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事更的晚了,實在抱歉。自此之后,她有很長一段時間不喜歡十五這個數字,甚至包括和五有關的,二十五、三十五……。還有齊曦炎,也再沒喊過他“五”殿下。
伸手接過賣身錢,轉頭遞給黑衣男子,略帶哭腔,“哥哥,你拿著,去京里好好考試,有朝一日得中金榜,也算對得起妹妹的一番苦心。”
黑衣男人也很想哭,不是因為妹妹為他的付出,而是因為這十五兩是她的賣身錢,若接了這錢,哪天她想起今日的恥辱,把賬算在她頭上可怎么辦?
他跟著她的時間雖不長,卻深刻了解到其實首領是個睚眥必報,還略帶小氣的人。她得罪別人可以,別人若得罪她……
嘖——真不敢想象后果如何。
可不接?現在就死的可能性更大。
搖搖頭,他只好接過那燙手的十五兩,表情凄慘無比。這下連裝都省了。
“妹妹,你好好保重,哥哥對不起你,他日高中一定贖你出來。”
“哥哥……。”
兩兄妹說著,擁抱在一處,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胡姨娘冷眼看著,一點也不覺有多難過。朝廷開科取士,沒錢的寒士比比皆是,為了能上京趕考,賣兒賣女的也不在少數。像這樣的場景,經常會上演一幕,早就見怪不怪了。
兄妹倆哭了一陣,才泣聲道別,妹妹在兩個壯漢推推搡搡之下,被帶進牡丹樓。哥哥一臉淚水的看著,直到人影消失,才一轉頭跑走了。
轉過一個街口,哥哥臉上的淚突然就消失不見,換上的是一臉明顯的苦笑。回想剛看見首領那身女裝的樣子,真能用驚艷來形容了。他知道首領長得不錯,可沒想到換上女裝竟是不止不錯。她好像落入人間的小仙子,清純、靈秀,完全脫離了他對太監的一貫認知。
不過現在他可沒空管她是不是美,他只想一個問題,那就是怎么保證首領的安全。王爺早就吩咐過,李淺要是少根頭發,就用他的小命抵。可憐這一次進了青樓,也不知她得梳多少次頭,掉多少根頭發。
唉!青樓里招不招小廝呢?看來他得抽空去看看了。
進了牡丹樓,李淺充分發揮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做賊法門,能多看一眼的地方絕不會少看。
胡姨娘把她當成搖錢樹一棵,對她還算和氣,一邊走一邊向她介紹這是哪里,那是哪里,缺什么該找誰。當然最后還給她起了一個很驚悚的名字“如花”。乍聽這個字眼時,李淺嘴角抽搐了十幾遍,才適應這兩個字所帶來的刺激。
如花?胡姨娘的起名功底還真是高深啊。雖然這個名字會讓人想到一張胡子拉碴的男人臉,不過換一種思維方式也許會好些。
如花:落葉飛花,秋天的落葉慢慢的隨風而飄落,明月高掛,如花如詩,那種有點憂郁而浪漫的景色讓人留戀,讓人更加懷念。以她的美貌和智慧在這里也只有她配得上如花之名,如花美貌智慧。
哈哈,如此想著,心情頓時大好。
把她安頓在一個單人房,胡姨娘就走了。過了一會兒一個小丫鬟來給她梳妝,李淺趁機要了兩個饅頭。小丫鬟以為她餓了,也沒疑心什么。
胸部這種東西,她還是有的,雖然體積上不占優勢,好歹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只是比起要見楚天歌,她是女人的秘密更重要,所以還是小心點的好。
楚大少昨夜宿在牡丹樓,過午才起床,起來之后脾氣超大,把胡姨娘叫去大罵一頓,還賭誓說以后要再見如月,他就是孫子。
對于大少是不是當孫子的料,胡姨娘是不知道的,不過她卻猜到如月肯定又使小性了。若是以前她可能會擔心因此失掉這筆大生意,可現在有了如花就不同了,那小模樣水靈靈的,準討男人喜歡。
準備好了一頓說辭,在見楚天歌時,把人好一頓夸,夸的那叫天上少有,地上難尋。
于是……
李淺也沒想到胡姨娘的舌頭這么管用,她剛到花樓半天而已,就要接客了?尤其接的還是見那位楚郡守,害她連心理準備都沒做好。
進?還是不進?
望著緊閉的閣門,李淺有些猶豫。
最后想想齊曦炎的黑臉,終于深吸口氣,一副英雄就義的激昂姿態,大跨步邁進門。
閣門以一種極響亮、粗暴的方式被打開,她的身形也霎時暴露在幾雙眼睛之下。
楚天歌正端著一杯酒淺啜,看見進來的李淺,到嘴的酒差點噴出來。瞧她的氣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仇人上這兒找茬來了。
扭臉看胡姨娘,“這就是你說的姑娘?”
“諾。”
“叫什么?”
“如花。”
他挑眉,“你確定她是書香門第的姑娘,而不是殺豬屠戶出身?”
胡姨娘臉色很是難看。是她太高估這丫頭了嗎?覺得她舉止溫柔大度,所以也沒太多調教,就直接帶來給楚大少。可現在方體會到“人不可貌相”的真正含義。
想想她也是無奈,這大少的火氣來得太快也太急,若不祭出如花,這會兒牡丹樓多半已被拆了。
偷眼看楚天歌,見他并沒露出絲毫不悅,不由松了口氣。心想,爺們見多了溫柔嫵媚的,愛個新鮮也不無可能。她不敢多待,怕心臟受不住,忙說笑了幾句,就退了下去。
(看章節,請看書窩,或直接輸入)
(看精品小說請上看書窩,地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