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璐璐今年十八歲,和龍心一樣,個子不高,略微偏瘦,但是因為自小生活條件就比龍心好,所以就體發育來說,她出落得比龍心更像一個大姑娘。
她一點也不跟羅平生分,緊緊地把他的胳膊抱在了懷里,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而羅平的胳膊則清晰地感覺到了小姑娘隱藏在運動衣里面的那團與她的材并不成比例的寶貝,他心里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絲遐想。不過,他很快就把這團遐想強行摁了下去。
劉超和熊小珍笑呵呵地從房間里走了出來,也都是一運動裝扮,看來,他們都已經做好了出去游玩的準備了。
“叔叔,阿姨,你們早啊。”
熊小珍嗔怪道,“怎么還叫叔叔阿姨,應該叫干爸干媽才對。”
“對呀對呀,羅平哥哥,快點叫。”
劉璐璐緊緊地抱著羅平的胳膊興奮地連蹦帶跳,青活潑的體讓羅平有些尷尬,想要收回手,又擔心被他們看出來什么,在劉超和熊小珍的注視下,他貼著小姑娘的半邊體都有些就僵硬了。
羅平還真有些叫不出口,不是不愿,而是不習慣,再加上劉璐璐的影響,他的臉上竟然紅得像兩塊大紅布。
熊小珍掩嘴笑了起來,“好好好,不為難你了,只要你心里記著就行。”
羅平如釋重負,也笑了起來。
“叔叔,博物館的事處理完了嗎?”
“差不多了,昨天晚上公安局的同志已經把那三個人抓起來了。經過突審,他們交待了犯罪事實,后來又根據他們的交代,我們在他們的家里追回了大部分失竊的文物……下一步的工作就是要想方設法追回剩余的那些文物,不過這個倒是不用急。對了,我們局領導還說要嘉獎你。”
“嘉獎就不用了,只要我昨天的自作主張沒給您添麻煩就好。”羅平笑道。
“沒有沒有。”劉超很高興,也很興奮,“我真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就能這么厲害,你這次可是幫了我的大忙。如果不是你,至少這幾天我們一大群人都要忙的焦頭爛額,說不定還會為了這次的事背處分。”
“呵呵,你干爸昨兒晚上回來以后,幾乎高興得整晚都沒睡著。他是真沒想到你都已經這么厲害了,他還說,要是……要是你爸知道了,肯定也會為你高興的。”
熊小珍臉上還笑著,眼眶卻已經濕潤了,悄悄地抹了把眼淚。
劉超接上熊小珍的話茬頗為感慨地說道,“是啊,你爸當初跟我現在一樣,也是干文物稽查工作。不過我們都是從部隊里出來的,沒讀什么,也沒有地方學,對于文物方面的知識兩眼一抹黑,工作起來十分吃力。你爸爸當時最羨慕的就是那些一眼就能甄別出文物真假的專家,為了能早勝任工作,他十分努力地學習,四處拜訪老師。我記得他當初的各種讀筆記就做了十幾本。如果他知道你這么小的年紀就對文物鑒賞這么精通,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羅平點了點頭,略帶幾分傷感地說道,“我在家里看見過那些筆記本。”
前天下午在家里打掃衛生的時候,羅平就見過那十幾個厚厚的筆記本,幾乎每一本從頭到尾都寫滿了父親的讀心得。
其中有一部分是父親摘錄的一些文獻資料,有一部分是他自己的學習體會,不過不管是摘錄的還是自己的心得,每一段話,每一個字都寫得工工整整,顯得非常嚴謹和細致。
由一斑可窺全貌。
父親的努力,父親對工作的認真態度全都躍然紙上,對羅平的觸動非常之大。
看著那些筆記,羅平眼前不由得浮現出一個年輕人熬夜讀,努力學習的畫面——在模糊的記憶中,父親經常會看到深夜,而母親也會一直陪在他的旁。
羅平眼中漸漸濕潤了。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來,羅平,你來試試這衣服。我估摸著你的材買的,也不知道合適不合適。”
熊小珍從沙發上拿起了一藍色的運動衣,笑吟吟地走了過來。
羅平一眼就看見了那個世界知名的商標,不好意思地說道,“這衣服貴的吧,干媽,我有衣服穿的。”
聽到他喊自己干媽,熊小珍臉上的笑意更濃了,臉色故意一板,“怎么,當媽的給兒子買衣服也不行嗎?”
看見羅平臉上露出一縷尷尬之色,她重新笑道,“來,趕緊試試,這兩天降溫了,你還穿著短袖t恤怎么行。”
羅平只好依言換上了這運動衣。
當他從洗手間走出來時,小美女劉璐璐漂亮的大眼睛里小星星狂閃,她驚喜地跑了過來,繞著羅平看了一圈,高興地說道,“羅平哥哥真帥,老媽,你還是有點眼光的嘛!”
