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吧。(:,最快更新)”里面的人淡淡的說著。
掌柜的立刻轉身示意他們走進去,云夢初走到了門口前面,深吸了一口氣,直接推開了屋門,走了進去。
屋子里面只有景言一個人,他靜靜的靠著床邊,表情褪去了往日里的陰冷和狠辣,五官深邃,紫眸中目光淡淡,那模樣,竟然跟現代的景言有些重疊。
她一瞬間覺得心神不穩,隨后輕輕地掐了掐自己,站在景言的對面,定定的看著他。
楚天佑也跟著她走了進來,看到屋子里的狀況,頓了片刻,揮手讓跟在他身后的屬下走出去。
他則自己關上了門,默默地站在角落里。
景言見他們都來了,對楚天佑淡淡的說道:“沒想到,你也算是個君子。”
這句話,自然是對剛才他的動作來說。
楚天佑點頭,“我現在還是個君子,所以希望你也做君子的事情,不要做讓我們反目成仇的事情。”
景言垂下眼瞼,冷笑了兩聲,“什么叫做讓我們反目成仇的事情?如果我說,我要帶走云夢初呢?”
楚天佑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目光冰冷,走上前幾步擋在云夢初面前,堅定的說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你還是不要癡心妄想了,如果你今天來就是跟我說這個的,我和小初就可以走了啦,這件事情沒得商量。”
景言嗤笑了兩聲。“楚天佑,你別忘記了,云夢初可是我的妹妹,我你說,如果我跟大周皇帝說想要議和,并且想要帶回我失散多年的妹妹,大周皇帝會不允許么?”
楚天佑冷哼一聲。毫不示弱的回道:“到那個時候,你真未必有辦法。”到那個時候,云夢初直接成了他的人,察哈武上哪里去要回人去……
大周皇朝的王爺主動交出王妃?如此打臉面的事情,他相信皇上絕對不會愿意的。
楚天佑,不得不說,你真黑!
云夢初嘆了一口氣,雖然很想站在楚天佑身后,看著楚天佑跟景言對掐,但是她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站出來的。不然讓這兩個人吵架,要吵到什么時候。
她從楚天佑身后跨出了兩步。站在了楚天佑的身側,無奈的說道:“察哈武,你們在討論的是我,可不可以讓我發表意見?”
兩個爭得有些不可開交的男人都略帶詫異的看著她。
在四道光芒之下。她感覺亞歷山大,但是還是頂風開口,“察哈武,你說我是你妹妹,可有證據?”
景言一瞬間略帶驚訝的看著她。證據……
之后他淡淡的說道:“你那烏黑帶紫的雙瞳,跟我這純紫的雙瞳,就是證據。根據匈奴王室典籍記載,我父親的正妃,就是姓徐名書玥,來自京師的徐家,也正是你的母親。這就是我們是兄妹的最好證據。”
匈奴王室典籍……
這種典籍再怎么樣,也不會把人名弄錯,徐書玥是景言的母親,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她跟景言有著相同的母親,他們真的是兄妹。
沒想到,她竟然跟“景言”做了兄妹。
她心中五味雜陳,或喜或悲,真的有了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雖然她對徐書玥沒什么感覺,但是畢竟算是她名義上的母親,她開口說道:“你還記得,母親當年是什么樣子的人嗎?”
提起徐書玥,景言的神色頭一次變了,他的臉色變得柔和了些許,略帶回憶的說道:“我們的母親,是個很美,很溫和,很有才情的人,只可惜……”他說著,雙唇漸漸地抿了起來,目光冰冷,顯然是想到了后來的事情。
聽到自己這具身體的母親是這個樣子的人,如此優秀,只可惜她無緣得見,她的心情自然也沒有多么愉快,她澀聲問道:“你可還記得,當年的事情,母親為何要帶著我回到徐家?”
