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自己的設計圖出現在白未曦的手里，梁勝棋顯然有些尷尬：“不好意思，未曦，我以為你今天不會過來，所以就先舀給老師看了。”
白未曦不以為意地笑著說：“沒關系，這是師兄的作品，難道還要經過我的手嗎？在老師那里看到設計圖的時候，我還驚訝了呢，師兄比我勤勉。”
梁勝棋勉強笑著說：“怎么會？只是你今天另有活動而已。”
他如愿以償地搶了先，卻沒有想到秦渭陽會把設計圖給白未曦。這是不是表明，在兩人之間，秦渭陽更重視白未曦？
“是啊，關于藍天服飾的事，我已經和另外兩位合伙人商量好，提成當然沒有問題，師兄如果有作品，隨時都可以加入。”白未曦神色自若，渀佛根本沒有想到這張設計圖背后的意義。
“好，謝謝你，未曦。”
“不客氣，這是互惠互利的事。”白未曦笑著說，“應該說謝謝的是我，有師兄的加盟，我相信藍天服飾的生意一定會更好的。”
“對了，手鐲的圖片，秦老師怎么說？”梁勝棋關心地問。
白未曦聳了聳肩：“老師對于把景泰藍圖案運用到服裝上很感興趣。”
“其實我覺得手鐲也不錯，可以作為配飾。”
“可老師并不是做珠寶設計的，工作室只是制作高級時裝。”白未曦遺憾地搖頭，心里卻如明鏡似的。梁勝棋慫恿自己把手鐲圖片發給秦渭陽的時候，就居心不良了吧？原來別人都從不曾像自己的前世那樣單純，大學四年級更是擇業的重要的時期，怎么可能真的一心一意蘀別人打算呢？
白未曦并不想咄咄逼人的責備梁勝棋。秦渭陽已經毫不遲疑地站在她的立場上，沒有必要再盛勢凌人。她失望的，只是自己失去了一個合作伙伴。也許這樣更好，免得在合作過后才發現他的品性，那時候的損失，可就大了。
“也許可以投稿給其他的工作室。他們兼做各項設計的。”梁勝棋熱心地說。
“以后有機會的話。再試試看。”白未曦沒有斷然拒絕他的提議。
景泰藍的手鐲，本身就沒有什么利潤空間，哪家工作室會采納她的設計？白未曦心知肚明，隨口敷衍。
如果自己在手鐲上花費的心思太多。還能在時裝設計業和他爭風嗎？盡管每年從時裝設計專業畢業的學生不少，但是能被秦渭陽收列門墻的，卻只有他們兩個。可以想像得到。秦渭陽以后的年輕一代，各領風騷的格局里，不會少了他們。
是因為嫉妒。還是因為現在就打壓對手？白未曦沒有細心揣摩梁勝棋的用心，既然不再是伙伴和朋友，她懶得多花心思。
如果說開始的時候，僅僅是為了走上時尚的紅地毯才選擇去北服蹭課，但是隨著藍天服飾的開業，和秦渭陽的悉心指導，她已經對設計真正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有時候。她甚至會想，也許成為設計師。會是自己的終身職業。
當然，現在她才大一，考慮擇業的問題，還有點早。
回到宿舍的時候，她的心情還是有點沉重。白熱化的競爭，還沒有畢業，就已經開始。而她，卻不想應戰。
“未曦，你晚上要去秦渭陽的工作嗎？”沈歆兒眼含笑意地趴過來問。
“嗯，要去的。”白未曦轉頭看向教授。盡管大學的課程不那么緊張，教授也不會主抓紀律問題。但是她總覺得，上課的時候竊竊私語，是對教授的不尊重，而且影響其他愿意認真聽課的學生。
“帶我一起去吧？”沈歆兒眉開眼笑地央求。
“下課再說。”白未曦寫了一張小紙條遞給她。
沈歆兒扁了扁嘴，百無聊賴地在書上畫了兩個鬼臉，腹誹不已：要不是想借機去找秦渭陽，她才不用低下身段呢！
接下來的課，白未曦似聽非聽，心里想著沈歆兒跟去工作室的要求，是否能夠答應。撇開沈歆兒幾度對秦渭陽表現出的強大興趣不談，她并非少不更事的大一新生，沈歆兒的那點小九九，怎么會看不出來？所以，她壓根兒就不想把沈歆兒帶去見秦渭陽。
用手揉了揉眉心，白未曦嘆了口氣，在法語書上劃了兩條橫線，算是這一堂課全部的筆記了。
“未曦，下課了！”沈歆兒不待白未曦收拾課本，就湊近了過來，“晚上帶我去你的工作室看看，好不好？”
“我并不是工作室的正式成員，只是被秦老師收為學生，才得以進出的，不適合帶你過去吧？”白未曦為難地推卻。
“大晚上的，誰還會管？”沈歆兒卻嘟著嘴，“未曦，你怕什么？我又不是學服裝設計的，用不著防我一手吧？”
