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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神女峰,在清溪當地流傳著一個凄楚的傳說。
傳說在很久以前,有一天,一朵五彩祥云降落在神女峰頂,有五色花瓣隨之散落,五彩繽紛,煞是好看。
祥云上面站著一位美麗的仙女,面容凄楚,眼含清淚,在峰頂佇立良久,有人猜測她是來自天宮的仙女,受到責罰后私自逃離天宮,來到凡間,獨自啜泣。
三天三夜后,仙女的淚水淹沒了山坳,在山腳形成了一個湖泊。仙女縱身一躍,墜入了水中,從此再也沒有出現。
又過了三天,湖泊奇跡般褪去,在山腳出現了一個三丈高的土堆。人們說,那是仙女的墓穴。
日月遷徙,傳說不斷地流傳,在當地老百姓心中留下了根深蒂固的影響。土堆前始終香火不斷,發展到如今,已經在當地形成了一景。
清溪當地政府在前些年對古墓外圍進行了修繕,白玉為欄,青石作階,墓前有大鼎為爐,顯得十分古樸莊重。
古墓緊靠神女峰,又有流傳千古的傳說故事,一時間,游人如織。
最近這些天,通往古墓的必經之路卻被警方封閉了,而且貼上了安民告示,上面說由于前段時間的大雨引起了神女峰的部分山石坍塌,為了安全起見,近期封閉陵園,等排除險情后才會開放。
不用說,這則安民告示就是黃渤貼上去的。
這幾年,他除了負責景區的治安,神女峰下的這座古墓也在他的轄區之內。也正因為如此,范小云才會找上他。
“都起來,都起來,加快進度,今天晚上一定要挖開主墓穴。”
在古墓旁邊,有一個簡易帳篷,范小云滿臉戾氣地坐在帳篷外面,大口大口地吸了口煙,看著被手下從帳篷里趕出來的工人們。
“大家放心,只要能在今天晚上挖開墓穴,這些天就是你們的了。”范小云的一個手下從一個帆布包里掏出來幾大扎錢,估計五六萬的樣子。
那四五個工人原本睡眼惺忪,正在嘰里咕嚕地埋怨著,看見錢后都是眼睛一亮,精神大振,趕緊從帳篷旁邊拿起了工具,沿著古墓旁邊的一條黑黢黢的坑洞鉆了進去。
范小云一根根地吸著煙,想著剛才那一幕,心里郁悶得在淌血。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女人攆著打,就像攆一條狗那樣。
后背上火辣辣的疼痛提醒著他,這是千真萬確的。
不過,那個女人太他媽的正點了……如果不是有正經事要做,他絕對不會就這樣放棄了。
想到黃渤估計落在那幾個人手里了,他眉頭皺了起來,不耐煩地朝著身邊的手下吼道,“你們也下去,搞快點,媽個巴子,挖了這么多天還沒挖開。”
兩個手下對視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鉆進了坑洞。
其實,挖掘速度慢并不能怪那些工人懶惰,誰都沒想到,古墓看上去只是一個土堆,底下竟然大有玄機。
在將近一米厚的土層之下,竟然是厚厚的青石塊,嚴絲合縫,很難撬開。工人們在范小云找來的盜墓高手帶領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破開了這第一道關口。
再往下的土層竟然特別硬實,幾個工人輪番挖掘,這幾天總算挖出了一條將近十米深的坑道,經過盜墓高手推斷,再往下一米左右,很可能就能觸及到主墓穴了。
羅平和秋雨霽小心翼翼地從山嶺上下來,躡手躡腳地靠近古墓,隔著老遠就看見范小云獨自坐在墓穴之前。
羅平從包里拿出相機,咔嚓咔嚓連拍了幾張相片,又朝前走了一段,忽然看見有人從坑道里鉆了出來,手里還拿著一個東西,臉上是一副狂喜之色。
“云少,云少,你看,挖到寶貝了。”
范小云扔掉煙頭,一臉驚喜地迎了上去,“是什么東西?”
