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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挾民意的效果還是不錯的，專案組的調查又開始了。
事實上，自始至終，雖然上面有人施加過壓力，但專案組的調查始終沒停下來過，只是步伐不再那么強硬，畢竟圣徒中并不缺乏出身權勢家族的人，他們的話語權不容忽視。
至于調查出來的結果，跟最終公布的是否一致，這就要看上層的意思了。
“準備一下，明天我們啟程，直接去希米亞帝都。”
桑桑畫完最后幾筆，這才抬頭看向站在門口的君臨：“事情解決了？”
“嗯，弱國無外交，有時候，我們不得不吃點虧。”君臨走進來，解開衣襟領口的扣子，神色間有些疲倦。在回旋星際城的這些天，他日日跟政商界名流周旋，宴會上難免有各種迷幻煙草酒水，吃喝多了身體負擔很大。
“伊斯曼公爵府摘出去了，幕后真兇只是索恩商會，前索恩商會部分家族高層成員。按希米亞法律進行審判，他們中最嚴重的都連終身監禁程度不到。不過，希米亞政府同意，未來你在希米亞投資的任何產業都免稅，首先談定的就是連鎖紅葉畫廊，他們將按最高等級提供服務……”
榛子星際城是例外，桑桑不可能真的每個星際城都送一幅圣級治愈作品，就算她愿意免費送，奸商君臨也會反對。這次裹挾民意，將事情鬧大，雖然名義上吃了虧，堂堂銀河帝國的皇太子遭遇暗殺，卻連兇手都不能處置，有夠委屈。但實際上卻得到不少好處。
君臨作為桑桑的監護人，全權代表桑桑。他說要置辦的產業屬于圣畫師、新開的公司也屬于圣畫師，那么不管事實真假，根據協議，希米亞就必須免稅，而且手續還得按照協議開綠燈。當然，違禁的行業，希米亞不可能對他開放，不過能開一道口子好處總不少，起碼能賺外匯。
“紅葉畫廊怎么開。有建議嗎？”桑桑埋頭洗著筆，隨口問。
“下面的人做出來一個方案，你看一下。”君臨發送了一封郵件給桑桑。
桑桑連網。眼前跳出一個光屏，一目十行掃過圖文并茂的方案。
多達數十分店的連鎖畫廊，哪怕直接以桑桑的筆名為名，也不可能像星網上那樣只展示一個人的作品，她累死累活都滿足不了市場。
網上畫廊運作的費用不高。即便里面只有虛擬圖沖樣子，空著也就空著，不存在損失。而現實中，支撐一個畫廊正常運作的費用是很高的，再加上房產裝修安保等前期投資，如果只空蕩蕩放幾幅畫。還是非賣品，不如直接改名叫展覽館。
方案中考慮到了這個問題，所以將紅葉畫廊定位成文化輸出。用來推廣銀河系文化，以美術為主，丹青畫、油畫、版畫、沙畫、剪紙畫等等帶有充分民族特色的作品。畫廊中再設畫館，用來展覽桑桑的治愈作品，從普通治愈作品。到圣級治愈畫齊備，每日接待一定數量的免費客人。超過這個人數，就要購票……
“想得很全面，比我考慮得要詳細，我沒有意見。但是這個畫廊，誰來負責？”桑桑關掉光屏。
“你可以自己管理，也可以指定人選，要是沒有適合的人選，再用我的人。”君臨道。
桑桑暗自翻了個白眼：“天帝他們不是經商的料，我只管畫畫，還是你選人吧。我看這方案里寫著，雇傭希米亞的圣者做保安，你的人能管住他們嗎？”
“古人云：有錢能使鬼推磨。用你的畫做餌，比錢更誘人。”君臨眼中出現一縷笑意，遞給桑桑一杯乳果汁：“也因為你的畫太誘人，肯定會有賊惦記，安保問題很重要，我有一個建議。”
奸商模式全開呀。
“你說。”桑桑收拾好了畫具，接過果汁抿了口，甜甜的奶香味是不錯，但果汁那么多種，干嘛總選這種幼稚的兒童飲品？
“以你的名義，向圣徒發出招聘書，你的崇拜者，監守自盜的可能性總比對外招聘要小。”君臨給自己倒了杯果汁，放松的靠在椅背上。
“有道理。”桑桑點了點頭。
“你的圣徒會總人數已經達到十億，邀請紅葉畫廊入駐的星際城總共有七十九個，這些星際城里，圣圖成員最少的也有七百萬，未成年比例平均為百分之四十五，圣者比例達到百分之一。這些圣者，哪怕只有十分之一愿意給紅葉畫廊做義工，安保問題也可以解決。”君臨手指輕巧這椅子扶手，雙目微垂。
