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夢初看了眼木離,對他說道:“你先離開吧,我們等等再談。”
“是。”木離下去,不忘了叫走那個伙計。
蕭晗走進來,關上了門,忽然對她說道:“幾年不見,你的容貌似乎變化不大,除了長高了些。”
她無奈,她這張臉本來就是易容出來的,如果能有變化才怪呢。
“那個伙計是不是你安插進來的?”
“是。”蕭晗很痛快地承認“我一個月前把他送進來,告訴他如果你來了,想辦法通知我”
她嘆了一口氣“蕭公,你今日來找我,到底所謂何事?我以為,我們上次已經說得夠清楚的了。”
蕭晗定睛看著她,目光深沉,看的云夢初覺得心中發毛,好在徐云擋在了云夢初面前說道:“蕭公,還請自重。”
蕭晗輕輕地推開徐云,淡漠的看了徐云一眼“你想必也是易容的吧。”
云夢初心中咯噔一下,不知道為什么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她記得,她以前騙過蕭晗說這就是她原本的臉,怎么他現在……
蕭晗推開徐云后,直直的看著她,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在南方聽說了一種藥,你想知道么?”
她瞳孔微縮,終于明白蕭晗今天是來做什么的,她果斷的說道:“抱歉蕭公,我沒興趣,請他出去。”
最后半句是對徐云說的。
徐云立刻對蕭晗說道:“蕭公,我家公不想見到你,還請離開。”
她說著。見蕭晗不動,試圖伸手去推他。
蕭晗怎么說也在軍中呆了三年左右的時間,武功已經算的上練家,徐云雖然會些。但是還是比不過蕭晗。
蕭晗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沉聲對云夢初說道:“我聽說南蠻之地有一種藥材,可以做成一種名叫易容膏的藥。這種易容膏抹在臉上,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容貌,只是用易容膏改變臉色的人通常面色泛黃,就像你這樣。”
云夢初失笑“蕭公未免太異想天開了,臉色泛黃的人很多,難道所有臉色泛黃的人都是易容的么?”
蕭晗猛然間一個箭步跨到了云夢初身邊。拉起了她原本搭在桌邊的手,把她的手舉在了兩個人的中間,冷哼一聲“臉色泛黃很正常,但是臉色泛黃。手和胳膊卻瑩白如玉,這就有點不正常了。”
云夢初立刻抽回了手,冷冷道“還請蕭公自重,男女授受不親。”
蕭晗看了她幾秒鐘,忽然聳肩笑了一下“大不了我娶你好了,現在我也算是看到了你的手臂,你也算是我的人了。”
她黑線。蕭晗這廝怎么又提起這個事情了,他今天來是做什么的,原本以為他已經被她甩掉了,但是他怎么還像牛皮糖一樣的擺脫不了……
她站起身,努力讓自己鎮定,對蕭晗淡淡的說道:“蕭公既然知道我是女。那么就肯定知道女扮男裝很容易露出破綻,唯有易容才可以不被人輕易發現。至于蕭公說的迎娶之事,未免太過可笑,我家中早就給我定下未婚夫了,還請蕭公謹言慎行。”
蕭晗點頭“你說的沒錯,女扮男裝之人一般看起來都男生女相,很好分辨。只是我既然已經發覺了你是女,又屢次詢問,你卻一直不說實話。你曾經告訴我,你被你的父親嫌棄,我很好奇,一個被父親嫌棄的女能夠得到點銀還算正常,畢竟如果家業大了,很可能不會苛待女,但是你是怎么得到在南蠻都少見的易容膏的呢?至于你說的未婚夫……我倒真是想知道,是哪家?”
云夢初冷冷的說道:“蕭公,我似乎沒有必要向你解釋這些事情。來人呀——”她揚聲說著,但是她下一句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蕭晗截斷“如果你不想讓我說出你是女的話,就少叫人,再讓這個人出去。”他說著,指了指徐云。
云夢初的話頓時被堵在了嗓里,她權衡了一下,最終對徐云說道:“你下去吧,別走遠。”
意思就是守在門口。
徐云明白了她的意思,走出去關上了門。
“蕭公,你現在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蕭晗微微抿唇,沉默了幾秒鐘才道:“我覺得,你似乎很不想讓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總是回避我,趕走我,知道了易容膏之后,我詳細問過那個南蠻人,他告訴我,除了幾個南蠻人,大周只有兩個人知道易容膏的調制方法。”
云夢初臉色淡定的看著他“蕭公接著說。”
“其中一個就是柒月大師,另外一個,據說是已經衰敗了很久的徐家。”蕭晗繼續說著,目光深深“徐家衰敗了很久,現今是否存在都未可知。柒月大師很少過問世事,和她交好的人,屈指可數……南蠻人自然是不會把易容膏大肆的賣給大周之人的,看你的用量應該也不算太少,應該不是從南蠻獲得。”他一條一條的分析著,越說云夢初的預感越不好。
“你到底想說什么?”她截斷了他的話。
蕭晗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誰?”
讓蕭晗知道她是誰?
開玩笑,蕭晗那么討厭她,知道了她是誰不無所不用其極的整她那絕對是怪事。
她淡淡的說道:“蕭公,我不想跟你有過多的牽扯,這件事情我們不用談了,你想要說出我女的身份盡管說出去,我如今生意做得這么大,不是一個區區女的身份就能動搖地。”
她說著,伸手指了指門“蕭公還是請走吧。”
蕭晗站在原地不動,只是看著她。
她不想在跟蕭晗呆在一間屋里,索性直接走過他朝著門外走去。
她路過蕭晗身邊的時候,忽然聽到蕭晗對她說了一句晴天霹靂的話“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云夢初?”
她的心一下提到了嗓眼,背對著蕭晗,淡淡的說道:“蕭公還是不要做這種無所謂的猜測比較好。”她說著,腳步繼續朝門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