“那是,也不看看你媽是誰。”熊小珍也是欣喜地說道。
“切,真是厚臉皮,要不是我給你的建議,你肯定不會買這的。羅平哥哥,你不知道,老媽她昨天還準備給你買一老氣橫秋的西服來著,真是太老土了。”
劉璐璐抱著羅平的一只胳膊朝著熊小珍傲地哼了一聲。
羅平他們一起大笑起來,屋子里一時間充滿了歡聲笑語。
在京城這個地方,官員無數,走在大街上隨便逮住一個人就有可能是某位部委高官或者是高官的家人。所以,京城的治安向來不錯,很少有大案發生。
政治中心就應該有政治中心的樣子。
不過就算如此,在京城也同樣有著地下世界,同樣有著與普通人截然相反的一類人。
在公眾眼中,他們不會作犯科,不會劫掠殺人,他們披著合法的外衣,從事著各種正經的生意活動,而實際上卻干著不足為外人道的齷蹉勾當。
比如京城西郊的金發國際高爾夫運動中心的老板阮金發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他西裝革履,一聲名牌,手腕上的名表更是價值超過了兩百萬元。平常出入的都是普通人一輩子也無法進入的高檔場,所接觸的也都是各界社會名流。
他每次出行一定會有兩名體型彪悍的保鏢陪同在左右,還有一位千百媚的美女秘為他貼服務。
他雖然體重超過了兩百斤,高不到一米七,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大胖子,但是依然有無數的美女頻頻向他拋來媚眼,等著他的垂青。
作為一個家超過八位數的鉆石王老五,阮金發絕對是諸多拜金女眼中的香餑餑。
更讓人炫目的是他奇跡般的崛起史。
據說他在三十歲以前還是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但是他人窮志不窮,通過幾年的學習積累,終于在股市里賺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不過他并沒有繼續在股市里淘金,反而與人合伙做起了外貿生意,不到兩年,資產就翻了幾番。
后來,他從外貿生意中抽而出,成立了自己的公司,房地產成為他的主攻項目。又過了兩年,他的家再上一個臺階,一舉進入了千萬俱樂部。
這個時候,他才剛剛三十五歲。
他的發家史讓無數的草根民眾血沸騰,渴望象他那樣通過不斷學習積累,挖掘到屬于自己的金礦。
只有極少的一部分人知道,他其實只是一條狗。
一條徹徹底底的走狗。
現在,這條狗就滿臉諂笑地蹲在他的主人面前。
陳志龍雖然從小格偏激,脾氣乖戾,但是他是個聰明人,很早就學會了利用各種資源攫取屬于自己一個人的東西。
他家里世代都是軍人,他也毫不例外地稱為了一名優秀的軍人,但是這絲毫不影響他把自己的觸手伸進了各個賺錢的領域。
自從長大以后,他逐漸培養出了一批只屬于自己的心腹。依靠這些人,他手里掌控著一個巨大的王國。
紅色后代,絕對不僅僅只是人們眼中的紈绔公子哥,絕不僅僅只會撒錢泡妞。
阮金發就是他精心培養的一條狗,是他最信任的手下。
除了明面上的生意,阮金發最重要的工作,是幫陳志龍掌控著京城西城區的地下勢力——這一塊,是陳志龍當年還沒有參軍的時候一刀一刀砍出來的。
所以,他極為看重。
聽阮金發匯報完了最近西城區的各種大小事,陳志龍沉聲道,“上次交給你的事辦得怎么樣了?”
“這兩天我派了兩個機靈點的小弟跟著那小子,得到的消息是,他跟文物局稽查隊的劉超來往密切,昨天晚上還陪著劉超去博物館呆了大半天,今天一大早又去了他家里。”
從前天晚上陳志龍沉的臉色上劉金發就猜出陳志龍對這件事相當看重,他不敢大意,所以立刻就做出了安排。
“劉超?”陳志龍眉頭一凝,思索著這個名字。
“劉超是個退伍老兵,在文物局干了十幾年才混到個稽查隊的隊長,能力一般。不過他老婆倒是漂亮,也有幾分能耐,四十多歲了還風韻猶存,名叫熊小珍,現在是美麗雅的老總。”
陳志龍點了點頭,熊小珍這個名字他倒是聽過,美麗雅這兩年發展勢頭迅猛,廣告都打到央視了。
“打聽到那小子跟他們家是什么關系嗎?”
“這個暫時還沒有,不過看他們這個樣子,關系絕對不一般。”
要說睚眥必報,陳志龍絕對是一個典型。自從輸給了羅平,在葉子欣面前丟了臉面,他心里就徹底恨上了這小子。
當天晚上他就把阮金發從女人上拎了起來,讓他立刻盯著羅平每時每刻的去向。
除此之外,他也動用家庭資源,多方面打聽羅平的份和來歷。
從反饋回來的消息看,羅平只是一個來自江城的普通大學生,無父無母,跟王家也沒有任何關系,充其量只是王子俊私交不錯的一個朋友。
原本他準備立刻動手,讓這個小子后悔來到這個世上。不過聽阮金發這么一說,他又有了新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