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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有顏色,但是那幅隱藏的畫卻讓楊宗保感覺到了血的顏色。擺\渡\搜\經\典\小\說\免\費\下\載\小\說www.h.ne血祭的殘忍是不能用語言表述的。
“你妹妹?”楊宗保嘆了口氣。
“嗯,這里的人以為眼睛流血是上天賜給我們的希望。”說到這里南征看了一眼楊宗保,然后接著說下去了:“因為從外面獲得不了救援,這里的人只能自己找出路。以前這里眼睛流血的人很多,但是有人說眼睛流血是因為見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于是就有迷信的人活生生的挖掉流血人的眼睛,試圖找到去往另一個世界通道,擺脫這里。這幾個月,他們一直抓人,抓到人就使用各種酷刑。以前只是挖眼睛,現在……”南征說到這里哽咽了,突然跪倒在楊宗保面前:“我求求你,救救我妹妹,求求你……”
咚咚咚……
南征不停的磕頭,實打實的,沒一點虛招子,很快地上就沾上了一堆人體組織。南征額頭上人皮膚已經有部分黏在了地上,地上的沙土和小小石子也有些陷進了他額頭上傷口里……
“我去救。”陳雷見楊宗保半天都不為所動,自己跳了出來,要把南征拉起來。
可是南征卻看著楊宗保,把陳雷扶住他的手推開。
“對不起,我不能冒險。”楊宗保不顧南征期望的眼神,斷然的拒絕。
“楊宗保……”陳雷大吼一聲。
“不行,即便是不能把南征帶出去,我們也拿到了患者的血液,所以必須撤退了。”楊宗保冷漠的說。
“你還有人性嗎?你能夠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女孩子被殘殺?”陳雷見不能把南征拉起來,一拉起他,他就會再次跪下,所以對楊宗保大吼大叫。
“日鬼準備回去。”楊宗保起身。
南征突然做出了一個出乎意料的舉動。舉起了裝血液的箱子,砸到了地上。
嘶……
箱子里面的氮氣開始泄露。
首先遭到波及的就是離的最近的陳雷。
陳雷瞬間被凍的不能動彈……抱緊胳膊瑟瑟發抖……
“白癡。”日鬼提著南征脖子后的衣領子往后急速的退了幾步。
液態氮瞬間化成了氣體。洗衣店的溫度降低了好幾度。
“你……你現在沒辦法了?必須救我妹妹,否則別想拿到我的血……”盡管被冷的哆哆嗦嗦,但是還是把話表達完整了。
“我擦,你威脅我們老板?”日鬼一腳把南征踢到了墻角。
“你們別這樣。”陳雷過去扶住南征,看他是不是受傷。
可是南征卻不領情,一把排開了陳雷的手,緊張的問楊宗保:“你現在必須救我妹妹。”
“你憑啥相信我們能救你妹妹?”花和尚問。
“因為你們有槍有刀,救個人不難吧?”南征底氣不足的開口。
“按住他抽血。”楊宗保不耐煩的說。
“你們要干什么?你們不能違背我們的意愿……”
不管南征怎么叫喚,他還是被日鬼控制住了,強行抽了一管血。
楊宗保針管拿在手上遞給花和尚:“派人送到我醫院交給周逸。”
“好的。”花和尚立刻吩咐自己的手下。
花和尚的手下帶著針管很快就走出了店門,消失在黑暗之中。
突然花和尚低頭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手表說:“派出去的人死了。”
“什么?”陳雷首先覺得不對勁。
“跟我出來的人,在出來之前都被在脖子上裝了一個生命探測系統,如果沒有脈搏了,那么我手表上的紅點就會消失。”花和尚向楊宗保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手表。果然那上面還有兩顆紅點在閃爍:“一顆是我的,一顆是他的。”花和尚語氣很玩味,并沒有因為一個手下的死亡而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令陳雷更加意外的是,楊宗保一群人似乎對一個人的死亡真的不在乎一樣,依然很鎮定:“你們瘋了嗎?怎么不在乎呢?剛剛你們死了一個人啊……”
“血祭是在什么時候?”楊宗保問。
“呃……明天……”南征有些被嚇到。
“我們被盯上了?”楊宗保看著漆黑的窗外問。
“嗯。”南征下意識的說。
“你是被派進來探聽虛實的?”日鬼一腳踢翻了南征,踏在他的頭上問。
“……”南征不說話,但是沉默足以說明一切了。