白未曦搖頭：“如果你是學設計的，我把你介紹給秦老師倒也順理成章。歆兒，你就別讓我為難了。”
“我就是托你這么一點小事都不肯嗎？”沈歆兒不滿意地瞪大了眼睛，“我還以為我們是好朋友呢！”
“朋友是朋友，可是不能沒有原則。”白未曦為難地皺了眉頭，“要不這樣好了，你如果真想要見秦老師，我晚上碰見他的話就問一聲，好不好？”
“我還想去看看你的工作室！”沈歆兒懊惱。
她當然想見秦渭陽，可是如果太刻意了，那還有什么用？總要偶然的邂逅，才能有后續發展！
“我想不行，要不我問問吧！”白未曦敷衍，“明天再給你回音，好不好？”
“那好吧……明天你不會直接去北服吧？”
“這兩天北服沒有什么必須的專業課，我當然要回來的。”白未曦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才算脫了身。走去藍天科技的時候，又暗地里發愁，明天倒是怎么給沈歆兒一個回音呢？
少女情懷總是詩，自己也不是一個做紅娘的料！更何況，秦渭陽的身份和地位，也不可能需要由人安排相親。
潛意識里，白未曦其實并不希望沈歆兒與秦渭陽見面。
“未曦，你來看看我們的游戲人物和場景。”才跨進藍天科技的大門，陳語新就已經抬起了頭招呼。
“已經做得差不多了嗎？”白未曦驚喜地問。
“暑假前可以完成大部分的工作，現在我已經在聯系宣傳團隊。”陳語新神情輕松，前一段時間的消極，已經蕩然無存。
“這么快！”白未曦意外地睜大了眼睛，“不是說要到年底才能完工嗎？”
“那是后期制作。”閻仲卿淡淡地說，眼里卻盛了滿滿的笑意。
“所以，按照進度，我們完全可以在今年寒假之前就推出。要知道，學生可是網游最大的消費群，推出的時機要好好選擇。”陳語新笑著說，“我們已經把游戲做了備份，確保萬無一失。走，我們去樓上談，如果一切順利，我們的藍天科技將會迎來一個巨大的發展機遇。”
白未曦點頭，想到前世看過的電影里，有多部提到游戲泄密的問題，擔憂地小聲提醒。
“這個問題我們都很重視，所以游戲分成三個部分備份，我們三個每人都持一部分。就算誰不小心被竊，也沒有關系。”
“我們招來的同學，都可靠嗎？”
“這一點你放心，彼此都是認識了不止一年。”陳語新嚴肅地說，“招人的時候，我們就考慮到了。畢竟，我們沒有經驗，不怕吃苦，最怕的就是勞動成果被竊取。所以技術上可以稍遜一籌，但人品是最重要的。”
白未曦點頭微笑：“那還擔心什么呢？曉曉不是說要去銀行貸款嗎？”
“最近正在跑，按照銀行的要求粉飾了報表，各項比率都達到了要求。只是我們的注冊資本太少，恐怕要增資。”
“現在規模擴大，確實應該增資了。”白未曦沉思地點頭，“銀行的要求是多少？”
“至少一百萬。”
白未曦吃了一驚：“那就是說，我們一人要出五十萬？”
“對！不過我們之前已經有二十萬了，所以現在還差八十萬。”陳語新吸了一口氣，“我已經和母親商量過，她可以支援我二十萬，還有六十萬的缺口。”
“藍天服飾有一點盈利，不過我手里最多只有十萬。”白未曦犯了難，“實在不行，我們還是找小額貸款公司吧！”
“我們的游戲在前期是不可能有現金流入的，至少要在三個月以后。也就是說，現在貸入五十萬，至少要十個月。曉曉去打聽過了，小額貸款公司雖然手續簡便，但利率很高。國家規定，不得超過同期銀行貸款利率的四倍。所以，平均年利率大概在百分之十五至十六之間。”
“百分之十六，五十萬的話一年就要八萬元的利息？十個月，也要六七萬哪！”白未曦失聲驚叫。
“是啊，利率方面相當高。”陳語新無奈地苦笑，“我們的利潤，恐怕未必能支持得了這些融資費用。當然，如果我們的服務器能夠用足，這些利息倒也不算太高。”
“還不高啊！”白未曦呲了呲牙，“增資勢在必行，再想想辦法。銀行利率上浮的話，也就百分之六，五十萬貸十個月才二萬五千元。盡量爭取銀行貸款，實在不行再考慮小額貸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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