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澳大利亞？”前來白家造訪的劉美麗聽到白未曦的行程安排，滿臉的羨慕，“我真想也跟你一起去。”
“就怕簽證來不及，我之前一直都沒有想到這個問題。”白未曦懊惱地說，“不如我們一起去問問。”
劉美麗很有自知之明地搖頭：“我不像你，游學英國，而且又經常往來巴黎和意大利。像我這種一清二白的學生，根本別想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拿到簽證。就是你，我估計也有點懸。據說，澳大利亞政府為了避免受到外來特種或疾病侵入，影響它的獨特生態環境，入境檢查是出了名的嚴苛。”
“現在我需要的是簽證！”白未曦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我又不帶違禁物品，怕它的入境檢查干什么？只要我沒有攜帶違禁品，就不用緊張。”
劉美麗吐了吐舌頭：“是啊，你反正經常出入海關，眼界不一樣。不過，如果沒有關系，你想要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拿到簽證，好像有點困難啊！”
這個觀點，白未曦倒是深以為然，所以撐著腮幫子想了想，只能無奈地說：“如果簽到證，那只能缺席這場聽覺的盛宴了。”
秦子歌的電話正巧打來，是詢問她的航班時間。白未曦苦笑：“我忘了沒有辦理簽證，所以現在訂機票也沒用。”
“簽證？你找渭陽不就行了嗎？兩天之間，一定會給你辦下來。”
白未曦怔怔：“難道他是外交部的？”
秦子歌哈哈大笑：“你把這個猜測對他說吧，不過簽證對于他來說很簡單。如果實在緊急，一天之內也能給你辦下來。你不用擔心，圣馬丁藝術學院的學生，除了英國，不會有移民其他國家的傾向。再說，你這樣的人才移民，我看哪個國家都會歡迎。”
劉美麗頓時頂禮膜拜：“哇。未曦，你的秦老師真是神通廣大啊！”
白未曦猶豫：“他現在剛被召回北京，恐怕忙得腳不著地，我去麻煩他。似乎有點不好。”
秦子歌不以為然：“不就是秦家那點破事，有什么好多管的？再說，你的事，他無論如何也會擠時間出來的。他自己不來悉尼就算了，如果連你都不來，看我跟他沒完！”
她刁蠻的語氣，因為聲線甜美。并不覺得討厭，反倒覺得嬌俏可喜。白未曦笑著答應打電話問一下，秦子歌則樂觀地表示，簽證絕對不會有問題的，讓她趕緊去訂機票，到時候她可以驅車去接。
白未曦急忙表示：“你給我一個地址，我一到悉尼就去找你。我是去參加獨奏會的，還是好好排練。爭取用最好的狀態出演，給國人爭光。”
“我還沒有這么高的覺悟。”秦子歌笑著說，“再說。功夫總是在平時，現在臨時抱佛腳，反倒會壞了自己的心情。所以，我翹首以盼，等你來了，我們去大堡礁潛水。”
“等你結束了再去潛。”白未曦嚇了一跳，急忙否決這項危險的提議。
“放心，我們不去陌生的海域，只是在昆士蘭旅游局劃定的范圍內活動，不會遇上鯊魚和咸水鱷魚的。”
“獨奏會前。還是做一些輕松的運動比較好。”白未曦仍然不同意潛水運動，“耗費的體力太大，也許到時候會影響你的演奏。別太兒戲了，現在你的獨奏會，可是舉國關注。”
秦子歌不屑：“什么舉國，還不是懂一點音樂的人而已。好吧。你的禮服很漂亮，我這次帶了整整七套。”
“你打算一天換幾身？”白未曦愕然，“我總共也就為你設計了十來件禮服……”
“所有沒有在類似場合亮相的禮服，全都被我帶過來了。”秦子歌笑嘻嘻地說，“有備無患，反正澳大利亞海關只是對乳蛋制品、動植物、種子之類的物品禁止入境。”
白未曦苦笑：“你好歹也省著點穿吧？我很少設計禮服，幾乎有一大半都被你擄走了。”
“反正你也不怎么穿，不如打包送給我好了。說真的，未曦，我特別喜歡你的風格。”
好吧，人家既然這么給面子，以前又有事沒事就送衣服鞋子，她也不能太計較，是不是？所以，白未曦只能無語。
“我看看簽證能不能順利辦下來……”白未曦只能這樣匆匆結束通話。
