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逝的霜降)
時間過得飛快,一眨眼又是近一個月過去,許樂等人的訓練卻是未曾停止。
謝允好了傷疤忘了疼,又挑戰了許樂兩次,每次都被許樂輕松一招斬首,這時候即便是他這個喜歡痛苦喜歡鮮血的人,也不免有些能夠體會何大明和王力兩人的那種心情了。
被虐多了,會有陰影的!
尤其是許樂風輕云淡一招把自己斬首的時候,謝允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個廢物,還是這么大年紀都活到了狗身上······被虐多了,真的會有陰影,這一點,他深有體會了。
王力的進步倒是不小,這兩個月的時間,他對獅子戰魂已經頗有心得,就要修煉大象戰魂了,等到大象戰魂修煉完畢,他開始修煉龍象戰魂的時候,他也就正式朝著S級強者邁進了。
安田清這個家伙一副瘋狂科學家的模樣,完全放棄了近身格斗方面的訓練,一心抱著書本看了又看,還時不時演算什么,看起來不只是有一個計劃,那個計劃還不是一般地龐大。
李云梅一直鍛煉,身體倒是極為健康,不過也就僅此而已了,她任何強化也沒有,又沒有學習內功,就是把手給練劍練殘廢了也不會有更高的成就。
何大明和葉小荷依舊在自己的力量本源上下功夫,許樂見他們遲遲沒有進步,心內也在著急,只能暗中下定決心,等再得到世界之心就讓他們兩個借著世界之心的力量強大起來。
至于許樂本人,雖然一開始只是枯坐,幾乎感悟不到什么,現在倒是有些隱隱約約地有些感覺了,或許再過些時日就能夠領略到規則了。
“喝!嗨喝!”一陣馬蹄聲和吆喝聲從遠處漸漸而來,越行越近,最后停在了山林之外。
許樂上了半空一看,原來是范萬文和幾個雪山派弟子來了,留下兩個人看馬,范萬文帶著兩個雪山派弟子朝著眾人居處而來。
這倒是有些奇怪了,范萬文不是那種不知好歹的人,怎么會無緣無故地帶著雪山派的人前來?
過不多時,范萬文便到了眾人居處,和眾人招呼過后,對許樂說道:“今天奉了師傅的命令下山捉拿石中玉,正好路過這里,就過來打個招呼。”
許樂看了看他身后,一個男弟子,一個女弟子,那女的二十多歲,頗為艷麗。
“你身后是······?”
“雪山派耿萬鐘見過閣下,閣下和范師弟是好友,那也是我們雪山派的好友,不知該如何稱呼?”那男弟子對著抱劍微微一禮。
“好說,在下決明子,是個山野之人。”許樂拱了拱手。
旁邊那女弟子也開口說話,頗為爽朗:“在下花萬紫,有個綽號‘寒梅女俠’,倒是讓閣下見笑了。”
許樂微微拱手,又看向了范萬文:“你是來問我該不該殺?”
這話說的沒頭沒腦,耿萬鐘和花萬紫兩人都聽的有些不明所以。
范萬文卻是點頭道:“正是如此,我們會不會因此受累?”
他兩人說的正是石中玉那個家伙的事情,范萬文怕殺了石中玉會有什么后果,因此有些不敢動手,便來問問許樂的意見。
許樂想也不想,便回答道:“殺就殺了,還不到時候,你隨便怎么胡鬧,到最后都不要緊。”
“那邊好了。”范萬文沉聲問道,“還請告知,石中玉現在在何處?”
范萬文這么問,許樂便也一本正經地回答道:“石中玉現在應該差不多也加入了長樂幫成了幫主,這事情不難打聽,如果有個叫石破天的成了長樂幫的幫主,那必定就是他。”
耿萬鐘和花萬紫心內都是奇怪:這人說話也太奇怪,若是知道就該肯定,若是不知道便是不知道,這似乎知道又像是不知道的,究竟算是怎么回事?
范萬文拱了拱手,耿萬鐘和花萬紫以為這就要告辭,也跟著拱手,不料范萬文又說道:“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和決明子談談。”
許樂微微奇怪,不知道范萬文還有什么事,伸手請他倒一側,兩人低聲交談起來。
“你還有事?”許樂問道。
“我要找到這個世界的世界之心。”范萬文說道。
許樂吃了一驚:“你這是要做什么?難道是花萬紫答應了你,你為了保障她的安全從此以后就不再讓別人進入?”