“日鬼住手。”楊宗保嘆了口氣:“放了他,我們去血祭現場。”
“哼……”日鬼不情愿的放開了南征。
“誰讓你們不同意救我妹妹?”南征盯著楊宗保眼里都是刻骨的仇恨。
楊宗保嗤笑,人就是這樣,只因為沒達到自己的要求就對被要求人莫名其妙的仇視:“把他扔出去。”
“你們要干什么?”南征很驚訝。
“去救你妹妹啊。”花和尚受不了了。
“真的?”南征迅速的從地上爬起來,在前面帶路。
“會不會遇到攻擊?”陳雷問。
“不會,我沒發出信號他們不會動手的。”南征在前面帶路說。
“你心眼倒是很多。”日鬼也不知道是不是表揚的說。
“……”南征沒說話,只是在前面走著。
借著月光,楊宗保他們來到了地鐵站的入口。
“就在下面,你們小心點。”南征提醒說。
“你不是說明天才開始嗎?”花和尚突然覺得那里不對勁了,就想拉住楊宗保。可是晚了,一道柵欄把楊宗保和花和尚隔成了門里門外。
“怎么回事?”日鬼回頭找南征問情況,可是卻發現地鐵下一片漆黑,哪里還有南征的影子。
“南征去哪里了?”陳雷還兀自搞不清楚狀況。
“你傻啊,當然是把我們騙進來了唄。”日鬼對著黑暗,端起了槍。
“不會吧……”陳雷不敢相信被騙了,而楊宗保本來不想來還是被他勸來了的。所以陳雷的罪惡感爆發,也守在楊宗保的身邊,不想他出事。
楊宗保算是眾人之中最冷靜的一個,看了眼柵欄外的花和尚,對他說:“注意安全。”
“你要去哪里?”花和尚有不好的預感。
“我不會死的。”楊宗保說完對花和尚笑了下轉身走下了樓梯。
“爺,危險,不要隨意走動啊。”在日鬼看來留在接近地面的地方更加的安全。
“沒事,把我們引到這里,卻沒發難,肯定是有原因的。”楊宗保想得開。
日鬼無奈只能跟著下去。
剛走到樓梯的最底層,楊宗保就感到腳下踩進了一灘水。
因為實在是一絲光亮都沒有,日鬼打開了手電筒。
“爺……”日鬼驚訝的叫了一聲。
“我看到了。”楊宗保發現地鐵站的墻面上竟然畫著的竟然是在入城之時見到的涂鴉。
“你看到了?”南征再次神不知鬼不覺的的出現在他們的身后。
“嗯。說實話吧。”楊宗保回頭一看,見南征臉上全是血淚。眼白全部被鮮血覆蓋了……
“其實我沒騙你。只是我的眼睛……所以我需要等這陣子過去了再帶路。”南征似乎在忍受巨大的疼痛,說話都不連貫。
“為什么要落下柵欄?”日鬼沒有放松警惕。
“你覺得我這樣子,不需要有點措施?”南征苦笑。
“把花和尚放進來吧。”楊宗保接受了南征的解釋。
“不用,我自己進來了。”
花和尚突然出現在了光線里:光著膀子,肩頭和胸前背后的皮膚大塊大塊的被揭了起來,就連臉頰都劃傷了……
“你怎么啦?”陳雷顫抖的問。
花和尚翻了個白眼:“我不要想辦法進來啊?”
“過來。”楊宗保讓花和尚走到自己的面前,從背包里拿出了醫療箱和繃帶,開始給他包扎。
陳雷現在才覺得楊宗保一行人不是一般的可怕。花和尚的皮幾乎是整張揭掉了,但是卻沒有喊一聲疼,并且說話的神色如常,一點也不像身受重傷的人。
包扎好花和尚,楊宗保朝南征招了招手,把他找到了面前。
南征外面很臟,但是意外的沒有難聞的氣味。仔細的翻開南征的眼瞼,發現他整個眼瞼都是出血點……
“很疼?”楊宗保問。
“嗯。”南征由著楊宗保給自己查看。
“多久了?”楊宗保放開了南征的眼皮子,而是從背包里拿出血壓計套在了他的手腕上。
血壓計很快就出現了數值——正常范圍。
“一年前吧。”南征提醒楊宗保說:“把手擦一下,別沾上血了。”
“為什么?”雖然不知道,但是楊宗保還是用消毒液把手洗干凈了。
“因為據說凡是沾上他們血液的人都會變得殘暴,人不人鬼不鬼,不可控制。”花和尚滿身的繃帶更顯得身體健美。
“你知道倒是很清楚!”南征沒有否認:“所以這里的人才這么狠我們。開始外面也會把一部分人疏散出去。可是卻發現許多天之后,他們發病了,不可控制,變得狂躁,攻擊,甚至自相殘殺。所以才有了封鎖這一回事。現在那些活著的人把這一切都怪罪于我們,對我們進行了殘忍的撲殺,以為只要我們死光了,他們就得救了……”
“那血祭的事情是假的?”陳雷冷著臉問。
“不是。很遺憾是真的。一部分人希望我們死絕,但是另外一部分人確認為我們是神跡,想要通過我們去往極樂世界……這個地方人性已經迷失了。”南征苦笑著把血淚擦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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