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并不懂佛教里面的理論,聽得有點云里霧里,不知道兩人在說些什么,不過看到羅平一臉的鎮定,她那顆躁動的心,也漸漸放的平和許多。前面那么多大風大浪都過來了,就算死,也值得了。
“走吧,只要堅定不移,一直朝西方走,就一定能夠到達目的地。”羅平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行囊,意外的發現里面還有些水源,這使得他信心大增。
清晨的沙漠還是比較涼爽的,甚至幾人在經過幾處仙人掌的時候,還能夠看到上面有幾滴露水,趁著一些飛禽走獸沒有捷足先登,羅平趕緊將這些珍貴的露珠全部采集在一起。
安娜雖然還是搞不明白佛教之類的東西,但是身為一個訓練有素的職業殺手,這種野外的生存本能還是有的,她急忙將這些珍貴的水資源分開裝好,并且裹上一層層布料,這樣一來是為了避免大中午毒辣的太陽將其蒸發掉。
事實證明兩人的決定都非常正確,當太陽緩緩升起來之后,地面上的溫度猛地升高,就像是有人在地底下安裝了火爐似的,燙的幾人都有些腳底發麻。
“咦,前面好像又出現了那幾只駱駝,咱們跟上去,要是騎上駱駝就省力多了。”眾人繞過一個小山頭,正準備坐下來休息,突然發現遠處像沸騰的油鍋的沙漠之上,出現了幾只駱駝,頓時信心大增,忙拍拍屁股重新開始啟程。
不過這些駱駝遠沒有他們想的溫順,眾人一旦加快腳步,這些駱駝也跟著加快腳步,他們一放慢腳步,對方也跟著優哉游哉起來,就跟逗羅平她們玩似的,把幾人沒有氣的吐血。
這里不是內陸,為了節約水資源,眾人必須有節奏的行走,要是一會快一會慢,過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脫水而口渴,這樣下去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浪費掉剩余的水源。
又走了小半天之后,三人漸漸感覺太陽又毒辣幾分,而他們身上的衣服又實在是不能遮擋那強烈的紫外線,過不了多久,肌膚就開始龜裂起來,很是駭人。
“這么走下去,何時才是個頭啊?”
嘴唇發白的安娜終于走不動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長吁短嘆道:“有沒有什么辦法,讓我們離開著什么佛教六道輪回?”
羅平從背后拿出一小塊濕漉漉的水袋,讓安娜沾了沾嘴唇,隨后,瞇眼望了望前方道:“具體有多久,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們的方向也沒有錯,一直跟著太陽朝西邊前行,就算他是世界上最大的沙漠,只要方向對,腳力快,用不了多長時間也能走出去的。”
其實羅平這些話說的連自己都不太相信,因為這個世界的沙漠誰會知道有多大,佛教真的是太內涵了,有些人窮奇幾輩子都無法知其一二,更何況他這種門外漢?但是為了讓安娜有動力走下去,羅平也不得不欺騙一下對方。
這個時候人的意志力已經接近崩潰,特別是虛脫中的安娜更是如此,已經基本喪失了思考能力,聽到羅平這么說,竟然天真的點點頭,覺得對方說的很有道理。
不過老天似乎跟眾人開了個玩笑,當羅平說完這話之后,遠處沙丘之上原本正在休息的幾只駱駝突然像是發了癲狂一般,開始大聲的嘶吼起來,最后慌不擇路的朝坡后面跑去。
“個龜兒子滴,又想玩我們?”羅平看到這個場景,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幾只駱駝一路上可沒少調戲她們,害的她們水袋用的過快,現在突然又來這么一下,簡直是裸的挑戰羅平的底線。不過現在羅平似乎也沒有什么底線了,看了遠處兩眼,打消繼續追上去的念頭,一仰頭開始休息起來。
“不好,變天了!”
羅平剛剛躺下,雙眼一看天空,頓時驚叫了起來,這個時候的天空無比的瘆人,燦黃燦黃的,就好像得了黃疸肝炎一般,羅平曾經見過不少的惡劣天氣,比如陣風十來級的狂風暴雨,比如大海上面的龍卷風,龍抬頭,但是一次感覺天氣居然還可以這么詭異,讓人產生一種脫離地球進入到了外太空的感覺。
四周全是黃沙,而天空也成了一片黃色,好像是有油漆工上去將云彩給漂染了似的,見慣了烏云黑云的安娜和龍心也是一屁股坐了起來,望著天空傻傻的發呆。
“沙塵暴,快找低洼地帶躲著!”
羅平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在沙漠里面,更沒有想到會在沙漠之中碰到令人聞風喪膽的沙漠風暴,好在聯想到幾只駱駝的反應,頓時將兩女抱起來,然后朝坡下面跑去。
沙塵暴,又名塵土雨,顧名思義就是天上下沙土,這是沙漠中最要命的天氣之一,有時候大的沙塵暴能夠將一座座龐大的沙丘就移動很遠很遠,同時把它前進道路上的任何遮擋物給攆的渣渣都不剩,還有一個危害,同時也是對羅平等人考驗最大,那就是迷失方向,沙漠里面本來就沒有什么參照物,除了太陽就是前面幾只駱駝,現在遮天蔽日的黃沙早就已經將太陽給遮住了,天地之間只剩下那黃燦燦的色彩。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羅平等人的反應夠快,現在這個時候沙塵暴還沒有來,他們還有一點點寶貴的時間來逃命。
羅平抱著兩女,大腦里面一片空白,只是想著找一個低洼地帶,然后護住頭等待沙塵暴的降臨,這種大自然的天氣,不是人為能夠抗衡的。
天空中的黃色越來越稠密,拍打在臉上的黃沙也越來越多,羅平知道真正的沙塵暴就要來了,深吸口氣,快速跳進了一個低洼地帶,那里貌似還有些土坯,估計是很早以前有人在這里住過。
羅平剛剛跳進去,就聽到一陣嘶吼,隨后一看才發現自己壓在了一個動物身上,再一仔細觸摸,其背上有個大大的駝峰,這尼瑪正是之前看到的那幾只駱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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