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腳勢大力沉,貼著羅平的身體擦過,重重地踢在墻壁上,發出啪的一聲巨響。
來人勢頭不減,扭頭朝羅平出一絲冷笑,迅速轉身,又是一腳朝著他踹了過來。
羅平雙臂交叉擋在了前,一股巨力頓時從手臂上傳來,他連續向后倒退了四五步才堪堪停了下來。
“你是誰,想干什么?”羅平的后背貼在對面房上,氣喘吁吁地問道。
這個襲擊他的人三十多歲,小平頭,一臉彪悍之,從身手上看,絕不是一般的小混混。
他對于羅平竟然擋住了自己這一腳顯得頗為驚訝,對他的提問沒有任何回應,再次發動,朝著羅平沖了過來。
一只腳忽然從旁邊踢了過來,快逾閃電,直取他的面。
小平頭顯然是識貨的人,猛然停住,單臂擋在了面前,不料這一腳竟然出奇的重,他整個人被重新踢回了房間里。
秋雨霽緊隨其后,沖進了房間里。
房間里一片漆黑,羅平在外面只聽到一陣砰砰砰的擊打聲,可以想見搏斗之激烈。
就在羅平準備進去幫忙的時候,從廊盡頭傳來一陣紛亂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大群二十歲左右混混氣勢洶洶地沖了過來,呼啦啦地將他圍在了中間。
秋雨霽干脆利落的制服了那個小平頭,到羅平身后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我們又見面了。”
混混分開一條路,范小云了出來,獰笑著看著羅平和秋雨霽。
“天堂有路你不,地獄無闖進來。小子,你跟我斗,就是他媽.的找死。”
“范小云。”羅平沉聲道,“你尋釁滋事在先,盜墓在后,就不怕警察抓你去坐牢嗎?”
“坐牢?”范小云哈哈大笑,從身邊小混混手里接過香煙,一臉不屑地說道,“我范小云會坐牢?你做白日夢吧!”
“你還是先好好想想怎么救你自己吧!”說話的人是昨晚跟范小云一起出現在古墓旁邊的一個家伙。
羅平心道不妙,看來這個范小云確實很有幾分能量,敢這么肆無忌憚地來找自己,派出所那邊一定出了變化。
果不其然,一個小混混從后面了過來,在范小云耳邊低語了幾句。范小云手一揮,小混混們頓時作鳥獸散,沒幾分鐘,幾個警察就出現在了他們面前,其中就有不久之間剛剛對羅平進行詢問的王警官。
“王警官,范小云盜墓的事證據確鑿,你們為什么不逮捕他?”
“羅平,根據最新的證據顯示,你跟這位秋小姐涉嫌偷盜古墓,而且為了毀滅證據,故意破壞古墓,質十分惡劣,跟我們一趟吧。”王警官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不容羅平辯駁就拿出一副手銬想要銬住他的雙手。
“等等。”羅平退了一步,警惕地看著他和他身后的那幾個警察,“你們有什么證據證明是我們盜墓?象你們這樣混淆黑白,顛倒是非,還算是警察嗎?難道說,就因為他范小云有后臺,你們就放棄了作為人民警察的良知?”
王警官嘴角微微抽搐了幾下,拿著手銬的手放了下去,沉聲道,“吧,跟我們去所里把情況說清楚。你放心,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羅平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旁邊一臉得意之的范小云,心里清楚,肯定是上面有人給警方施加了壓力,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戲劇的變化。
十幾分鐘后,羅平和秋雨霽再次來到了派出所。
詢問室內,結束正常詢問后,王警官拍了拍身邊同事的肩膀,示意他先出去。他把關好,搬了張椅子坐在了羅平面前。
“小羅,這件事變成這種情況你應該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也只是一個小警察,必須聽上頭的安排。”他給羅平遞了根煙,見他不抽,就獨自抽了起來,煙霧繚繞中,臉上也是頗為郁悶。
“王哥,我知道,是不是上頭給你們施加壓力了……范小云,范書記,好大的官,這么清楚的案子也敢橫插一腳,混淆黑白,在他們眼中,還有沒有法律!”羅平氣呼呼地捶打了一下墻面。
“唉,你也別太激動了……目前的情況對你們很不利,范小云一口咬定是他們發現你跟秋小姐在盜墓,而且還有人證……如果你們上頭有關系,事情可能還有轉機;如果沒有,這件事我看挺難辦。”
羅平知道他能對自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很難得了,點了點頭,說道,“王哥,謝謝了,我知道你是一個有良知的好警察。”
王警官無奈地搖了搖頭,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轉身出了。
大畹溪旅游區地屬江城市黃州區,黃州區公安分局主管治安的副局長名叫謝偉,四十一歲,是一個官。年前由于老局長退休,他本來有機會更上一層樓,不料因為轄區內出現了多起惡傷人案件,他這位主管治安的副局長也難辭其咎,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機會錯過。
新來的局長年富力強,后臺聽說也很硬實,他知道自己在黃州恐怕是沒有機會了,就尋思著外調到其他區發展。新成立不就的江口開發區就是他心目中的理想之地。
通過關系,他連上了范小云這條線,想讓他幫忙牽線搭橋,把自己介紹給范書記。不料范小云剛好在打著神峰下那座古墓的主意,就像瞌睡遇到了枕頭,和他一拍即合。
從此以后,范小云多次來到黃州區,不僅跟謝偉混得極熟,也跟當地的黑惡勢力拉上了關系。
所以,在接到范小云的電話之后,謝偉得知對方只是一個普通大學生,還是在孤兒院中長大的窮學生,就毫不猶豫地指示下屬派出所一定要認真辦案,不能抓錯了人,辦錯了案。
在體制里混的人,個個都是人,清溪派出所所長當然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立即指示下屬民警將涉案雙方帶回重審。
詢問室的再次鎖上了,羅平郁悶不已,卻毫無辦法。自古以來就有民不與官斗的說法,他只是一個學生,如何斗得過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員?
在另外一間詢問室,一位民警結束了對秋雨霽的例行詢問后就了出去。沒過多久,范小云笑嘻嘻地了進來。
“秋小姐,你好啊!”
秋雨霽把頭扭向一邊,看也不看他一眼。
“嘿嘿,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范小云,我父親是江口開發區的書記……對了,你是寶島人,可能不知道書記是個什么官。這么說吧,我父親就是開發區的頭頭。這樣說,你該懂了吧?”
秋雨霽一言不發,對他視若未睹,一張清麗的臉上冷若含霜。
范小云瞇瞇的眼睛不停地在她身上逡巡,嘖嘖地搖頭嘆道,“象你這么麗的孩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只要你愿意,我可以馬上就讓他們放你出去,不用呆在這種又臟又臭的房間里。”
范小云見她依然不發一言,而且也沒有動手的跡象,膽子變得大了一些,笑嘻嘻地到她身邊,趴在桌上近距離地看著她致絕倫的臉龐。
“秋小姐,我是真心喜歡你,只要你愿意,房子,車子,什么我都可以給你……你可能還不知道,這邊的分局局長跟我熟得很,如果我不開口,你跟那個姓羅的一個都別想出去。”
秋雨霽聞言之后扭過頭來,冰冷的眼神盯著范小云,“明明是你們盜墓,為什么要誣陷我跟羅平,你就不怕遭到報應?”
“嘿嘿,報應?我還真不怕那玩意,就算真的有,你們恐怕也見不到了。我剛才已經跟這里的所長打了招呼,讓那個姓羅的小子好好吃點苦頭……嘿嘿,怎么樣,好好考慮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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