一點口風都沒露出來。

畢竟相對來說,英王爺偶爾換了口味嘗試著玩玩男人也不算什么,但是輪到代璇身上,女扮男裝被人劫走還一副狼狽樣子被帶回來,這要是傳出去,干系就大了。

所以出于保密的原因,安珀的手上又帶了傷不方便·當代璇燒的迷迷糊糊躺在床上時,便是由趙長寧親自照顧。

雖然趙長寧從小到大就沒學過伺候人,可畢竟在外摸爬滾打了這么好幾年,也并非當初那個養尊處優的皇子了,就算業務不太熟練,可也依舊穩穩當當的將一碗藥汁子給代璇喂了下去。

伸出指頭抹去代璇嘴角漏出來的點點藥汁,趙長寧的手停留在了代璇臉頰之上,半晌·才捏了捏代璇下意識撅起來的嘴巴。

看著手下略顯蒼白的雙唇,趙長寧回味了一下那溫熱嫩滑的觸感后,忍不住嘆了一聲·若非西北不太平,恐怕他眼下早就在京城等著娶媳婦了吧?

因為趙長寧比代璇大了十歲,崔貴妃是不打算讓代璇在家里留太久的,最好是過了及笄禮就出嫁,所以早就催著內務府準備趙長寧大婚的東西了,一年的準備時間,其實也并不太寬裕。

而自從和代璇定下之后,他便再也沒有碰到別的女人了,所以他在對著代璇時,很有些心猿意馬·只是代璇還病著,他總不能禽獸到連病人都不放過。

想到這里,趙長寧又嘆了口氣,認命的拿起濕毛巾,細細的替代璇擦了臉和手之后,又洗凈擰干·平整的鋪在代璇額頭。

冬日的氣溫雖然低,可陽光卻是暖暖的,趙長寧早就累了一天,這會子坐在床邊看著代璇,不久之后便有倦意上涌,竟是倚靠在床邊睡了過去。

涼州城的大牢有兩層,地上一層地下一層。大多數人都知道地上一層關押的是普通犯人,地下一層關押的是死囚,只是這地下那一層從來都是難得一見。

夕陽西下的時候,伴隨著裊裊升起的炊煙,地下一層的地牢里,傳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蕭秋雨依舊帶著半截銀面具,一身黑色的云錦寬袍雍容大氣,銀色的滾邊映襯出他白皙的皮膚,油光水滑的黑色貂皮大氅直沒腳踝,更為蕭秋雨增添了幾許華貴之意。

天生就是貴公子的人,即便失去了優渥的成長環境,也依舊保留著骨子里的那份優雅。

蕭秋雨靜靜的站在那里,面無表情,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平靜無波的看著眼前血色淋漓的人,腳下一動,便聽得咯噔一聲脆響,那是靴子踩在地板上的聲音。

“你是自己招,還是等我屈打成招?”蕭秋雨輕啟薄唇,音冷淡,在有著潺潺水聲的地牢里響起淡淡的回音。

那人猛然抬頭,被火燒壞的半邊臉顯得格外猙獰,他勾起嘴唇不屑的笑了一聲,聲音低啞難聽:“鎮北司蕭秋雨,果然是好手段。”

好手段三個字,已經覆蓋了多重含義,包括蕭秋雨的陰險毒辣,包括他的行事作風。

只憑那一句話,林躍便知道,自己這回,恐怕是真的在劫難逃了。無論自己是否招供,蕭秋雨都不會放過他,區別大概在于是否好死吧?

林躍閉上了眼睛,此刻的他心情有些復雜,也說不上究竟是后悔還是恨,只是有些淡淡的憂傷,從年少時的意氣風發雄心壯志,到中年時的喪妻喪子家破人亡,這一輩子,竟然就這么過了。

有沒有什么遺憾?林躍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隨后便開了口,聲音低沉沙啞,似乎喉嚨里藏了東西一般:“你想問什么?”

倒是個人物,可惜走錯了路。蕭秋雨嘴角輕輕彎了彎,然后又迅速的消失不見。

他輕抬腳步走到林躍身前一尺的地方,略略抬頭用下巴沖著林躍道:“我想問的?”語氣有些不屑,似乎他對于此并不如何重視一般,末了卻是嘲諷的一笑道:“我想問的事情,恐怕你也未必知道。”

關于這一點,蕭秋雨倒是有信口開河,他想知道的事情多了,最重要的便是關于西梁和北蠻的朝廷機密,林躍自然不會知道。

然而他也不是來耍著林躍玩兒的,所以話音未落,便迅速轉了話題道:“那么你來說說吧,這次綁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林躍眼神一黯,若是他的打算能夠順利進行,此刻怕是他已經逃脫樊籠,從此海闊天空任遨游了!然而世事并不能盡如人意,所以他失敗了,被抓到了這里。

事情經過其實很簡單,林躍既然先前退縮了,這會子自然不是打算卷土重來或者孤注一擲,他想跑。然而因為城內大索西梁奸細的行動,卻也累的他脫不了身。

他不過是打算擄劫一個有分量的人物作為護身符離開的,哪知道卻抓錯了人。誰知道那張老爺的馬車里會坐著兩個小白臉?還是來頭不小的小白臉!

若非被代璇和安珀兩個人逃了出來還引起了外人注意,他們的藏身地也不會這么輕易的暴露。

林躍一邊說著一邊心里嘆氣,原本他心里還有些憤懣的,還想著日后有機會找那小白臉報仇,可事到如今,得知自己活不成,他卻突然想通了,大仇已經得報,死就死吧。

然而林躍的沙啞聲音中,突然傳出來咔嚓一聲,竟是蕭秋雨硬生生的掰斷了椅子上的扶手!

林躍愕然,心里不由得咯噔一聲,難道他方才說了什么不妥的話,叫蕭秋雨生氣了?

“我問你,”蕭秋雨突然打斷了林躍的話,淡淡道:“你為何會綁架張家人?你又如何知道張家人要出門?”

“那是因為——”林躍話說到一半突然卡殼,說到這個他倒是想起來了,當時他是怎么想到這法子的?自然是有人提的建議······

而蕭秋雨卻是根本不理會林躍的吃驚,只見眉頭皺了皺,便隨手將掰掉的木頭扔在一邊,接著便大踏步走了出去。

時至傍晚十分,蕭秋雨站在地牢門前深深的吸了口氣,隨后便低頭進了馬車,閉上眼睛假寐起來。

“公子,去哪兒?”趕車的老漢輕聲問道。

“去府衙。”蕭秋雨淡淡的聲音從馬車內傳出,然而很快卻又改變了主意:“不,先去張家吧。”

馬車徑自轉了向朝著張宅駛去,隨著馬蹄頗有韻律的聲,蕭秋雨閉著眼睛,手中卻把玩著一只精致的白玉杯,直到他突然手一松,那白玉杯便落在了地毯上,紅色的葡萄酒便浸入了白色的絨毛之中。

張老爺是個冒牌貨,此刻事情結束,揚純自然也就完成了任務,可以功成身退。

所以張家出迎的是大公子,雖然不知道蕭秋雨的來歷,可是一眼看見他身上那股上位者的氣勢,便叫張大公子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哪知道貴客上門說了幾句不找邊際的話,便點名要見張二公子。

“有些事情,沒有人說出來,并不意味著別人不知道。”蕭秋雨面無表情的看著張子悅,道:“在耍手段之前,先看看自己能不能應付的了它帶來的后果吧。”蕭秋雨語氣淡淡,卻是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道:“你就沒有想過,萬一出了事情,他會是什么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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