他從手下手里接過了那個東西,胡亂拔掉上頭的泥土,竟然是一個鳳尾金簪,造型非常精美,有一種華貴之氣。
機不可失,羅平迅速舉起相機,咔咔又連拍了幾張。而且,他為了相片更加清晰,直接打開了閃光燈,這一下就將范小云接到金簪的整個過程,包括他身旁的那個盜洞全都拍了進去。
“是誰?”范小云嚇了一跳,大吼道。
羅平笑一臉鄙夷地從灌木叢里走了出來,“人贓并獲,你完蛋了!”
范小云沒想到竟然會是羅平,看著跟在羅平身后的秋雨霽,他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小子,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從今以后,我不再找你的麻煩,你也別壞我的好事。否則——”
羅平打斷了他色厲內荏的狠話,“我呸,只要我的的這幾張相片傳出去,就算你爸是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你,趕緊把里面的人叫出來,現在去自首說不定還能得到寬大處理。”
范小云朝著身下使了個顏色,忽然笑著說道,“好說,好說。你看看這只金簪,這個墓里的東西很不錯,既然讓你們發現了,我無話可說,咱們二一添作五,里面的東西各拿一半怎么樣?”
“放屁。”羅平怒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昧了良心,實話告訴你,警察很快就要到了,你還是束手就擒吧。”
說時遲那時快,他猛地朝著范小云撲了過去。
范小云大驚失色,轉身就逃,可他只是個酒囊飯袋,怎么逃得過羅平,被他一下壓倒在地上。
“放開云少。”這時候,范小云的兩個手下從坑道里鉆了出來,后面還跟著那幾個工人。他們看見范小云被放倒了,舉著手里的鐵鎬一起沖了過來。
羅平心叫不好,忽然一道香風從他身邊刮過。秋雨霽一身白衣,飛快地迎著那一群大老爺們沖了過去,仿若穿花蝴蝶般,十分飄逸。
與龍心的舉重若輕不同,秋雨霽的一招一式非常扎實,拳拳到肉,幾乎一眨眼的功夫,一群人就倒在了地上,不停地痛苦呻吟。
羅平從一旁撿起繩索,把范小云等人捆扎了起來。
他捆綁范小云時特別用力,手指粗細的麻繩深深地勒進了肉里,范小云疼得大聲咒罵,嘴里很快就被羅平找了一塊破布給堵了進去。
看著捆成了粽子一樣的范小云,羅平嘿嘿地樂了,“瞪什么瞪,你這叫自作孽不可活。”
在他旁邊,秋雨霽正仔細地看著那枚金簪。羅平走了過去,“秋老師,你認得這件東西嗎?”
“從造型上看,有點像是唐代女子的發簪。”秋雨霽看了一會,把發簪遞給羅平,“不過要想判斷這座古墓是什么朝代的,還需要更多的文物才能做出判斷。”
發簪完整無缺,羅平從中吸收不到財氣,也無法判斷出到底是什么年代的物件。他點了點頭,看著那個坑道說道,“要不我們下去看看?”
“這樣……不好吧!”秋雨霽也看著那個坑道,顯得有點猶豫。
羅平瞥了她一眼,知道她肯定十分想要下去,只是有些礙于臉面不好說出口罷了。
其實就在剛才上山的時候,他就知道秋雨霽遞給自己的那個鐵鎬并不是什么登山工具,很像他曾經在電視上見過的那些考古專家所用的小型工具。
秋雨霽來到清溪,很可能就是為了這座古墓而來。
“她到底是如她說說的為了保護文物,還是跟范小云他們一樣,想要盜掘古墓?”羅平心里不好做出判斷。
“沒事,我們只是下去看看,不動里面的東西就行了。”羅平拿了一個鐵鎬,率先鉆進了坑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