景言垂下眼瞼,聲音低沉,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沙啞,“當年那個小人逼宮,我父親自知毫無退路,讓身邊的死士帶走了母親,只可惜那個母親走的時候,身體虛弱,再加上懷著你過不了多久就要臨盆,恐怕熬不了多久。母親身份特殊,她不敢隨便將你托付給別人,思前想后,告訴我父親她決定拼死回到京師,回到徐府,聯絡上自己的妹妹徐書婉,把你托付給她的妹妹。”
云夢初明白了,原來她的母親,當年并不是要把她托付給徐書君那惡心的一家子,她真正托孤的人,是她的妹妹,只可惜她的妹妹嫁入了王府,她沒辦法輕易見到,只能先留在徐府,等著妹妹回府省親的時候見到,否則的話,一個被王府約束著的側妃,如何是徐書玥當時那種身份特殊的人能夠見到的。
她的母親,為了她真是用盡了心機。
可憐天下父母心。
她此刻才真真正正的對徐書玥這個母親有了感覺,如果沒有徐書玥如此的煞費苦心,就沒有今天的她,她也不會這么幸運的有著第二次人生。
真的謝謝徐書玥。
她決定,這次回去之后,再去好好祭拜一下徐書玥,感謝她的再造之恩。
她抬起頭看著景言,低聲說道:“謝謝你,我知道了這些事情,我們的確是兄妹。”
景言此時抬起頭,微微彎起唇角,勾出了一個冰冷的笑容,“至今為止,我們見過三次面,每一次見面,都是一種新的情況,這一次,我們竟然確立了兄妹關系……”
他原本是想……
只可惜,天意弄人。
不過也沒什么關系,匈奴這里。可以不忌諱這些事情。
云夢初苦笑,對于景言這種看起來十分難搞又不怎么能親近的哥哥,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跟我走吧。”景言淡淡的說著,“你是我的妹妹,我有責任照顧你,你跟我回匈奴,做匈奴的公主。不用再回大周受氣了。”
這次在楚天佑開口之前,云夢初淡淡的說道:“不行。”
景言的目光在她跟楚天佑之間來回看了看,略帶嘲諷的笑了,“怎么,你舍不得他?別傻了,他對你雖然看起來情真意切,但是以你之前在大周的身份,是絕對不可能嫁給他做正妻的,只會是小妾,一個供男人玩弄的妾。你還能對他抱有什么希望?!老老實實地跟我回匈奴,我給你找個頂天立地的男人。讓他一輩子只娶你一個。”
就像他的父親一樣。
楚天佑此時冷哼一聲,伸出一只手摟著云夢初的肩膀,對景言說道:“此時匈奴內憂外患,而且因為常年征戰。經濟早就頹廢不堪,此時匈奴百廢待興,境況再惡劣不過,你此時強迫她跟你回去,是想讓她跟你受苦。還是想利用她聯姻?!這兩點無論是哪點,你都別想做到,我不會讓小初跟你走。我會堂堂正正的娶她做妻子,我們今天的對話言盡于此。”他說完之后,摟著云夢初的肩膀打算轉身離開。
今天發生的事情,跟他想的實在是差太多了。
他原本想著,按照察哈武的性格,知道了他跟云夢初的事情,應該不會橫加阻攔,他再許以利誘,有很大的機會能夠說通察哈武上書皇上請求和親,和親的對象自然是他跟云夢初,這樣就省了他許多的工夫,更何況以這樣的身份嫁過來,沒有人敢看輕云夢初,無形的給了她一層保障。
但是今天來到這里之后,一切的事情都變了。
察哈武看著云夢初的目光非同一般。
再聯想到匈奴的某些習俗,他覺得自己應該立刻帶著云夢初離開察哈武,最好讓他們兩個永不相見。
至于察哈武,如果他不識相,休怪他撕毀私下里的議和條約。
之前他議和,一是因為大周很快就要奪位爭權,朝綱不穩,此時不宜跟匈奴開戰,應當議和為上。二是因為他主動議和跟察哈武談妥條約,也可以跟察哈武確定合作關系,不讓他稱為高丞相的人。
這第三個原因,自然是因為察哈武是云夢初的哥哥,他跟察哈武談好了事情,也可以為將來他跟云夢初的婚事鋪路。
但是現在看來,第三條目的是絕對無法達成了,既然此路不通,他另選他路。
只是他跟云夢初還沒有走到門口,背后就傳來了景言的聲音,“楚世子,站住,你想帶著我的妹妹去哪里?”