“一定能的，你要相信渭陽。再說，你舍得錯過悉尼，錯過澳大利亞嗎？這里，可是地球上最古老的大陸之一，而至今仍然保持著獨特的風貌。有袋類動物可愛得不得了，尤其是考拉熊和小袋鼠。當然，還有十九座世界遺產，從自然生態到人文情懷一站式到位。近年來，好萊塢大導演也喜歡在這里取景。快來吧，你一定會喜歡這里，我知道。”
白未曦只能謝過秦子歌的熱情，然后在劉美麗的催促下，撥通了秦渭陽的電話。當著別人的面，她不好意思直呼“渭陽”，只能沿用老稱呼：“秦老師，我忘了辦澳大利亞的簽證，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幫我……”
秦渭陽在電話那頭輕笑：“又叫老師了？看來，我需要在兩個角色之間，不斷地互換。身邊還有其他人吧？怎么沒找個安靜的地方打電話給我，可以多聊幾句私密的話題。”
白未曦臉上微微一熱：“是美麗在旁邊。”
“迷糊的丫頭！”秦渭陽嗔罵了一聲，聽起來，帶著五分縱容，卻罵得白未曦一頭霧水。難道她在人前稱呼秦老師，也不對嗎？
“等你想到的時候，黃花菜都要涼了。”秦渭陽失笑。
“嗯？”白未曦仍然不解，“是不是很為難？沒關系，我向子歌解釋，只是難保她不會失望。”
“你忘了，護照不是在我的身邊嗎？你的簽證應該下來了，明天就可以送給你。”秦渭陽的解釋，讓白未曦吃驚得張大了嘴巴。
劉美麗聽不到兩人對話的內容，只是在一旁干著急：“怎么了？難道秦渭陽也沒有辦法嗎？哎呀，不如叫你另外一個老師馮淑倫再想想辦法，她交往的圈子，似乎也蠻廣的。”
白未曦淺淺地笑了：“不，他說已經為我辦好了簽證，在我表示要去澳大利亞的時候。”
“啊？”這樣的結果，顯然出乎劉美麗的意料之外。所以，除了羨慕，還有震驚，然后喃喃自語：“他不會愛上你了吧？”
“你覺得呢？”白未曦沒好意思正面回答。事實上，她自己也沒有這樣的把握。秦渭陽對于她，那是愛嗎？也許是因為記憶里，那個少女與她有相似之處。也許，她真的像李辰影說的，只是一個影子。
“雖然你是很多男生心目中的女神，可是我覺得秦渭陽這樣的男人，是不會相信愛情的。”劉美麗卻收起了笑容，一臉嚴肅地說。
“為什么這樣說？”白未曦心臟微微抽緊。
劉美麗是她最好的朋友，也是前世唯一終生不棄的朋友。她知道，別人都有可能背叛，但劉美麗不會。
“因為他太時尚，在時尚的圈子里浸淫得太久，會忘記了自我。”劉美麗難得會說這么哲理性的話。
白未曦啞然失笑：“原來只是基于這樣一個理由！”
“時尚圈里，很少有完美的婚姻。尤其是像秦渭陽這種既站在時尚前沿，本身又是巨富之家的男人。愛情在他們的眼里，也許只是一場游戲。”
“不，他不是的。”白未曦本能地為秦渭陽辯護，“他與別人，是不同的。”
“好吧，也許有一點點不同，那就是他長得太俊朗，而且符合大眾的審美觀。”劉美麗聳了聳肩，“不管是誰，嫁給他一定會很辛苦。”
白未曦被她說得一愣一愣，只是怔怔地問：“為什么？”
“因為他帥氣又多金，有的是女人為他主動獻身。要知道，男人是最禁不起誘惑的動物，下半身遠遠比上半身發達。”
說者無意，聽者卻有心。想到昨夜的顛狂，白未曦的耳根忍不住熱了，要靠身前的一杯涼開水，才能壓下心中的臊動。
“我出去一趟。”她站起來，努力維持鎮靜，“我的簽證明天就會送來，今天也許可以去訂機票了。”
“急什么？你的全能老師，也許會順手替你辦妥。”劉美麗笑嘻嘻地說，“唉，當時怎么就看中了你呢？如果看中了我，現在也能去四大時裝周好好露個臉了。”
白未曦沒好氣地說：“你又不愛畫設計圖，倒是做個賣手，能在第一時間把握市場的賣點。藍天服飾如果不是有你，不會像今天這樣發展迅速。”
“所以說，我和你，還有曉曉，都是藍天服飾的功臣。總店的股份，我們都不打算轉讓給別人。有新晉的設計師，也只給分店的股份。”劉美麗驕傲地說著，并沒有忘記兩個伙伴。
白未曦取了一件真絲的半袖風衣，雖然是淺棕的大眾顏色，但在領口作了一點小小的創意改動。再加下小A字的下擺，英倫風的格子短裙和細高跟的深棕色高跟鞋，時尚的氣息，頓時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