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亂成了一鍋粥。()(第)(一)(中)(文)
頭上頂著一個碩大烏包的威哥怒不可遏,猛地扇了黃一嘴巴。
“都是一群廢物,四五個人讓一個人給干了,說出去我都丟人。”
這一下剛好牽扯到受傷的肩膀,疼得他嘴歪眼斜,吼道:“查,給我查,一定要把那個王八蛋給我找出來,老子要剁了他。”
一群嘍啰正滿大街搜尋的時候,羅平和許婷已經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我說,以后能不能不要再搞這種很有挑戰的事了。”羅平斜了許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許妖從小包里掏出錢夾,從里面掏出一沓紅票子,眉開眼笑地點著錢。
“沒有挑戰哪能賺這么多錢。”
羅平翻了個白眼,這么多年了,許妖何曾聽過一次勸,每次出了事還不是找自己去收拾殘局,懶得再跟她廢話,直接上樓睡覺去了。
凌晨,敦煌酒吧,黃急匆匆地從外面了進來,來到二樓一個包房口,敲了敲,推開后,到半躺在沙發上的威哥身邊,低聲說道:“威哥,已經查到了,那個妞叫許婷,是江大的學生,最近幾個月,已經被好幾家酒吧給趕了,今天還是第一次到咱們這來。”
威哥臉鐵青,“明天帶人去把她給我挖出來,老子要讓她知道我的厲害,還有那個男的,一起抓過來。”
第二天中午,羅平一路步行,來到陽新小區口。
隱約間,他覺得有點不對勁,回頭看了看,又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進陽新小區后,羅平一直緊繃的神經才松弛了下來。許妖在外面釣凱子、賣假酒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出了亂子都是他幫忙決,而每次幫她收拾完爛攤子,總要提心吊膽好幾天。萬幸的是,一直都沒有出過問題。
他在心里暗暗祈禱,希望這一次也不要出什么問題才好。
鄭海一如既往的不在家,羅平給鄭小龍講了十來分鐘題,外傳來敲聲,小胖子跑過去開,忽然被人一把推開,呼啦啦涌進來一屋子人,個個手里拿著家伙,兇神惡煞似的。
羅平一看這陣仗,腦袋嗡地聲炸開了。
“,玩大了。”
頂頭的黃一眼看見書房里的羅平,大喊道:“你個王八蛋,看你今天往哪里跑。”
黃昨天也挨了一下狠的,見了羅平怒火中燒,帶著一群人就猛撲了過來。
羅平趕緊跑到書房窗口往下一看,“娘的,太高了,跳下去肯定摔個半身不遂。”
“等一下。”羅平回頭大喊一聲。
沒人理他,幾根鐵棍雨點般照著他的頭頂砸了過來,羅平只好抱著頭蹲在墻角,盡量避免被這些家伙包了餃子。
這些是從小到大打出來的經驗,打不贏就盡量讓自己少挨打。
黃手里的鐵棒首當其沖,照著羅平頭頂狠命地砸了下來,羅平用胳膊堪堪擋住。
忽然,在鐵棒剛剛打在羅平胳膊上時,異變忽生。
一股清涼的氣流突然從他身體里涌了出來,鐵棒砸在他的手臂上猶如敲打在鐵器上,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音。
“襠!”
黃虎口瞬間震裂,鮮血直流。
緊隨而來幾根鐵棍也是如此,一連串的“襠襠襠”爆響,反觀羅平非但一點也不疼,只覺得這幾個家伙像是給自己撓癢一般,軟綿綿地。
“吼!”
羅平大吼一聲,他什么時候這么窩囊過?
“媽個巴子的,跟他們拼了,死之前也要拉個墊背的。”
他頂著棍雨站了起來,任憑數不清的鐵棒砸在身上,兩手死命抓住黃頭頂的頭發,將他拽了過來,抬起膝蓋迅猛無匹地頂在他骨上。
黃根本就來不及反抗,被頂得的雙眼瞬間激凸,手上十指張開,鐵棒脫手,想要喊卻發不出來任何聲音。
“來啊,再來啊。”
羅平將黃猛地向前一推,推出一片空地,迅速撿起地上的鐵棒,大聲吼道。
他的頭上,身上,烏青的淤痕遍布,但是其余的混混看著他,似乎看見了一頭準備擇人而噬的猛獸,一個個不敢動彈,偌大一個書房內,只有躺在地上的黃不斷地呻吟著。
“你們想干什么?”
