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慶歷二年九月二十九日,經過近半月的跋涉,蘇錦帶著王朝馬漢等四人和兩名幸存的伴當終于穿越大漠翻越雪山回到渭州城外。
早早得到消息的渭州軍民紛紛出城迎接,渭州西門外,數萬軍民跪地相迎,場面極其壯觀感人。
雖然此戰渭州的損失也不少,守城軍民五萬余人死傷大半,但夏軍的損失更是巨大,十二萬人來攻,只有五萬多人回去,可謂是元氣大傷。
更重要的是,此戰的戰略意義非同尋常,原本兩國之間秘密進行的和議都是咸淡亂扯的空談,夏國占據優勢之時自然是獅子大開口毫無誠意,宋國對于苛刻的條件也不會答應,雙方互相扯皮;但是經過此戰之后,勝負的形勢逆轉,加之元昊兵敗之時,范仲淹在鄜延、環慶兩路全面出擊,將李濟遷配合李元昊攻擊渭州而牽制佯攻的三萬大軍一路追擊壓縮到宥州城中,將環慶鄜延以北的十余座城寨盡數收復,更加讓西夏難受不已。
由此,雙方的談判也發生了實質性的變化,夏國使者開始認真的對待起雙方的談判,相反,對于宋朝而言,朝廷上卻出現了不同的兩種意見,一種是以呂夷簡杜衍夏竦為主的主戰派,三人聯名上表,請趙禎下旨,命西北各路乘勝追擊直搗黃龍;而另一派則是晏殊歐陽修范仲淹韓琦等人,主張抓緊擬定和議,確保邊境安寧,邊境四路恢復生產,同時修戰備,建立立體的邊境防御網絡,也讓大宋的緊張的財政松一口氣。
趙禎沒有急于表態,他心中有個重要的人的意見還沒征詢,那便是蘇錦,此戰的最大功臣是蘇錦,親歷此戰之人最有發言權,而且處于對蘇錦的尊重,也不能不征求一下他的意見;再加上趙禎要親自嘉獎此戰有功之臣,故而下旨招西北四路的三名路使進京封賞。
時近十月,晏碧云的臨產之期也即將到來,便是趙禎不召見,蘇錦也打算回京城一趟,于是接到旨意之后,將渭州的重建重任交予李重、潘江等人,自己則和范仲淹韓琦等人相約進京。
蘇錦本來想將夏思菱也帶回京,但夏思菱怕被夏竦得知自己回京橫生波折,執意不回;于是蘇錦只要留下小穗兒照顧她,自己則輕裝簡從,帶著趙虎張龍兩名護衛和一百禁衛馬軍啟程回京。
十月十七日,一行數百人的隊伍到達汴梁城西門外,讓蘇錦等人驚訝的是,西門外早已搭好十里彩棚,各色旗幟儀仗列隊相侯;趙禎再一次率領文武百官出城親自相迎,對于范仲淹韓琦等人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但對于蘇錦而言卻已經是第二次享受這樣的殊榮了。
一番拜見寒暄之后,趙禎下旨命三人歇息一日,次日一早上朝議事,韓琦和范仲淹在京城均有宅子,各自回家團聚,蘇錦則在城門口就被家中車駕接走,讓等著跟蘇錦說話的晏殊歐陽修富弼等人大翻白眼,這家伙急吼吼的回家去,想必是太想家了,不過也難怪,一個尚未及弱冠之年的少年,在外經歷生死之后自然是極為想家的,況且人家新婚燕爾便去西北為官,家中嬌妻美妾老母都需要安慰,三人也都識趣的沒有跟去打攪。
車往南城蘇府行去,一路上蘇錦心潮澎湃,趕車的小柱兒也興奮的很,不時的扭頭跟蘇錦說話,蘇錦連珠炮般的發問,但小柱子只是個趕車的仆役,哪里知道太多,不過蘇錦只是想問而已,至于答案如何倒是并不太在意。
待看見蘇府高大的門樓和圍墻,家中聳立的數座箭塔和蔥蔥郁郁的蒼天大樹的時候,蘇錦的眼淚都快下來了,此時此刻的蘇錦才意識到,自己幾乎已經忘了后世的父母朋友,而現在,這座大宅院,和宅院里的人才是自己的全部,自己已經完全適應了新的生命,就好像自己便是在這個時代出生生長一般,而后世的一切,后世的一切都是自己在某一天夜里做的一場奇怪的夢而已。
門口已經聚集了一大堆的人,蘇錦一眼便看見了被柔娘浣娘一左一右攙扶著的王夫人,頓時不待馬車停下便躍步下車,跪伏在地顫聲道:“不孝兒蘇錦拜見娘親。”
王夫人眼淚已經流成了河,趕緊上前抱著蘇錦便大哭,雙手習慣性的在蘇錦的臉上摩挲來摩挲去,不一會鼻涕眼淚便糊了蘇錦一臉,蘇錦這回沒有感覺道尷尬,相反他感覺到無比的幸福。
“兒啊,我的兒啊,你可回來了,娘都快盼瞎眼了;讓娘瞧瞧,哎呀,黑了,瘦了,胡子都長出來了;不過我兒結實干練了許多,也更俊了。”
蘇錦笑道:“娘生出來的兒子,哪有不俊的?那不是給娘丟臉么?”