云夢初這下飛快的轉過身,面色平靜的看著景言,“景言,不,我應該叫你察哈武,你口口聲聲說我是你妹妹,我也承認,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我的確是你的妹妹。但是我這個做妹妹的,并不希望從你這個做匈奴王的哥哥身上撈到什么好處,我也不希望你拿著我這個妹妹做什么和親的事情。如果你真的當我是你妹妹,真的念著母親對我們的這點情意,請不要利用我,尊重我的選擇。我想跟楚天佑走,這是我的想法。”
察哈武目光深深地看了她兩秒,忽然冷笑,“看來,你對他是相當的情深意重,只可惜,你是我的妹妹,我有權利帶走你,我們的父親過世,就算按照大周的規矩,我也可以做主你的所有事情。”
“我們還有小姨。”云夢初立刻說道:“母親的妹妹,撫養我長大的小姨,她一個人還留在京師,坦白告訴你,我這次出來,是瞞著小姨的,要在她發覺之前趕回去,如果你把我強留在匈奴,那么小姨一定會發現這件事情,到時候小姨一定會痛心失望,就算你不顧慮我的感受,也要顧慮小姨的感受對不對?”
察哈武靜默了幾秒鐘,隨后說道:“禍是你闖出來的,與我何干,如何向小姨解釋,是你的事情。”
云夢初聽了,真的有種罵人的沖動,敢情這人軟硬不吃,柴米不進,就想著帶走她呀,帶走她究竟能有多大的好處?!
楚天佑摟著她的肩膀,對她說道:“小初,我們走吧,不用跟這種人廢話。”
云夢初冷哼一聲,“沒錯,口口聲聲以妹妹為借口要帶我走,卻絲毫不顧念小姨跟我的感受,虛偽。”
她說著,跟楚天佑一起走向門口。
背后的察哈武喝道:“你以為,你們真的能走么?!”
兩個人相偕離開的畫面,真的是刺痛了他的眼睛。
楚天佑轉過身,冷漠的說道:“如果你想輕舉妄動,我們下次見面,就是在戰場上。”
察哈武嗤笑道:“就為了這些事情,你發動戰爭?”
楚天佑面色不變的說道:“大周和匈奴之間,一向戰事很多。”
云夢初在心中暗笑,這件事情還師出有名。
察哈武被這一句話嗆了回去,臉色不怎么好看,楚天佑轉身推開門,門外的兩個手下立刻迎了上來,同時出現的還有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三個下人。
這三個下人云夢初還算熟悉,其中就有阿大。
三個人出現之后,立刻堵在了他們面前,跟景言形成了前后夾攻之勢。
但是忽然間,兩個人背后似乎傳來了什么清脆的興盛。
楚天佑剛打算抬起手做手勢的時候,背后就傳來了察哈武的聲音,他竟然淡淡的說著,聲音中透著一種疲憊,“楚世子,還有云夢初,我們好好談談吧,我這次可以不強行帶走云夢初,但是我希望我們好好說說。”
云夢初詫異的回過頭,不自禁的問道:“你為什么忽然改變了主意?”
察哈武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手上,他的手上此時正拿著一塊玉佩,他正目光復雜的看著玉佩。
剛才就在他想要下令圍堵的時候,一直戴在他身上的玉佩不知為何掉了下來,摔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這塊玉佩是他的母親送給他的,他仍記得他的母親懷著云夢初的時候對他說過,讓他將來要好好照顧弟弟或者妹妹,好好疼愛他們,當時他答應了,還天真地問自己究竟是有弟弟還是妹妹……
只是現在,他非但沒有好好照顧,反而被一些事情,迷失了內心真正的想法。
他活在仇恨和報復中太久了,久到他自己都有些忘了真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知道母親送他的玉佩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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