范萬文搖了搖頭:“我不準備說出來,也不準備和她有什么,我只希望她的這個世界永遠純凈,沒有其他的人亂來。”
“僅僅是這樣?”許樂感慨地看了范萬文一眼:“你可真是個無私奉獻的情圣。”
范萬文以自己的喑啞聲音回答道:“這樣對我對她都好,有些事情說不出來,才是最永久的回憶。”
許樂笑了笑:“也好,就沖你這份情圣的架勢,我也要為你盡力,過些時候,等你斬了石中玉回來以后我們再詳細地談談,爭取為你取得世界之心。”
范萬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在不遠處有些無聊地花萬紫:“嗯,到時候再說。”
“說不定你會有些驚喜。”許樂微笑著說道。
范萬文沒再說什么,帶著耿萬鐘花萬紫兩人告辭離去。
“他這次來是要問殺不殺石中玉的事情?那個小淫賊也的確夠賤,該殺也就殺了。”安田清說道。
許樂說道:“他還想取得這個世界的世界之心,只希望花萬紫能擁有一個真正純粹的鏡像世界,不再有冒險者來打攪她。”
“咦?這么說花萬紫已經答應他了?剛才看他們兩個也沒有那種親熱的感覺,不太像是吧?”葉小荷有些疑惑。
“范萬文根本不打算說穿這件事情,他只希望和花萬紫多相處一些時間。”許樂說道。
這話一說,葉小荷和李云梅兩個女人都驚呼起來:“好浪漫啊!”
許樂無語,實在搞不懂女人們浪漫的標準究竟是什么,這分明是苦情······
一天一天,時間慢慢地過去,許樂也在不斷地感覺感悟這個鏡像世界的規則。
那是一種宏偉的力量,讓人不知道該如何覺察到,但卻又會加之于每一個人身上。
許樂所要感覺的,也正是從他身上覆蓋的這個世界的規則開始,然后才能夠開始他對規則的利用和掌控的旅程。
淡淡地,輕如云煙,無色無聲無形,就連精神力也感覺不到,在許樂感覺規則的過程中,有時候甚至會閃過這樣荒唐的念想:自己其實是瘋了,所謂規則不過是自己的妄想,自己想要這樣感知規則,根本就是癡人說夢,就算有,也不是自己可以掌控利用的。
不過,好在這樣的時候漸漸過去了,許樂漸漸地也真的感受到了什么。
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奧妙感覺,就像是一個與世隔絕的人突然置身于閃爍明亮的星空之上,說不出來什么感覺,只知道心中有什么東西被觸動了。
終于確切地感受到了規則的存在,許樂似乎完全踏足于了另外一個世界,睜開眼睛,只要自己仔細感受,肯定就有規則的存在。不論是什么地方。哪怕是守護他的葉小荷或者何大明,他們身上的規則,許樂依舊可以清晰地感覺的到。
終于可以嘗試世界之心帶來的能力了。
許樂也不知道威力究竟有多大,也不敢朝著人嘗試,便隨意找了一只野豬,悄悄地打開了卍解,隨后長刀一揮,宛如指揮棒一樣,體內的靈力瞬間消失了三萬多。
隨后,那只野豬身上的規則猛然間發生了一絲奇妙的變化,幾乎就等于是在變化的同時,那只野豬就在許樂面前憑空化成了一團火焰,隨后劇烈地燃燒了片刻,就再也不見了。
許樂看的吃驚不已,不明白這究竟算是什么原因。
就算是那只野豬死的再如何凄慘,許樂也不會有什么驚奇的感覺,但是現在,僅僅是規則上稍微動了一絲,那野豬就變成了其他的東西,不是它本身在燃燒,而是它本身就是火焰!
隨后,規則再次恢復正常,那野豬所化火焰就再也消失不見,要不是地上還留著鮮明的豬蹄印,幾乎讓人懷疑剛才只是幻覺。
這就是規則之力?依據的究竟是什么?這整個過程又是如何發生的?
許樂突然間發現,自以為明白了的其實自己半點也不明白,自己要走的路還有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