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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爾默聞言微微一愣,隨即卻聽影子又道:“你知道他說的切片是怎么切嗎?嘿嘿,你一定想象不到,我被他切了十二刀,都是皮肉傷,但我卻寧可被砍掉腦袋也不想再被切第十三刀了。”
“那種刑罰名叫凌遲,又名粼刀活剮。據說這種刑罰就是將人的血肉向魚鱗一樣一片一片的切下來。最多的可以切一萬三千刀,到時候你會發現你全身上下除了腦袋之外再沒有一絲血肉,最可怕的是,那時候你還不會死,你的心臟還在跳動,你甚至有機會欣賞道自己每一根骨骼以及內臟的運作。”
“如果有機會的話,你可以試試,當然你一定有機會的。”
“以前我一直在想,既然我們本就是同一個人,為什么你是主體而我卻只能是影子呢?現在我才知道,原來做影子也不完全是壞事。至少,我能夠痛痛快快的去死。”
影子費爾默說完將玻璃小瓶中的液體一飲而盡,隨即仰天哈哈大笑,笑聲在陰暗的地牢里顯得沉悶而詭異。
費爾默在黑暗中急劇顫栗,他清晰的感覺到,他和影子之間聯系斷了。黑暗中,影子費爾默所描述的那一幅幅鮮血淋漓的畫面越來越清晰。他仿佛真的已經看見了自己的血肉在一片一片的離開自己,直至露出森森白骨,而在白骨之下自己的五臟六腑卻仍舊在緩緩蠕動。
忽然,黑暗中費爾默被點了穴道的身體竟猛的從地上彈了起來,隨即又重重的跌落于塵埃之中。稍微抽搐了幾下之后,便再也沒了聲息。
等盧梓宇等人再次來到地牢的時候,發現兩個費爾默都已經死了,影子費爾默死的很平靜似乎是得到了一種解脫。而本體費爾默,卻渾身發青,傷口貼下的雙眼仿佛死在岸邊的金魚一樣向外鼓著,很明顯這膽被嚇破了的癥狀,此人竟然活活被自己想象的場景給嚇死了。
盧梓宇等人見到此景,再想到與此人第一次平碰面時的情景,又想起活潑開朗的梅麗莎以及那個自始至終他都不曾見過真實面容的薩莉。忍不住郁悶的踢了費爾默的尸體一腳,恨恨的道:“便宜他了,早知道一回來就直接把他切了。本來還想嚇嚇他,看看能不能再從他嘴里掏出點東西,沒想到這家伙竟然這么不經嚇,反而成了弄巧成拙。”
而同樣郁悶的還有男爵等三人,想到自己竟然跟這種貨色窩囊廢同列十血刃,幾人都覺得有些沒臉見人。
小白有些不甘心的繞著兩個費爾默的尸體轉了一圈,問道:“老大,就這么算了,要不咱們將就著切吧?”
盧梓宇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切毛,死都死了,還切他干嘛?直接弄外面去,讓阿禿弄把火燒了。也算是告慰了梅麗莎和薩莉的在天之靈。”
威爾遜聞言,郁悶的嘆了口氣,無奈的提起兩具尸體向外走去。心說:“自己又不是火葬場工人,竟然老是安排這種工作。而且這阿禿的名字怕是擺脫不掉了,悲劇。”
回到倫敦的莊園之后,看著被幾位女主人打扮的煥然一新的莊園,眾人的心情都忍不住開朗了許多,羅娜贊嘆的道:“哇,還是家里好,那種陰郁的古堡住的時間長了,一定會使人變態的。水芳姐,有沒有好吃的啊?我好餓啊。”
一邊說著一邊就拉著夜魅往廚房跑去。兩人剛跑到客廳門口,正好碰到楊水芳和熊芳兩人各自端著一盤點心走了出來。
楊水芳還沒說話,熊芳在旁邊就搶著道:“當然有了,有水芳姐在的地方就有美味,在得知你們要回來之前,水芳姐早就準備好了晚飯了,都是地道的龍華菜,保證讓你胃口大開哦。先吃點點心墊墊肚子吧,這可是我親手做的哦。阿宇哥哥,來你嘗嘗看,怎么樣?”