王夫人破涕為笑道:“小猴兒崽子,就會逗娘開心,還不去漸漸你的媳婦們去,自打你歸京的消息傳來,她們幾個每天都要去城外官道上去看好幾回呢,她們比娘可跟盼著你回來呢。”
蘇錦笑道:“娘什么時候也學會口花花了,居然戲弄媳婦們。”轉頭往柔娘浣娘兩姐妹的臉上看去,兩女早已經眼淚撲簌簌落下,像黃河之水滔滔不絕了。
人多眼雜,蘇錦也不便做什么親昵的動作,只投去安慰的眼神,道聲辛苦了,一言既出,兩女更是熱淚滾滾,站立不穩。
眾人簇擁著蘇錦進了院子,馬軍士兵們被帶去安歇洗漱用飯,蘇錦則四下張望道:“少夫人呢?怎地沒出門迎我。”
柔娘道:“還說呢,知道你要回來,心里一激動,今兒早上有些胎動,娘不讓她起身,小嫻兒陪她在房中臥著呢。”
蘇錦忙道:“有礙么?叫郎中了么?”
柔娘道:“放心,先生說無大礙,只是激動所致。”
蘇錦對王夫人道:“娘先歇著,等下來尋你說話,我去看看她。”
王夫人擺手道:“我可沒空跟你說話,我要去佛堂誦八十一遍經,佛祖保佑我兒平安歸來,娘豈能不去兌現諾言。”
蘇錦翻翻白眼,感情自己能無損歸來,是王夫人在在佛祖面前求情的結果。
躬送王夫人回房之后,蘇錦一手一個抄起柔娘浣娘的腰便往內堂走,兩女羞不自抑,卻又一左一右的抱著蘇錦的胳膊不愿松開,三人快步穿過二進來到內堂宅院,還未進小樓,蘇錦便直著嗓子叫道:“我回來了。”
左側小廳的竹簾刷的掀開,長腿美女小嫻兒露出無限幽怨的俏臉,蘇錦上前一把抱住,直接對了個嘴兒,惹得小嫻兒往后趕緊退去;進了屋子,蘇錦一眼便看到一張軟椅上,云鬢高挽,端麗逼人的晏碧云正坐在軟椅上笑盈盈的看著自己。
“夫君,你回來了?妾身不能遠迎,不能起身行禮,妾身失禮了。”晏碧云笑眼中蒙著一層水霧。
蘇錦快步上前跪在椅子邊摟住晏碧云的頭,一口吻上那兩瓣花瓣般的紅唇,眾女絲毫未覺的尷尬,反倒抹著淚在一邊笑著看。
這一吻差點讓晏碧云斷了氣,若不是晏碧云怕腹中孩兒有異推開蘇錦的頭,還不知道蘇錦要品嘗到什么時候。
蘇錦小心翼翼的揭開搭在晏碧云腹部的棉毯,掀開寬松的衣物下擺,晏碧云雪白的肚子高高隆起,像是個超級大饅頭。
蘇錦小心翼翼的用手觸摸那隆起之處,生怕碰壞了一般不敢用力,晏碧云伸手戳了蘇錦的額頭一下道:“你那么小心作甚又摸不壞的。”
蘇錦俯身側耳細聽,半晌抬眼道:“怎么咕咕嚕嚕的?”
晏碧云笑著啐道:“那是奴家腸胃的聲音,你聽到哪里去了,往下一點。”
蘇錦再次俯身,這回聽到了咚咚的心跳聲,那是腹中的胎兒的心跳聲。
“好神奇,一個小生命,是我蘇家的骨肉呢。”蘇錦頗為自豪。
晏碧云道:“是啊,你要當爹了。”
蘇錦愁眉苦臉道:“我這么快就要當爹了,我自己都還是個小孩呢。”
晏碧云笑道:“你還是個小孩么?你已經是名震大宋的西北名將了,還把自己當小孩兒么?”
蘇錦笑道:“一回到家里,我就想當個小孩兒,臨產之期大概是幾號?”
柔娘接口道:“十月懷胎,你自己都不知道么?你和晏姐姐什么時候種下的種子,什么時候收獲,這還問人,還當爹呢。”
眾女笑作一團,蘇錦坐在邊上的凳子上,斜眼看著柔娘道:“照你這么說,咱們兩個在廬州便種下了種子,而且一天種一次,怎么還沒收成?”
柔娘面紅耳赤啐道:“不許說,羞死人了。”
晏碧云白了蘇錦一眼道:“她們幾個若不是見你沒大婚,怕生出孩兒來惹人閑話,事后都清洗掉了,不然你孩兒一大堆呢;現在好了,你回來正好將她們的事兒給辦了,今后便可隨便播種,隨便收獲了。”
蘇錦目瞪口呆道:“我走了才幾個月,你們怎么一個個都變成口無遮攔之人了,晏姐姐可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呢,怎么也能說出這種話來,真是稀奇了。”
浣娘冷不丁冒出一句道:“近墨者黑!”
晏碧云笑道:“回答的好,都是夫君的錯。”
蘇錦翻著白眼咬牙切齒道:“失敗,夫綱不正,柔娘浣娘小嫻兒,準備大號的浴桶,盛滿熱水。”
小嫻兒愕然道:“作甚?”
蘇錦獰笑道:“作甚?你們三個伺候你家夫君共浴,一件衣服也不準穿。”
四女齊聲大啐,心頭又羞又喜,雖然明知蘇錦不可能白日宣.淫,但一想到今天晚上必然是個狂歡之夜,均心頭惴惴,喜難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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