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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訴完衷腸,舅夫人就帶著李淺去了后園小樓去見表姐,這位表姐十歲年紀,長得也是個端莊美人,行為舉止都是一副大家閨秀的風范,比之京都那些名門千金也不遑多讓。本書書
聽母親說了李淺身世遭遇,她很是同情,牽著李淺的手問長問短,還拿出自己新做的衣服給她替換。
李淺一向喜歡溫和乖順的女子,對她也頓生好感。兩人好似親姐妹一般,大有想見恨晚之意。
穿著漂亮的衣服,和一個笑容親切的姐姐坐在一起喝茶,聊一些女兒家的事,她心里大是歡樂。以前做太監時,可真是做夢都沒想過自己會有這么一天。
表姐有一搭無一搭地問她,
“妹妹會作詩嗎?”
“妹妹會繡花嗎?”
李淺暗自咧嘴,道她可真會問短,面上卻笑著搖頭,“母親死的早,沒教過。”其實就算教她也不會學,那時性子野,對這針頭線腦的實在不感興趣。
可這會兒看人家大姑娘把一對鴛鴦繡的如此活靈活現,忽然有了一種想學一學的沖動。好歹她也算個用針的高手吧……
表姐見她滿臉渴望,不由微笑,“這也沒多難的,不如我教你,明天開始就跟我學吧。”
李淺忙道:“謝謝姐姐。”
兩人說了會兒話,她才想起舅母根本沒提表姐閨名,便問:“不知姐姐叫什么?”
“我叫盧夢,你可以叫我夢娘。”
方家的女兒姓盧,倒也稀奇?似看出她的疑問。夢娘笑道:“我的親生父親姓盧,你舅舅是我的繼父。還有兩個哥哥,一個姓方,另一個也是姓盧的。”
李淺這才知道這是個重組的家庭。在燕朝這樣注重名節的國家,寡婦再嫁的實在不多。她很有些佩服這舅母的勇氣,想當年泗水鎮不知有多少俊男看上她娘親。可娘親就是死守著名節,說什么好女不嫁二夫。若是她有舅母的勇氣,又何至于香消玉損。
見李淺沒露出嫌惡,反倒一臉感興趣樣子,夢娘暗噓口氣。因為她的特殊身份,涼州城的閨秀都不愿與她結交,這回有個姐妹相伴。她是真心歡喜的。尤其這個妹妹還是個不依俗禮的性子,更是討人喜歡。
“妹妹閨名為何?”
“我叫方傾城。”
“那以后是叫你城娘,還是傾娘,或者方娘如何?”
李淺一咧嘴,這幾名都挺難聽的。比以前人家叫她公公還覺難受。若是讓齊曦瀾聽見還不笑掉大牙。腦中忽閃過他時而似笑非笑,時而平淡無波的臉,心里不由一顫,畢竟是十多年的感情,也不是想忘就能忘的了的。
又跟夢娘說了一會兒話,并把自己為何姓方的事說了幾句,當然說的是父親無德不認親女,繼母嫉恨不讓進門的慘劇。
夢娘聽得唏噓不已,越發對她憐惜疼愛。
這一聊竟聊了個把時辰。兩人感情逐漸升溫,還約好第二天一起刺繡。不過在李淺被針刺的十根手指成了馬蜂窩之后,她忽覺自己實在很沒做女人的天份。她刺蒼蠅的準頭,可能都比刺繡更高些。
夢娘好心勸慰,“沒關系,經常練習就好了。我剛學的時候也是經常扎手的。”
“你那時幾歲?”
“五歲。”
李淺很用心的想自己五歲在干什么,是玩泥巴打架,還滿街瘋跑扒男孩的褲子?總之絕不會和刺繡沾上半點了邊。
她不禁有些泄氣,推開繡架道:“算了,不銹了,有沒有什么好玩的?”
“彈琴吧,不如放風箏?要不然撲蝶也行。()”
李淺聽得臉都綠了,問她,“難道你都不出門嗎?”宮里女人不讓出門,私家的女人也不讓嗎?
夢娘微微一笑,“一般是不會出去的。”
李淺無奈了,直接拉起她的手往外走。
“咱們去外面轉轉吧,大家閨秀也得適時地出門,否則怎么讓人知道你是大家閨秀。”
這叫什么理論?夢娘從沒見過有人說這種話,被她一拽也只得跟著出去。
一出門,正碰上兩個丫鬟挎著只籃子說笑著往外走。
李淺忙叫住她們,“兩位妹妹要去哪兒,帶我們一起怎樣?”她沒來過涼州,身后這位也別指望她能認識路,既然想玩還是有人帶著點路好。
兩個丫鬟不敢拂逆娘子的意思,只道:“兩位娘子不嫌棄就一起走吧。”
她們兩個是要出門買菜,也不能往別處去,只帶著李淺和夢娘到市集轉了一圈,買些青菜瓜果之類的。
涼州的市集雖不上京都集市的熱鬧繁華,更沒那么多貨物,但難得有一番北地的粗狂之氣,這里的人性子直爽,說話嗓門也大。
李淺和夢娘都沒見過這市井生活,看著她們討價還價甚覺有趣。
兩個丫鬟中有一個長得甚美,無論在菜攤肉攤買東西,人家都會送她兩棵青菜一把蔥,或者買肉送骨頭。夢娘很是好奇,不由問道:“這小販是買即送嗎?”