眾人折騰了一天一夜此時都餓的眼睛發綠,聞言頓時歡呼一聲,想一群餓狼一樣圍了上去,伸手便要去抓。
但就在此時眾人忽然聽見一聲大喝:“都不許吃。”
無數雙手頓時懸在半空,轉頭望去,卻見餐廳門口黎煙珺正像一個巡視自己領地的女王一樣,和藹的望著眾人微笑。在她身后,陳藍和元蜃蓉分立左右,好像兩個忠誠的侍衛一般。只是這兩個侍衛,卻都低垂著頭,顯得很沒氣勢。
不過,眾人無論怎么看,都覺得在這微笑背后似乎隱藏了陰謀的成分。
小白小心翼翼的道:“這個,嫂子,是不是有人在點心里下了毒啊?”
熊芳聞言頓時不敢了,抬起小腳就踢了過去,惡狠狠的道:“下你妹呀,下,小白,你小子是不是想找死啊?”
小白連忙跳到一旁求饒道:“別別,我錯了,嫂子,我錯了啊。饒過俺一回吧。”
熊芳聽他肯叫自己嫂子,心里頓時高興起來,但面上卻矜持的擺出一副嫂子的模樣道:“也罷,看你還年輕,不懂事,這次我就暫且記下吧。”
黎煙珺見這兩人打打鬧鬧,把自己的氣勢都沖淡了,頓時不喜起來,暗自狠狠的瞪了小白一眼,隨即重重的咳嗽一聲。道:“都安靜了,點心沒問題,有問題的是吃點心的人。”
盧梓宇見此不禁頭疼的揉了揉眉心,沒好氣的道:“煙珺,咱能別玩了嗎?這里都是自己的兄弟有什么問題啊?大家都累了一天了,讓大家吃點東西,歇一會吧。”
“呵呵,兄弟沒錯,那是我錯了咯?”黎煙珺冷笑一聲,隨即嘆了口氣道:“哎,我只不過是想提醒一下大家,吃東西之前要洗手而已,有錯嗎?”
盧梓宇頓時膛目結舌,張了張嘴,卻又不知該說些什么。
客廳里的氣氛頓時變的怪異起來,小白在一旁連忙打圓場道:“哈哈,沒錯,哈哈,嫂子就是嫂子,要不是你提醒,我們都望了洗手了。”
柳下揮也忙道:“沒錯,沒錯,要不說是嫂子呢。考慮就是周到,哎,老大雖然牛逼,但說到底也是一個男人,哪及得上嫂子細心。音那,咱們洗白白去啊。”
眾人聞言紛紛附和,都要去洗手,誰知黎煙珺卻把手一揮,微微笑道:“算了,還是等等再洗吧,我先給大家講一講以后在莊園里的規矩吧。”
隨即又輕聲對身后的元蜃蓉道:“蓉蓉你給大家念念吧。”
元蜃蓉聞言偷偷瞧了瞧一臉鐵青的盧梓宇,猶豫了一下,還是拿出幾張打印紙來,小聲的念道:“莊園生存法則。第一條,莊園內所有花草皆為觀賞之用,嚴禁采摘。更不許拿來泡妞。”
眾人聞言,都不禁一陣目頓口呆,柳下揮幸災樂禍的朝小白道:“小白,說你呢,昨天我就看見你在莊園里采花送給小藍。”
小白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冷笑道:“你倒是想送給音那啊,人家肯要么?哦,對了,音那可是阿宇的徒弟,以后別在叫我小白了,要叫師叔。二貨。”
上杉音那冷冷掃了兩人一眼,道:“你們兩說就說,別扯上我,就你這為老不尊的樣子,還要做師叔?哼哼,要先問問我的刀”
黎煙珺一看這幾個二貨又要歪樓,碰的一聲拍在桌子上,隨即對元蜃蓉道:“蓉蓉,繼續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