忽然,一個人在外大聲吼了一句。
鄭海回來了。
“爸,他們打我。”小胖子看見自己老爸,躺在地上哭得更響亮了。
看了一眼寶貝兒子臉上紅彤彤地掌印,鄭海氣得渾身發抖,大吼一聲。
“你們是不是不想活了,敢到我這里鬧事,啊!”
這時,聞訊趕來的威哥叼著煙從外面了進來,見到鄭海后楞住了,嘴里的香煙也掉了下來。
“海哥,您這是?”
鄭海臉沉,斜著眼睛看著他,“小威,這是你的人?”
威哥看了屋里一眼,一眼看見小胖子,恍然說道:“海哥,這里是您家?”
“哼!”
“哎呀,大水沖了龍王廟,真是對不住您了,海哥。”
威哥對著海哥不停作揖,轉頭看著被人架到面前的黃,猛地扇了他一巴掌。
“啪!”
“你瞎了眼,連海哥家都敢闖!”
悲催的黃臉上重重地挨了一巴掌,眼神凄楚地看著威哥,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幾分鐘后,一群人得光,羅平看了一眼滿屋的狼藉,苦笑著到鄭海面前,“海哥,真是對不住,我——”
鄭海擺了擺手,冷著臉說道:“不要說了,今天算我幫你一次,你以后也不用再來了。”
“爸——”
鄭小龍在旁邊喊了一聲,羅平到小胖子面前,拍了拍他嘟嘟的肩膀,笑了笑,什么話也沒說就了。
敦煌酒吧。
威哥猛灌了一瓶啤酒,‘嘭’地一聲把酒瓶摔得粉碎。
緩過勁來的黃湊到跟前,“威哥,就這樣放了那小子?”
“哼,”威哥一臉猙獰,“想不到有鄭海罩著他。不過不用急,過不了多久,鄭海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黃看著他臉上的獰笑,心里直發。
“您是說,鄭海要垮了?”
威哥手一揮,“具體的你不要多問,要不了多久,他的凱旋酒吧就會是我的了,哈哈哈!”
從鄭海家里出來后,羅平從陽新小區側溜了出來,快步朝學校里跑了過去。
一路上,他回想起剛才的情景,覺得真是不可思議。
鐵棒打在自己身上,竟然一點也不疼,甚至發出金屬撞擊的聲音,難道這也是貔貅給自己的能力嗎?
想來想去,他猜測應該是前幾天修補《春雨圖》的時候,財氣在身體里留下了一部分。
“想不到財氣留在身體里還有抗擊打的作用!”
羅平喜滋滋地進了屋,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已經是鼻青臉腫的豬頭相。
看見他后,許婷大吃一驚,龍心也嚇了一跳,兩個人圍在羅平身邊仔細檢查了一遍,發現只是些皮外傷,才發下心來。
龍心自告奮勇地去拿,羅平沒好氣地看著一臉愧疚的許婷。
“如果希望我多活兩年,以后能不能別去騙人了。”
“我也不想這樣的,我還不是想讓弟弟妹妹們吃好一點,穿好一點。”
許婷眼眶紅腫,泫然泣。
羅平見她又要開哭了,一陣頭疼,急忙喊停。
許妖的心思他當然清楚,這幾年他們一邊上學一邊想盡了辦法掙錢,自己沒有幾個,都留給了孤兒院的弟弟妹妹,希望他們吃好一點,穿暖一點。
都是沒了爹媽的孩子,他們就是一家人。
許妖自小就靈古怪,接觸社會后更是詭計百出,跟羅平的路子剛好相反。
一個腳踏實地地工作,一個專偏,拿自己當餌,引人上鉤。
剛開始的時候,許妖差一點就著了別人的道,多虧了羅平才得以脫身,后來就愈發嫻熟,沒有再出現過類似的狀況,他們這一對組合也成了混跡江城諸多酒吧的尋歡客們的惡夢。
出現今天這種情況,這還是第一次。
羅平看著出現在樓梯口的龍心,低聲說道:“不管怎么樣,以后不許再出去騙人了,聽見沒有。”
許婷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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