那丫鬟抿嘴一笑,卻不答言,反是另一個丫鬟道:“這要看是誰,別人買東西是不送的,不過翠姐姐就不一樣了,她是美人,這些個賣菜的小子們看見她三魂六魄都飛了,送點東西算什么,送人都想呢。”
夢娘“噗嗤”一樂,看了看那丫鬟,也不覺有多美,比李淺和她差了不知多少。她不由對李淺一抿嘴,調笑道:“若是妹妹去買菜,整條街的小販還不都瘋了。”
李淺也是閑極無聊,還真想施展一下自己女性魅力,便對她道:“姐姐且等著看這些人怎么瘋。”
她擺了個很風情的動作,對一個賣菜的小販拋了個媚眼,“小哥,你這菜怎么賣啊,算便宜一點好不好?”
那賣菜小販看見她,口水都流出來了,很給面子的猛點頭。
“多送幾棵青菜好不好?再送蘿卜吧?送一把芥藍?再送紅薯……”
一會兒工夫已把人家的菜筐給搬空了,那小販居然還點頭不已。
李淺心中大喜,看來自己如花的魅力所向無敵,一出手就迷倒一片,以后想找個家世清白風度翩翩的小伙嫁了,應該也很容易吧。
她正美著呢,一個二十來歲的漢子走了過來,怒道:“霍三,我叫你幫我看著攤子,你怎么把菜弄得到處都是?”
夢娘和兩個丫鬟一聽,都掩嘴輕笑,李淺也有點哭笑不得,合著費了半天勁那個霍三不是根本不是攤主,怨不得剛才那么大方呢。
她摸了摸鼻子,所幸臉皮厚也不在乎,干笑一聲道:“失誤,失誤,哈哈,全是失誤……。”
看著她笑得燦爛的臉,夢娘不禁有些艷羨,按說她的遭遇應該是很悲慘的,可依然活得這么樂觀向上,開朗風趣,讓所有看到她的人,都會不自覺的心情好了起來。以后有她的陪伴,她應該也不會寂寞了。
幾人正笑鬧著呢,突然遠處一陣吵雜,有人呼道:“讓開,都讓開,郡守大人駕到。”
遠遠的一隊兵丁簇擁著一個身著官服的男子緩緩而來,那官員騎著一匹高頭大馬,周圍官兵環繞,呼喝開路,看著甚是威風。
一瞧見他,李淺下意識地低下頭,心道“冤家路窄”這句話說的真是對極了,沒想到竟在這兒也能看到張明長。不過這狀元爺恨她恨得要死,要是看見她,估計能從馬上飛下來。
她挪出人群,找了個僻靜所在把自己藏起來。夢娘也躲在一邊,用扇子遮住半張臉,眼睛卻一時一刻不離張明長身上,含情脈脈,癡癡迷迷,那摸樣似已情根深種。
李淺看在眼里,不由暗暗好笑,這張明長相貌俊美,又是難得的正直官,要是能嫁他也是美事一件,看來要想個法子成全一下了。
待得郡守過完,她走過去,裝作若無其事的問一句,“姐姐他是誰嗎?”
夢娘臉色一紅,垂著頭滿臉羞怯,“我……哪知道他是誰?”
李淺“哦”了一聲,卻不拆穿。
夢娘依舊注視張明長,眼神甚是不舍,直到再也看不見他的身影,才有些遺憾地轉回目光。
因是第一次外出沒敢在外面多停留,買完菜就趕緊回去了。正好方夫人出門拜客,也沒人沒人發現,她們兩個偷溜回閨房,竟覺十分刺激。尤其是夢娘,歡喜的一張小臉通紅通紅的。
兩人又坐下繡花,慢慢聊得得熟了,李淺才問她為何還沒出嫁。
一提起此事,夢娘笑容頓減,幽幽長嘆一聲道:“本來是說好一門親事的,奈何還沒進門夫婿就死了,別人都視她為不祥的女人,再想尋門好親也不容易,這便耽擱了兩年。”
這也是身為女子的悲哀,一輩子都寄托在男人身上。若能尋到一門佳婿,以后有人疼寵就是幸福,若所嫁非人,那便一輩子都難翻身。看來無論是做太監,還是做女人都有其苦楚啊。
夢娘問她,“妹妹年歲也不小了,怎么就沒尋婆家?”
李淺也嘆,“我本也定了門親的,可后來和他失散了。”
她指的是沈致,到北地也有些時日了,可都沒他的消息,他到底跑到哪個窮鄉僻壤的地方做縣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