“義工？”桑桑眨了眨眼，她不敢相信，君臨竟然連工資都舍不得給人開，直接讓人白出力。“這不好吧，一次兩次沒問題，時間久了，紅葉畫廊又不是一竿子買賣，那些圣徒也只是追星族，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換偶像，還是有法律保障的合同聘書更合適。”
“義工只是一個說法，合同當然要簽訂。”君臨喝了口果汁，掃了眼突然刮來一陣風的窗口：“在平均水準之上的工資和免費觀看你的圣級治愈畫之間，他們肯定愿意選擇第二者，看多了你的畫，自然會為你著想，不愿意損害紅葉畫廊的利益。”
桑桑也看了眼窗口：“嗯，紅葉畫廊全權委托給你，什么時候作品該上架了，你問我要就是，幾十幅圣級治愈畫，而且還要是大型的，我盡快趕出來。”
“不急，別太辛苦了。”君臨起身：“明天出發的時候，讓天帝換騎士服，充當你的保鏢。希米亞抬高迎接規格，出動了中央衛隊，里面有好幾個高級圣者，天帝藏在暗處被發現，可能造成誤會。”
桑桑點了點頭。
君臨一離開，天帝就從空中跳下來，落在椅子上，盤起雙腿，直接抱著瓶子灌了幾口果汁，爽得嘆口氣，嘖嘖聲道：“哪里是高級圣者，里面還藏著個星級尊者。”
“你沒去招惹吧？”桑桑放下杯子，拿起鉛筆本子，信筆隨心，畫山水花鳥的草稿。
“已經招惹過了，不如黑咚咚咚。”天帝換了個姿勢，靠著椅背，將腳搭到桌子上。
桑桑筆下的飛鳥爪下多了一條黑線，她皺起眉，添了幾筆，黑線變成一條蛇，被捉住的獵物，然后才抬頭看向天帝：“偷襲？”
“不是偷襲，他又沒得罪我，骨頭癢了，直接找他，讓他陪我打一架。”天帝摸了摸下巴，愜意的瞇起眼睛：“你猜他跟我說了什么？”
“妖孽。”桑桑毫不猶豫的道。
“哈哈哈。”天帝得意的笑：“錯了，他說后生可畏，反正就是那個意思，還想招攬我，說可以破格給我個將軍當當，光桿司令的那種將軍。”
“然后你同意了？”桑桑低頭繼續畫畫。
“當然沒有。”天帝蹭到桑桑身邊，跟她擠一條椅子，神秘兮兮的道：“我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桑桑看著蓋在紙上的大手，用鉛筆重重扎了幾下，那手一動沒動，她反而弄斷了筆芯，這才抬起眼皮不爽的看天帝：“什么主意？”
天帝揚了揚下巴：“我決定了，希米亞高手榜前一百名，我從最后一名，一個一個的找上門去挑戰。”
桑桑瞪大了眼：“你發燒了？一個黑洞尊者，你花了幾年才搞定，現在還想挑戰希米亞所有高手？！”她壓低聲音，咬牙道：“就算你不會輸，但你不是說升級太快基礎輕浮，要停下來夯實境界？一路挑戰吃過去，撐死你！”
“誰說我要一路挑戰吃過去？”天帝也把聲音放小：“就是上次吃多了，吞噬之力有想革.命的趨勢，我才說要夯實，最好的辦法，就是跟人打架。要打架就找高，不然打不過癮沒意思。”
“沒意思好過找死。”桑桑將鉛筆塞進智能削筆刀里。
“誰說是找死。”天帝得意洋洋：“你知道什么叫尊老愛幼？希米亞有個未成年人保護法，高手榜前百名，年齡最小的也超過一百歲，我還未成年，明目張膽的找他們討教，切磋為主，他們不會下死手。再說，就算打不贏，我也不會站在那里讓人打。”
“你不低調了？”桑桑推開天帝。
“你都這么高調了，我還低調做什么。”天帝就勢靠在椅背上，雙手左右一搭，“既然知道天道的人已經這么多了，干脆更出名點，我可是要做星際最強的男人，怎么能躲在背后默默無聞。”
好久沒聽到天帝的星際最強者論調，桑桑瞇了瞇眼：“你在希米亞是有案底的。”
天帝哈哈一笑：“誰有證據？黑咚咚咚死在星云風暴里，不關我的事，就算他們知道我拿了藥劑，他們總不可能來搜我的空間容器，搜也搜不到，我的里面好幾重空間，里面那層，沒有時空之力，誰也進不去。”
第二日一早，桑桑坐上敞篷飛車，隔著透明的防護罩，朝自發前來送行的圣徒們揮手，目光一轉，看向左側平行前進的飛車，天帝正坐在一個中年人身邊，兩人共看一個光屏，在討論什么。
“那就是你說的尊者，天帝看起來跟他很親密”。君臨小聲道
“是個口才不錯的人，不知道抱著怎樣的心理，天帝對他印象不錯。”桑桑嘴唇沒有動，傳音回答。
關于天帝想挑戰希米亞強者的事，桑桑有跟君臨報備過，讓他有準備，免得到時候出了問題，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